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榮損一體
看了眼黃草堅手裏的手拷，王實仙知道這個年輕人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心無波瀾，不然他不會掏出這個玩意給自己增加氣勢了。
「這是你個人的決定，還是警局的意思？」王實仙嘲弄道：「問話就要有問話的樣子，逮捕就要有逮捕令，你身為警務人員，這個不用我教你吧？」
黃草堅表情不變，生硬地道：「我知道你手眼通天，沒有人任意願意為一個外人控訴鐵血勳章的獲得者，但不代表我！」
「殺人就是殺人！」黃草堅道：「沒有任何人可以逍遙法外！」
「宇宙真理教的人都是騙子、強盜。」趙峰覺得他應該說點公道話，事到如今，天良人對宇宙真理教可沒好感。
黃草堅霍然轉身，厲聲道：「騙子就能殺嗎？他已經失去逃跑的能力，為什麼不擒住他？難道法律就不能對他審判嗎？」
一身修為的趙峰竟被黃草堅正氣所懾，怒聲著爭辯道：「這，這，這怎能一樣！他們能殺上東余山，我們為什麼就不能殺他？」
「哼！」趙峰鄙夷道：「他們的罪行就是我們可以犯罪的理由嗎？」
趙峰雖然人機靈，可沒上幾年學，黃草堅是公職人員，他說話難免氣虛，囁嚅幾聲也不知如何反駁。
「行了！」王實仙有些生氣，冷笑道：「別把自己沽名釣譽之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黃草堅皺眉道：「鐵血何意？」
「如果你有逮捕我的實力，孤身來此也就罷了，可你明知自己做不到，仍來此，又是給誰看的？」王實仙冷冷地道。
黃草堅的臉色有點發白，冷哼一聲道：「自然是給天下人看，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打一頓扔出去？對這種滾刀肉，王實仙頗感頭疼，或許他們都在有意無意中被自己的偉大情操感動了吧？社會是需要這樣的人，但有時真得讓人討厭，一如他當初在幽月古堡中噁心血族一樣。
「好了！好了！」王實仙不耐煩地說道，伸手從黃草堅手中取過手拷，一握一搓間，精鋼所制的手拷被揉成一團，道：「勒維爾是我殺的！我不會否認！你去申請逮捕令吧！」
黃草間本想躲閃，可他的想法卻趕不上王實仙看似不快的動作，他的臉色更白了一分。
「你這是在妨礙公務！藐視法律！」黃草堅警告道。
王實仙眼神鋒利起來，緊盯着趙峰，一字一頓道：「我遵重的是法律而不是你的正義！該承認的我已經承認了，你回去走法律程序吧！」
「趙師傅，麻煩幫我送下客！」王實仙轉身回門房，還是缺人手啊！
王實仙的聲音並不大，可讓黃草堅心中莫名一寒，竟不敢去阻止他離開。
趙峰敬畏之心盡去，攔在黃草堅身前，鄙夷道：「黃警官，你可以下山宣揚你的獨闖東余山的壯舉了！」
黃草堅嘴唇微微哆嗦，顯然氣到極點，道：「自大！粗魯！陰險！」
趙峰不耐煩了，劈手抓住了黃草堅的衣領，擒着他往山下走去。
黃草堅極力掙扎，卻如蚍蜉撼樹，口中叫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趙峰故意不鬆手，笑道：「搞狼狽點，不是更有題材？」
一路下山，經過圖書館，在排隊等進入的修行者們，詫異地看着一個警察被趙峰單臂拎下山。
黃草堅高昂着頭，振臂連呼：殺人抗法！恃強凌弱！
趙峰可不敢真對黃草堅怎麼樣，腳下加力，掠到禁區外，才將他放下。
黃草堅連續幾次想奪路衝進禁，都被趙峰擋在身前，只得在外面高喊口號，這引起了正在附近採訪的新聞媒體的注意。
看着站在攝像頭面前滿身正氣侃侃而談的黃草堅，趙峰暗啐一口，不外如是！
當天晚上，伏裕華來全真食堂蹭飯時，王實仙忍不住向他抱怨。
「唔……。」伏裕華咽下飯，對王實仙道：「宇宙真理教的事，不是你叫囂著要走法律途徑嗎？」
「可胳膊肘也不能往裏拐吧？刷聲望都殺到我頭了！」王實仙吐槽道：「我若不殺勒維爾，難道任他逃到國外去？達森國都沒說什麼，你們急什麼？」
「停！」伏裕華手裏的筷子點點道：「維安是維安，警察是警察，什麼叫『你們』？都不是一個系統的！」
「這麼說吧，如今高層在面對你的問題上，也是爭論不休，黃草堅只是他們仍出來試探的棋子。」伏裕華並不忌諱。
「那維安呢？」
伏裕華的筷子伸到碗裏挑了挑，淡淡地道：「我是你這邊的。」
是的，外界早已將伏裕華、董文廣、唐友友歸入王實仙集團，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以這麼說，伏裕華的副局長，就是王實仙表現強勢帶給他的福利。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的。警察那邊剛上山，他伏裕華就緊隨而至，一方面是安撫王實仙，另一方面就是告訴各方全真穩得很。
「我不打算再多事了，如果後面沒有什麼事，我就不下山了。」王實仙表明了他的態度，將李清的分析轉述了下。
伏裕華點了點頭，忽然道：「你有沒有想過將可樂園的恐怖襲擊與宇宙真理教聯繫在一起呢？」
王實仙笑了：「我倒是願意將這個罪名也安在他們頭上，只是你們願意嗎？」
「做任何事都要有目的，特別這種複雜的組織行為，更不會隨性，宇宙真理教沒有製造這種恐怖活動的理由。」
伏裕華目光閃動，道：「說得好！同樣的道理，如果宇宙真理教的行動背後真有另外勢力的話，那定是與武林有關係的組織！」
「還與你們有關係！」王實仙提醒道：「這些針對我的行動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需要強大的情報支撐，每個行動可以割裂看，也可以整合在一起看，這會是個極龐大的勢力。」
伏裕華強笑道：「在我國，這麼強大的情報能力，只有我們維安了，你不會懷疑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