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真正的意志
金色光束剎那間貫穿了神明的右臂，隨着光芒減弱，他右臂上的黑色紋身逐漸變淡，最終完全消失，空中和銀色結晶糾纏在一起的黑色結晶也在同時消散！
沐楓夜見計策奏效，立刻算準神明左胸前紋身閃爍的時間，銀色結晶化作數十把長劍，於紋身暗淡的瞬間全部刺進了他的身體！鮮血飛濺，神明的臉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這麼多年沒有和折本交手，都已經忘了他還有封印對手能力的武技。
「結束了，神明和早！」沐楓夜凝結超固態鋨將神明的左手擋在外面，接着扭轉手中的太刀，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口！
「成功了……」
「沐楓，不要大意！」折本見沐楓夜略有鬆懈，立刻讓他重新提起防備，神明和早的實力不止如此，而憑藉他們的攻擊手段還無法徹底殺死已經步入神境的神明，即便貫穿了心臟，以他的身軀也能夠快速修復！
「那個老傢伙說的一點都沒錯。」神明微微一笑，右手震開了超固態鋨組成的枷鎖，僅靠血液的力量竟然將刺進身體中的數十柄利劍絞得粉碎！「這種小伎倆是不可能置我於死地的，別以為封印了那個力量我就會變弱！」
神明猛地揮起右手，沐楓夜躲閃不及，胸口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四五十公分的傷口！
「咕啊……」
他僅僅只是輕輕地揮動右手，指甲便如同鋒利無比的刀刃，就連超固態鋨的戰衣都擋不住他凌厲的攻擊，那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熱身結束了。」神明的身影驟然閃爍到沐楓夜身後，一拳砸在他的脊骨上！
只覺得後背像是有一座山的重量衝擊過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向遠處，而在半空之中，又是更加沉重的一拳狠狠地擊打在腹部，一連數拳，沐楓夜的身體在空中連續輾轉撞擊了數次，最終在神明一記重踏后「轟」的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呃……」
「連一次都看不清楚嗎？」神明抓着沐楓夜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高高舉在空中。
「就算看清楚，身體也跟不上吧……」沐楓夜苦笑道。
「看來這件衣服給你降低了不少的傷害，不過現在……」神明撕扯著超固態鋨的邊緣，兩手用力一扯，銀色結晶便嘩啦啦的從沐楓夜的身上散落了下來，想要再聚集起它們必須耗費大量的體力，這種時候決不能做出這種舉動。
「神明，你殺不死我的，只要半個小時之內你沒有把我徹底幹掉，失敗的就是你。」沐楓夜一腳踢在神明的胸口上，掙脫了他的手，身上的骨頭有幾處已經斷掉了，接下來不能再和他近身戰，他的力量近乎無敵，超越一切的速度力量和恢復能力，在這個星球絕對找不到第二個人能夠與之抗衡！
宗十郎在信中也這樣說過，如果和神明正面對抗只有死路一條，現在的他也真切的感受到了，沒有了戰衣，之後必須處處小心。
「半個小時？你對你的朋友們真的這麼自信嗎？斷定他們在半小時之內能夠打敗飛鳥嵐並破壞黑王座的核心？」神明抬起右手，食指觸碰著頭上的紅晶石，順着晶石流出的血液飛快凝結成紅色的石頭，石頭破碎，一柄猩紅的長劍便出現在手中。
「像你這種只相信自己力量的傢伙，實在搞不懂這種感覺吧？相互信任，相互扶持，為了共同的目標浴血奮戰，新世界那邊可沒有這樣的同伴吧？」
「我不需要那種東西。」
「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戰勝龍骨！」
太刀撞擊在長劍上，僅僅接觸了數秒，沐楓夜就立刻卸力躲閃神明的斬擊，他的劍即便是落空了也能夠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豁口，如果正面交鋒的話，一定會被劈成兩半！
「已經不是我能插手的戰鬥了嗎……」遠處的折本看着兩人的戰鬥，也許沐楓夜並沒有意識到，在無意之中，他已經將速度提升到了和神明和早相同的級別，他在戰鬥中不斷突破自身，以戰鬥的意志進化著身體，用那股力量塑造更強的力量。
「轟——」
每一次交鋒都會爆發出巨大的聲響，彷彿天空中的龍在低吼，遍佈在地面上的劍痕越來越多，很快，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哪一把劍留在地上的痕迹。
……
「第四騎，這裏的黑曜級太多了，我們根本沒辦法靠近鐘樓啊！」
綾川的手已經麻木，氣息開始紊亂，面對如同潮水一般的怪物，她的揮劍顯得十分無力。黑曜級的外殼很硬，每一次都需要用以全力才能夠破開那堅硬的裝甲，長時間的高強度戰鬥讓她逐漸感覺到疲乏。
「喂！怎麼不說話？難道已經累得連嘴都張不開了嗎？」
「你好煩啊……」綾川一路殺到花山院身旁，她的身上已經滿是黑曜級的爪痕，額頭上也全是汗水，身上近乎濕透，就連神智是也開始恍惚了起來。
「你沒事吧？看你的樣子好像有點太勉強了！」花山院察覺到不妙，也急忙收起了玩笑的架勢，一連幫綾川刺殺了幾隻棘手的黑曜級，「你的身體沒有在那個世界鍛煉過，這樣下去會支撐不住的。」
「明明就在眼前……」綾川的攻擊已經全然沒有招式可言，每一次斬擊都十分僵硬，身體也背負着越來越多的傷痕，她望着不遠處的鐘塔，卻只能被潮水一樣的怪物擠在外面。
「布里歐納克，轟擊五星！」
耀眼的光一閃而過，周圍的黑曜級瞬間都失去了機動能力，可是更多的怪物卻在下一秒填不上了缺口，連十秒的喘息時間都不到，兩人又被迫回到了戰鬥中。
「可惡啊……這個數量實在是太多了。」花山院一邊照顧著綾川，一邊開始朝鐘塔突圍，但是十幾分鐘過去，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現在他們進退兩難，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綾川，小心你後面！」
「呯！」
綾川緩慢地揮劍擋下黑曜級的攻擊，但是疲憊的身軀已經承受不住多餘的壓力，腳下突然踩到了已經死去的黑曜級屍體，整個人都栽倒在地，而圍在她身旁的怪物也在數秒內將她的身影吞沒的一乾二淨！
「糟了……」花山院雙手握住槍桿，以自己為中心飛快地旋轉起來，槍刃切割著黑曜級的軀體，他踩着那些怪物的軀體一躍而起，將全部的黑曜之力凝聚在槍尖，狠狠地朝地面砸去！
「轟——」
震蕩波擊退了壓在綾川身上的黑曜級，她身上的傷痕也變得又多了一些，雖然沒有什麼致命傷，但是着實讓人看着心疼，一個女孩子居然在面對這樣的怪物群絲毫沒有畏懼，只是這一點就值得花山院欽佩。
「拉着我的手！」花山院挑飛一隻黑曜級，一把拽住綾川的手，藉助空中的怪物身體做了個彈沖，將身體彈射到更高的建築上。
「沒想到我也有拖後腿的時候呢……」綾川自嘲地笑道。
「要是讓你死在這裏，二階堂那傢伙會一刀砍了我的。」花山院揮起長槍，掃下了幾隻想要爬上來的黑曜級，他望着不遠處的塔樓，可是從這裏如果不經過地面根本沒辦法到達那個地方，現在下面滿是怪物，就連他也已經快要精疲力盡。
「我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綾川硬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手中的劍始終沒有變化過形體，「我的怨恨已經消失了嗎……原來我一直都在依靠怨恨來戰鬥啊……」
「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啊？」花山院低頭看去，整個黑色建築都像是鋪上了一層銀色的外衣，無數的黑曜級都在進攻這座建築，恐怕硬守是守不住太長時間的。
「沒有了怨恨，我的意志又該是什麼形狀的呢……」綾川看着手中已經出現裂痕的劍，這把劍再普通不過，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她已經找不到力量的源泉，因為意志的形狀出現了改變，她必須儘快找到是什麼出現了變化。
「秋子。」
「昴嗎……呵，連你的聲音都聽得到，看來我已經離死不遠了啊。」綾川抬起頭，周圍的時間彷彿全部停止，只有空中迴響着的聲音。
「原諒這個世界對你做的一切吧。」
「原諒？」
「那便是你此時的意志。」三矢的聲音開始消散，短暫的重逢，卻讓綾川倍感親切。
「是嗎……原諒一切對我造成傷害的人，只要消除了怨恨，就能看到自己真正的意志。」
綾川手中的長劍開始閃爍，那光芒似乎是從裂縫下散發出來，裂縫越來越長，越來越清晰，直到它們一直延伸到護手的位置，整把劍都化為碎片，黑色的石頭落在地上，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縷潔白的光芒！
「喂……綾川。」花山院呆在原地，雙目緊盯着她手中的光。
「真漂亮啊，這就是隱藏在黑曜中真正的力量嗎……」綾川揮動着那束光芒，它像是有生命和意識一般，接連刺穿了幾十隻剛剛爬上建築的黑曜級！
「謝謝你，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