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九章 天賦不等於實力

一百四十九章 天賦不等於實力

血霧飛揚,仉百川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閉上眼,連印堂上的念力都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躥動。

我看準機會,立即翻轉手掌,將幽冥通寶按在了仉百川的手腕上。

仉百川可不是李淮山,被幽冥通寶觸碰到以後,他的手腕也顫抖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在丹田中凝練出了第二道念力,並藉助這股念力抵禦著從幽冥通寶湧入他體內的精粹陰氣。

以前我還以為,人一次只能凝練出一股念力來着,仉百川的舉動又一次打碎了我剛剛建立起來的「常識」。

不過他似乎也只能同時凝練出兩股念力了。

第一股念力被我的煞血污染,仉百川已經很難再借它施展出術法,第二股念力也只能勉強抵擋住幽冥通寶上的精粹陰氣。

仉百川似乎並不像放棄,他依舊全力抵擋着陰氣,同時又開始吐故納新,試圖凈化額頭上的的那道念力。

我微微前湊,將拳頭抵在了他的肋骨上。

仉百川先是一愣,隨後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肋下。

我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笑容,他則長長嘆了口氣。

在這之後,我收回了幽冥通寶和拳頭,又抖動手腕,解開纏在仉百川腿上的陽線。仉百川慢慢抬起左手,對三爺說:「我輸了。」

三爺剛剛還是一臉擔憂的表情,此時仉百川認輸,他心裏猛地鬆了口氣,臉上竟不受控制地露出了笑容。

這樣一抹笑容放在仉百川眼裏,可就不那麼讓人好受了。

大概是見仉百川的表情有些寂落,三爺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連忙收起笑容,隨後又揚了揚胳膊,朝着河岸上的人喊:「勝方,冬字脈仉若非!」

在三爺喊話的當口,我朝着仉如是那邊看了一眼。

現在還不到下午兩點,陽光正盛,棒球帽的邊緣依舊在他臉上投下了重重的影子,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環抱着雙手,身上的肌肉看起來有點緊。

三爺在一旁拍了拍我:「回去休息吧。」

我也沒再說什麼,立即下了擂台,仉百川也快速跟了過來:「仉若非,你在回仉家之前,修行過其他門派的術法么?」

我一邊爬上河道邊的陡坡,一邊回應着:「沒有啊,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回仉家之前,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更別說是修行了。」

仉百川跟在我身後爬上河岸,若有所思地說着:「那為什麼……你身上的靈韻,和任何一個仉家人都不同呢。還有啊,你的念力明明一點也不精純,為什麼修為這麼高,你才修行了多久,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修為才對的。」

我能聽得出來,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是帶着一點點怨氣的。

我就對他說:「比修為,我和你的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但我是陰差啊,手裏有幽冥通寶,你剛才會敗給我,說白了還是著了幽冥通寶的道,要是沒有這枚古錢,我真不一定能贏。」

仉百川沉思了一會,又搖頭:「不對,你的修為雖然不如我,但也差不了多遠。你知道我修行了多少年才有這樣的修為么,你才回仉家一年……」

沒等他說話,人群中就傳來了仉寅的聲音:「你放水了么?」

我和仉百川同時抬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仉寅正拄著拐杖,並在一個少年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仉百川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可沒放水啊,就現在這結果,還是仉若非留了一手,他最後那一拳要是打實了,我現在的模樣跟你比也好不到哪去。」

仉寅皺着眉頭問我:「你才回仉家多長時間,怎麼這麼強?」

他是單純地疑惑,沒有羨慕或者嫉妒的意思,可聽他這麼一說,我卻有點不好意思,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了。

還是仉百川在一旁說:「人家是天生奇脈,又是天命選定的陰差,天賦好,沒辦法。」

說完,仉百川又回過頭來問我:「哎,我聽說,幽冥通寶認主了?」

仉寅:「你聽誰說的?」

仉百川:「二爺說的呀,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

說話間,他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我身上,仉寅也慢慢看向了我。

我就沖他們兩個點了點頭。

仉百川和仉寅幾乎是同時瞪大了眼。

仉寅說:「幽冥通寶認主,這可是千多年來頭一遭啊!」

仉百川則問他:「你以前不老說仉若非是靠走後門才成為定門候選的么,現在你怎麼說。」

仉寅權當沒聽見,很生硬地扯開了話題:「怪不得仉如是這麼忌憚你呢……原來他不是忌憚,而是妒忌。」

我們三個一邊說着話,一邊走到了冰室門口。

說來也是怪了,河岸上有這麼多人,可除了仉亞男他們那一夥,其他人似乎都不願意接近冰室,仉寅和仉百川來到冰室門口的時候,也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忍不住問他們:「怎麼了,這間房子,有什麼問題么?」

仉百川說:「你才來仉家一年多,有些事二爺估計沒告訴你。這個老別墅被稱作冰室,裏面押著一隻很厲害的龍屍,真想不通,十四叔他們今天為什麼一直待在裏面。」

難道仉百川和仉寅至今都不知道,龍屍已經被我除掉了么。

這時仉寅拍了拍他身邊的少年:「承海,你去玩吧。」

從剛才開始我就發現,仉寅身邊的少年一邊走,一邊又會時不時地回頭朝河道那邊張望,他似乎很想留下來看看下面幾場比武,可仉寅有傷在身,他又不願意扔下仉寅不管。

仉百川看出了少年心中的猶豫,立即上前將仉寅攙穩,說一聲:「我來照顧他,你去吧。」

少年這才鬆開仉寅的胳膊,歡天喜地地走了。

仉寅目送少年的背影鑽進了人群,沖我笑了笑,說:「他叫仉承海,是我親弟弟,這小子比我機靈,術法上的天賦也比我高,只可惜進了夏字脈。」

我不解:「夏字脈有什麼不好么?」

仉百川就在一旁向我解釋:「等到大爺百年之後,仉如是就算成不了家主,也會繼任夏字脈定門的位子,等到他掌權的那一天,夏字脈的人可有得受了。」

我一邊推開屋門,一邊說着:「仉如是有這麼不堪么,怎麼每次聽你們說起他來,都是一臉愁。」

「其實說起來,仉如是這小子倒是很有才華,心機謀略也都不錯,」仉寅說:「只不過他那個性子,實在是太偏執了,偏執到讓人無法忍受。」

我們三個剛一進門,仉立延就湊了過來:「怎麼樣,贏了吧?」

不是「贏了嗎」,而是「贏了吧」,看樣子仉立延一早就覺得仉百川會故意輸掉這場比試。

我先點了點頭,仉百川就在後面說:「這一次我可沒放水啊,仉若非靠實力贏的。」

仉亞男從沙發那邊露出頭來:「靠實力?又是用摧骨手突襲么?」

仉百川指了指我:「這小子的修為比你想像得高多了,我也是納悶,明明念力那麼渾濁,為什麼修為這麼高呢?」

李淮山環抱雙手站在一旁,笑着對他說:「仉若非身上有兩道靈韻,念力也是複合型的。」

仉百川沒明白他的意思,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李淮山又說:「仉若非身上的靈韻有一半是來自幽冥通寶的。」

這一次仉百川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聽懂,我也不打算向他解釋太多,畢竟目前來說,我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和幽冥通寶置換靈韻的事。

仉立延和仉百川一起將仉寅扶到了沙發上,讓仉寅側着躺下。

就聽李淮山在一旁問:「你不是肋骨斷了么,側躺沒問題么?」

仉寅笑了笑:「我們老仉家的人體質和你們不同,像我這樣傷,上了葯以後,就該側着躺。」

仉亞男就在一旁問仉寅:「你不在藥房裏好好養傷,怎麼跑到這來了?」

仉寅說:「一來是想看看仉百川放不放水,二來是打算和若非聊聊仉子正的事。」

仉百川也問我:「你知道仉子正的弱點么?」

我點頭:「聽說他有天生低血糖。」

仉百川正要開口說話,仉立延就插嘴問仉寅:「為了仉子正的事來的?八爺又在打什麼主意?」

八爺仉清,就是我們冬字脈的副定門,只不過我回到仉家的這一年多,他一直在黃沙盪那邊照看家族生意,我和他也沒有機會見面。

之前曾聽仉亞男說過,二爺雖然掌握著冬字脈的實權,但因為他經常在外走動,極少有時間料理家裏的事,所以大部分家事都是交給八爺來打理的。

而冬字脈的諸多門徒中,能見到二爺的人也很少,平時他們大多都圍繞在八爺仉清左右,聽從八爺調遣。

這時仉寅開口回應仉立延:「八爺希望,若非和仉子正交手的時候,能逼出仉子正的五成功力。去年夏天的時候,仉如是和仉子正對拆術法,仉子正就是使出了五成功力才把仉如是壓住的。」

仉百川也說:「八爺意思的是,讓仉若非證明自己比仉如是要強。這樣一來,冬字脈就能保住舊貨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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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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