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妾愚鈍,不敢妄加揣測

184.妾愚鈍,不敢妄加揣測

就在這時,熊毅突然停住,略帶審視的看向她,氣勢有些逼人:「小娘子好本事,我熊毅見過的,進了這營地還能安然出去的女人,可就你這麼一個!」

了嫿勾唇笑了笑,退後一步,頷首徐徐道:「熊副將這是在質疑王爺的決斷?」

熊毅眼神不善的瞪着她:「小娘子莫要亂說話!熊毅跟隨王爺八年有餘,這忠心赤膽並非是你能挑唆的!」

「熊副將不必緊張,妾不過是隨口一問罷了。」了嫿收回眼神,緩步朝哨崗走了過去。

臨出哨崗之前,她突然回眸,一臉正色的與身後的人道:「對了,妾方才漏了件事兒,不如熊副將幫妾代為轉達一聲吧。」

「何事?」熊毅眼神裏帶着些許防備之色。

「京都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昨日大理寺卿白大人已經將嫡女白芷茹逐出了族譜。但是,就在前日,妾在玄武將軍處卻遇見了白府的家丁……」

熊毅心下有了猜忌,這白家小姐來的檔口實在太巧,他本就有所懷疑,可不知這女人用了什麼伎倆,竟讓王爺將她收入了帳中,他就算心有疑慮,也不好去動主子的女人。

眼下經她這麼一說,熊毅對那白家小姐的懷疑更是篤定了幾分:「你的意思,那白家小姐是……」

「熊副將!妾什麼都沒說。只不過說了親眼所見之事。」了嫿先一步開口,直接截斷了他未出口的猜測,隨後又別有深意道,「妾愚鈍,不敢妄加揣測。不過,熊副將倒是可以提醒王爺一句,白家在當年的勤王之戰中可是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只不過這功勞,知道的人不多,但若是有心打聽,定能知曉一二……」

熊毅揪了揪下巴上的絡腮鬍,眸中思緒已為她的話所動搖。

了嫿見目的達成,便微微福了福身,眉目含笑的翻身上馬,揚鞭離去……

熊毅將她方才的那番話,在心中掂量了一下,便匆匆進了營帳,一五一十的轉告給了唐元淮。

唐元淮手裏捏著茶杯,輾轉了半晌,才開口吩咐道:「去把程深給我帶過來!」

「是。」

不過須臾,一個穿着單薄囚衣,四肢鐐銬加身的男人被帶到了唐元淮面前。

「王爺,人帶過來了。」

唐元淮從沙盤中抬起眼,望向那個一臉冷然的階下之囚:「程軍師,近來可好?」

程深唇角閃過一絲嘲諷,淡淡道:「勞王爺記掛,老夫甚好。」

「呵。」唐元淮輕笑一聲,「軍師不愧是護國公麾下出來的,能屈能伸,本王還真是佩服。」

「王爺有話直說便是,何須與老夫這等敗寇多費口舌?!」

唐元淮嘴角的笑容一頓,眼神閃過一絲陰鷙,隨後道:「本王不過是想與軍師打聽一件舊事。」

「這舊事太多,老夫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不知王爺想打聽的是哪一件?」程深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著腕上的的玄鐵鐐銬,幽幽問道。

「大理寺卿,白琎。」

「白大人啊……」程深眉頭微挑,心中略一思忖,隨機一笑,淡淡道,「白大人可是功臣,當年的勤王之戰中,白大人可是立了頭等功的……」

聽他不緊不慢的說着當年的事情,唐元淮的手指緊緊收攏著,指節因發力過猛而泛著青白之色。

「熊毅,將程軍師帶下去,差人去把白芷茹給本王請來!」他語氣中隱隱帶着一絲狠戾,似嗜血的猛獸壓抑著對獵物的躁動。

「是。」

白芷茹聽說淮南王傳她過去,面上一喜,忙理了理衣裳,又在頭上插了只金鳳琉璃簪,這才邁著蓮步朝主帳走了過去。

唐元淮只抬眸掃了來人一眼,復又垂下,眸底幾不可查的滑過一絲殺意。

白芷茹並沒有察覺唐元淮的不對勁,她盈盈俯身,巧笑倩兮:「妾身見過王爺。」

「免禮。」唐元淮眸子沒再抬起,幽幽開口道,「本王有一事略有不解,還請白小姐替本王解解惑。」

「能為王爺解惑,是妾身的榮幸。不知王爺為何事所困?」

「本王想問問白小姐,你那箭頭從何處所得?」

「此物……此物是妾身的爹爹所給……」白芷茹眼神有些發飄,連帶語氣也有虛浮。

唐元淮看着她,冷笑一聲:「究竟是白琎給你的,還是你偷來的,看來白小姐需要好好想想才行!」

白芷茹聽后,臉色當即失了血色,囁嚅著道:「是……是妾身……妾身從白府祠堂拿出來的……」

唐元淮饒有興味的一笑:「白府祠堂裏頭的東西,竟然能這麼人不知鬼不覺的就被白小姐拿出來……」

白芷茹腦子就算再不好使,此時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她肩膀一顫,忙跪下來,扯住淮南王的袖籠:「王爺……王爺一定要相信妾身,這東西,確實是妾身從祠堂里拿出來的!」

「妾身聽說……聽說這箭頭是當年勤王之戰中留下的,是聖上賜給白家的,還聽說,王爺一直在尋找此物……所以妾身便……便想着,藉此物來求王爺庇佑……」

「聽說本王在尋此物?」淮南王將那箭頭自她衣領子勾了出來,在手上把玩了兩下,淡淡道,「你可知,本王為何要尋它?」

白芷茹輕輕搖了搖頭,她只知道,這箭頭是她搏命的砝碼,卻無從知曉,淮南王與這東西的淵源。

淮南王輕笑一聲,似嘲諷白芷茹的愚昧,又似自嘲。他將那箭頭從手中鬆開:「這東西,是從一個人的心臟里拔出來的。那個人……他是亂臣,是賊子,也是最疼寵本王的皇兄……」

白芷茹聽罷,如遭電擊一般僵在原地。她腦中閃過自家父親曾說過的一句話,他說這物什是白家的榮耀……

難道是……

她臉色驟然慘白,一股冷意自腳底翻湧而起。

「方才有人提醒我,說白家在當年的勤王之戰中立下了汗馬功勞。不知,白小姐可知道,這功勞是什麼?」

「妾身……妾身不知道……」白芷茹眼神躲閃著,心中慌亂的無以復加,手中微微發抖,緊緊捏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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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鍋俠的山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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