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三二

這龍霸天也真夠老實的,小二黑不過是簡單一說,他可聽進去了,也不知在什麼時候走開,去把這酒給取了回來,呵呵,他還真要好好慶祝一番呢!

小二黑朝他招手,笑道,

「正好正好,好久沒吃過酒了,好正想來上一口!」

龍霸天朝那方看了一眼,略有停留,不過,還是很快過來,把酒遞到了小二黑和小乙手上!他可真是神通廣大,在這般情形之下,也能在短時間內尋到酒來!

小二黑也不客氣,打開酒囊,吃下一小口,笑道,

「不錯,不錯,確實不錯!」

他把酒遞給了童陸,童陸沒喝,又把它轉交給了辜炎!辜炎更是不敢喝,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月兒!

童陸問道,

「月兒,你還記得我們么?」

月兒不停眨眼,睫毛很長,格外的靈動,聽她如此回話,

「不記得,但是,卻又覺得很是熟悉!」

童陸笑道,

「這是當然啦,咱們可是一齊走過大江南北的呢!哎,對了,你還記得你有個孩子么?!」

月兒緊緊抱着小然,一點兒不想放開,真是愛得很了!小然已經睡得熟了,他面帶微笑,或許正在做着一個美夢吧!他終於有娘了,終於能夠尋常的孩子那般,能夠與爹娘一同成長,他幸福極了,快樂極了!

月兒回道,

「這個,我還有那麼一點點印象,我確信,我有個孩子,只是,那孩子的模樣,我早就記不清了!你們老實與我說,小然,他,他真的是我的孩子么?!」

童陸表情十分認真,又道,

「是,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在最後的關頭,把他交到了大將軍的嘴裏,你可還記得?!」

一說到此處,月兒的眼淚,嘩嘩直流,成了兩條細流!她鼻子有些酸意,不住抽動着,

「大將軍,哦,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大將軍救了小然,它救了小然!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可是一點兒也不知曉的了!嗯,大將軍,將軍又在何處呢,怎麼沒見它在?!」

月兒流着淚,一旁的白青和瑤兒,也是淚灑當場,月兒又提到了大將軍,二人又是哭得更加厲害了些!月兒還記得大將軍,看來,她的失憶,並非不能好的,只要多給她一些時間,再多一些引導,她必能慢慢想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童陸長嘆一聲,回道,

「大將軍,為了救小然,已經死了!它是小然的守護者,多次救下小然的性命,我們啊,可是虧欠他太多太多了!」

月兒大哭,她又怕哭出聲來,把小然吵醒,於是,用手捂住了嘴,她的身子抽搐不止,小然卻仍是睡得很好。月兒哭了好一陣,方才停了下來,她溫柔笑起,又問一句,

「那後來,小然便跟着大將軍回到了陸地之上么?!」

童陸回她,

「大將軍不止救了小然,它還把蒜頭前輩和辜炎兄也一齊救了!那樣環境之下,還能活着,哎,真是老天開了眼了!他們一齊回到了陸地之上,蒜頭前輩的身子越發的弱了,小然又太小,真是苦了辜炎兄和大將軍了!不過好在,他們都挺了過來,沒有人因此喪了命!小然,在辜炎兄他們的精心呵護之下,也是茁壯成長起來,你看看,他身體這麼好,人又是無比的機靈,就看他剛才與你共舞,那也是一學就會,當真了得!要說他不是你的孩兒,又有幾人能信!月兒你再仔細看看小然,你二人,真是有好幾分相似的呢!」

月兒把臉貼在了小然的額頭之上,眯眼笑了起來,她的臉上,仍是掛着淚珠兒,之前是傷感的淚水,如今,又盡皆化作了歡喜!她終於找到自己的孩子了,真好,真好!

童陸又問,

「月兒,你把小然交到了大將軍口中之後的事,你可還記得?」

月兒輕輕擺了擺頭,回道,

「記不得了,我的記憶,似是中斷了一樣,只能記得我人在揚州,之前的事情,可是一點兒也記不得了!」

小乙驚道,

「月兒,你說,你在揚州?!」

月兒認真點下頭來,下意識回了一句,

「是啊哥哥,我是在揚州哦!」

這一聲哥哥喊出,小乙也是百感交集,她記得自己,她真的記得自己!小乙又回想起當年,月兒也是失了記憶,可是她還記得自己!月兒說出這話,身子又是一震,而後又聽她說來,

「我想起來了,你,你就是我孩子他爹呀!」

月兒猛的想起了小乙,這次可是再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她抱着小然,不顧一切往小乙這邊奔了過來,撲到了小乙的懷中!這父母和孩子,終於又合為了一體了!小乙鼻酸,也是淚眼汪汪,他輕輕抬手,撫摸著月兒的頭,輕聲安慰,

「月兒你受苦了,咱們以後啊,再也不要分開了!」

月兒的淚水滴落在小然的臉上,小然忽的驚醒,瞧見自己的母親大哭,也是跟着哭了起來!月兒一聽小然哭了起來,立時收住,眯眼笑起,輕輕為他拭去眼淚!而後溫柔講道,

「小然乖,娘親沒事,沒事的啊,你放心睡吧,放心睡吧!」

呵,月兒的話,還真是管用,這話剛一說完,小然便不再哭了,雙眼慢慢閉上,又再次睡着!

月兒擦了擦淚,直立起身子,這樣,小然也能更加安穩一些!

小乙又問,

「月兒,你到了揚州之後,又是如何生活的呢?!」

月兒又仔細想了想,這才回話,道,

「這之後的發生的事情啊,我也是迷迷糊糊的,只不過,我還記得,救助我的,是個老婆婆,她對我很好,給我吃的穿的,還給我安排了一間小屋住下!我平日幫着她縫縫補補,我們二人也算是相依為命,這樣的日子,簡單而快樂!想想看,我該是和老婆婆一齊住了整整兩年吧!」

童陸驚道,

「什麼?兩年?就在頭一年,我們可是在揚州秀坊住了半年之久呢!哎呀,我常在揚州城中走動,為何沒能遇上!」

月兒想想,又道,

「我們住在城外,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裏邊,這樣,又如何能夠遇着呢!」

童陸平靜了一下心緒,又接着問道,

「那後來,你又為何會離開揚州呢?!」

月兒的眼睛又紅了,又有幾滴淚擠了出來,

「婆婆她,她死了,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安葬了她,我便無依無靠了!婆婆的那間小屋,也被人佔了去,我拚死抵抗,可是,我又怎麼能夠攔得住呢!有壞人見到我只是一人,於是起了歹念,他們把我抓住,欲要賣到別處!這個時候,呂大哥突然出現,把我給救下了!呂大哥是我的人恩人,所以,我不允許有人傷害於他!」

童陸咽了一口唾沫,又道,

「可是月兒,你可不知,你的呂大哥,才是最大最大的人販子!」

月兒搖頭回道,

「呂大哥一路之上對我都是極好的,我不相信,他會是你們所說的那樣!」

童陸笑笑,回她,

「月兒,你還是太單純了,他的目的,其實也很明顯的,就是要把你送到這趙公子手中,從而換得他想要的東西!」

月兒不解,又問,

「為何要把我送給趙公子呢?!」

童陸回她,

「因為,趙公子喜歡你呀!」

月兒咬住了嘴唇,轉頭看向了小乙,而後話道,

「可是,我已經有了相公,還有了孩兒了呀!」

童陸呵呵笑了兩聲,又道,

「這個,或許也是你那呂大哥萬萬沒能想到的!讓我大膽猜測一下,或許是趙公子一直想着你,於是找人憑他的記憶畫出了你的畫像!機緣巧和之下,你的呂大哥見到了這一幅畫像,所以,便努力記下,想着有一日若是可以見着與你長像差不多的女子,帶來送給這趙公子,博取他的歡心!」

月兒聽得認真,童陸停下,從小乙手中拿了一口酒水吃下,又接着道來,

「他也沒想到,他竟是碰到了真人!他心花怒放,便想盡一切辦法討好與你,正巧了,你失了記憶,他便裝作認得你的人,你也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一路之上都十分的順利!嗯,月兒我問你,你們一路過來,可有去過東京城?!」

月兒搖搖頭,回道,

「沒有啊,不過,呂大哥先是說過要去的,後來計劃有變,所以又走了很遠的路!我也沒來過這裏,所以,並不知曉到了什麼地方,呂大哥說會帶我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而他也做到了,所以,我很相信他!那日,那日途經一處山谷,竟是遇到了劫匪,而後,他們便把我和呂大哥一齊抓了回去!也是巧了,正好遇到了官兵剿匪,把我二人一齊救了!後來官兵們帶着我們過河,又尋了車馬,這才一路趕到了此處!」

呵,原來真就是這麼巧啊,龍霸天聽得這話,也是直起了身子,畢竟,那一仗,可是他帶頭打響的,雖說出力有限,但也是有不少的功勞!小乙心想,難怪呢,難怪,會在那個節骨眼上遇着他們!還好自己多留心,要不,又得錯過他們呢!

童陸不住點頭,又道,

「我想,你的呂大哥,應該也是得知趙公子出了遠門,要不肯定還會帶着你去到東京城的!他也沒想到,會被那些個匪徒給抓住,要不,肯定也不會選擇走那條路線!重點來了,你的呂大哥,他的消息,又是從何處得來呢?呵呵,說到這裏,我便想起了一個人!」

月兒緊盯着他瞧看,弱弱問出一句,

「想起了,誰,誰?!」

童陸輕聲回她,

「他既是姓呂,那我也只能往那個方面聯想了!嗯,你們可知這朝中有位呂大人,位極人臣,剛正不阿?!」

龍霸天立時回了話,

「陸小哥,你都說了,呂大人剛正不阿,他,他又怎會與這姓呂的產生瓜葛呢,不過是同姓罷了!」

童陸笑笑,又道一句,

「我剛才也說了,一切都是我的想像,作不得准!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咱們的趙公子,正巧與這呂大人走得最近,呂大人如此精明之人,知其心事,想來也並不是很難!呵,怎的這麼巧,這傢伙又是姓呂,叫我如何不朝那方面聯想!要不,又如何作出解釋呢?!」

龍霸天皺起了眉毛,眉骨處突起,臉也跟着扭曲起來!又聽他道,

「這個解釋,是否也太過牽強了呢?!」

童陸笑着回他,

「都說只是猜測了!不過,若非如此,他又是從何處得到了趙公子要來泰山的消息呢?要知道,公子出行,定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小,他越是安全,尋常之人,又怎會知曉的呢?所以啊,我才更願意相信,這月兒的這位呂大哥,與那朝中的呂大人之間,有着某種不可告人的關聯!」

龍霸天不再說話,看來,就童陸所說,確實也真是像那麼一回事的,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也就都能說得通了!

眾人都望向了童陸,聽他接下來又有怎樣見解,童陸清了清嗓子,眼望那火堆,又道,

「我一直在想,這人做這許多事情,都是為了什麼,難道只是為了錢么?這也說不過去啊,畢竟這些漂亮的女子,送到東京城,還真不一定比送到臨安、揚州之類賺得多嘛!他千里迢迢帶人過來,或許,還有別的目的!」

小乙眼中一動,接着他的話講,

「或許,更是為了維護某種特別的關係!」

童陸打了個響指,又道,

「沒錯,沒錯!在朝為官,需要結識的人,維護的關係,可是極多的,要不然,某一日醒來,自己的家都被人抄了,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這可是一門學問,呂大人或許並不精於此道,可是,有人懂呀,呵呵,咱們眼前這位,或許就是這其中的一個!要不,他大老遠把咱們的劉大小姐從廣州那方帶往東京城,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呢!只不過,一路之上,多有耽擱,所以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當然,他也沒想到,這劉大小姐,入了東京城,便順勢而為,反倒是成了主動的一方!他一路的辛苦,可都白費了!」

小乙道,

「陸陸說得有理,這樣一來,所有的相關的事情,也都講清楚了!霸天大哥也說過,那些個被抓走的女子,很快就被找著,送回家去了。我想,沐陽姐姐也早就知曉此事,所以,只需吩咐一句,他便乖乖的放人了!而後來帶着月兒上了泰山,沒想卻又遇到了劉家兄妹二人!劉家兄妹,可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不過,姓呂的他可有殺手鐧,那便是月兒,那兄妹二人權衡利弊,還是選擇與他合作!就這樣,咱們才能見得先前那一出,劉大小姐放了月兒進來,然後月兒伴着笛聲,翩翩起舞!」

童陸又道,

「小乙哥的想法,與我一般!只不過,無論他做了多少惡事,總歸是救下了月兒,就這一點,我也不想再與他為難,就當是謝過他曾經對月兒的關心與愛護吧!」

月兒緩緩點下頭來,回道,

「嗯,謝謝你,陸陸哥!」

童陸笑道,

「其實我看那人,也並不十分討厭的,哎,算了,算了,以前的恩怨嘛,也都一筆勾銷算了!」

小乙也長出一口氣,道,

「哎,也罷,也罷!不過,可得好好警告他一番,以後莫要再做這見不得人的勾當!」

童陸笑笑,又道,

「若他真與呂大人有關,我想,以後應該也不會再做這事了!」

也是,自己都已經暴露了,又怎麼繼續呢?或許他也早就想過,幹完這一票便收手,畢竟,他可是把趙公子最最想要的女人送到了他的身邊,趙公子又豈會虧待於他!而今日事發突然,小乙幾人成了不速之客,將月兒從他手中奪走,他雖然恨極,可又不敢在趙公子和他的手下面前放肆,所以,他強壓下了怒火,連話也不敢多說,這樣的表現,可不像小乙曾經見識過的那樣!呵,或許,幾人還真是猜得個八九不離十呢!

月兒道,

「那,那呂大哥,他還會被人抓起來么?」

童陸笑笑,回她,

「傻月兒,他能夠大搖大擺走進來,當然也是極有能耐的,即便不成,那劉家兄妹二人,想來也不會落井下石的喲!所以,不用擔心他,還是想想咱們接下來又該怎麼辦才好呢!」

月兒口中念叨,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小二黑道,

「既然不願再留下,那便下山去吧!天黑路滑,月兒還抱着孩子,我看,還是待天明之後再去吧!」

小乙問他,

「他們怕是不會輕易讓我們走的吧!」

小二黑很是自信,回道,

「這個嘛,大可放心,相比而言,他們更關心趙公子的傷不是!」

小乙默默點頭,小二黑又是笑眯眯的看向另幾人,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瑤兒的身上,又道,

「瑤兒姑娘,你這毒啊,已經到了非解不可的時候了!」

眾人說了這許多,瑤兒一直未有發言,小二黑突然提及此事,還真是叫她有些猝不及防,只聽她道,

「這個啊,那,那麼,又要怎麼治才好呢?!」

小二黑思索了一陣,起身來到了哈里木的身邊!哈里木剛才聽得糊裏糊塗,臉上亦是一片茫然,他張大了嘴,眼看着小二黑坐到自己一側,似乎仍是沒能想通!小二黑拍了拍他,笑着說來,

「哈兄,咱倆合作合作,說不定,真就能把她給治好的呢!」

小乙大喜過望,忙問,

「小二黑,到底什麼辦法,快說快說!」

小二黑笑着回他,

「說了你也不懂的嘛!嘿嘿,哈兄,你看如何?」

哈里木一愣,而後不住眨眼,回問一句,

「你的醫術,厲害得的嘛,你,你都治不好,我又怎麼能行的嘛!」

小二黑呵呵直樂,又道,

「嗯,單我一人,確實也很難將她治好,只不過,我們兩個一齊,說不定就能成呢!」

哈里木眼珠子鼓鼓,又是急急問來,

「你說的是,我們兩個,一齊合作,一齊合作?!」

小二黑認真點頭,邪魅一笑,又道,

「沒錯,是合作!就像,就像咱們白日裏做的那樣!」

哈里木被他這話嚇得不輕,要知道,他們白日裏,可是一齊肢解了那兩具死屍呢!怎麼,難道要治瑤兒的病,還得,還得給她開膛破肚不成!哈里木被嚇到,一口痰堵在了嗓子眼裏,而後大咳了起來,良久方才停下!

小二黑嘿嘿直樂,又道,

「具體怎麼合作呢,我還沒想好,不過,咱們還得好好準備準備才行。待下山之後,尋個清靜的住處,咱伴再好生研究研究,定下治療方案,爭取一次,將那毒給解了!」

哈里木重重的點下了頭來,回道,

「好的,好的,我聽你的就是了嘛,我聽你的就是了嘛!」

小二黑回頭,笑看着小乙,又道,

「嘿嘿,這下滿意了吧!」

小乙很是感動,有了小二黑,便有了希望,他知道,小二黑定能除去瑤兒體內的巨毒,一定可以!瑤兒終於可以再承受那樣極度的痛苦,她終於可以恢復如初,歡歡喜喜的過日子了!

小乙很是感激,說道,

「小二黑,謝謝你!」

小二黑伸伸懶腰,大大的打了個哈切,回道,

「你看你啊,嘖嘖,真是艷福不淺呢!哎,對了,在我的記憶之中,那大海行船之上,也是有她們四個的,嘖嘖,沒想,今日到了這山巔,又把她們給聚齊了!喂,你與我說說,你最喜歡哪個,最不喜歡的,又是哪個呢?!」

這傢伙怎麼問出這樣的話來,小乙一時之間,也是尷尬無比!白青微微低下頭,給那火堆又添了一把柴火。月兒則是一臉的茫然,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根本不知他在說些什麼!那蘭羽,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她沒心沒肺,自然也不知小二黑在說自己!這時嘛,也就只有瑤兒大大咧咧說出了口,

「小二黑,哼,你這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吧!」

小二黑大笑,又道,

「哎,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這小子四處沾花惹草,還不叫人說的么!」

小乙除了笑笑,還能幹嘛!小二黑又看了小乙一眼,朝他擠了擠眼,這才不提此事,說些其他,

「好啦好啦,不說你啦!來,這裏,不正好有酒么,咱們吃灑,吃酒的嘛!」

小二黑又在學那哈里木說話,把杜若和瑤兒給逗樂了,總算,又把這氣氛給找補了回來!小乙拿過酒來吃,只是,沒吃幾口,卻又覺得眼皮子很沉很沉,用不多時,竟然醉倒了過去!

這泰山之巔,接下來又發生了何事,小乙可就一點兒也不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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