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 人才難得
?滿是塗鴉的車子駛進城鄉結合部的一座廢舊倉庫。
出乎意料的是，倉庫還算是整潔，牆壁上的塗鴉也多了些藝術性。可能是人都出去了，院中僅有數人坐在那發獃，見有人來了，也沒多大反應。
王實仙下車后打量院中，周全介紹道：「我們丐幫成員，有行為藝術者，有職場失敗的，有情場失敗的，有家庭破碎的，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領着救濟金，不工作！既然他們選擇了這種生活方式，我們只能儘力幫政府勉強約束這些人不過分胡鬧罷了。」
丐幫在天良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人多勢眾的村存在，不過隨着社會發展，福利救濟制度的完善，沒有優秀人才的加入，沒落也是必然的，畢竟只要願意幹活，國民還是能從很多渠道獲得相當的報酬，不要說當乞丐了，就是領救濟金都是件很丟人的事。
沒想到周全言談中有如此見地，王實仙問道：「周舵主是屬於哪一類？」
「我們舵主可是名牌大學畢業！」一個隨行的丐幫幫眾臉上滿是自豪。
周全一巴掌拍到那幫眾的腦袋上，罵道：「滾犢子！大學畢業，能多領救濟金嗎？」
「嘿嘿，讓王仙君也知道咱丐幫也有高層次管理人才嘛。」那幫眾嬉皮笑臉地說道。
周全把那幫眾踢開，罵道：「老子要不是走投無路，能整日跟你們這些腌臢貨混在一起嗎？」
「王仙君請進！」周全邀請王實仙進去，有意無意地忽略了他的問話。
每人都有難言之隱，王實仙自不會強求，信步走進倉庫大門，入目是一個碩大的磚砌隔斷，隔斷兩邊有通往裏邊的通道，下面簡單擺着幾張簡單的桌椅。
周全邀請王實仙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地方簡陋了點，仙君多擔待。」
倉庫里雖然空間寬敞，可是還有異味從隔斷左右還有上方飄過來，讓王實仙想起上學時男生宿舍的味道。
周全忙讓手下幫眾安排茶水，搓手道：「後面是兄弟們居住的地方，那個味道稍微有點，但絕對乾淨！我們幫主上次來，還誇我們這裏的環境衛生整治得不錯，在諸分舵中當屬第一！」
「確實不錯！」王實仙自然看得出來，帶領一幫非主流的幫眾生活在一起，周全定是付了很多心力。
一個體態妖嬈穿着個性的女子端著茶盤從後邊轉了出來，看着王實仙滿面疤痕的樣子，眼中閃過失望之色，上完茶就退了下去。
王實仙意外地發現茶水清亮、香氣幽蘊，端起來嘗了口后，贊道：「好茶！」
「嘿嘿！這可是幫主他老人家私藏在本舵的珍品。」
雙方剛坐下來沒多久，一個丐幫幫眾慌張地闖了進來，大叫道：「舵主！舵主！不好了！我們在外面的兄弟被老房的人打了！」
「草！」周全拍案而起！怒道：「高進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子嗎？他就不怕屁股被幫主踢爛？」
老房是祖門當地最大的黑幫，從事一些黑道上的生意，瞧不起丐幫這些憊懶貨，與丐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不知抽了什麼瘋？竟驅逐起丐幫的人。
「招集人手，把家裏的都帶上！去老房總部堵門去！尼瑪！我不就信他們能把我們打死？」周全氣勢洶洶地吩咐道。
「噗！」正準備看好戲的王實仙差點一口茶水全噴出來，舌頭一卷，將剩下的咽下去。
「好咧！」得到命令的幫眾興奮地應道，好像去堵門挨揍是什麼了不得的盛事般。
那幫眾在大堂中一聲呼哨，從隔斷內走出三名女子，和七、八個老人，連院內的幾位也走了進來。
「一聲呼犬哨，千軍萬馬來點卯！」周全慷慨激昂地說道：「各位兄弟姐妹！今天老房的人竟敢欺負我們的兄弟！老幫主曾教導我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所以我決定派大家討伐老房總部！要讓他們明白，欺負我們的人不是付醫藥就能解決的事情！還要賠償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等，一切能賠的費用！」
「另外注意不要過份宣場，老幫主即將來本舵與全真掌門、鐵血勳章獲得者王仙君會晤之事！」周全轉臉諂媚向王實仙笑了笑，鏗鏘有力地幫眾道：「讓兩位看看我們祖門分舵的凝聚力與戰鬥力！」
「劉山，帶上你的畫筆，去老房那，想怎麼畫就怎麼畫！趙肆，把你的臭鞋都扔到老房那！馬五，想躺到那邊就不要起來！」
之前為了尋找王實仙，精兵強將都已經被派出去了，剩下的老弱病殘本不堪驅使，這時聽老幫主要過來，立馬精神振奮起來，高舉手臂，呼喊道：「請舵主靜待我等凱旋的好消息！」
看着丐幫幫眾雄赳赳氣昂昂出門的背影，王實仙感到好笑，對周全道：「你不跟過去主持大局？」
周全笑着坦言道：「不妨事！老房那些人不敢招惹幫主的，我們與他們又沒有什麼直接利益衝突，估計也就是有什麼誤會，去鬧一鬧，振奮下精神，弄點黑錢改善下伙食就行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換種生活？」王實仙對周全很感興趣，忍不住想要挖牆角。
周全眼中有絲迷茫，又帶着絲痛苦，他盡量平淡地說道：「我嘗試過其它的生活，還是比較喜歡這種隨性的，並且還蠻有意義的。」
「我身邊很缺人手，如果你以後改變主意了，可隨時到東余山找我。」王實仙有些遺憾。
「承蒙仙君錯愛！我暫時還不想改變什麼。」周全婉拒道。
王實仙點點頭，向周全詢問起祖門城的事，丐幫本就以小消息流通而著稱，經常承接些探聽類的業務，周全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沒什麼避諱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話題的深入，兩人談話的氛圍慢慢輕鬆了下來，周全的表情也沒有了開始時的浮誇，談吐間也更文雅了……。
突然！王實仙的心臟微顫，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一樣，彷彿動彈不得！一道凌冽的銳氣自上而下，憑空出現，直貫他頭頂的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