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八 惡首面善談笑風生,綠女紅男青衣作伴

〇八 惡首面善談笑風生,綠女紅男青衣作伴

「哈哈,連贏三把!可惜啊可惜!這裏只玩大小,痛快是痛快,卻是少了些刺激。若是能下注猜點,賠點更高一些,那咱們可要贏個夠啦!」

童陸撫摸著剛贏來的熱乎銀錢,大聲喊了起來。

「誰說沒有!只是這位小哥,這位姑娘,你們是否敢玩呢!」

眾人一齊看去,只見荷官邊上多了一人,他光着上身,肌肉堅實非常,黑衣綁在腰上,像裙擺一般,面目清秀,看似一個文弱書生,與這一身的腱子肉十分不搭。童陸看着那人模樣,只是乾笑,

「我們也只是小打小鬧,輸贏倒是沒所謂的!嗯,不過你要怎麼個玩法!」

那人作挽袖手勢,卻發現自己沒穿衣服,他很自然的將手摸向肘部,再慢慢放了下來,對童陸道,

「猜大猜小可以,猜單雙也行,要想猜點數也成,只要你願意下,我們都照賠不誤。至於賠多少,按數率賠便是了!你若是想親自上手,與我比大比小,也並無不可!」

童陸回頭看着白青,問她道,

「嘻嘻,反正都是贏來的錢,不如多陪他玩上幾把?還有啊,你剛才不會是瞎蒙的吧!」

白青吐舌點頭,童陸笑笑,

「了解了解!你真是狗屎運了!」

那人笑眼看着童陸白青,笑道,

「怎樣,想好了沒?」

童陸大聲喊道,

「不然,咱們先玩猜點數吧!」

那人舉起碗來,隨意一放,眾人看着童陸白青,都想等他們先行下注,自己則作個參考。童陸取出少量銀子,分成兩份,望着白青,白青會意,食指放在嘴邊作思考狀。然後道,

「我猜,三五六,嗯,一二六。」

一群賭徒聽了進去,卻是不好下手了,他們向來只猜大小,輸贏乾脆,白青這連下兩注,一組大一組小,還真是讓他們為難了。這邊玩的正紅火,小乙注意到二樓隔間之中有人走動,似在觀察這外邊情形,也不知那人是否就是傳說中的吳老五了。若真是他,童陸這樣耍來,引起他的注意,沒準就能見到真人了。賭徒雖有些猶豫,卻還是很快下了大或小,下定離手,那人開官。

「一二三,小!對不住了姑娘,你猜錯了,這銀子我可要收回了喲!」

童陸倒也爽快,主動把錢遞了過去,笑道,

「願賭服輸,咱們再來便是!」

那人又問,

「這次怎麼玩法?」

童陸看了看碎銀,嘻笑道,

「再猜一次點數,這次要輸了,我們可就要動上老本了!」

那人將碗隨意搖了兩下,放在身前按住,道,

「那就請吧!」

童陸向小乙和小和尚問數,小乙說四五五,小和尚道二二三,也是一大一小,可開出三四六,又輸了一局。童陸嘆了一口氣,

「哎,這猜點數果然很難!青青,你那三把也不知走了什麼運,關鍵時刻沒能靠住啊!」

白青笑笑,

「反正都是贏來的,這裏太亂了,咱們也走了吧。」

童陸還心有不甘,他望着蔥頭,眼珠直轉,

「蔥頭前輩,你行不行啊!」

蔥頭好一會才回過頭來,瞪着他道,

「怎麼不行!怎麼不行!」

童陸大笑起來,

「那我們再玩一把!」

他只留那一錠整銀,將其餘碎銀全取了出來,道,

「請吧!」

那人見他還不死心,熟練的比劃起來,骰碗已定,眾人開始下注。眾賭徒見這幾人不再神奇,也沒人再看這邊如何了。童陸向蔥頭眨眼,蔥頭卻不看他,臉上略微有些抽搐,不過馬上又恢復過來。他拉着蔥頭衣袖說道,

「蔥頭前輩,咱們都玩過了,你這最後一局,可別浪費了喲!要是贏了錢,夠咱們吃上幾個月大餐了!」

蔥頭把這話在腦中過了一下,眯眼看他,道,

「一!」

童陸不解,問道,

「這裏邊可三個骰子呢!」

蔥頭恨恨道,

「說了一就是一,哪來什麼三個!」

童陸瞥了一眼開官那人,瞬間明白過來,

「哎,一點,只一個一點!」

他把碎銀放下,從懷中掏出那一錠整銀也一齊給押上,笑道,

「若是中了,也不知道能賠多少。」

眾賭徒驚愕無比,還以為是自己看錯聽錯了!那人按捺住臉色,伸手去開官。忽然,蔥頭瞪大了雙眼,歪斜了嘴角,朝那人大吼一聲,

「手別動!」

那人被嚇了一跳,手停放在碗上,不敢動彈。眾賭徒本是高聲呼喊,也都靜了下來。蔥頭抽動了一下右臉,把手放到那人手上,然後穩穩將碗抬起。

「哎呀!哎呀!三子重起,一點向上,真是個一點啊!」

有人一見,大喊出聲。管他贏沒贏錢的,都嚎個不停,想這難得見到的場景被自己遇上,都發自肺腑的慶祝起來,就連小和尚也是蹦蹦跳跳,手舞足蹈起來,可見在這賭場勝出是何等的痛快。小乙白青不知童陸為何這般大膽,但旁邊有個高深莫測的蔥頭,二人也就隨他去了,若是輸了,只當是從沒人資助過一般。童陸極是得意,向眾賭徒抱拳拱手,

「多謝各位,多謝各位!咱們這裏的,有一個算一個,對面雅春居,今日我們包場,吃喝隨意!」

眾賭徒歡呼起來,比自家贏了錢還要開心。再看那人,面如死灰,上身發白,雙拳攥得老緊,眼睛也快要瞪出血來!童陸奸笑着看他,道,

「願賭服輸,大哥,您看這局如何賠付才是!」

這人不敢說話,小乙注意到的樓上那間房門打開,走出一位中年漢子,四十上下,中等身材,並不十分強壯,面色紅潤,一副與人為善的模樣。眾人一見他,都停下手中活計,齊齊望向他那邊,

「五爺好!」

「五爺!」

「……」

眾人這一喊,小乙幾人便已知曉這人就是那吳老五了,小乙抬頭看他,這人看起來面容和善、與世無爭,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他與那惡霸頭目聯繫起來。

吳老五下了樓來,眾人讓出一條道,他慢慢走到小乙幾人跟前,

「我這手下太不懂事,竟敢在高人面前造次,這次就當給他個教訓了!」

童陸絲毫不怵,回道,

「五爺,你這不會不認賬吧!這賭桌之上,可是願賭服輸的喲!」

吳老五笑笑,

「我吳老五這點銀子還是賠得起的。小兄弟,你覺得按多少賠才是!」

童陸笑笑,說道,

「每子六面,三子便是二百一十六面,我也不提那重到一起有多困難,咱們打個折,要個整兩百便是!」

吳老五微微點頭,道,

「小兄弟倒是仁義!我在後邊備了酒菜,咱們邊吃邊說?」

童陸看看幾人,笑道,

「有勞五爺了!」

童陸在這賭坊得意,大搖大擺跟在五爺身後,小乙笑笑,拉着白青和小和尚,蔥頭則是自己慢悠悠的跟在後邊。

這賭坊後邊便是青衣江,江上搭有一座小樓,有廊道與之相通,小和尚十分興奮,趴在欄桿上晃悠。幾人來到樓中,桌上已然備好酒菜,各式蔬果甜點應有盡有。小乙還未見過有人專為吃飯建個江中小樓,也是大感新奇!

「各位隨意,我這小樓剛搭起不久,你們算是它的第一波客人!」

吳老五示意眾人坐下,自己則提了酒來給各人斟上。蔥頭和小和尚也不管其他,大吃起來,白青給小和尚胸前搭了塊手巾,怕他弄髒了衣服。童陸端起一小杯酒來,輕輕抿了一口,道,

「五爺真是太客氣了,不過這雅春居,我剛才已然答應下來,這會……」

吳老五知他意思,

「我已然安排下去了,你大可放心。」

童陸嘻嘻笑道,

「五爺真是心細如髮,貼心至極啊!小弟可要好生敬你一杯!」

五爺笑笑舉杯飲盡,

「小兄弟,你可知剛才差點把我這賭場輸個乾淨!」

童陸回道,

「若是我這賭注再大上一些,只怕是了!」

呈老五又道,

「我觀察了許久,你們不像是別人使來砸場的,因而也未對手下進行攔阻。你連勝三場之後,接連兩次都是雙份下注,便是避免那投機之人取了巧,這點我是很欣賞的!之後兩局皆輸,又故意激將這位高人出手,一局定輸贏,我們輸得服氣!」

童陸嘿嘿乾笑起來,

「五爺倒是看得透徹,不過你那手下想要耍些手段,是否也入了你的法眼?」

吳老五嘆了口氣,道,

「我這義子生性要強,做出這事,也讓我臉上無光!還好被這高人制止,這才沒有顏面掃地!這位高人?」

蔥頭只顧吃,連小和尚都不理會,又何況是這吳老五。童陸陪笑道,

「別管他了,他腦子裏邊少了點東西。」

吳老五也不勉強,又問,

「還有一問,不知你是如何知曉這位高人懂得聽音辨子?」

童陸回道,

「他似乎並未進過賭場,第一局時,他眼中有些疑惑,第二局則是恍然大悟,第三局還未開官,他聽了白青之言,竟是自信滿滿。後來輸了兩局,前輩眼中不屑之意漸濃。我就在他身邊,看得清楚,因而斷定他已然知道這碗中秘密,再下一局押上全部身家,便賺個盆滿缽滿!哈哈!哈哈!不過好在前輩機警,這才沒讓你那義子得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真是有趣,有趣!」

「五爺,這麼多銀子,您一時能湊齊么?」

吳老五笑容可掬,回道,

「肯定湊不齊啊!所以請你們進來說話,看能不能少給一些!」

幾人大笑起來,

「五爺還真是快人快語啊!咱們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你準備大小一致的十錠銀兩便了!」

吳老五剛端起酒杯,又放了下來,

「這般便宜了我?」

「不過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童陸清清嗓子道,

「我們聽聞五爺手下四處徵收稅錢,不知是與不是!」

「這事我知,固定鋪面每月收取一次,散戶當日收取,按官家計劃辦事,又有何不妥之處?」

「我一見五爺,便知五爺不是圖財之人,想必也是這手下獨斷專行,將那多收的錢入了自己腰包。」

「我確實授意他們可適量多征一些,不過也要求只多上一成而已!」

「豈止一成!若是只多交了一成,那又怎會四處怨聲載道!這多的一成能保他們平安,遇事還能有五爺幫忙擺平,只怕大多數人都會主動上交。可現在並非你所想像,商販們有苦不敢言,真是萬難忍受!」

「我知曉了,這就派人查去,若真屬實,必定嚴懲!」

吳老五又喝了一口,笑道,

「原來你們來我這裏便是為了這事!我還在想,怎的有人帶上女人和和尚來賭,真是稀奇!」

「可不是么!所以現在事已辦成,又賺到了錢,哎,痛快啊痛快!」

「那就別客氣了,咱們不打不相識,今日不醉不歸!」

眾人再無顧忌,吃喝起來,不再把自己當成外人。小樓下邊青衣綠水緩緩流過,無聲無息,無欲無求。

這晚便在小樓中過夜,轉過天來,眾人辭了吳老五,又在這雅州城中四處遊玩,臨近傍晚,這才找了一隻青衣江上的改裝客船安歇。這船原本是作遠途運貨之用,後來因船舊難以維持遠程任務,便停下工來,由於維護費用高昂,船主將其賤賣給了吳老五。吳老五手下心思活泛,將其固定在青衣水中,又加固加寬,再把艙隔開,成了一間間客房,做起了這供人吃宿的生意。這船極大,那普通的房船又如何能比,每隔半月還有大型活動,人氣極旺。小乙幾人也是聽人說道,這才尋來一看究竟,幾人現在有的是錢,哪用再去知會吳老五。不過也還好是在平常時日,這才讓他們搶到三間客房,若是趕到集會之時,只怕一間也要不到了。這生意的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這船上有吃有喝,倒是什麼都不缺,幾人要了些酒水,來到船邊,吹着江風,十分愜意。小乙靠在船檐,喝了一口酒,

「這酒味太過寡淡,只怕好酒之人只能將他作為醒酒之用了!不過酒中這一縷瑰香,倒是沁人心脾!」

「這位小兄弟倒是懂酒啊!這酒中正是添了玫瑰,可這份量就很有講究了!」

小乙身邊不遠處,竟是有人回他話。小乙只是自言自語,卻是被他聽了去,想來此人耳力也是異於常人。小乙走上前去,問他,

「這位大哥,不知有何講究,可否說個一二。」

那人笑笑,又道,

「這酒味極淡,若是多一分玫瑰,便沒了這酒味,少一分,又沒了瑰香,份量極難掌握。喝這酒有益身心,即便是那老幼婦孺也可直飲,真是家人聚會最佳飲品!咱們這船上常備此酒,也是最受客人們喜愛的酒品!」

那人歪過頭來,小聲在小乙耳邊說話,

「其實更重要的是錢!這酒啊老喝不醉,不就能多賣錢了么!哈哈!哈哈!」

小乙會心一笑,正欲與他再說幾句,那人卻是擺了擺手,轉身離開。燈火微暗,小乙也沒能看清那人模樣,只是隱約看到他鼻樑高挺,較之常人大有不同。小乙正疑惑間,童陸趴了過來,笑呵呵的,想要跟小乙對飲,小乙與他碰了一下,笑道,

「陸陸昨日好神氣,今天氣色也是不錯哦!我看這雅州府中好賭之人,都沒有不認識你的了!」

童陸嘿嘿笑了兩聲,

「過獎過獎!若不是你和蔥頭前輩在旁邊,我哪有這膽子啊!」

二人正說笑間,一條小船從下劃過,水聲不大,小乙卻是聽得真切。他向下看去,藉著這大船上的微弱燈火,看到那熟悉的背景,正是剛才與他說話之人。小乙再看蔥頭,只見他朝下一瞥,應該也是發現了異常。小乙心想,這麼晚了還有人行船,也不知是真有急事,還是要做些不法勾當。他想了片刻,道,

「這人有些奇怪!也不知道這麼晚了,要去往何處!」

童陸朝下邊望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發現,

「哪裏有人!小乙哥,我看你是喝醉了!」

小乙心中明白,卻也不想說更多,想着這人也許只是家去罷了。

聽聞下一次集會是在三日之後,幾人也想見識見識,於是預先付了房錢,把吃的住的都給定了下來。雅州這麼大,隨便找個地方也能混上幾天,這三日倒是不愁尋不了開心。蔥頭本想早點去往成都,被童陸一陣忽悠,說是蒜頭會在那大渡河尋他二人,二人兄弟情深,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絕對不會置之不管,若還找不到,這才會北上成都,那時早已過了一月,現在去成都,也定然尋不着他,不如大家聚在一處,相互照應,也很歡樂不是。蔥頭這些日子與幾人相處,也是親和了不少,於是也就依了童陸之言。再說那圓心小和尚,他這般歲數,又做得了什麼主,他對任何事物都感興趣,喜歡四處觀瞧打探,只是他仍不太說話,偶爾說上一兩句,眾人也會歡喜半天。

這三日一晃而過,船上集會的準備工作在兩日之前便開始了。小乙看這邊準備情況,想來集會的人數絕對不在少數。各色裝飾,各式燈火,這船大變了個樣!這集會之處,有珍饈美食,也有時令鮮果,有動情歌舞,也有亂耳絲竹,甚至那假面雜耍之人也不時穿梭其中。至於那些附庸風雅之士,則是聚到另一處,安心的猜燈謎,寫對聯去了。這船上所有供應都是免費提供,只是要上船,那得要一大筆入場費,這一張票,只怕夠五口之家半年的生計了!因而來這的,大都是些有錢人家。可即便如此,這入場券也是供不應求。小乙幾人由於付了高額房費,自然也能入這場中了。

集會日落時分方才開始,可船上早已燈火通明,一連串的爆竹之聲響過,集會正式開始。初時還有人引領大家,之後,也都輕車熟路,各自尋開心去了。玩了一陣,小乙覺得無聊至極,這公子小姐在此處歡娛,只怕多是想要在此處尋個良配,自己背個棍子四處轉悠,倒是顯得有些突兀了。白青也不覺好玩,跟小乙一起來到清靜之處閑聊。

「這錢花的真是不值!一點都不好玩!」

白青發着牢騷,小乙同意她的看法,

「是啊,你看陸陸,玩得好瘋,這小子以後可不能有錢!」

二人說笑起來,童陸遠遠看到,端酒過來,

「你倆在這做甚,幹嘛不過去,一邊喝酒一邊唱跳,好玩好玩!」

白青回他道,

「陸陸你自己玩吧!我可沒那興趣,等這聲響小了些,便回屋睡去了!」

童陸撇嘴道,

「真是無聊!好啦,不管你倆了,我過去玩啦,還有幾位小姐等著請我喝酒呢!嘿嘿!」

說完他端著酒碗一蹦一跳走遠。

小乙嘆了一口氣道,

「青青,你那間房偏一些,應該沒這麼大聲響,你先回去休息!我呢,去趟茅房,也回屋睡了!」

白青也覺得無聊,點頭同意。二人又說了一會,這才分開。小乙將白青送回屋去,這才晃晃悠悠去了茅房。

這茅房緊挨着有個四五間,小乙一一試探,只一間沒人,他推門進去,裏邊惡臭熏天,小乙哭笑不得,想不到這群公子小姐平日裏有模有樣,拉起屎來,倒也不比普通人來得香!上完茅房,剛一開門,一人竄了進來,嘭的一下撞到小乙身上,他轉身又把門給關上了,小乙只隱約感覺到此人骨骼略小,有些乾瘦,和童陸一般,只是稍稍要矮上一些。

那人進來之後也不規矩,伸手在小乙頭上摸索,小乙正要說話,卻被那人輕輕捂住了口鼻。小乙只覺那手異常溫暖,細彈嫩滑。小乙屏住呼吸,不知他要做甚,只是他覺得此人並無惡意,又想要看看他還要如何,於是就任由他這般捂著。好長時間,那人方才放開手來,他長舒一口氣,道,

「哎呀!好險啊,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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