第81章：孩子長的不錯……！
自從顧薇回到安城后。
多少人都想見她，顧雪凊，郁凡，霍澤……還有顧家的人，然而這些人，她一個都沒去見，即便是找上門來的，她也是拒絕見。
這天靜水居再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江蒂！
這個女人總給顧薇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現在人又出現在這裏，直接對聶筠就要爆發了，該死的，之前不是說不會出現在這裏嗎？現在這算什麼？
沒等她發泄，兩個人就直接去了茶社。
此刻茶社中的氛圍很冷。
哪怕是在外面偷聽的顧薇也都感覺到了裏面不同尋常的氣息。
「江蒂，你知道我是個不會念任何情誼的人。」
江蒂：「……」
是的，聶筠不是個會念情誼的人。
部隊里多少優秀的女人喜歡他，認為這樣的男人就該配上最優秀的女人，所以她在訓練上很是努力。
好多次都練到內出血也不願意停下來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想要在他的世界裏拔尖一點，讓他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
上次和他扮演曖昧情人的時候，她也是用自己最優秀的一面去配合。
可惜，最後得到的是什麼，他結婚了！
隱婚！
之前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陡然這麼一下知道后，江蒂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要坍塌了。
她所有的堅持，就這樣功虧一簣，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瞬間所有的都沒有了。
她所有的堅持，也都在那一刻碎滅。
她不甘心，自己努力了這麼久，怎麼就能便宜那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呢？不能的啊！
然而現在，聶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前，都是叫頭兒！
此刻直接稱你！可見江蒂現在這份轉變到底有多大。
而她的這份轉變聶筠也絲毫不放在眼裏，在他的世界裏，她的改變就這麼毫無所謂。
門外的顧薇：她這可還真沒冤枉聶筠，那個男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勾的人家小女人的心思亂轉。
既然都這樣了，為什麼還要讓人來靜水居。
這不是讓人更不甘心嗎？
是的，不甘心！
曾經顧薇也經歷過這麼一段感情，自然知道江蒂現在的心思對聶筠就是很不甘心。
曾經對霍澤，也是這樣的。
當知道霍澤愛着顧雪凊的時候，她也有不甘心過，但最後……那份不甘心，也被霍澤給揉碎的乾乾淨淨。
可她身邊這個男人，雖然沒做什麼事兒，但現在……！
這算什麼嘛？
「你和顧雪凊的合作到此為止，下一次，我要你的命。」
這句話說的更冷，並且還是毫無轉圜的餘地。
江蒂就這樣愣在原地。
她和顧雪凊的合作，他是怎麼知道的？
對了，他是聶家的人啊，眼裏既然有沙子的話，那就會想盡辦法都要去找出那沙子的原因到底是從哪裏出的。
所以，他知道！
或者說，在她開始動作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江蒂不知道，最開始聶筠其實沒懷疑她，根本沒讓人暗中怎麼樣她，但顧雪凊卻是被他的人給監視的。
所以那個女人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兒，他都是了如指掌。
之前沒來出來這件事是因為帶顧薇度假，比起這些糟心的事兒，自己老婆的心情自然更重要。
原本今天他也沒想在這裏處理這件事，但現在離開顧薇身邊半步他也不願意，如此這個時候只能稍微委屈一下自己的老婆。
門口的顧薇：「……」
此刻，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原來聶筠讓顧雪凊來這裏完全是因為她啊，虧她剛才還那麼想他，自己還真該死！
明知道這個男人在她的世界是可以相信的，怎麼會……！
江蒂走了。
帶走了她和顧雪凊的約定，並且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安城。
路過門口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顧薇，那眼底的恨意顧薇感受的是那麼清楚，但她也不服輸的回瞪回去。
江蒂最終走了。
裏面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進來！」
顧薇：「……」他知道自己在門口？
好吧，他是聶筠啊！
這天下哪裏還有這個男人辦不成的事兒。
他不光知道，現在這語氣中還有些不滿。
顧薇灰溜溜的進去。
「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
這是實話！
她真的沒故意偷聽他們。
聶筠：「都聽到了什麼？」
「她和顧雪凊勾結想害我。」這身邊圍繞的還真是妖魔鬼怪。
在今天之前，她可是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危險給包圍。
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的話，這一次必定又要上演一場勞心勞力的撕逼大戰，現在好了，都因為這個男人沒有了。
其實以往每次和他們對峙在一起的時候，顧薇也都覺得很疲憊。
因為她本身是個喜歡清靜的人，完全無法理解他們那種歇斯底里的樣子到底要幹什麼。
也因此這些年和顧雪凊還有姜蒙對峙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惱火，很多時候都是後知後覺，也因此讓她自己的名聲為此付出不少代價。
聶筠：「那現在如何想的？」
「謝謝你。」
是的，謝謝他！
有他在，她的世界好似安靜了不少。
這一刻有點後悔沒有早點靠在這個男人的肩上，稍微對他說那麼一句話，之前也就不用和顧雪凊那些人對峙在一起。
那一場又一場的對峙，並非每個人都喜歡的，至少她自己是不喜歡。
以往，不管她多堅強的去和姜蒙還有顧雪凊對峙，但都改變不了一種，那就是生活的亂象。
而她的生活還糟糕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是那麼的亂。
自從有了聶筠以後，這個男人強有力的手臂就這樣狠狠的將她從那泥潭中拉扯出來，然後隔絕了她世界中的一切。
「那要如何謝？」本來很有氣氛的一句話，然而到聶筠面前完全就變了味道。
男人和女人的思維始終不在一條線上。
顧薇對此表示很無語。
她現在懷孕后公司很少去，有康恩在，那邊基本也沒什麼事兒需要她。
坐等收錢，說的就是她這樣的boss！！
顧薇：「你想如何謝？」沒好氣的看着聶筠。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今天做的事兒開始她沒看懂，但現在心裏卻是一陣舒暢。
只要他想那麼一切就能掌握在他手裏。
「你說呢？」
「我告訴你，不能……」又來了！
對此她表示已經無奈了。
好吧，女人要去依賴一個人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
聶熠這一夜都沒回去公寓。
余秋桐給他打了很多電話，結果他都沒接，因為電話已經關了靜音，在自己的房間里被子上還有暮染的氣息。
在這樣熟悉的環境中，還有熟悉的氣息，讓他這段時間的亂象好似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而他，也很眷戀這樣的安穩！
自然的，公寓這邊的余秋桐直接就炸開了鍋。
聶熠答應她晚上要回來的，結果她等了他一夜，那個男人根本就沒回來，此刻余秋桐眼眶發紅，是怒的！
「暮染！」那個賤人。
一定是她用了什麼手段，不然的話聶熠不可能丟下她一夜都不回來。
顯然的，余秋桐將聶熠一夜沒回來這樣的責任全部都擱在了暮染身上，覺得這一切都是暮染的原因。
兩個傭人，因為一直不發工資，加上先生也不怎麼回來，知道余秋桐又是這樣不堪的身份，內心也散漫起來。
不是每個人的素質都很高。
所以兩個傭人連早餐都做的非常懶散，一直到九點才做出來，余秋桐一直的習慣都是早上八點準時要吃早餐。
傭人的怠慢，自然讓她又沒什麼好脾氣。
「做個早餐都這麼慢，你們是兩個人，不是一個人。」
「小姐……」
「你們是沒長記性是不是，什麼小姐？」本來就炸，現在傭人這故意的語氣更讓余秋桐感覺不滿。
她是聶熠世界裏的女主人，她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半分挑釁，這些人如此對她，她自然現在也是不滿的很。
傭人：「那我們應該稱呼您什麼？夫人嗎？可是先生他……」
傭人的話適時而止。
那意思顯然也很明顯，聶熠有自己的夫人，她想要稱自己為夫人那就不合理。
余秋桐怎麼可能聽不出傭人話語中的暗含之意。
本來就足夠生氣的她，在面對這樣的，更是直接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承認，不管聶熠和她之間有着什麼樣唯美的故事，都抵擋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暮染現在是他的老婆。
原本是暮染插足了他們的感情，然而現在也反了，至少在所有人的心裏，她才是那個插足的那個人。
外面是這樣，這唯一的一方空間也給她這種感覺。
無疑的，現在余秋桐整個人都要瘋了。
尤其是現在聶熠的態度也這樣奇怪，就更讓她證人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滾出去！」
越想，越生氣。
這樣的情況下，她也不可能會回答傭人的問題，直接就是怒的讓人滾。
兩個傭人：「……」
本來沒發工資就夠讓人心裏不爽了，主人還這樣的態度，無疑的讓她們心裏就更加惱火了。
傭人下去了！
當餐廳里就剩下余秋桐一個人的時候，她原本要再次打聶熠的電話，但最後轉而打了另外一個人的號碼。
南輝越！
那個在大學中就和聶熠隨時一爭高低的男人，這麼多年，他對聶熠都還是懷恨在心的那種。
「幫我除掉她。」電話那邊接起，沒等對方說話余秋桐就先咬牙切齒的說。
那邊的男人：「暮染？」
「是！」
她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除掉暮染。
昨天晚上聶熠沒回來。
這不回來的事兒，可不光是那麼小的事兒，這樣的事兒還是第一次。
而且這段時間聶熠的態度也很奇怪，她擔心……真的很擔心。
「聶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還要跟着他？」
余秋桐：「……」
無疑，南輝越現在的提醒是她心口上的一道傷疤。
這件事就好似一根刺一般直接橫在了她的心口上。
那種感覺，很難受！
聶熠將什麼都給暮染了，他自己什麼都沒剩下，在這件事上他完全沒將自己列入他考慮的範圍中。
就這一點就足夠讓余秋桐感覺惱火。
但偏偏的，還什麼辦法都沒有。
「這些不用你管，你只要幫我除掉她就好。」不管她和聶熠之間如何，但暮染，她都不能讓她活着。
只要想到暮染現在將聶熠的一切都給霸佔了，余秋桐的心裏就不舒服的很，恨不得要將她給殺了！
還是親手的那種。
可惜暮染一直都在聶家老宅，而她這邊也沒什麼機會，加上她的身體也不方便。
腿……！
想到自己截肢的這條腿，余秋桐心裏就恨的很。
她為聶熠失去了一條腿，要是不能得到完整的聶熠的話，那她還有什麼意思？
「那你給我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余秋桐想也沒想的說道。
現在只要能將暮染給除掉，別的什麼事兒她都可以答應。
可見她恨暮染到底恨到了什麼地步，只想除掉她！
南輝越笑了，那邊的男人笑的聲音是那麼刺耳，余秋桐自然不喜歡，然而她現在是聶熠的女人。
可很多事兒還要仰仗這個男人，只要想到這一點，余秋桐內心就更不是滋味。
「晚上海悅酒店888，我等你！」
「晚上不行。」
萬一聶熠回來了怎麼辦！？
結果：「好啊，那暮染那邊你自己處理。」
「我來！」
余秋桐咬牙，「十二點以後。」
對，就是要十二點以後，那個時候要是聶熠沒回來的話，基本就不會回來了，如果人回來了，她不會去的。
畢竟和聶熠這麼多年，現在不說全部心思，至少大部分的心思都是在聶熠身上的。
掛斷南輝越的電話后，余秋桐捏緊手裏的手機，骨節都有些泛白，顯然現在心口的那股氣已經堵到了極點。
……
暮染一夜也沒回到自己的房間，不意外的，晚上她失眠了，整個人睡的都不是很安穩。
早上下樓的時候她眼眶下還有一些青黑。
柳灀看到這樣的暮染很是心疼，看了眼聶熠，滿是警告！
畢竟現在是孕婦，不管什麼事兒也都要圍繞孕婦才行，這一點聶熠感覺很惱火，因為自己的母親太偏心。
將他的財產全部都給暮染了不說，現在連他在家吃頓飯也都要看臉色。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內心深處特別想融入他們，原來失去是這樣可怕，而且這才是個剛開始。
那以後呢？
選擇了余秋桐，他是不是就真的失去眼前的美好？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可秋桐那邊……！
柳灀：「染染，你沒事兒吧？」
「沒事，媽。」
暮染的語氣也不太好，顯然是因為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很快聶老爺子和聶先生也下來了，位置就剩下了聶熠旁邊的和聶老爺子對面的。
毋庸置疑，暮染直接選擇了聶老爺子對面的位置。
對於她這樣的距離，聶熠有些不滿。
但也只是眉心蹙了蹙，這時候什麼也都不能說。
早餐后。
暮染：「媽，我今天要去複查。」
御沉夜說這段時間她最好注意肚子裏的孩子，既然決定用這樣的方式留下，那麼也要給孩子一個健康的身體。
這也讓顧薇到時候帶的時候輕鬆一些。
「好，我安排司機送你。」
「不用，我帶她去吧。」
「你，還是算了吧！」柳灀想也沒想的說道。
只要想到聶熠上次帶着暮染去打胎她到現在都還有些心驚肉跳。
幸好她趕到的及時，要是沒趕到的話，這孩子現在都已經不存在了。
不用他選擇余秋桐，老爺子也一定要打斷他的腿兒然後丟出聶家。
聶熠：「……」他現在就這麼不被人信任？
也對，他們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
畢竟上次發生那樣的事兒，那大概也是他們這輩子都忘記不掉的吧。
暮染沒說話，顯然也是默認了柳灀的話。
「今天我休假，帶她去檢查完后，再帶她回來！」語氣有些強硬。
柳灀：「那我讓司機跟着一起。」
這也是她最大的讓步了。
聶熠從昨天開始態度就有些奇怪。
按道理講公寓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他這時候說什麼也應該陪在余秋桐身邊才對。
然而沒有……！
原本想着，就算他暫時留下，半夜的時候也一定會因為余秋桐的電話而離開，結果……更沒有！
今天，還不去！
難道他和余秋桐之間發生什麼事兒了？
不是柳灀要偏袒自己的兒子，在聶熠和暮染這件事上，她真的已經儘可能的偏向了暮染那邊。
但作為母親的私心，她自然也多多少少還是希望暮染能和聶熠在一起，只要他能改變好，有個機會也好。
暮染不想和聶熠一起出門的。
但柳灀都這樣說了，她也沒什麼異議。
加上昨天柳灀對余秋桐做的那些事兒，其實是她最想做的，結果被這個媽全部做了，她也落得清閑。
她偏向自己的心，她看的出來，但同時也看的出來她另外一份私心。
只是很抱歉。
在聶熠這件事上，他們之間真的沒有任何可能。
車上。
有司機在，暮染很沉默，聶熠也很沉默。
一直到市中心快到醫院的時候，聶熠對暮染說：「那份協議，暫時放在我那兒。」
「多久？」
暮染也終於開口。
然而問的問題，卻讓聶熠心口被針扎了一樣。
多久，她連時間都在算計著，難道她就真的那麼想離開自己？
她……！
不知道為什麼，總之現在心裏就是很不舒服。
大概是暮染這次太主動的緣故吧，人就是這樣，越是壓着就越是反彈。
以前暮染不願意離婚的時候，他是想盡辦法也想立刻離婚，然而暮染現在願意離婚了，他反而不願意了。
因為暮染表現出來的要離開他的心思是那麼明顯。
想到她一旦離婚後就可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
雖然只是一次，但那一次，也足夠讓他發瘋發狂。
暮染：「聶熠，余秋桐可還在等着你。」
和聶熠不一樣，暮染現在不想和他耗下去，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和聶熠的時間越長，余秋桐就越是會發瘋。
女人在發瘋的時候，做出的事兒往往也非常可怕。
「這不需要你管！」
暮染：「這婚姻關係到我，我怎麼能不管？」
「……」
「你要和余秋桐牽扯到什麼樣的程度我不管，但我不想被牽扯其中。」
他現在竟然還有了三角的心思！
這男人啊……！
就算她答應，他就不覺得噁心嗎？
她現在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
只要想到那個晚上，她就覺得自己很臟，髒的連自己都嫌棄的地步，他難道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無疑，那個晚上是暮染心裏的一根刺。
甚至因為這根刺，想過要毀掉聶熠和余秋桐兩個人，其實她現在也沒放棄這份想法。
只是，不管要做什麼，也要等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孩子是自己的，她既然選擇要將他生下來，那麼就要盡自己的可能讓他得到該得到的，至少不要讓這個孩子牽扯到她和聶熠的漩渦里來。
平靜一點，比什麼都好！
聶熠：「你在決定嫁給我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牽扯其中了。」
這話，說的很強硬，也很殘忍！
暮染的心狠狠的下沉着。
聶熠說的對，在她決定要和他結婚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被牽扯其中了。
這時候想要獨善其身，自然沒那麼容易。
「但我現在要成全你們，難道這也不行嗎？
這，也不可以！？
聶熠：「……」
沉默了！
面對暮染這樣尖銳的問題，他現在很沉默。
顯然也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總之就是，他現在很不想提起離婚這個話題。
到醫院的時候。
暮染以為聶熠只是將她送來醫院就不管了，結果在檢查的時候，他竟然會全程陪同，這讓人很意外。
檢查的時候，遇到了御沉夜，他現在是醫院安排給她的主治醫生。
兩人相顧無言，但暮染卻熟練的配合著御沉夜，這樣的熟練好似兩個人很久很久之前本來就認識那般。
這樣的熟悉聶熠自然也感覺到了。
眼底閃過一抹不悅，「你和他認識？」
在等片子的時候，語氣很不悅的問暮染。
暮染心裏咯噔了一下。
但轉而心裏就平靜了下來，「他是我的主治醫生，自然是認識的。」
也只是認識而已。
御沉夜身上那種乾淨清冽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就想要靠近，當然……暮染知道自己不能，她不配！
即便是真的和聶熠離婚了，她也沒資格追求自己的人生。
她的人生已經被聶熠給毀掉了，什麼都沒留下。
聶熠：「只是如此？」
顯然，他不太相信。
雖然在那個過程中暮染和御沉夜什麼話都沒說，但正因為什麼話都沒說還能配合的如此到位。
這一點才真的讓人覺得詭異。
暮染：「不然你以為呢？」
這話問的有些嘲弄。
是啊，不然你聶熠認為還有什麼？
他們之間能有什麼？除了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其餘什麼關係都沒有。
因此暮染回答的理直氣壯。
聶熠堵心了！
他竟然有那麼一點點在意……！
煩躁的掏出手機，打開……！裏面很多個未接來電還有短訊，從昨晚到現在他這才第一次掏出來手機。
沒想到上面竟然有上百通的電話。
其中大部分都是余秋桐打來的，至於別的就是外面的事兒。
因為公司現在是交給母親的，也有專門的人在打理，他也按照承諾現在什麼都不要，這三年裏什麼都不要。
其實在交出去那一切的時候，他竟然一點後悔也沒有。
他甚至覺得那些東西本來就該暮染的，要是他們不能繼續下去的話，將那些東西給她其實也好的。
回了一個電話，比較重要的。
之後就回了余秋桐的，沒有避諱，就直接在暮染面前。
電話那邊幾乎剛打通就被接了起來，「熠，你昨晚去哪裏了，怎麼沒回來？」
有質問，有委屈……！
當然那語氣中的委屈是最弄的。
一直以來余秋桐都認為聶熠的心只會在她一個人的身上，然而這段時間她拿不準了。
尤其是昨天發生那樣的事兒聶熠最該陪在她身邊才對，結果這個男人……竟然一夜都沒回來。
那一夜他到底在哪裏不用說余秋桐也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內心才生出了更多的害怕和不甘心！
她害怕的。
害怕聶熠和暮染真的在一起了，那個時候，她該怎麼辦？
聶熠：「老宅有些事兒。」
其實什麼事兒也沒有。
但面對余秋桐的問題，他下意識就說慌了。
其實昨晚什麼事兒都沒有，然而他就是下意識的沒對余秋桐說實話。
甚至在潛意識裏，還不想靠近那邊。
「那你……」余秋桐知道他在說慌。
但卻也相信他。
這個時候她除了相信聶熠外也沒有別的辦法。
兩人第一次竟然不知道該對對方說什麼。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余秋桐想聽聶熠說，這時候哪怕是聽到聶熠的聲音她也會覺得安心的。
然而聶熠就這樣安靜的什麼話也沒說，這樣的情況下讓她內心陳述更蔓延著慌亂。
「啊……！」，「小姐，你怎麼了？」電話那邊突然傳來這樣一聲吼叫。
「小姐，小姐！」
「哐當！」
東西摔下地的聲音，還有伴隨着傭人的焦急，不用說也知道電話那邊的余秋桐不知道什麼時候暈了過去。
聶熠眉心突突的跳着！
看向暮染的目光欲言又止，顯然這時候他要離開了。
暮染毫無所謂，剛才電話里的動靜她也聽到了。
比起聶熠這邊的蹉跎，她到是毫無所謂的說道：「你要走就走吧，司機會帶我回去。」
這也是柳灀不相信他的原因。
余秋桐一個電話，他立刻就會走。
而這一天中余秋桐會給他打多少個電話，會有多少個意外更是不言而喻。
這不，意外就來了！
所以讓司機跟來是對的。
聶熠『嗖』的起身，滿身冷意：「我去去就回來，你在這等我。」
不知道怎麼的，他就對暮染說了這樣一句話。
丟下后，也不等暮染回應他就直接走了。
暮染：「……」
心，冷的厲害！
倒不是在乎聶熠什麼的，她不愛這個男人，然而在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余秋桐就用這樣的方式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他們的獨處。
現在更是！
總之就是，她和聶熠之間只要有餘秋桐這個女人的存在就不會平靜。
對於聶熠身上的平靜她也毫無所謂，只是覺得這種亂象讓人覺得很糟糕，要是可以不要面對這樣的自然是好的。
但現在，好像不能！
打了司機的電話，「上來吧。」
「是，少奶奶。」
聶熠走了，她不會等他的！
自然知道聶熠這一走也不可能再回來，余秋桐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太清楚了，這時候人要是去了她身邊指定就走不了。
這麼多年，走了就再沒回來過。
只是今天不太一樣的是，他還會對她說『等他！』等他，他聶熠還真太看的起自己了。
……
余秋桐這邊。
傭人焦急的將她送去醫院。
聶熠趕到的時候，人已經從急救室里出來，余秋桐的臉色不太好，很蒼白！畢竟昨晚一整晚都沒睡。
現在看到聶熠，眼眶紅紅的：「熠。」
「怎麼這樣憔悴？」
「昨晚沒睡！」
「為什麼？」一夜沒睡覺，這對女人的身體來說可是極大的損傷。
然而余秋桐卻是絲毫不在意。
只聽她對聶熠道：「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聶熠「……」
這種依賴人的態度，聶熠顯然是不喜歡的。
其實這麼多年余秋桐在他身邊並且深得他心，就是因為她不依賴人，也不找麻煩，反正你回頭的時候就會在。
至於你忙的時候也不會打擾你。
她的時間總是能算的那麼準確，在你不忙的時候，並且忙了一整天的時候很疲憊的時候，她還能作為你的解語花。
家裏要是有一個妻子是這樣的，無疑是那個男人的福氣。
然而現在……！
這種氣息完全被打壞了，她依賴人，並且還很依賴人。
余秋桐：「不可以嗎？」
見聶熠不說話，她的語氣更委屈。
「好。」
最終聶熠回答了這麼一個字。
雖然只是一個字，但余秋桐還是感覺到了他情緒的不對，甚至很疏離的感覺。
疏離，他對她疏離！
怎麼可以呢？
他們之間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氣氛存在呢？
只要想到這裏，余秋桐的內心就無法再平靜下來。
「你昨天晚上在老宅，和暮染在一起嗎？」雖然這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很不合適。
但余秋桐就是不能平靜。
她在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但想到昨晚那麼重要的時刻他竟然在老宅度過，她心裏也窩火的很。
雖然不能明著責備這個男人，但現在……！
她對他已經沒有信心，是的，就是沒有信心，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感情上，事業上他什麼都沒有了。
和那些剛出大學的窮小子沒兩樣，感情上他的態度又那麼的詭異，這一點讓余秋桐內心無法平靜。
不禁又問：「你們是不是在一起？」
聶熠對這樣的問題很惱火，顯然也很不想回答。
但余秋桐問的如此急，他只能說：「沒有！」
下意識的還是這樣說了。
其實他們兩個昨晚真的沒在一起，然而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因為昨晚沒在一起而感覺惱火。
余秋桐：「那你昨晚為什麼？」
「有事。」
「什麼樣的事兒！」聶熠的語氣越是淡漠就越是讓余秋桐的內心無法平靜。
既然有事兒，那麼是什麼樣的事兒呢？
什麼事重要到讓他能暫時放下自己？
聶熠：「秋桐，你是在不相信我？」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余秋桐也直接的問。
不等聶熠說話，就聽她繼續道：「你知道我昨天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你現在還要來怪我不懂事嗎？」
越說，她的內心就委屈的很。
相信，怎麼相信！
在說起昨天的時候，因為昨天晚上在老宅，聶熠心裏對她生出了幾分愧疚。
畢竟昨天的事兒，余秋桐很在意，然而昨晚他在老宅確實是沒考慮到她的感受。
不禁說道：「以後不會了，對不起。」
「……」對不起！
沒有解釋！
她想要解釋。
和所有女人一樣在面對這樣的事兒時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然而聶熠沒有給，什麼也沒有給她。
她就這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覺得那麼陌生。
「你，是不是愛上暮染了？」
聶熠：「秋桐！」
「你要是愛上她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聶熠，我的這條腿都是因為她沒有的，如果你還愛上她的話……」
「不是她！」
余秋桐的話沒說完就被聶熠打斷。
余秋桐：「……」
她都聽到了什麼。
整個人都震驚在病床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聽到了什麼？這個男人是在為暮染解釋嗎？
「你為她解釋？」
「不是解釋，真的不是她！」他母親說那是她做的，而且依照他對自己母親的了解也知道你一定就是了。
她從來不屑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但自己做過的事兒，她也絕對不會推卸，所以在這一點上聶熠是相信的。
之前他也以為是暮染做的。
正是因為柳灀的解釋，因此他對暮染的看法多少有了一些改管。
自然，這份改管對余秋桐來說是不好的。
「你的心偏向她了，是嗎？」
「……」
「就因為她保住了你的孩子，所以連你的心也偏向她那邊了嗎？那我算什麼？這時候的我到底算什麼？」
一字一句，問的是那麼犀利。
眼淚直接滑下來，整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楚楚可憐。
聶熠腦仁有些疼。
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和余秋桐之間的質問很多，尤其很多時候她雖然沒明說，但他還是感覺到她在質問。
從他將那些東西留給暮染后她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
「我到底算什麼？聶熠你告訴我，我算什麼？」
「……」
「我現在孩子也沒有了，連你也……」說到這裏余秋桐已經說不下去，直接崩潰的哭了起來。
要說之前聶熠的態度改變讓她有些不確定的話，那麼現在，她真的什麼都確定了。
這個男人的態度真的改變了。
那種改變是那麼的明顯。
之前只是態度上的，讓她一時間拿不準，然而今天，明白了……他連話語都偏向了暮染那邊。
「你是不是真的對她動心了？」要是沒動心的話，怎麼會為那個女人說話？
該死的暮染……！
她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一定不會。
不過沒關係，等輝哥那邊成功了，她自然會讓她好好的看看她余秋桐到底能不能將她怎麼樣。
搶走聶熠的東西，還要搶走這個男人，那也要問她到底答應不答應！
暮染……！
聶熠：「秋桐，你冷靜一點好嗎？」
看着這個女人因為自己而崩潰，聶熠心裏也不好受。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余秋桐好好的。
然而現在……！「對不起，你要是不高興的話，以後我都不說了。」
沒什麼比這句話更來得傷人了。
「你就是這樣認為的嗎？」這麼淺顯的認為她不高興。
她在意啊，真的在意……！
「而且你和暮染還沒離婚對嗎？」
暮染已經答應離婚了，然而他們現在還沒離婚這是為什麼？
就算是傻子，余秋桐也該清楚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原因。
聶熠：「你……」怎麼知道的？
到嘴邊的話被咽下去！
感覺到懷裏女人的輕顫，他內心更有幾分愧疚。
余秋桐：「為什麼還沒離婚？」
是的，為什麼還沒離婚！
既然暮染都已經答應了，那麼他們為什麼還沒離婚？
這一點對余秋桐來說很重要。
然而聶熠沉默了，顯然在這個問題上他解釋不清楚。
至少，他拖着不離婚，並非是因為那些財產，所以每次在暮染說要離婚的時候，他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也不知道。
總之就是，不想讓暮染拿着離婚協議離開。
「告訴我，為什麼？」在這個問題上，余秋桐卻很堅持。
「難道你不想和我結婚嗎？你不和她離婚是不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是這樣嗎？」
「秋桐？」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聶熠，我當初還不如死了算了。」
「……」
「我回來做什麼啊？反正你也不想要我的。」
余秋桐痛苦的說道。
雖然聶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他也不能是屬於暮染的，畢竟他們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怎麼能屬於暮染呢？
暮染這邊在醫院裏，做一系列的檢查。
最後報告單，全部拿給了御沉夜，她是個糊塗的女人，和別的媽媽不一樣，每次看到這樣的報告單，她心裏沒有半分漣漪。
因為沒有期待，所以每次這份報告單也都是醫生看的，至於她自己，從來沒將這份報告單放在心上。
御沉夜看了看：「孩子長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