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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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炎看得十分仔細,又道一句,

「你們看這些個腳印,雖然很多,卻也並非雜亂無章!哎,就像,就像是有人在這地方跳過舞那般!」

小乙幾人一齊過來查看,哎,別說,還真是這樣!那腳印連動,旋轉拖行,還真就似有人在跳舞呢!呵,小乙也沒想到,這辜炎竟也懂這個,真是叫他頗感意外!

童陸不住點頭,又道,

「嗯,看這腳印稍小,應該是個女子!站在邊上的,是位男子,他沒怎麼動過,也只是在邊上站着!這樣看來,他們是兩個人,男的該是在看女的跳舞!」

辜炎也是重重點下頭來,回道,

「沒錯,沒錯,應該是樣了!嗯,在這樣的雷雨之下,竟也有心情跳舞,也不知她又會是怎樣的人物!」

童陸笑道,

「依我看啊,多有是那呂麥拐來的女子!」

瑤兒也道,

「在咱們之前上山的,應該也沒幾個人,這麼大雨,還要冒險出去的,多有是他們了!」

童陸笑道,

「這樣看來,咱們多有是被人發現了喲!這傢伙當然是認得我們的,知道我們來了,當然迅速撤走!那咱們要,不要馬上跟去,把那姑娘給搶下來呢?」

小乙回道,

「我想,那傢伙很是機警,咱們還是莫要逼得太緊,免得那傢伙狗急跳牆,傷到那姑娘,那可不大好了!」

瑤兒也道,

「臭漢子說得不錯,咱們還是要沉住氣,沒有十分把握,還是別要出手才行!這雨下得太大,咱們還是多等等吧,也給對方多一些喘息的機會!」

幾人都無異議,索性就在這地方多待一陣!

這雨一下,可就涼了,在這山中又是更甚,還好有這亭子,要不可就慘了!幾人都在感嘆這雷雨之威,小然卻是格外的興奮,到處奔走,若不是瑤兒拉住,這小子便要衝到雨里玩去了,膽子還真是大得很呢!小然跑不出去,略有些不喜,不過,他很快發現了更好玩的,他雙腳踩到了亭中留下的女子腳印之上,而後跟着那腳印蹦蹦跳跳起來!小乙笑着看他,小然也是跳得越發的開心!小乙瞧看一陣,哎呦,這小然竟是跳得有模有樣了,就似在舞蹈一般!

瑤兒守在邊上看着,也是咧嘴笑開,指著小然說道,

「你們看,你們看,小然竟會跳舞喲!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辜炎亦是滿臉的興奮,童陸拍起手來,打起了節拍!誰能想到,小然的節奏感也是極強,每一步都踩在了節拍上邊!瑤兒可是不懂樂與舞的,其餘幾個男人,更是一竅不通,當然不可能是他們教的!小然平日裏,也沒與其他人長待過,唯一的解釋便是,這都是天生的,自他出生之時起,就污注入了他的骨子裏的!

童陸一邊拍手,一邊說道,

「你們看,小然在跳舞喲,哈哈,無師自通,跳得可真好喲!」

瑤兒也跟着拍起手來,接着道,

「小然真厲害,趄厲害!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小乙也沒想到,小然竟會跳舞,更厲害的是,他還是那樣盡情的投入,無論身邊人怎樣,始終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小乙突然有些感動,這麼小的孩子,竟然已經尋到了自己所鍾愛的東西么?幾人都在為小然喝彩,他呵呵直樂,手舞足蹈,一點不受他人影響,還真是相當風範呢!

童陸淚眼朦朧,笑着說來,

「小乙哥,你看看小然這樣兒,像不像月兒呢?!」

真是,他這跳舞時專註的神色,還真是像極了他娘!月兒的身影,浮現在小乙眼前,她雖沒有刻意找老師學過,但她悟性極強,自己摸索,也能跳出自己的風彩!月兒是真心喜歡跳舞的,所以,她的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着快樂,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如她的舞蹈一樣充滿著陽光!

小乙的眼睛模糊了,再清晰之時,小然踩完了那些個腳印,亦是拍手歡呼了起來!

「哈哈,好玩,好玩,真好玩啊!」

小然很是興奮,小乙從未見過他如此的開心快樂!他又一想,哎,小然平日練武,真沒見着他有如此表現,哎,難不成,是自己錯了,他根本就不喜歡練武,逼他練武,反倒是壓抑了他的天性呢!

瑤兒雙手張開,小然奔到她懷裏,大笑起來,又道,

「好玩,真好玩啊!」

瑤兒撫摸着他的頭,說道,

「嗯,小然喜歡就好,咱們下山之後,娘親給你尋個師傅,教你跳舞好不好!」

小然略有疑惑,問道,

「什麼是跳舞呢?」

瑤兒解釋道,

「跳舞啊,就像你剛才那樣,跑跳轉圈,盡情展示自己身上的美!」

小然一聽,拍手叫好,大聲回她,

「好哎,好哎,謝謝娘親,謝謝娘親!」

哎呦,這可是他主動叫出娘親,可把瑤兒給樂壞了,她把小然緊緊抱住,再也願放開!

小乙童陸見了,也是欣慰笑起,不過辜炎還是有些不大能夠理解,於是這般說來,

「小然是個男孩子,學這舞蹈,是不是有些不大妥當啊!」

童陸回他,

「辜炎兄,你這話可不對啊!依我看啊,這人分男女,舞蹈可不分呢!從古至今,大都聽聞女子舞藝精湛,可卻也不乏那男子成為一代名師!我認為啊,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所以,小然想要做什麼,我都會全力的支持!今日你也見着了,或許小然真正喜歡的,就是跳舞,也有可能他天賦異稟,說不定以後還會成為那舞藝宗師呢!哈哈,說遠了,說遠了!總之,只要小然喜歡就成!」

辜炎緩緩點下頭來,回道,

「嗯,陸陸說得對,小然往常練武,可從未像今日這般,或許他真是與月兒一樣呢!」

小乙來到小然身邊,輕輕拍到他後背之上,笑道,

「小然,今日跳得真好,爹答應你,以後不勉強你學武了,你願意學舞,那便學舞!」

小乙這話,小乙在可聽不大明白了,可不,這武和舞,聽上去可都是一樣的嘛!不過,小乙笑得好傻,還是把小然給逗樂了!而後眾人一齊歡笑,好不開心!小然開心無比,拉着瑤兒,蹦蹦跳跳起來,他二人轉起圈來,竟是小然的身體更加協調呢!

雷聲很快消逝,不過,這雨仍是下個不停!自打到了這亭中,就再未見過有人上山,也是,這麼大的雨,又有誰會冒雨上去呢!那呂麥,也不知到了何處,會不會也是在某個地方躲起來了呢?還有,被他抓住的女子,有沒有被雨淋著呢?

這已經過了正午時分,小乙聽人說起,若是走得順利,只須半日便能到達山頂!可是,今日如此天氣,無論如何也是上不去了!他心中想着,若是不行,就在此處待上一夜,第二日天氣好轉之後,再去爬山!正思索著,卻又聽得童陸大喊起來,

「哎喲喂,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哈哈,哈!」

幾人團攏過去,只見童陸從那背簍裏邊拿出了一塊布來!他已然將其展開了一半,能夠見着上邊的東西!小乙湊到跟前一看,道,

「咦,這個,難不成就是這泰山圖景?!」

瑤兒伸手奪去,自己展開來看,口中念叨,

「哎喲,還真是喲,你們看這裏,這裏,應該是咱們所在的位置吧!嘖嘖,這上邊竟還有這麼多路中,咱們可是連一成都未有走完喲!」

小乙看得清楚,這塊布上可是描繪出了泰山的全貌,雖然不夠精細,但也能看出其神魂精髓!正如傳說之中一樣,它是那般雄渾威武,氣勢如虹,一見到這畫,也是讓人心生敬畏之心!泰山的博大,令人神往,所以,千百年來,才會有無數人慕名而來,只為一睹其風采!千年之前,秦始皇親自來到泰山封禪,而後又有漢武帝來此祭天,這泰山,可是見識過太多的風雲人物了!

童陸呵呵直樂,又道,

「沒想到,那小子竟是這般有心,竟在這背簍之中放置了一張全景圖!你們再看,這地方,又有一間客棧,要是加快些腳程,天黑之前應該也能趕到的吧!」

小乙回他,

「不過,這雨太大,行路多有不便,依我看啊,倒真不如等這雨停了再走!」

童陸回道,

「嗚,真是,待在這兒實在無趣,我倒真想冒雨一試,那客棧夥計給咱們都準備了擋雨之物,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沒有人回話,又聽童陸接着道來,

「再說了,這雨不停,難道咱們就一直等著么,這總不大好吧,到時呂麥那傢伙,可早就帶着人跑掉了,你又要去到何處尋他!」

小乙想了想,也覺有理,老是待在這地方,也是不大妥當,總不能雨不停便不走了吧!正如童陸所講,幾人本就是為了追尋那呂麥而來,可對方早已消失不再,若是再繼續待下去,又如何能夠尋得到人呢!小乙再看看亭外的雨,雖然仍是不小,但比起打雷之時,可是要小得多了,有雨具護著,倒也算不得什麼!

小乙問其他人道,

「辜炎兄,臭娘們,你們怎麼看?!」

小然突然講話,讓小乙哭笑不得,只聽他如此道來,

「怎麼不問我,怎麼不問我呀!我可以自己走,可以自己走喲!」

辜炎與瑤兒一聽,也都是會心一笑,瑤兒回小乙,道,

「小然也想走了,要不,咱們就冒雨一試?!我想,咱們幾個一齊,應該也是出不了什麼事的!」

辜炎沒有回話,卻仍在點頭,這下,算是商議妥當了!童陸樂得合不攏嘴,又道,

「這樣才對嘛,這樣才對嘛!」

小乙這時仔細檢察了那小伙給準備的雨具,別說,質量也不算太差,雨若不是很大,着實能有不錯的保護能力!小乙把東西一分,伸手來抱小然,小然卻是擋了開去,說道,

「我要自己走,我要自己走嘛!」

小乙笑笑,把那小傘遞給了他,又道,

「好,好,你自己走,別要走到半道,就賴上別人了喲!」

小然噘起嘴來,說道,

「我才不會,我要自己爬到山頂去!」

不錯不錯,小乙看他這樣堅決,也很開心!這小娃娃,多少還是缺了些歷練,今日爬這泰山,可不正是一個最佳的鍛煉機會么!

小乙拍了小然肩頭,笑道,

「成,你若真的自己爬到山頂,那爹爹便許你一個承諾,你想要什麼,只要不違背俠義,爹爹又能夠做到的,便都隨了你!」

小然小手拍得響亮,歡呼起來,

「好哎,好哎,我一定能贏,一定能贏!」

小然呼喊幾聲,自己個兒把那小傘撐開,轉起了圈來,若不是瑤兒拉着他,他可立馬躥到了雨中去了!幾人說笑兩句,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各自都有遮擋,這一路冒雨前行,應該也不會太過辛苦的吧!

小然歡呼著,正欲踏入雨中,可是,卻又被瑤兒一把給拽了回來!瑤兒把小然挪到了自己身後,突然講出一句,

「有人來了,還不止一個,也不知會是何人!」

小乙搶到最前方,往外張望,不過,卻只能聽到些許腳步聲響,見不著人,

「跑得這麼快,或許是急着要上山的吧!」

辜炎拉過了小然,也道,

「咱們不招惹對方,他們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們,嗯,讓他們先走,咱們待會再上山!」

童陸呵呵直樂,又道,

「你們這幾個高手,竟是如此的膽小,真是夠了!」

正說着,那腳步之聲越發的靠近了,呵,還不止一人呢!要知道,這一個上午,小乙幾人也沒能見着一個人,這突然出現這許多人,反倒是有些不大適應了!

很快見着了那些人身影,他們竟是完全沒有使用雨具,扛着碩大的身體往小乙這方趕來!小乙瞪大了眼看着,那當頭一位,好大的塊頭,只顧著悶頭往前沖,也不往旁邊看!也是,大雨潑灑在他頭頂之上,順着臉流下,他也沒這精力再去瞧看別的地方!那人經過小乙身旁,一刻也不停留!

小乙咽了好大一口唾沫,又才高聲叫喊出來,

「霸天大哥,要不先過來歇歇?!」

那大塊頭可不就是龍霸天么!呵呵,那傢伙昨日自己把自己給灌醉了,實在好笑!本以為他回到了家中,便再無法出來,誰曾想,卻又突然出現在了小乙眼前!這麼大的雨,即便是他龍霸天,那也被淋得好生狼狽!小乙知道,他是來尋自己的,被淋成這個樣子,仍是不斷往前,心中也是好生感激!小乙喚出那一聲,龍霸天離得並不遠,當然也是聽着了,不過,他的勢頭仍是很猛,反應也是略有遲鈍,所以,也是用了好長時間,方才回過神,停下了腳步!

龍霸天直愣愣的站在雨中,慢慢轉過身來,往側方看去,可是,那雨水擋住了他的視線,叫他看不清楚!他大喘著氣,又伸出手來,擋在了眉頭之上,而後大聲吼道,

「小乙兄弟,是你么,是你么,你在哪兒?!」

小乙還未回話,卻聽小然大吼了起來,

「在這裏,在這裏!」

龍霸天尋到了方位,便往這方過來!這傢伙,真是笨得可以,只要順着道路回退,很容易就找著了小乙,可他偏要照直線來尋,腳踩到了青苔之上,嗖的一聲,從上邊滑了下來!呵呵,這倒是來得快,直直摔到了小乙的面前!

小然大笑,指著龍霸天大聲吼道,

「哈哈,哈哈,太好笑啦,太好笑啦!」

也不知為何,小然突然之間變得格外開朗,笑聲也要比之前大上許多!小乙想着,或許是今日他跳起舞來,還得到了眾人的一致好評,所以心生歡喜吧!小乙又想起剛遇到他時,他把尿尿在酒中戲耍自己的場景,心中也是樂開了花!

小乙再看眼前這位,更是笑個不停,他上前扶起龍霸天,把他拉進入亭中!龍霸天被淋得好慘,剛才那一摔,也是屁股着地,摔得他眼冒金星!還好並不太高,要不可是能把他大腿骨給摔斷了!龍霸天還有些懵,眼見着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

小乙拍拍他胸口,說道,

「醒醒啦,摔傻了不成?!」

正此時,龍霸天的好些個兄弟也都趕了上來,小乙呼喚幾聲,叫停了他們!他們也被淋慘了,見到小乙幾人和龍霸天在這兒,也都大出了一口氣!這些個大漢擠入了亭中,這亭子可就擁擠不堪了!他們可不是空着手來的,吃的喝的,可全都背在背上呢!這樣看來,他們這些位的實力也是極強的,負重上山,還能跑得如此之快,當然不會是簡單人物!

大漢們見龍霸天仍是一臉迷茫,也都大笑了起來!他們把上衣脫下,擰出好些水來,而後掛晾在了邊上,光着上身擠在一處!小然見着這麼些個大塊頭,也是笑得合不攏嘴!大漢們逗小然玩耍,小然沖入人群,喜歡得不得了!呵呵,這些個粗大的漢子,對小孩子卻是蠻有耐心,不過,一陣鬧騰之後,身上應該也就不會那麼冷了!

好一陣了,龍霸天方才迴轉過神來,小乙一度以為,他從上邊落下之時,摔到了頭,不過,他還能叫出小乙的名字,應該不會的吧,

「小乙兄弟,哎喲,終於找着你啦!」

小乙扶他坐下,又狠狠拍了他兩下,說道,

「霸天大哥啊,這麼大雨,你們可是連命都不想要了么?!」

龍霸天瞧見自己的兄弟,呵呵直樂,又學着他們馬衣服給脫了下來,擰出一大灘水下來!他自己個兒也樂了,憨笑了一陣,方才回了他話,

「山下可沒下這麼大喲,這越往上啊,雨就越大,要早知如此,我就等這雨停再上來啦!」

小乙大笑,回道,

「瞧你這樣兒,可真夠傻的!」

小然跳了過來,一把抓住龍霸天的手,笑道,

「你剛才可是從天上飛下來的喲,好厲害,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教教我啊!」

龍霸天嘿嘿傻笑,正經回他,

「乖,等你長大了,我便教你啊!」

瑤兒拉住小然,笑道,

「這小子,今日真似打了雞血那般!」

正說着,小然突然又對龍霸天沒了興趣,轉身跑開,兩手飛快抱住了一隻酒囊!瑤兒迅速趕過去,又把那酒囊給按住!

龍霸天見此一幕,也是滿臉的欣慰,又道,

「真好,真好,小乙兄弟,你真是有福氣啊!」

小乙坐到他身邊,笑着回他,

「是啊,我可是有福之人!哦對了,霸天大哥,你怎麼又過來了呢,嫂夫人也沒能攔下你么?!」

龍霸天仰起頭來,回道,

「她算是逑啊,我想走便走,想留便留,她又管得着么!」

小乙呵呵直樂,又道,

「好,好,還是你厲害,行了吧!」

誰都看得出來,龍霸天說這話時,底氣很是不足,自然也就沒人把他說的當真話看!龍霸天自知露了怯,於是又立馬說些其他,

「我這一醒,聽說你們連夜上了泰山,可不就立馬趕了過來了么!你說你啊,這麼不講義氣,明明說好了要到府上住幾日的,怎的說走就走,一點兒不給我面子啊!你要想上山,也不是不行,改日我陪你們過來不就行了么,我別的不行嘛,還能給你們介紹介紹,把我扔回家裏,這又是算怎麼一回事呢!」

小乙笑着回他,

「好啦好啦,別生氣啦,都是我們的錯,這樣行了吧!你啊,還是好好把身子擦擦,免得染了風寒可就不好啦!」

龍霸天擺起頭來,灑了好些水在小乙身上!小乙遞給他一件乾衣裳,讓他可以快些把身上擦乾!龍霸天卻是不要,只是伸手拍打着上身,那大塊的肌肉一覽無餘,嘖嘖,還真是夠厲害的!

外邊的雨似乎又小了一些,小乙心想,若是全都留在此處,夜裏可不好過,還不如冒些風險,到那半山之中的客棧住下才好,於是建議道,

「霸天大哥,咱們要不要一鼓作氣,趕到上邊客棧再行歇息呢?!」

龍霸天重重點下頭來,卻又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而後回了一句,

「兩個時辰,只要兩個時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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