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前塵虛幻不堪回首,來日方長何需躲藏

33 前塵虛幻不堪回首,來日方長何需躲藏

小乙起身推門出去,童陸跟在身後,婦人拉住他倆,說道,

「千萬別去惹事,要喝酒,我去買些就是了!」

小乙想想,冒然前去問責也是不合情理,於是答應只買些酒水便回,婦人這才放開手來,

「快去快回,待會好好嘗嘗姐姐手藝呀!」

小乙二人回頭笑笑,向她招手示意。婦人無奈笑笑,只好回屋去了。不一會,小乙童陸一齊回來,小乙一手抱着一大壇酒水。童陸喜嗞嗞看着屋裏眾人,

「現在有酒了,嘿嘿,嚴姐姐,你也得來上幾碗。」

小乙放下酒罈,與童陸圍坐桌旁。二人一看這滿桌吃食,陷入長時間沉默。白青忍不住,笑問道,

「這酒怎麼來的呀,不會你倆搶來的吧!」

童陸不理她,只是看着那婦人,問道,

「嚴姐姐,可以吃了么?」

那婦人大笑,

「當然可以了,來來來,吃喝起來,千萬不要客氣。」

眾人瞬間亂作一團,桌上人手交錯,碗碟碰撞之聲不絕。婦人心中大喜,

「慢點吃,慢點吃,後邊還有呢!嘿嘿,你們這些小子還真是好胃口,年輕還真是好啊!」

小乙滿上一碗酒水遞給婦人,婦人接過輕抿一口,問道,

「這酒是怎麼弄來的,要想買酒得走上好些時候,你倆這快便回,還真行!」

小乙嘿嘿笑道,

「還不是陸陸,他這嘴皮子呀,真是厲害!我們見那人家中喜氣,一問才知是小兒子辦滿月喜宴,陸陸一聽,上去就是一陣吹捧,把孩兒爹娘直誇上了天,那家人一高興,非不讓走,後來好說歹說,終於讓抱了兩壇酒。哈哈,人家非要給,我們也不好拒絕嘛!」

童陸笑了笑,又收住笑容,

「嚴姐姐,倒是說說你呀,剛聽幾個碎嘴婆子好像在說你壞話,本想上前罵上一通,可那人家辦喜事,也只好忍住。」

婦人微微一笑,滿眼溫柔,眾人停下碗筷聽他道來,

「難得有人來我這,你們若是想聽,那我就跟你們說道說道?」

小乙三人不住點頭,那婦人輕嘆一聲,慢慢說來,

「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你們應該還不知我大名,姓嚴名竹,自小在這水邊長大。那時的我,在這琅環也是遠近有名的,喜歡我的青年男子也不在少數。我三歲時父母雙亡,也是靠吃百家飯長大,這裏老一輩都認識我,再下一輩的也是一齊長大的姐妹兄弟。那年不少人上門求親,村長好不煩惱,後來乾脆讓我自己選擇,於是放出話去,把那遠近求親之人全叫到一起,讓我隨意挑選。許多並非想要娶親的小伙,為了湊熱鬧也參與了進來。到了日子,村子裏真是吵翻了天,人人喜氣洋洋,賣酒郎佔據了村裏各個入口,生意火爆至極。可是好像與想像中又大有不同,選郎已成次要,大家聚在一起吃喝倒是成了正事,很多人自帶酒水美食,把這村裏堵了個嚴嚴實實。」

嚴竹擠出一個笑來,繼續道,

「可笑的是,人人喝得大醉,倒把我晾在一邊。我在這村裏轉了一圈,一個個的只勸我喝酒,真是尷尬至極,正想回家,卻被一人攔腰抱住。我回頭一看,是位俊美翩翩公子,白衣如雪,雖有些破爛,卻絲毫不掩其非凡氣度。我不由看痴了!正是我心怡的那種。那人將我抱起,飛快奔上一條小船,撐桿一點,便離岸而去。」

婦人理了理鬢角,溫柔道,

「船行洱海之上,景象絕美,又有那人陪伴,我感覺幸福到了極點。那人放下撐桿,立在船頭,將酒壺別在腰間,取出一支長笛。笛聲悠揚,這老天也是作美,竟下起了濛濛細雨。我醉倒在他懷中,只願時間永遠停在此刻,便能一輩子與他一起。」

嚴竹臉頰緋紅,又接着道,

「就在這洱海中,我把身子給了他。醒來時船已然穩穩停在了崖邊,只記得他要我等他三年,其它的,就什麼都沒記住,包括,包括他的容貌。」

嚴竹苦笑一聲,

「這十二年過去了,孩子都十一歲了,可始終也不見他人。我未婚便有了身孕,村裏人認為我不檢點,便再不與我來往,幾個要好的弟兄也怕惹人閑話,盡量不再來往。最可笑的是,臨近幾處人家也都搬走了,難道我還能給他們帶要霉運?」

嚴竹笑着流下淚來,

「十二年了,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白青聽完,很是傷感,抱着嚴竹哭出聲來。童陸嘆息一聲,

「嚴姐姐,你覺得值么,為了這個連名字,嗯,連樣貌都,都不知道的男人!」

嚴竹輕輕笑道,

「他說我美若仙人,聲如天籟,他這輩子非我不娶了。我恨過,也怨過,可抵擋不住我愛他呀。我不敢走遠,怕他突然回來時,又找不到我了。」

小乙突然大叫起來,

「啊,白衣男子,俊美異常,會吹長笛!對呀!這不就是沐白哥么!」

嚴竹大驚,使勁攥住小乙,

「你,你,你真認識他?」

童陸把剛啃完的骨頭丟向小乙,

「你傻呀,好好想想,十二年前,沐白哥才多少歲!」

小乙一想,拍拍頭,有些尷尬,又聽童陸道,

「不過這倒是一個找尋方向,沒準沐白哥認識那人也說不定呢!咱們回大理城還得去拜訪沈家,我倒是有些想沐陽姐了,還有那煙雨樓又是為何轉給他人,需要一併問個清楚。」

童陸看着嚴竹,笑道,

「嚴姐姐,除了這些,就再無其它線索了么?」

嚴竹苦笑搖頭。小乙趕忙接話,

「嚴姐姐,你放心,我們定會幫你找到那人,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嚴竹長嘆一聲,憐惜的撫摸著霞兒,

「霞兒怕是等不到他爹了。」

小乙三人大驚,白青急忙問道,

「嚴姐姐,這是為何,我看霞兒雖說臉色不好,也不至於會有性命之憂吧!」

她不自覺探出手來為霞兒把脈,小乙只見她臉色陰暗下來,心知有些不妙。白青半晌方才道來,

「霞兒心脈紊亂,只怕是天生的心病,這病無葯可治,只有用針用藥調理,只不過,也只能緩解痛楚罷了。」

嚴竹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也曾帶她看過許多大夫,葯也吃了不少,哎,可還是老樣子。以前還瞞着霞兒,後來她得知實情,也並不哭鬧,一下懂事了好多。她對我說,『娘,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要讓自己多活些日子,這樣即使爹沒回來,娘也能有人相陪。』霞兒很乖,真是讓人心疼啊!哎,我的霞兒!!」

小乙很是難過,童陸白青也是強忍着沒哭出聲來,一旁秦朗滿臉是淚,早已不能成聲。嚴竹笑道,

「你們呀,也別難過,這麼多年,除了朗兒,幾乎沒有人來過家裏呢。今天大家開開心心,趁著有酒,咱們好好喝上一番!」

眾人舉著酒碗,酒水咕咕下肚。不一會,兩壇酒水便倒了個底朝天。霞兒今日高興,嚴竹也給她倒了半碗。嚴竹看着這群年輕人,心中儘是暖意,她好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小乙童陸秦朗睡堂屋,三女則擠在卧室,這夜裏,眾人各懷心事,默默無言。

第二日天還未亮,小乙來到洱海邊上一塊空地,將所學拳法棍法槍法一一使過。雖是寒冬,小乙卻打得滿頭大汗。收好棍子,小乙這才發現秦朗站在一旁。他向秦朗微微一笑,

「你怎麼也起這麼早!」

秦朗回道,

「小乙哥,你這武藝當真了得,昨日若是有心要對付我,只怕早就被你打趴下了。」

小乙笑笑,不置可否。又聽秦朗道,

「小乙哥,你剛才是以棍作槍么,我一直想學槍法,不知可否教我。」

小乙拍拍胸脯,

「當然可以,不過師傅說這套路只是基礎,要想用於實戰,則必須要仔細鑽研,深刻領悟的。」

秦朗點頭,雙眼直勾勾盯着小乙。小乙把這槍法又使一遍,秦朗學着舞動長竿,小乙一旁指點,他竟是學得有模有樣。秦朗天資聰穎,很快便記住了所有招式,小乙十分滿意,又給他講述自己學武心得。二人坐在洱海邊岩石之上談笑起來。小乙突然拉住秦朗,面容有些凄涼,

「小朗,我差點忘了,我這還有件物事要給你!」

秦朗疑惑看他,只見小乙從腰間取下一條鏈索,鐵索一頭小爪鋒利,另一頭大爪圓潤。秦朗接過,輕聲問道,

「這是什麼兵刃,好生奇怪。」

小乙輕聲道,

「這是你爹的遺物。」

秦朗一聽,瞬間變色,將那子母乾坤爪還給小乙,回道,

「小乙哥,他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我也不想再與他有任何關係。謝謝你帶來他的死訊,我很開心。」

小乙正想要說些什麼,又聽秦朗說道,

「小乙哥,他當年拋妻棄子,我和娘早就不認他了。聽說那人還做了強盜殺手,讓娘在村子裏一直抬不起頭來。五年前娘就死了,便就剩下我了,後來遇到了霞兒,我才知受世間疾苦的並非只我一人。因此我努力打漁,讓自己強大起來,為的就是要讓這世間苦痛少上幾分。」

小乙摸著秦朗額頭,輕輕道,

「太陽出來,就暖和了!我們都想做太陽,可還是抵擋不住那黑夜,所以儘力就好了。」

二人坐在一起,陽光斜照過來,將二人身影映在水中。

童陸抱着頭出了屋,來到小乙身邊大喊,

「哎呀,頭痛死了,你們為何這麼能喝!簡直要了人命,啊!」

白青和霞兒一齊走了出來,霞兒顯得非常開心,緊緊傍在白青身邊。白青換上了自己的衣衫,又是一個假小子模樣。童陸扯著嗓子要白青給他弄碗醒酒湯,白青卻不理他,只顧和霞兒說話。嚴竹跟在後面,溫柔至極。

小乙突然想起一事,問眾人道,

「昨兒借酒時,聽說今兒個是那村長小兒子娶媳婦的大好日子,要不咱們一起去熱鬧一番。」

嚴竹輕聲道,

「村裏人長久以來都不待見我們娘倆,再說人家又未邀請,只怕去了也讓人為難,不要壞了人家喜事才好。」

霞兒一聽要娶媳婦,好生歡喜,巴不得騎到她朗哥哥肩上飛奔過去觀瞧,可聽母親這麼一說,卻是立在當場不敢動彈,只是她心思亂飛,早已神遊到了婚禮現場。

童陸一看霞兒神情,便已瞭然,向小乙使了使眼色,小乙明白,轉頭對嚴竹說道,

「嚴姐姐,隨意拿些禮物,咱們一起看看去。待陸陸把那老村長捧上天去,一切都好說了!」

嚴竹搖頭笑笑,心想這弟弟當年也有跟在自己屁股後邊玩耍,自己也曾經抱過不少次,他成親,送點東西過去也不會有事,何況自己不一定非要出現在現場,在外圍觀瞧一下便是了。於是,她回屋裏準備東西,霞兒臉色紅潤起來,倒像是個沒病人一般。童陸向霞兒眨眨眼,霞兒對他吐吐舌頭,逗得幾人哈哈大笑起來。不多時,嚴竹備了些乾魚,幾張喜氣絹布,

「東西是寒酸了些。」

小乙搖頭笑道,

「心意最是重要,還有這個!」

說完他從腰間錢袋中取出一個銀袋,遞到嚴竹手中,

「這是小朗他爹死前留給他的,小朗說不想與那人再有任何關係,這銀錢白用白不用,就當禮金送那村長了。這麼大塊,他只怕樂得合不攏嘴,又怎好拒絕咱們。」

秦朗一聽,笑道,

「那人雖不是好人,可這錢,在好人手上便是不同,嚴姨,你就拿着吧!」

嚴竹接過銀兩,只覺異常沉重,她小心收入懷中,又整理了一下衣衫頭髮,這才招呼眾人一齊去那村長家。

村長家離嚴家足有一里,還在老遠便能見到那邊人頭攢動,想來這村裏上上下下都過去幫忙了。幾人走到近前,只見那正中一位,穿着富態,滿臉褶皺堆在一起,身材瘦小卻是精神矍鑠,小乙一看這老頭便知是那村長了。童陸喜滋滋走上前去,對那老頭便是一陣猛誇,樂得老頭合不攏嘴,老頭還沒來得急問他姓甚名誰,他又誇起村長兒子來了,他說話很有門道,看似誇誇其談,卻又令人信服,竟是把周圍人說得一愣一愣,像聽說書一樣。村長大笑不止,僅剩的兩顆門牙都快被笑了出來。

小乙幾人跟在嚴竹身後,緩緩走來,村長一見嚴竹,臉色大變。童陸一見知他不喜,於是在他耳旁說道,

「村長,這大喜的日子,人家這許多人一起過來,你倒也不好為難,何況還帶着彩禮,如若不讓進,只怕是有些小氣了。這周圍也有不少身世顯赫之人,讓人笑話不是。不如大方請進來,有甚過節,咱改日再來了結。」

村長一聽,急忙迎上前去,童陸見他如此,想必也是老世故了,不由暗暗好笑。嚴竹取出錢袋交於村長手上,村長大驚,慌忙找人收了彩禮,為幾人安排坐席。嚴竹說了些祝福話,帶着幾人入了席。周圍鄉鄰看村長如此,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是隔得遠遠坐下,互相不照面罷了。幾人坐了一桌,剩下兩個空位也是無人再來。嚴竹有些尷尬,想要先走,卻是被小乙幾人攔下。

時辰尚早,外鄉賓客大都還未到場,小乙幾人坐在席中十分不自在。想要四處走走,又怕嚴竹母女被人欺負,只好相互說些有的沒的。白青隨身帶有針灸,也是抽空在霞兒身上幾處要穴扎了幾針,白青針技很好,霞兒並未覺得疼痛,反而是扎完后覺得有些輕鬆。

直等到正午時分,賓客紛紛到來,整個村長家四周坐滿遠親近鄰。村長與幾個有頭有臉的人談笑風生,很是得意。又過了半晌,小乙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他無聊的用筷子敲打桌腿,發出節奏一致的聲響。白青跟着他敲打的節奏輕輕點頭。

突然,一聲大喊傳來,

「村長,不好啦,村長,有人搶親啦,新娘被那夷人搶走啦!」

村長大驚,站起身來,

「這裏怎會有那夷人!說清楚些,到底有多少人!」

那報信之人緩了緩,方才道來,

「好像只有一個,抱起新娘子,搶過馬來,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那人穿着夷人衣服,接親小伙們都去追了,就我先回來報信來着!」

村長腳上一輕,作勢便要摔倒,還好大兒子就在身旁,一把將他扶住。小乙幾人本是看熱鬧來的,這下可好,更加熱鬧了。嚴竹有些焦慮,對小乙道,

「小乙,我知道你武藝極佳,可否幫幫村長。這大喜的日子,弄成這樣,可別讓他把老臉都給丟盡了!」

秦朗有些不忿,

「村長平日裏如何對待你們娘倆,我想這也是他自作自受,該有的報應!」

嚴竹搖頭道,

「他不仁,我們可不能不義。小乙,你看……」

小乙笑道,

「嚴姐姐,你不說我也會去的,小朗,跟我一起?」

秦朗點點頭,與小乙一齊站起。小乙高聲喊道,

「村長,有沒有快馬,給我二人各一匹,我保證把新媳婦給你帶回來。」

村長一聽,看着小乙,只覺他英氣十足,身材氣度都是不凡,一眼便知是個習武之人。他也不多想,馬上讓人去找馬。小乙秦朗趁此空隙,來到那報信人身邊,詢問那人案發地點與逃離方向,又向村民了解了這方圓數里大至地形。不一會,有人牽過兩匹馬來,小乙秦朗跳上馬去,飛也似的奔了出去。童陸這時便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他站在一張方桌之上,先是說了些吉利話,之後便大聲講起故事來,起先的人聲鼎沸,漸漸化為一人之言,他終於做他想要做的事了。聽各人反應,似乎反響還不錯。各桌賓客被他一通說道,竟是無人再去提那搶親之事,眾人皆是豎起耳朵,只怕聽漏一字。更有甚者圍攏在他那桌前,似乎在那兒可以早先聽到一般。霞兒依偎在白青懷裏,聽童陸胡亂說話,笑聲咯咯直響,

「這陸陸哥哥真是太厲害了,他講的故事好有趣,就像與他一同經歷了一般。姐姐,你說那巨蟒真的有腰身這麼粗大,還會在人臉上吐信子么!」

白青笑笑,回道,

「當然是假的啦,你陸陸哥哥不僅會講故事,編故事也是一絕哦,你要聽他講來,只怕是三天三夜也不會重樣的!」

村長看着童陸,心中寬慰不少,只盼新人趕快回來,把這婚禮圓滿了。村長找人端茶倒水,竟是沒人願意移步,他看得好氣,卻也不好發作,只好自己去辦了。

童陸很會調動氣氛,不時與眾人接話,這婚禮現場倒像是變成了茶館一般,只是這說書之人口才絕佳,長得又是帥氣非凡,幾位到了婚嫁年齡的姑娘不時對他拋著媚眼,他卻只當沒看到,仍舊不停講著一個個有趣的故事。這都快一個時辰了,賓客們吃了些小點,倒也不覺飢餓,聽他說事,倒也不顯乏味。童陸慢慢有些情緒,心中大罵小乙,怪他這長時間還不回來。正思忖間,一陣馬蹄之聲傳來,童陸站在高處見得真著,他大喜道,

「親朋好友們,咱們的主角就快上場了,大家熱鬧起來!待到婚禮結束,小弟再給大夥講那猴王戲仙女的好戲!」

眾人一聽,雖有些意猶未盡,可想想畢竟是人家婚禮,於是按照童陸所說忙活了起來。這婚禮現在頓時恢復之前熱鬧情形,村長大大呼出一口氣來,喃喃說道,

「真是老天保佑,要不真要顏面掃地了!」

片刻后,大隊接親人馬趕到,小乙秦朗跳下馬來,將韁繩交於他人,緩緩走回嚴竹桌上。小乙坐下大笑起來,朝白青擠眉弄眼,

「青青,什麼時候也能像那小子一樣娶你過門呢!」

白青俏臉唰的紅成一片,嗔怒道,

「誰要嫁你呀,哼!」

童陸一旁叫喊起來,

「今日太趕,不然就明日?讓村長給你倆張羅張羅,我們再好好熱鬧一番。今日幫他這麼大忙,這點小事定然不在話下!」。幾人打趣了好一會,方才停下。

秦朗如有不聞,大灌一口茶水,似仍在回味剛才情形,只聽他長嘆一聲,大笑道,

「小乙哥真是厲害,這也可以,哈哈,哈哈,真是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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