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九上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〇九上 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這船立時響起了那白喜的哭喊之聲,聲音之大,把那海浪之音也給蓋了過去。遠處眾人一直都關注著這方,這一見到白喜遭此大難,也都被中得不輕,慢慢往最遠端聚集了過去,船兒稍稍有些偏斜,不過,倒還不至於讓船側翻過來。他們定然也是慶幸,自己沒有被瑤兒選中,而被她削去了耳朵。

小乙怒道,

"你怎的又胡亂傷人!"

瑤兒淡淡回他,

"這傢伙滿嘴的慌話,也不知騙過多少女子,我留下他性命,已然是對他網開一面了!這次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叫他以後多記得一些!"

小乙回道,

"你打他幾板子便是,削去他耳朵,可是再也生不出來了!"

瑤兒竟是大笑起來,還有心情抿口酒水,

"我就是要讓他嘗嘗這般痛苦!嘿嘿,上次范老二被我砍了指著,竟然還找著人幫他接上,哼,我倒想看看,這白,白什麼,還有沒有這等運氣!'

這話說着,范大畫家都不由得把雙手收了回去,他可是擔心,這瑤兒心情多變,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得來所他其餘幾指砍將下來。

那白喜痛得厲害,呼喊了好一陣子,卻已然發不出聲響!早就有人在為他治傷,可那血好難止住,小乙又來幫忙,忙活了好一陣子,方才把血給止住。瑤兒自砍了他雙耳,便再沒正眼看過他一次,本是滿心歡喜上船,卻是得了這下場,怎不叫人唏噓!

處理好白喜的傷勢,有人帶他進了船艙好生休養去了,當然,一併帶去的,還有那雙在湯水之中浸泡了好一陣的耳朵!這船上連個像樣的大夫都沒有,又如何會有神醫,所以,這白喜的耳朵,算是徹底沒了1回去以來,怕是沒臉再見人了!小乙心中惱火,真想尋個機會好生教訓瑤兒一番,只是現如今月兒這個模樣,自己也不好再多惹是非。

蒜頭髮話了,

"哎呀,我說小瑤兒,你可真夠狠的啊!"

瑤兒笑着為他倒上一杯酒來,回道,

"世伯,讓你見笑了,這種臭男人,就該好好教訓教訓,他才能夠長些記性!"

蒜頭不住點頭,加回道,

"也是,那傢伙一見就不像是個好人!"

小乙接話道,

"蒜頭前輩,你這話可說得不對啊1你想想看,他在眾人面前受了此等屈辱,可是會善罷甘休?"

瑤兒冷笑一聲,回道,

"他還能怎樣?還敢怎樣?!"

小乙呵呵笑了兩聲,

"他現在是不敢對你如何,但是他家裏有錢啊,花錢辦事,可是再正常不過了,你以為有貓奴護着你,便再無任何危險了?!可笑,可笑!更何況,你爹能夠保證永遠當他的大將軍么?若是有朝一日,他沒了支撐,沒了實力,你又能仗着誰四處去耀武揚威?到頭來,別反被你來禍害了才好!"

瑤兒一聽,怒拍桌子,那一桌酒菜被她打番在地,還好小乙機敏,把月兒帶開了去,月兒身上這才沒有沾上酒水湯汁。蒜頭當然不會有事,抱着喊著頭疼,然後跑到辜炎那邊,童陸被他大手一拉,也是躲過了這一劫。范大畫家全身都是油汁,好不尷尬,他又不敢多言,只好默默清理身上污穢。

瑤兒那長劍直直指向了小乙,她氣得不成樣子,竟是不顧女子形象,嚎叫起來,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要殺了你!"

小乙知道她性子,若是自己後退一步,她可是要得寸進尺的!所以,此時堅決不能退讓,

"我說的話都是事實,你着急個什麼勁頭!呵呵,你自己好生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人說風水輪流轉,皇帝滑無法保證能夠一直安坐龍椅,難不成你家還能永在高位么?"

瑤兒那劍已然刺出,直向小乙面門而來,可她身形剛往前一步,卻是驟然停下,她狂怒起來,惡狠狠說道,

"貓奴,反了你不成?!'

正是貓奴拉住了她,貓奴臉上十分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他面無表情看着瑤兒,輕輕搖頭,回她道,

"大小姐,不可,不可!"

剛才瑤兒出手欲傷辜炎,後來又是乾脆切下了那白喜的雙耳,貓奴一點兒動作也無。可現如今,瑤兒一劍指向了小乙,他卻是出了手,實在叫人不解。

小乙呼出一口濁氣,說道,

"我可早就看出來了,你完全不把他人看在眼裏,你是如此的自私,連你的跟班,你的父親也是一樣!剛才你說的那話真是可笑,想要叫他人長長記性,依我看啊,最該要長記性的就是你自己!還有,你別老叫嚷着打打殺殺,你還真別不服氣,若沒貓奴的幫忙,你絕計不是我的對手!"

瑤兒回身一劍,刺向了貓奴,貓奴輕巧側身,躲過這一擊,身子一轉,又到了瑤兒側後方,

"大小姐,你消消氣,不如你把貓奴打上一頓,氣消之後,一切也就都好了!"

瑤兒卻道,

"打你一頓?哼,我殺你才好!"

瑤兒把火氣又轉而發到了貓奴身上,貓奴只是避上,卻不還手。瑤兒豈是那普通江湖人士,被她如此砍殺,赤手空拳又能躲得過幾時。沒幾下,貓奴便被那劍花籠罩其中,他這處境當真十分危險。小乙讓童陸護著點月兒,自己持棍上前。

三人再次戰到一處,就似在那桂州城中相遇時那般!小乙稍稍佔了上風,貓奴在中間調和,最是危險,而那瑤兒殺紅了眼,完全不分是敵是友,把這二人看作了仇敵那般,招招兇狠非常1

月兒在外邊喚道,

"你們別再打了,別再打了!咱們有話好好說呀,傷了誰都會有很多人難過的啊!"

童陸卻道,

"月兒別管他們,這事只靠人說,怕是解決不得!所以,乾脆讓他們打,打到個天翻地覆才好1"

月兒把手握得極緊,童陸的胳膊怕只也是一片青紫了。童陸說得也是不假,小乙與瑤兒,已然不是第一次結下樑子,雖然瑤兒與自己有些要好,但這程度也是有限,自己的話,她可沒有理由會聽。她見着三人斗在一處,似乎維持在了某種平衡之上,所以也不再多講,只希望他們能夠早些打完,大家化干戈為玉帛。

蒜頭屁顛屁顛跑了過來,來到月兒身邊,指著場中打鬥的三人,大笑不止,

"哎呀,不得了,不得了!這三個可都是武林高手,如此這般斗在一處,倒是好看得很啊!"

童陸笑着回道,

"我說蒜頭前輩,你可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啊!"

蒜頭竟是捂起嘴來偷笑,那滿頭立起的頭髮不時晃動起,好生可愛,

"你可不知道,有時候看人打架,比自己打架還要好玩哦!"

童陸又道,

"那你說說看,他們三個誰能贏?!"

蒜頭把右手食指放到了嘴裏吮吸起來,與那孩童吃奶樣子無異!一指還不夠,另一手的食指也一併過來,小乙那方打了多久,他這手指也是吃了多久,

"嘖嘖,不好說啊!若是小乙與小瑤兒一對一,小乙有七成勝算!若是小乙與貓奴一對一嘛,小乙有六成勝算!若是貓奴與小瑤兒,嗯,應該也是六成!可他們三人打鬥,沒有太多保留,卻能維持住此種局面,實在難得,實在難得!"

童陸手拍大腿,喜道,

"哎呀,沒想到小乙哥竟是這般厲害了!貓奴都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了!嘖嘖,再假以時日,可不是能去爭奪爭奪天下第一了!"

蒜頭回道,

"這可說不準哦,我也只是憑現在他們三人的鬥法來看的!若是真的到了搏命相殺之時,各人爆發出來的極限能力也是不同,誰輸誰說誰贏,真的很難說清!"

童陸還未回話,卻有人先行回了話,

"師,師傅,你,你怎不上去幫忙?就叫他們三個一直這般打下去么?!"

童陸轉頭一看,說話之人正是辜炎,他身邊跟着一條狗,那狗即便毫無情緒,卻仍是叫人害怕!這狗叫大將軍,不過剛才遙兒說了,就只讓蒜頭如此叫它1大將軍來到邊上,匍匐到地上,半睜着眼看着小乙三人。它那眼神好生平淡,彷彿三人在它眼中,都是不值一提!

童陸不由得踮起腳來,反過來抓住了月兒衣衫,

"哎呀,這大,呃,這麼長時間沒見,它可又厲害了許多,我看着它這樣子,都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辜炎老老實實回他,

"它還是它,只是孤傲一些罷了!"

童陸問道,

"它吃了沒有,我這裏還有些雞腿什麼的,給它弄點兒?!"

辜炎回道,

"我剛才已然給它吃過了!"

辜炎說話,又閉上了嘴,童陸覺得他好生無趣,也就不再與他說話。他又轉而向蒜頭,問些其他的事情,

"蒜頭前輩,你也來這船上好一陣子了,是否發現了想要害人的傢伙?!"

蒜頭被他這一提醒,也是想了起來,

"哎,對啊,我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童陸笑道,

"這事你都能忘?蒜頭前輩,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一旁的辜炎開口說話,

"我已然一一看過了,這甲板之上,絕對沒有我們要找的人!若他還在這船上,便只能在那船艙裏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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