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擒賊擒王好不勇猛,是人是鬼生者無一

二二 擒賊擒王好不勇猛,是人是鬼生者無一

那大當家姓吳,單名一個毅字,倒是簡單易記。被小乙救下那人,姓肖名棠,念上去就要彆扭許多。大當家讓小四陪着肖棠,自己則帶着其餘幾人再次上山探查。

幾人對這山路十分熟悉,一路挑選僻靜小道,竟是沒有遇到太多對頭,偶爾見到幾人,也遠遠避了開去。這山不高,只一小會兒便到了峰頂。峰頂則是另一番天地,着實讓小乙驚嘆不已。只見一座宏偉寶殿矗立在那山頂石下,旁邊一潭清泉反射金光,更為它添了不少恢宏氣勢。小乙幾人躲得遠遠,看這裏邊動靜。

只見那殿中熱鬧非凡,飲酒作樂,極度歡暢,甚至還有不少異域美女伴着聲樂場中跳舞,引得眾人不斷起鬨。小乙心道,這些人只怕早就開始準備慶功宴,否則怎會連這舞姬都一齊帶來。再看殿外,守衛極其森嚴,十步一人,還有巡邏四處遊走,小乙幾人若是再靠近一些,只怕隨時就要被人發現。又有幾隊人馬下山,看來新的大當家已然安排好了佈防,眾人以後上下山時,就更要格外小心。又觀瞧一會兒,吳毅比劃了下山手勢,眾人慢慢退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來到之前約定的會合地點,吳毅招那肖棠小四過來,對眾人道,

「剛才又探過一次,大家有何想法,都說出來。」

小六先道,

「他們只知享樂,咱們潛藏下來,待那守備放鬆下來,就衝進去,把那二當家三當家一齊抓了!」

小三回道,

「咱們就這幾人,若是冒然進去,只怕起不到太大作用。何況,現如今守衛這般森嚴,咱們就是想多靠近一些都不太可能!」

小七又道,

「三哥說得對!我看這二當家平日裏雖然跋扈,但卻從未聽說他喜好喝酒美色,我看這次定是奸計,就是要引我們前去,好將我們一網打盡!」

小三回道,

「若是要引我們前去,為何又派這許多人把守殿門?這守衛都把人給嚇跑了!」

眾人議論紛紛,停不下來,小乙只回了一句,

「難不成,這歌舞都是給那長老和吳大哥的親信看的?」

眾人馬上安靜下來,小乙尷尬低頭,吳毅終於又開了口,

「大家說的都有理,不過現如今確實不是最佳時機。首先,我們人少,定要集合一切可以爭取的力量,這點,咱們可以先救長老,再與被抓的兄弟們演一場裏應外合的好戲。還有,現如今對方氣勢正盛,咱們先避其鋒芒,不與他們正面衝突,待到時機成熟之後,再一擊勝之。」

那肖棠接話道,

「咱們還能挑撥這二當家三當家,還有其他小股勢力,他們斗得越狠,咱們的機會就越大!」

吳毅點頭,道,

「說得沒錯,咱們雖然人少,但只要齊心,也能鬧他個天翻地覆!」

眾人聽他之言,心中豪情萬丈,恨不得馬上開始行動。吳毅又道,

「山中雨水充沛,倒是苦了咱們!這些苦,我都記下了,到時奪回齊天門,我再好生謝過眾位兄弟!」

眾人抱拳回他,

「大當家言重了!」

吳毅迅速安排下去,如何探營,如何救人,如何傳遞消息,等等等等。一一佈置妥當之後,眾人兩兩一隊,也都清晰各自任務,若是自己出了問題,也有人能迅速頂上。小乙聽他這般安排,倒也提不出多少意見,被安排外圍接應,只怕也是吳毅對自己不太放心吧。不過也是,剛認識不久,如何能夠把眾人性命交付於自己。

如此這般,一切都十分順利,眾人花了半月時間,將之前安排一一做實。幾人都是十分小心,就連吃食也只撿那剩飯剩菜或者採摘野果充饑,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各自小隊彼此之間也都不會見面。小乙隱約覺得時機成熟,因為自己跟着小四,已然給兄弟們送了不少兵器。果然不錯,吳毅再次招集眾人。

「時機已然成熟,咱們定要殺他個措手不及,不如就訂在明日卯時,咱們定能一戰而勝之。」

見眾人沒有異議,吳毅又道,

「小四小六,你去告知兄弟們,讓他們做好準備,待我們殺入之後,便裏應外合,一舉拿下叛徒!」

那小四小六領命,小乙還是沒被安排事做,他雖想幫忙,卻是始終沒有取得對方信任。不過既然決定要協助他們,他還是留了下來,若是事情有變,也多少能幫些忙。那肖棠也沒好到哪去,他雖出了些好主意,可是連拉屎也有人跟着,他極度不爽,可又沒那能力逃開,二人相見也只尷尬一笑,並無他言。

這半月以來,小五來過一次,說是下邊不太容易,這搜尋小隊變得瘋狂,把這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個遍,於是下邊人又是躲遠了些,生怕被人找到,壞了大事。小乙知曉,定是那二當家為儘快尋到逃亡門眾,加大了獎賞力度。小五又回去報信,小乙正好讓他去往雷音寺給童陸等人帶個消息,讓他們再多等上幾日。他也親見這峰頂陣勢,大當家安排得當,若不出意外,有九分把握能夠成事。

晚間眾人隱藏在臨近峰頂的草木之中,由於白日天晴氣朗,倒是沒那麼潮濕了。不過蚊蟲太多,又不敢發力拍打,本想在此處養精蓄銳,卻是與那蚊蟲較量了一晚。眼看天色亮起,小乙長舒一口氣,終於要決戰了!

所有一切都已經就緒,只待大當家一聲令下,小乙也不由激動起來。這天空開始泛白,大當家打了個手勢,眾人按原定計劃分各個方向突進。殿外只十餘人,大都打着瞌睡,值夜久了,多少還是要偷會懶的。除了小乙、肖棠和小六在外圍接應,其餘眾人進入殿中竟是沒引起一人注意。不出意外的話,二當家應該在殿後雅室小居,將他擒下,也只是時間問題。大當家為何在這半月之後才來突襲,只怕也是為了讓他多多放鬆警惕。

眾人進去不久,裏邊便有打鬥之聲傳來,殿外守衛驚醒過來,趕忙進去幫忙,小乙三人一同起身,小乙先行一步,竟沒比那護衛慢上多少,長棍在前,左右各一晃,便將兩人彈開,眾護衛大驚,回身與他相鬥。長棍四處飛舞,讓人眼花繚亂,正欲抵擋,棍影已過,還欲朝前,黑影又來,眾護衛被戲弄的團團轉,冷不防便被小乙一棍擊中,這棍力大無比,常人被它擊中,又如何能夠忍受。不多時,這十餘人都四散倒下,啊嗚啊嗚叫喚不停。小乙心道,這護衛如此不堪一擊,莫非是那二當家設有圈套,真正的高手只怕藏在裏邊,就等著眾人進入包圍圈。

果然裏邊叫喊之聲漸起,應該有不少伏兵,殿外殺聲震天,也有援軍前來。

「吳毅,你放棄吧!早就料到你有此一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吳毅並不膽怯,大聲回道,

「我平日待你不薄,你卻恩將仇報,你以為兄弟們都會以你馬首是瞻么!」

那二當家大笑,道,

「你現在說這話有用么?你問問他們,看看他們怎麼說?」

這二當家身邊眾人大笑起來,料想這大當家就只幾人,又怎能興得起風浪。

「把那傢伙給我帶過來,我讓他滾蛋,他卻合同別人,要來害我!哼,看我不將他收拾個夠。」

小乙也算經歷過許多事剛才聽到響動不對,早就暗藏下來,眾人精力都放到吳毅身上,哪裏還分神管他。他見吳毅幾人被團團圍住,肖棠則被人押上前來。二當家一把抓住肖棠,臉上肌肉變形,怒笑着道,

「我給你活命機會,你卻不要!哈哈,那可怪不得我了!來人,先打上五十鞭子,讓咱們老當家看看!」

話音剛落,便有人拿繩過來,將肖棠綁住吊了起來,他大聲求饒,好話說盡,卻是沒起任何作用。一鞭抽在他身上,他大喊大叫起來,怒罵之聲不絕,那鞭子也一刻不停,直打得他再喊不出聲來。

滿堂喝彩之聲,這肖棠被當眾羞辱,真是把臉面都丟盡了。他又不是習武之人哪裏受得住這鞭笞之刑,打了不足三十,便疼暈過去。那手下在鞭子上沾了些鹽水,又繼續抽打,肖棠又疼得醒轉過來,口眼之中儘是鮮血,甚是凄慘。

那二當家哈哈大笑,十分得意,正要下令將吳毅擒下,自己卻是說不出聲來,

「住手,再不住手,我讓他立時沒命!」

眾人看那二當家,被人扣住喉頭,那人膚色黝黑,身材健碩,不是小乙又是何人!原來小乙早先隱藏起來,又是換了裝束,再加上天色還未大亮,哪能分清這許多,這擒賊先擒王的好戲,他可是第一次做成,心頭也是萬分激動。持鞭人停下手來,先看看事態發展。小乙喊道,

「把大當家放了!」

眾人有些遲疑,小乙手上輕輕使勁,這二當家臉上憋得老紅,雙手死命去掰小乙手指,卻一點用處也沒。眾人見這情形,只好讓開通道,吳毅幾人有些小傷,卻還不致死,來到小乙身邊,吳毅抱拳道,

「小乙兄弟,救命之恩,難以為報!」

小乙回他,

「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快些解決眼下問題才是!」

小乙制住二當家,他的親信不敢妄動,其餘隨波逐流之人也一時沒了主意。吳毅好一番安撫和威逼利誘,憑藉自己多年在齊天門積攢的威望,倒也頗有成效,這着實讓小乙對他刮目相看。他有此底氣,只因殿外已然來了數百自己人,那三當家和其他人馬則被擋在峰下,一時上不來又不敢馬上撤退。形式一片大好,不少人識趣,丟掉武器回到己方陣營,那些頑固分子堅持不了多久,便被圍住,再興不起多少風浪。

小乙把二當家交給小四,起身去看那肖棠,只見他衣衫被打爛,肉身之上數十條鞭印,血紅血紅,幾鞭打得狠些,直接將那皮肉抽爛,碎布嵌入肉里,小乙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它們清理乾淨。肖棠細皮嫩肉,又從未吃過苦頭,痛醒過來又疼暈過去,如此反覆幾次,小乙都不忍再弄了。有人過來幫忙,把肖棠送入客房。小乙則留下,看這事態如何發展。又過了一陣,那三當家派人前來講合,這齊天門上,大事已了。

小乙一心想着那長老,至於他們之後如何議事,就絲毫也未上心了。風波剛剛平息,吳毅忙得團團轉,小乙也不忍打擾,於是就在附近閑轉,待他事畢,再來問詢。他來到一處樹蔭睡下,外邊雖然人多雜吵,可這半月無一日好覺,還是很快睡着。

「不好啦,不好啦!」

小乙被這聲驚醒,他雙手在地上一按,身子蹭的飛起,長棍已然握入手中。小乙看只一人飛奔而來,大喊大叫,

「大當家,不好啦!長老不行啦!」

小乙心頭咯噔一下,莫不是那二當家對他用了刑,他年邁體弱,受不住摧殘。看那大當家帶着眾人出來,關切之心溢於言表,想必這長老在齊天門中也是極有聲望。小乙迎上前來,道,

「可否帶我一齊去看看長老,他是我好友師傅,我這次來齊天門,原本就是尋他來的。」

那吳毅此時對小乙已然沒了一絲敵意,只道,

「小乙兄弟,隨我來便是!」

吳毅帶着眾人,浩浩蕩蕩去往一處石室。小乙見室外已然圍了不少人,吳毅一來,眾人讓開一條道,小乙也跟着一齊進了屋去。屋內濕氣稍極重,有些悶熱,小乙看那正中擺着一張床,床上直直躺着一人,床邊點着的三支燭火,也都燃得不旺。吳毅來到床邊蹲跪下來,輕聲喚道,

「長老,你定會沒事的!」

那長老聽到吳毅說話,慢慢轉頭過來,一字一句回他道,

「沒事就好了,沒事就好了!至於我嘛,到了這把年紀,也早就活夠了!」

吳毅不由流下淚來,小乙卻是呆在當場,心中混亂至極。原來這長老並非夕月師傅,他一心以為已經替她尋到師傅,怎知事情原來並不這麼簡單。他又回頭想想,在這山上已有半月,卻從未見到有人用那精緻箭弩,自己竟然連這點也沒想通,也真夠笨的。正思索間,那吳毅開口叫他,

「小乙兄弟,你不是說長老是你好友師傅么?快來跟他說說!」

那長老面目慈祥,雖然人老消瘦,身體有恙,倒也算得上精神,看着小乙滿心期待。小乙走上前來,向長老的揖,說道,

「長老,我是認錯人了!我把你當成了友人之師,真是多有冒犯!」

那長老氣息漸弱,繼續慢慢說話,

「我聽人說你少年英雄,十分了得,輕而易舉便擒住了老二!老夫真是走運,沾了你友人師傅的光,這才有你來助我齊天門。你來見我,也是緣分!」

長老在床上摸索一陣,取出一支木盒,他將木盒遞給小乙,道,

「我齊天門多虧有你,才能免去災禍。我沒什麼可以感謝你的,就只一支秤桿,它已然陪我多年,這就將他送於你!」

吳毅不由問道,

「長老,真要送於他?」

長老氣息微弱,卻是咳嗽起來,差點喘不過氣,就此撒手人寰。小乙上前協助,將他護在懷中,這才讓他好轉過來。只聽他道,

「它是由那萬年磁原石精製而成,磁力極強,又堅固非常。聽說當年可是匠人費了十年心血方才打磨成形,又花十年光陰雕琢,方才成了如今模樣。我祖上機緣巧合得此神物,我本是打算傳於小琴兒,可她調皮搗蛋,被這吳毅給慣壞了,交給她,怕是有辱了神物!」

小乙打開盒子,看那小小秤桿黝黑顏色,只半尺長,小指一半粗細,十分小巧精緻。那吳毅低下頭來,若有所思,又聽長老說來,

「寶物贈英雄,剛才已經有人跟我說過,你這半月毫無怨言,一心為我齊天門着想,我心頭感激,把它交於你,我放心!嗯,放心!」

長老聲音越來越小,小乙看他瞳孔擴散,只怕回天無力了。他向吳毅微微搖頭,吳毅明白,再來探查,已然沒了氣息。吳毅大哭起來,哭聲震天,屋內幾位親信也是悲痛欲絕,大聲哭喊,之後由內及外,哭成一片,再之後,整個峰上儘是悲音。

長老大葬,已是三日之後,小乙受人贈物,當然也要為他送行。歷代長老均葬於此,緊挨着一座座高墳,吳毅親自為長老挖坑填土。小乙心頭一陣酸楚,最後還是跟着眾人一同給長老磕頭道別。

再沒有留下的理由,小乙辭別吳毅,吳毅口頭感謝一陣,也未作挽留。臨走之時,小乙還去看望了正在治傷的肖棠,肖棠恢復的不錯,已經可以下床行走,他一個勁跟小乙說話,似乎這三日裏就沒人跟他說上一句。

告別了這齊天門,小乙馬不停蹄趕往雷音寺。白青童陸在此處等得心急,可是那邊情況複雜,自己過去也只能是添亂。蒜頭在這寺中倒是好吃好玩,整日跟那施前輩玩在一處,沒想這施前輩做菜時那般嚴肅,做起大爺來倒與蒜頭臭味相投。還好童陸身上銀子不少,這才不至於被那僧眾趕出山門去。蒜頭聽說小乙那邊有架可打,卻是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他可從未聽過齊天門,只說那必是個小小門派,哪裏用得着他出手。

童陸白青再見小乙,一個勁的問東問西,他擒王之勇,讓二人大感自豪,童陸更是見一和尚便拉住跟他講上半天。小乙只覺這寺中閑靜無比,也想再多待上幾日,緩解一下這半個多月的辛勞。三人吃完齋飯,坐在寺門休息,雖然烈日當頭,但這樹蔭之下,倒是乾爽愜意。小乙靠在大樹榦上,聽童陸嚼舌根,講到有趣之處,引得那旁聽的和尚們大笑不止。

一位香客叫住寺門前同道,二人聚到一處,說談起來,

「咦,我剛在山下聽人說,那齊天門上死了好些人!」

「這齊天門好好的,怎會出這許多人命?」、

「好像是中毒,聽說死相極其嚇人,我是不敢去看的,還是趕緊來寺里燒燒香拜拜佛才是!」

「是啊是啊!還是得求佛祖保佑!」

「……」

小乙聽得心驚,趕忙拉住那人問清緣由,那人也是道聽途說,沒有確實依據,但小乙有種不祥預感,可能真有大事發生,他趕緊向白青童陸說明緣由,白青認為自己醫術能派上用場,童陸也說他那匕首能夠保護白青,索性就三人一同去吧。蒜頭和施前輩後山玩耍去了,一時半會回來不了,小和尚待在寺中,倒也自在,這是大寺,蒜頭既然放心讓他待在寺中,必然也對這裏僧人極有信心。小乙不想其他,帶着白青童陸往那齊天門趕去。

兩峰離得不遠,三人沒用太多時間便到了山門。只見得山門處聚集了不少民眾,還有官兵守住道路,不讓通行。小乙心道,果真是出了事!他帶着白青上山,卻被人攔下,好說歹說不讓上山,小乙索性不管其他,這半月確實沒白待,找條偏僻小路又有何難。三人沿着小道上到了峰頂。

「你們是誰,怎會出現在此!」

小乙回那官兵,道,

「我們是醫生,聽說這裏有人中毒,特來看看是否還有人生還!」

那人將信將疑,道,

「能跑的都跑完了,好像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就在那邊,他該說的已經說了,就等死來着。你們若是有辦法,快些去看看!」

小乙三人趕忙過去查看,小乙一見那人,大喊出聲,

「小五!你怎麼在此,為何大家會中毒?!」

小五口中喃喃,

「肖棠,肖棠!」

他口中一直念叨這個名字,小乙已然明白,是肖棠乾的好事!小五又念叨一陣,氣絕身亡,他渾身青紫,必是中毒而忘。小乙四處尋去,那大當家,二當家,還有自己認識不認識的所有人,幾乎都被毒死當場。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白青抱住他,不言一語,此時只有默默陪在他身邊,才是最好的支持。

官兵又來許多,直到日落時分才將這數百屍身處理妥當,見小乙三人還在此處,那官爺過來,對三人道,

「你們先哪都別去,我們雖然登記過了,但這事情尚未查清,就還要委屈你們幾日。那肖棠,你確實與他無關?」

小乙點點頭,這是他今日第六次回答這個問題,

「確實無關,只是一同助力大當家,這才聚到了一處,誰能想他如此兇殘,竟然在這水中下毒!」

那軍官點頭,帶人離去,剩下一隊人馬守在殿內,繼續調查這毒殺大慘。

「小乙哥,這毒也真夠厲害的,這麼大潭水,竟然還能如此猛烈!」

小乙點頭,道,

「咱們定要查明緣由,給這數百兄弟報仇!」

童陸白青始終陪伴在他身旁,給他無窮力量。

在這峰頂又是半月,官差調查毫無結果,收集齊了線索便下山去了。白青每日鑽研那毒,卻是始終無法破解。潭水之中,那毒性卻是不斷增長,連那水草都無法存活。

為提醒世人,小乙只好在那石壁之上刻下字來,可這識字之人畢竟是少數,於是他又多畫了一副簡單直觀的壁畫。

「小乙哥,你跑了這十多日,把這天台山都給找遍了,這裏找不到,又到何處去尋!哎,咱們留下來毫無意義,還是走吧!」

童陸一小乙說道,小乙看着剛畫的壁畫,把頭歪在一旁,若有所思,良久方回,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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