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八章 不禁打

四百二十八章 不禁打

由於我們開得是鹽場的車,陰陽師剛從鹽場離開,現在再把鹽場的車開過去實在太容易引起他的注意,途中我還聯繫了七爺,讓他幫忙在附近給我們弄輛車。

七爺性子急,但辦事非常牢靠,當我開車路過鹽場和碼頭之間的最後一個漁村時,一輛其貌不揚的小麵包車已經在村頭等着我們了。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換了車,離開小路,回到了直通碼頭的北海路上。

在離碼頭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設有一道關卡,平時主要用來檢查各路來往車輛,小娘炮推測,和陰陽師接頭的人應該已經藏在了碼頭,如果我們幾個就這麼進去,很容易暴露,最好的辦法就是堵在關卡這邊,等陰陽師一冒頭,立即將他控制住,再去碼頭裏尋找接頭人。

可要把車停放在關卡附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畢竟能進碼頭的也只有這麼一條路,你把車堵在這裏,別的車輛就無法出入了。

雖說關卡後面有個小院子,可那地方只停公車,按照規定,我們這樣的車子是停不進去的。

我當時也是病急亂投醫,就聯繫了一下武裝部那邊的人,問他們在關卡這邊有沒有認識的人,說我想把車停在關卡後面的小院子裏,對方也沒問我是什麼事,說了聲「沒問題」,就掛了電話。

還沒等我這邊把手機收起來,就有一個安保人員從卡子裏出來了,他笑着來到車前,敲了敲車窗玻璃。

我搖下車窗,禮貌性地還了對方一個笑臉,問:「我們這車,能先停在小院裏嗎?」

對方點點頭:「能啊,停那就行。保安亭那邊的監控你們也可以隨便用。」

左有道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問我,你和碼頭這邊的人認識?

我頓時覺得有些心緒,沖他笑了笑,說:「老仉家在渤海灣一帶也經營了幾百個年頭了,人脈還是有一些的。」

我把車子停在小院,又跟着左有道他們一起進了保安亭,黃皮子一進屋,立即趴在了監控屏幕那邊擺弄起來,看他那熟練的動作,似乎對這些東西非常熟悉。

過了一會,他直起身來,拍了拍左有道的肩膀,指著其中一個屏幕:「這人是不是羅有方?」

羅有方?這個人名里,也帶着一個「有」字。我聽二爺說過,寄魂庄門人的輩分都體現在名字上,像左有道他們這一輩,都是「有」字輩的。

難道說,和陰陽師接頭的人,也是寄魂庄門人?

左有道對着屏幕仔細看了看,眉頭很快擰成一團,他點了點頭,對在場的所有人說:「是羅有方。」

我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這句話說給所有人聽。

過了一會,又聽黃皮子說:「我知道他的具體位置了。不能讓攝像頭老對着他,時間長了他會起疑。」

聽到他的話,再聯繫左有道剛才的舉動,我就什麼都明白了。

左有道剛才是在提醒我們,這個叫羅有方的人,確實是寄魂庄的門人,而黃皮子的那番話則說明了,就算這個羅有方不是陰陽師的接頭人,至少也不是什麼好人。

換句話說,左有道這次來,很可能是要為寄魂庄清理門戶的,這是他們宗門內部的事,我們這些外人不能插手。

怪不得二爺先前就讓我不要插手這樁案子,原來是因為這個。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一輛白色的SUV停在了關卡前,保安拉開了保安廳的窗戶,沖着那輛車喊:「出入卡不能用了,下來登個記吧。」

SUV前車窗被搖了下來,一個臉盤很大的人伸出來沖着保安笑:「我這車手剎不太好用了,你把登記的本子和筆遞給我一下唄。」

當時我正將手揣在口袋裏,朝着大路上觀望,一心想看看日本的陰陽師到底長什麼樣,沒太注意這個正和保安說話的中年人。

可站在我身旁的黃皮子卻小聲說了句:「目標出現。」

他這麼一說,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動手了!所以也沒廢話,一個箭步就躥到了保安室的窗口前,伸手抓住那個中年人的領子,硬生生將他從車裏拖了出來。

其實動手的時候,我還在想會不會出手太快,抓錯人了,可就在他的半截身子被拉出車窗的時候,我卻發現他向後探了一下手,從褲兜里摸出了一把帶着弧形的匕首。

看到這一幕,我終於可以確定,他就是左有道要找的那個陰陽師,正經人家誰會帶着匕首出門?

沒等他整個被拉出車外,我就抖了一下手腕,催出半道震勁,他扛不住這股力道,身子頓時軟了,手上也跟着脫力,匕首就順着大腿滑下,落在了駕駛室的座椅上。

將他拖進保安室以後,我怕他還有別的動作,就將他按在地上,用膝蓋壓住了他的後背。

他立刻扭動起了身子想要掙脫,還張大了嘴,似乎想要喊叫。

要是讓他喊出了聲,說不定會驚動藏在碼頭的接頭人,一看他張嘴,我就揚起了胳膊,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二爺說了不讓我弄出人命,所以我也沒用摧骨手,這一拳就是硬打上去的。

但我沒想到這傢伙細皮嫩肉的,只消一拳,他的臉上就爆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沾了我一手。

我試着將他提起來,就發現他的整個身子已經癱軟,就像是死了一樣。

一看情況不對,我有試了試他的鼻息,好在他的呼吸還算正常,我這才鬆了口氣:「還活着。」

王磊趕緊跑過來將我拉開,又問保安室里的人要了繩子,快速將蘆屋正信捆綁起來。

等把人捆好了,他有回過身來,質疑似地問我:「你忘了二爺跟你說過什麼了?下手還這麼狠。打死人怎麼辦!」

我聳了聳肩膀:「誰讓他這麼不禁打?再說他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王磊嘆了口氣,從桌子上抓了幾塊抹布,將陰陽師的嘴巴給堵上了。

小娘炮看着陰陽師,若有所思地撇了撇嘴,隨後又湊到左有道身旁問:「去找羅有方嗎?」

左有道點着頭,視線卻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就沖他笑了笑,說:「你們寄魂庄內部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啊,我還是在這裏盯着這個陰陽師吧,免得他醒過來又要跑路。」

左有道看了眼陰陽師那張越腫越大的臉,囑咐我一句:「你可別虐待俘虜啊。」

我依舊給了他一個笑臉,算是回應。

在這之後左有道就沒再耽擱,立即衝出了保安亭。

他這一走,王磊可就活躍起來了,一直嚷嚷着問我為什麼不說一聲就動手,為什麼下手這麼重,連對方的臉都給砸開花了。

我懶得理他,就一直盯着碼頭方向,不管他怎麼嚷嚷,我就是不應聲。

後來王磊可能有點急了,就抬起了手,看那樣又想在我背後擂上一拳,我的視線雖說一直固定在碼頭,可餘光卻從頭到尾沒從王磊身上挪開過,他一抬手,我就立即做出了反應,架起肘子擋了一下,直接將他揮過來的老拳給擋飛了。

就見那隻拳頭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大圈,「嘭」的一聲,又落在了陰陽師的腦門上。

剛才陰陽師只是右邊半張臉腫了起來,現在額頭上又多了一個饅頭似的小包。

我頓時樂了:「還說我呢,你這不也動手了?」

如果王磊臉上能露出表情的話,他現在一定會狠狠瞪我,可他做不出表情來,只能揚起頭來,斜着眼看我,看那意思,好像想表達一下他內心對我的鄙視。

過了好半天,王磊又嘆了口氣:「確實不禁打。」

我聳一下肩膀,無奈地笑笑。

說起來,也不是對方不經打,而是我和王磊的拳頭太硬,誰讓他非要跑到渤海灣來搗亂呢,碰到我們兩個,只能算他流年不利。

左有道他們一走就是半個多小時,他走後沒多久,有個姓董的人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這個姓董的人,就是二爺之前提到的那個地產商,他打電話不是找我,而是找左有道,說左有道的手機打不通,問我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我說我確實和左有道在一起,不過現在他人不在我身邊,問董老闆找他有什麼事。

這位董老闆似乎信不過我,也不肯說有什麼事,只是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左有道在碼頭那邊等他,過陣子他找輛車來接左有道。

我說沒問題,對方又有啊沒的跟我寒暄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今天也是怪了,平時我這手機根本不怎麼用,沒想到這一上午下來,竟然接了三四同電話。

期間陰陽師醒過來了,王磊把他捆得跟粽子似的,倒也不怕他亂動。

左有道回來的時候,只有小娘炮跟在他身後,黃皮子卻不見了蹤影,我就問他:「人抓住了嗎,那個小個子呢?」

左有道嘆了口氣:「上當了,房子裏根本沒人。劉尚昂去忙別的事情,一段時間內估計不會回來。」

我這才知道,黃皮子原來叫劉尚昂。

隨後我又指了指身後的陰陽師:「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陰陽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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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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