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 敵友齊聚捉對廝殺,新人入場變數再生

六七 敵友齊聚捉對廝殺,新人入場變數再生

「是那小吉,小乙哥,是那小吉!」

小乙剛看到那人,童陸已然叫喊出聲。小乙只當這人早已死在那大雪崩下了,沒想他命這般大,看他身材,似乎還長胖了不少!先前小乙還有些抱歉,是自己引他上了那雪峰,這才被蒜頭捉住。不過他惡性不改,若再為禍世間,定要受到加倍懲罰。

那小吉在圍觀眾人之間穿梭起來,小乙看他走位,已然猜到他想幹什麼了。他大聲叫喊,

「蒜頭前輩,小心小心!」

又一包裝有白色粉末的紙袋子飛了過來,可剛到半空,便被人用石子擊破!不用多想,正是小乙的飛石絕技!他練過成遍,方才能夠動用自如,只是這石子過遠時殺傷力有限,對陣真正的高手,則反而放棄了防禦手段,因而小乙也不常用。

那阿則可是明眼之人,看到破綻,馬上攻了上來。小乙稍一停滯,阿則刀峰劃過手臂,切開衣衫,好在沒有傷著筋骨。阿則退到一邊,笑道,

「小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跟我打,還想要去管別人?哼哼,差點着了道吧!」

小乙回他,

「你儘管來便是,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今日再來一次,仍要跪地認輸!」

阿則哈哈大笑,

「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我這匕首還未沾過葷腥,它可早就饑渴難耐了!你若準備好了,咱們就開始了喲!」

阿則說完,匕首似刀般砍了過來,小乙身形一讓,輕巧躲開。那匕首似有靈性一般,搖擺數下,刺向小乙腋下。小乙抬棍擋下,自己後退半步,以攻為守直擊出去。小乙把這長棍似大刀一般砍了下去,阿則離得近,對他沒太大威脅,阿則大喜,順着棍子向前飛身前行,匕首在前,頃刻便至!

小乙急事往後退去,阿則緊緊跟上。小乙見得機會到來,長棍飛快收回,還好阿則反應神速,這才只被棍上槍尖削下一縷頭髮。原來小乙故意漏出破綻,讓阿則攻上來,這一招回槍十分意外,效果也是相當不錯。

眾看官大聲叫好,再看那小吉,隱入了人群之中,正欲遁走!只聽得一人叫喚,

「小賊!你還敢傷人!看招!」

叫囂出戰的,竟然是辜炎!他難得說上一句,這一嗓子,倒是中氣十足。小乙心想,那小吉武藝差些,辜炎雖然半罐子火候,但要應付他來,也應當綽綽有餘了。

小吉看辜炎朝自己衝來,他撒腿便跑,口中還大聲叫喚,

「你個老瘋子,把我拴在雪峰之上就不管了?今日算你運氣好,不過你也不要太過得意,我有的是機會來殺你!」

小吉用盡全力奔跑,外圍有匹駿馬,應該是他早就預備好的。說來也是可惜,他那速度真是不敢恭維,只怕連圍觀的群眾都跑不過,又如何跟辜相比。他剛抓住馬繩,正要跳上馬背,可右腿有怪力往後,整個人便飛了起來,嘭的一聲,平平砸到地上,吃了一臉的土灰。他翻起身來,已然見不到真容!眾看官大笑鼓掌,樂得不亦樂乎!

辜炎一招得手,正欲將他擒下,怎知那小吉手中粉末撲面而來,差點把辜炎著!

「你再來,咱倆就同歸於盡!」

辜炎也不算江湖新手,也知他那手中定有厲害東西,一時之間也不敢上前,長劍作防守勢,二人就這般僵持在一起!

「老蔥頭,別打啦別打啦,我打不過你得了吧!」

蒜頭很是焦急,竟是認了輸!可蔥頭卻沒有一絲停手的意思,他招式越發迅猛,不似他常用路數,若對手不是蒜頭,只怕早被他收拾了幾十遍。

十人在場,分成五組,各自有各自的對手,也都一樣相持不下!眾看官圍了個大圈,將他們圍在當中。看他們對招,只因各自品味不同,這圈有些部位多人簇擁在一起,有些則是極為分散。蒜頭蔥頭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二人只是論拳掌,便打得那般好看,竟是吸引了大部分圍觀群眾。小乙這邊也不少人看,認識浪哥兒的人多,在他那邊指指點點的也是不少,就連僵持住一動不動的辜炎小吉那邊,也遠遠有人笑談比劃。兩位打得十分熱鬧的官老爺那邊卻是沒幾人去看,也不知是何原因!

小乙心中好笑,這麼多人,竟然能夠碰到一起,索性該了的事情一齊了了最好!他大叫一聲,

「怎麼,沒了幫手,膽子就這般小了么?」

阿則嘿嘿笑了起來,

「咱倆多努力一些,你看那倆糟老頭子邊上這麼多人,咱他不能輸給他們呀!」

話音剛落,他作勢來攻,可剛一抬手,又有人入了場中,

「我說阿則,真是好久不見啊!難得在此處見得你,嘿嘿,沒想竟然又遇到這小子!你倆還真是緣分不淺!」

小乙看到那傢伙面容,竟然還是熟人!他脫口而出,

「假瓜哥!呵,你竟然跑成都來了,莫非還繼續做着那齷齪勾當!」

那人正是假扮瓜哥,被小乙識破,之後小乙來到建昌府,又在阿則營中見過他一面。阿則兵敗,也再無人知他去向。這假瓜哥又變成了小乙最初見他時的模樣,難道在這成都,他這裝束還能派上用場?

「你這話說的!就只你來得,我就來不得了?」

假瓜哥慢慢走近,來到阿則身邊,

「兄弟,這麼長時間沒見,你看起來氣色還不錯!後來聽說你被斬了首,沒想你竟然以假亂了真,讓兄弟好生佩服!」

阿則冷冷道,

「有好處時說得比什麼都好聽,一旦出事,可比任何人都跑得快!我說的沒錯吧?!」

那假瓜哥笑着回他,

「沒錯沒錯!我要留下來,一,救不了你,二,還得把自己命給搭上,很是划不來啊!」

阿則輕笑一聲,不再說話。那假瓜哥又道,

「今日遇到真是天大的緣分,咱們一會好生喝上幾口!不過眼下,還是把這小子收拾掉才好!若不是他,咱們那計劃如何會被人識破?你想想你那三個孩子,小小年紀便被仇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真是太可憐了!」

阿則聽到他說孩子之事,小乙能感覺到他內心的苦痛,他上唐門,扮作小毛兒,只怕也是想要爭取到唐門的江湖勢力,這才有本錢去跟大理皇帝討價還價!阿則雙眼慢慢變紅,慢慢移步過來。假瓜哥與他分開兩丈,呈犄角之式圍攻上來!

小乙如今能和阿則戰個平手,這假瓜哥雖然不是很強,但有他在旁,小乙需要分神留意他,必然會影響與阿則交手。當然,他也不會膽怯,大聲喊道,

「你倆一起,我又有何懼!」

正待交手,卻又有了新的情況,遠遠的奔來一人,頭頂中央光亮一片,邊跑邊用右臂擦拭頭頂,還未來到近前,便吼了起來,

「奶奶的,終於讓我找到了吧,看你還往哪裏跑!」

哎呀,真是奇了,真瓜哥到了!他早看到小乙,不忘與他打個招呼,

「小乙兄弟,好久不見啊,你看起來混得不錯呀!待我收拾了這傢伙,咱倆還得喝上幾杯才是!」

小乙笑道,

「那就有勞瓜哥了!」

瓜哥入場,兩位瓜哥對面而立,喜感十足。二人相比而言,假瓜哥要高上半個頭來,但那頭頂卻是真瓜哥亮堂許多。二人都是用刀,十分平常,也不知誰能更勝一籌。

阿則也一看也是大笑起來,他看看四周道,

「今日怎麼了,怎的能動彈的都動彈起來了!咱倆也不要閑着了,快些來吧!」

小乙笑道,

「放馬過來!」

二人戰到一處,比之前還要激烈數倍。

在外圍觀眾人好看得如痴如醉,這麼一場混戰,哪哪兒都能找到亮點。眾人議論紛紛,過不多時,竟更多人來,也不知這場中十多人會不會感到些許壓力!不過戰況激烈,又哪會再去考慮這麼許多。

瓜哥與假瓜哥戰在一處,二人刀法皆不花哨,都是大開大合的招數,二人也不閃躲,每刀都是硬碰硬,沒幾下,便雙手發麻,只能繞圈而走,歇息片刻,又繼續再來!瓜哥似乎稍稍占些優勢,但也是制勝無望。假瓜哥喘著粗氣,吼了一嗓子,

「我說老膿皰,你還不過來幫忙!」

這假瓜哥是第一個求援的,眾看客指指點點,假瓜哥臉皮極厚,倒也不以為意。他又叫喚了幾聲,終於有人入了場中。那人普通人身高,粗布衣衫,長相卻是極為嚇人,滿臉的膿瘡,十分噁心,難怪有這「老膿皰」的別稱!這膿皰瘡漲得很,只怕跟人對上,還得濺上對方一臉膿血,你說怕是不怕!這老膿皰一把馬刀別在身後,並不上來,那馬刀弧度十分漂亮,裝飾也極為講究,活生生的醜人用美刀。假瓜哥奮起一擊,把瓜哥逼退幾步,然後趕忙逃了過來,老膿皰見此情形,也只好抽出馬刀,與他站在一起。

「你先拖住他,我這手麻了,歇息片刻再來!」

假瓜哥甩著膀子跟那老膿皰求助。老膿皰也是老實人,馬刀也對着瓜哥來刀砍了過去。兩刀相撞,弄出好大動靜來!瓜哥雙手一時間使不上力來,但口中仍未停歇,

「這是我和他的個人恩怨,與你無關,快些讓開,否則定讓你吃不着兜著走!」

瓜哥這話不說還好,這麼一講,倒似在威脅人家一般,那老膿皰怎能忍受,抄起馬刀又來。瓜哥哇哇大叫,避開幾刀,這才提刀與之對砍。二人戰在一處,那假瓜哥卻只在旁笑看,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眾看官也是明白人,他偷奸耍滑是真有一套,不要臉的勁兒那可無人能及!眾人發出噓聲,假瓜哥只當沒聽到一般!

假瓜哥發現了新目標,提刀慢慢悠悠往茶館這邊走來。童陸白青還有陸子苓都無人保護,這假瓜哥哪裏是那憐香惜玉之人,小乙擔心至極,但又被阿則拖住,回去不得。他大聲叫喊,

「蒜頭前輩,蔥頭前輩,你倆先別打,把這惡賊處制服再來好不好!」

蒜頭說好,蔥頭卻不,蒜頭急道,

「小青青還在那邊呢,你也不管?」

蔥頭怒道,

「就那臭光頭,還用我們出手?」

二人繼續打鬥,蒜頭也是沒辦法。假瓜哥沒什麼本事,卻大搖大擺走了過去,他口中也沒閑着,大聲說道,

「哎,你們都是一對一,看看我,一個對三個,也沒什麼話說!」

圍觀眾人有人看明白他意圖,大罵起來,

「欺負弱小,又算什麼本事?!」

這圍觀眾人中,只怕也沒什麼習武之人,雖然怒極,但假瓜哥回看一眼,卻是無人再敢出聲。他哈哈大笑,又道,

「兩個美人,讓哥哥親親!」

陸子苓手持一把柴刀,將白青童陸護在身後,大聲道,

「你以為我們會怕了你?哼,你再上前一步試試,看我不割掉你的子孫根!」

假瓜哥大笑起來,舉起大拇哥,道,

「厲害厲害!我可過來了喲!」

陸子苓把白青童陸往後一推,自己一人沖了上來,假瓜哥把刀背在身後,叉著腰大笑不止,

「來得好,來得好,讓爺爺抱抱!」

陸子苓那柴刀如何傷得了他,他側身一閃,輕輕抬手,便將柴刀奪了過來。陸子苓手腕吃痛,已然被他反手掐住手腕,柴刀也換到另一手,比劃在了脖頸上。假瓜哥大笑起來,

「喂,那個誰,小乙啊,你看看這邊!」

小乙早看到假瓜哥過去找幾人麻煩,可他被人纏住,哪裏脫得開身,想要朝這邊移步過來,卻也是不能。他心頭着急,可又一時想不出辦法。阿則攻得更猛了些,配合著那假瓜哥行事。

「你放開她,有種沖我來!」

小乙過不去,但也要頂上幾句,為救姐姐多爭取些時間。假瓜哥大笑起來,

「你放下手中武器,再來跟我講條件!」

小乙知這人心狠,若是投降,只怕也得不到一點好處,於是回道,

「你把姐姐放了再說!」

假瓜哥又道,

「小子不識好歹!那我就先在她這小臉蛋上劃上一道!」

小乙怒道,

「你敢!」

阿則又逼得緊了,小乙更是心急,再看那蒜頭蔥頭,二人已然跑得老遠,是再也指望不上了!再向四周看向一眼,找不到一個能幫上忙的人!他心中亂極,手中加力,想着把阿則逼退,自己過去救下姐姐。可阿則早看出他心思,只與他糾纏在一起,讓他一時無法脫身。正慌亂間,竟真有人過來幫忙了,小乙看那人一眼,心頭卻是涼了半截。

「放,放,放開她!有種,種,沖我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陸子苓口中丈夫,廚藝通神的施詩。按理說二人還未成親,小乙卻也管不了這許多,

「姐夫,你讓開些,你又不會武功,況且,姐姐也絕對不會讓你涉險的!」

陸子苓一聽這話,咧起嘴來,笑顏如花,

「哈哈,果真是一家人,這般懂我!」

她看向施詩,又換了副肅殺表情,

「你快些回去,把事情處理好后,我就回去找你!」

施詩哪裏不知道她在說慌,明眼人一看便知事態嚴重,可是隨便說說就能解決的?!他慢慢靠近過來,邊走邊講,

「你千萬別,別傷到她,我,我不會武藝,你你大可把我也抓去,若是可以把她換回來,若是不行,那,那你把我也抓了,如果非得殺,殺人,把我倆一,一起殺了,我我也不不會有,有怨言!」

施詩這般口齒不清說話,倒是把假瓜哥給逗樂了,

「嗬喲,原來是一對兒啊!你過來,快過來,我心好,就依你,依你!」

施詩慢慢靠近,白青童陸要去拉他,他卻堅決制止,他對陸子苓到底有幾分真情,確實很難講清。施詩馬上到了近前,那假瓜哥正要去抓他過來,他卻突然向後倒去,捂住肚子再起不得身!

原來陸子苓不願他受這險,把身子都快綳直了,她拼盡了全力,一腿踢中施詩腹部,施詩受不住疼痛,只是蜷縮在地上嗚咽出聲。陸子苓這一腿踢去,用力不小,假瓜哥也被她帶着向後退出幾步!白青童陸眼急腳快,已然跑來扶那施詩起來。施詩怒道,

「你做什麼!」

陸子苓笑道,

「好了,你再不欠我什麼了。以往都只是我一廂情願,今日就算兩清,你走你的路,我坐我的船,咱們老死一生,再見不識!」

假瓜哥不防陸子苓剛才的那一下,手中柴刀已然割到頸部,還好這柴刀不似阿則匕首那般鋒利,只是割開淺淺一條口子。童陸白青好不難過,施詩看她頸上那血不住往外溢出,瞬間流下淚來,

「你這說的什麼話!不是說好要陪我過一輩子的么?這麼快就變卦了?!」

陸子苓道,

「姑奶奶有了新相好,再不要你了,你滾吧!」

施詩哪裏不知她在說慌,又道,

「你越是這般說話,越是不可信!剛才你走後,我只覺心頭空落落的,我就想着做些好吃的給你!這,這位大俠,她這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我,我這裏有剛做做好的湯肉,可否讓我喂她吃些?」

假瓜哥瞪大了雙眼,完全無法理解,只道,

「你倆什麼跟什麼啊,你不能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還要喂她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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