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五二

蘭羽給那小將軍抱紮好之後,很是得意,又是一個勁兒的誇讚,小乙懶得理她,轉頭再去看那紅日!哦,它已經升起老高了,曾經的紅韻不再,變得刺眼而奪目,若不是有那枝葉擋擋,根本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哎,一日復一日,一日何其多!

蘭羽正逗著那小將軍玩耍,笑得咯咯直響!小將軍這時已經很放鬆了,它伸長了舌頭,眼望着蘭羽,一臉的歡喜,它還不時搖擺幾下尾巴,以示對蘭羽的認可!小乙似乎又見到了大將軍,這種感覺,很是奇怪,但又讓人十分歡喜!

忽然,小乙聽得一聲輕響,他十分警覺,立時揮手讓蘭羽趴下去!那小將軍也是直起了身子,豎起了耳朵,沒有錯,它也聽到了響動!小乙半蹲下去,慢慢朝那聲音來處看去,呵喲,這一看不要緊,可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蘭羽小聲問道,

「喂,小乙,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喲!」

她也知道有異常,所以問得十分小心,小乙輕輕撤回,到了身邊方才小聲回她,

「咱倆是什麼人啊,用得着這麼多人對付么!」

蘭羽不住眨眼,又往那方看了一眼,接着道來,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那邊又有人追來了?!」

小乙苦笑一聲,回她,

「可不是么,這人數可是不少,加在一起,怎麼也有個二三十位!你說啊,不就是你飛起一腳,踢到了對方的命根子,用得着這般趕盡殺絕么?!」

小乙看到了那山崖下方,有幾處契丹士兵的影子,沒想到啊,他們還是很快追來了,可比小乙想像之中快了許多!小乙想想也是,他們對此地應是比小乙熟悉得多,能夠追上,倒也不足為奇!只是,現在又要往哪兒走呢,若是下山,很有可能與對方碰個正著,上山呢,或許又會無路可走,哎,實在是不好辦呢!

蘭羽聽了小乙的話,亦是瞪大了雙眼,問道,

「踢到了別人的命根子?還是我踢的?!」

小乙笑笑,回她,

「你才知道啊,要不是你,咱們早就已經入了城,吃香喝辣,又怎會在這地方被人圍堵追殺呢!這下怎麼辦,我看他們已經從幾個方向追來,我看,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趕到咱們這兒!」

蘭羽想了想,回道,

「趕緊走啊,還能怎麼辦!」

小乙回她,

「我倒是沒什麼,只是這小將軍,哎喲,這受可是不輕,它怕是走不了了!」

蘭羽略微一想,便回了話,道,

「這好辦啊,把它背起來,不就得了!」

這小將軍雖然沒有大將軍那般壯實,但也是不小的呢,怎麼也有個幾十來斤,背着它走,行進速度可要大受影響了!

小乙笑着回她,

「哎,這個好,蘭大姑娘歇息了一整夜,力氣可足,那就由你來背嘍!」

蘭羽立時歪起了脖子,哎喲哎喲叫喚起來,回話道,

「我可不是不想背啊,只是,這脖子可是疼得厲害,我也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啊!」

她這小心思,真是夠了!小乙也很是無語,剛才不還好好的么,怎的一下子就又變成這個樣子了!呵呵,本以為蘭羽性子豪爽,會有些不同,可誰曾想,竟也與其他女子一般無二!

小乙笑着回她,

「想讓我背,倒也可以,只不過,得有條件!」

蘭羽立時問來,

「嗯,什麼條件,說說看!」

小乙回她,

「這個嘛,我暫時沒想好,這樣,待我想好之後,要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可好?!」

蘭羽想都沒想,便道,

「好,我答應你,來吧,背吧!」

她回答的太過乾脆,真是大大出乎小乙的預料,這蘭羽,會不會也只是隨便說說的呢?或是,她篤定小乙不會讓她辦太難的事情,所以,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這個時候,小乙竟是有些後悔說出那句話了!其實嘛,要小乙來背小將軍,他也並不十分排斥的!要知道,這蘭羽可是比小將軍重多了,那不也背了整整一夜么,又何況是小將軍呢!再說了,小將軍或許真就是大將軍的私生兒,背背大將軍的兒子,又有什麼關係的呢!小乙也是打心底想要看到,有一天它能與大將軍一樣的威風與神氣!

小乙吐出一口濁氣,靠近到小將軍身邊,對他講道,

「好,好,我來背你,只不過,你不得張口咬我,這點兒要求,不過份吧!」

小將軍竟似聽懂了那般,不住的點頭,那尾巴也是搖擺不停!呵,更誇張的是它的眼睛,喜悅之色顯露無疑,小乙真是恨啊,這一人一狗,竟能如此的戲耍自己!可是,沒辦法啊,自己之前也是說出口的,既是這樣,又怎能反悔的呢,哎,沒辦法,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小乙從自己的衣裳扯下一塊布,然後從小將軍的身體穿過,小將軍極是配合,竟是自己坐立了起來!小乙瞪了它一眼,又才繼續!他背轉過身,小將軍立時撲到了他背後,兩隻手則是搭在了小乙的肩頭。小乙把那布條扯緊,這樣一來,小將軍可就穩穩的黏在了小乙的後背之上了。小乙又扯下一條,從另一個走向再綁了一次。綁完之後,他又來回走了兩步,覺得並不影響行動,十分的滿意!小乙又往下方看了一眼,沒有見到人,看來,他們也已經都上來了吧,這時再不走,又待何時!

小乙對蘭羽道,

「蘭大姑娘,咱們快走吧!」

蘭羽的脖子好像突然之間就好了,肚子也不餓了,腿上也有勁兒了,然後,笑呵呵的走到了前邊,口中還在不停催促,

「快快快,可得跟上我的腳步喲!」

小乙朝她那方踢了一腳,差點兒踢到她的後背,蘭羽笑呵呵回道,說道,

「今日就讓我來帶路,我倒要看看,他們又能有多少能耐!」

小乙懶得與她說道,緊緊跟在了後頭,他也只希望,她別要再惹出亂子來就好!蘭羽畢竟是歇息了一晚上,自是精力充沛,她的體力雖不能說極好,但也還是不錯的,說她壓過了多數女人,也是不為過的!二人初時行得極快,就這樣的速度,小乙倒也不擔心還會被人追上!而小乙身後背着的小將軍,一直在小乙耳朵邊上吐著舌頭,弄得他好癢,他對它說話,小將軍卻是一點兒未能聽着,真是夠可以的!

這般行了一個多時辰,二人來到一處,前方已經沒路了,哎喲,小乙往前一看,竟是一個斷崖!二人所在位置,離那崖底足有幾十丈,人落下去,估計要摔成肉餅了吧!下方還有一條小河,不過,河裏大大小小的石頭極多,水量並不很大,所以,也就不要幻想這河水能夠接得住那高空來物了!小乙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雖然極力避免,可到最後,還是給遇着了,哎!

蘭羽轉過身來看着小乙,就似沒事人一樣,輕描淡寫說話,

「嗯,沒路可走了,走吧,往回走走再看!」

沒辦法啊,也只能這樣了,小乙長嘆一聲,回她,

「好吧,回去吧!」

二人一狗回頭,卻是見到了人影,呵喲,小乙大驚失色,不知如何是好!蘭羽在自己臉上拍打了一下,又是捂住了臉,說道,

「我,我的個天啊,他們什麼來的啊!」

沒錯,他們身後已經有好多人,對方也是悄無聲息圍攏了過來。小乙很是好奇,這山上如此多的乾枯草木,他們又是怎麼做到無聲無息的呢?!小乙來不及多想,輕聲對蘭羽道,

「哎喲,咱們被包圍了,不想被他們抓到的話,那也就只有跳崖一條路了!」

對方應該也發現了二人,知道二人不會有退路,所以,亦是放慢了腳步,他們不斷往這方壓過來,足以把人心底防線給摧毀!

蘭羽又瞟了那崖底一眼,說道,

「哎喲喲喲,下去可就摔得稀爛了,我可不要,我可不要!」

小乙回她,

「嗯,又或者,咱們認輸,投降!」

蘭羽又道,

「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向他們認輸!」

小乙很是好奇,問她,

「這又是為何,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倆又沒什麼十惡不赦之事,或許他們也不會要了咱們的性命吧!」

蘭羽直擺頭,回道,

「不行,不行,我才不要那樣!」

小乙心想,這女子一直都很隨意啊,怎麼今日遇到這事,卻是只有一根筋了呢?小乙又道,

「嗯,照你的意思,咱們這就與他們打上一架,能贏則贏,輸了也就輸了?!」

蘭羽重重點下頭來,回道,

「嗯,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

蘭羽說着這話,左右手各拾起了一塊石頭,呵,她這是要用這石頭來當武器呢!小乙粗略估計了一下對方人馬,嗯,就自己能見着的,那也有個二三十個,加上暗處的,山下的,呵,怎麼也有個百人往上吧!再有,這些人的體格也都不錯,要是真的打起來,自己這邊只二人一狗,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可是,小乙又見蘭羽,根本沒覺得她有害怕之意,呵,還真不是一個普通人呢!

小乙笑笑,又道,

「我呢,倒無所謂,只是,我背着的小將軍,也要與咱們一齊去送死么?!」

蘭羽身子一晃,轉頭來看小將軍,回道,

「小將軍,你,你自己去吧,我們可是照顧不了你了!」

小乙聽她這樣說話,也是解開了布條,把小將軍給放了下來。小將軍一瘸一拐來到蘭羽腳邊,用自己的脖子蹭著蘭羽的腿。蘭羽朝它踢了一腳,小將軍亦是輕輕嗚咽了一聲!哎,它是捨不得蘭羽呢!

蘭羽手裏的石頭扔在小將軍身邊,把它嚇了一跳,小將軍不由得往後退上一步,抬起頭來,委屈的看着蘭羽!蘭羽可沒給它好臉色,又道,

「滾,快滾!哼,你以為我們救下你,真是因為你很厲害么?啊呸,才不是,我呢,最喜歡吃那狗肉,就你這樣的小肥狗子,我一天能吃兩條!」

小乙聽不下去了,忙道,

「小將軍,你先走吧,她正在氣頭上,一碰就會炸的!」

小將軍也不傻,見着遠處有人圍攏了過來,自然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小乙知道它不想讓蘭羽為難,加上自己行動也是不便,於是退到了邊上,縮成了一團!看得出來,它很傷心,眼裏的淚,也已經流了出來!

小乙往前一步,對蘭羽道,

「瞧瞧看,這麼多人,咱倆,還真是極有面子的喲!」

蘭羽笑着回道,

「可不是么,我即便是死,那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才行!」

蘭羽彎下腰去,又把那兩塊石頭給撿了起來!小乙搖頭不止,又道,

「哎,你是真的下定決心,要與他們來個你死我活了?!」

蘭羽重重點下頭來,回道,

「沒錯,正是這樣!」

小乙正欲再問,對面數十人,卻是全都慢慢停了下來,而後,有一人開口問話,聲音不大,倒也能夠聽得清晰!只不過,他說的契丹話,小乙和蘭羽,自是聽不懂的!對方的語氣,一點兒不過,小乙覺得很是奇怪,難不成,他們並非真心想要二人的性命,只要二人認個錯便好!可是,那也用不着那麼多人啊,小乙想到此處,真是不知怎麼辦才好了!再看蘭羽,她的態度堅決,根本不可能妥協,哎喲,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啊,要真是因為誤會打起來的話,那可太不值當啦!小乙心想,還是勸勸,或許能有轉機,於是小聲問她一句,

「蘭大姑娘,你看,咱們是不是與他們溝通溝通呢?!」

蘭羽立時回應,

「沒什麼可說的,不是他們死,就是我亡!」

呵,能夠說出這樣話,也不知這契丹人與她又有怎樣的深仇大恨!小乙實在不解,又問,

「我說蘭大姑娘,真有這麼大仇?」

蘭羽轉過頭來,瞪了小乙一眼,小乙尷尬一笑,轉過了頭去,又道一句,

「你可是要想好了喲,要真的打起來,咱們兩個,可是很難再逃得開了!」

蘭羽立時回應,

「我已經準備好了,不要再說!」

蘭羽講完這話,對面又開始說話,語氣仍是不溫不火,真的不像是要來殺人的!小乙百思而不得其解,又道,

「真的不用再問問?」

蘭羽又是狠狠的瞪了小乙一眼,說道,

「你要想逃,自己個去吧,我可絕對不會攔你!」

小乙當然可以自己走掉,只不過,這蘭羽並不是什麼壞人,與自己也算是好友吧,一路行來,也是給小乙帶來好些歡樂。既然把她當作朋友,那自己又有什麼理由獨自離開呢!小乙又掃了對方一眼,他很確信,雙方並無過節,或許,他們只是想要自己認個錯而已!

小乙心中算計,要真與對方動手,實在是划不來的,對方既然沒有殺意,那麼,不如給蘭羽來上一下,把她打暈了,自己像背小將軍那樣,給她拴起來,到時即便真的要硬拼,那也能有還手之力,並且不會被自己人所拖累!想着想着,小乙越發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了!

小乙又從自己的衣裳上扯下幾根布條來,那衣裳,可真就沒法兒看了!蘭羽見了,大為不解,冷冷問來,

「你這又是在搞什麼名堂!」

小乙拍著胸脯,呵呵直樂,也不回她,真就是要她自己去猜!蘭羽欲言又止,咬住了牙!忽然,從小乙的爛衣裳裏邊甩出了一物,蘭羽見了,立是兩眼放光!小乙覺得很不對勁,一摸腰間,哎喲,還真是少了一個重要東西呢!

緊接着,小乙不由得大喊出聲,

「蘭羽,你給我放下!」

呵,原來,掉落的那物,正是自己隨身攜帶的火摺子!

蘭羽一眼見着它,便想到了要怎麼利用它來對付對方,當然,小乙一見她那興奮模樣,也已經猜了出來!沒錯,她是想要把這山給點了,與對方,來個同歸於盡!嘖嘖,有人說過,最毒人心,此時的蘭羽,會不會就真如這話所講的那樣呢!

小乙喊話的同時,蘭羽已經把火摺子打開了,那火星點點,被她那麼一吹,立時見得了火苗!小乙的動作稍慢一些,那燃燒着的火摺子,可不已經被蘭羽扔了出去了么!小乙飛身上前,伸手去夠,可是,也只是手指尖碰到了它,並沒有把它攔截下來!

小乙昨日進山,即便是入了夜,也能感覺得到此處十分的乾燥!而這些個落葉雜草,亦是積了厚厚的一層,它們早就干透了,要是遇着火,可不立時能夠爆燃起來么!蘭羽剛才那一下,也正是把火扔向了它們,這一燃起來,可就沒人救得了了!

小乙撲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那火碰到乾草之上,而後反彈回來,又是落到了另一塊積草之中!哎喲喂,這火一遇着這些個乾草,立時擴散了開去!也真是運氣不好,不久之前又是突然有風吹來,這下可好,只是瞬間,三丈以外,那也都燃起了火來!

小乙大聲說來,

「我的個姑奶奶哦,你可要惹大禍啦!」

小乙立馬起身,飛奔過來,護在了蘭羽的身前!他再管不了這許多,手裏的布條,三下兩下,便綁在了蘭羽的身上!她實在太不聽話了,而自己之前要把她打暈的想法,自己又是真下不得手,所以,也就只能這樣了!小乙把她往後背上一甩,迅速綁好,口裏還在哇哇叫喊著,高聲說來,

「看吧,看吧,都要被你害死啦!」

小乙一邊說着,一邊往外邊跑,他當然知道,要想活命,那也只能快些逃出去才行!要不然,不是被那火活活燒死,那便是被活活嗆死,若是不想這兩樣死法,那從那山崖跳下去,結局也能一樣!所以,趁著這火還未能燒起來,趕緊跑下山去,雖然也可能被燒傷,但也是要比死了強啊!

小乙這邊忙着逃命,對面人見得起了火,也都亂成了一團!瞧他們那模樣,可比已經被燒到屁股的小乙還要緊張!蘭羽見得這般情景,卻是大笑起來,說道,

「哈哈,叫你們嘗嘗姑奶奶的厲害!」

小乙覺得一股火熱迎面而來,他不得不回退幾步,正此時,忽又聽得身後有細微叫聲,小乙又是停下了腳步!是啊,小將軍還在裏邊呢!小乙對這小將軍,還是頗有好感的,蘭羽,應該也是一樣!之前她說那些個重話,不用想,正是要逼它走開,莫要與她一路,或許對方就能放過它了!蘭羽自是為它好,只不過,小將軍能不能懂得,可就不知而知了!

小乙胸口一痛,竟是被那蘭羽給錘了,蘭羽大喊大叫起來,又道,

「小將軍,小將軍還在那邊,快,快去救它,快去救它!」

沒錯,那一聲響,正是小將軍發出的,雖然細微,但蘭羽和小乙,也都聽得個清楚!那聲音之中,充滿了絕望,似乎,它已經提前放棄了掙扎,這小將軍不逃不跑,難不成也是因為蘭羽說了它么!再看蘭羽,呵這個奇女子,真是夠了,放火燒山的是你,連喊救狗的也是你,怎麼哪哪都有你呢!

其實,不用蘭羽吩咐,小乙也會去救小將軍,即便只是因為它長得像大將軍,他也必然會去救它!小乙飛快退了回去,小將軍,還和之前一樣縮成了一團!小乙想也不想,衝到它面前,一手將其抱住,往側方一甩,再那麼一挽,小將軍可就被小乙夾在了腋下了!

小乙大喊,

「不想死的,就莫要給我再動啦!」

他是在與蘭羽說話,當然,也是在跟大將軍講!那火攔住了去路,小乙也是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往前沖!小乙臉上好燙,臉上的肉,彷彿已經被烤熟了那般!而那毛髮燒焦的味道,亦是竄入了鼻腔,他可是再也喘不過氣了!

小乙瘋也似的往前,總算還是在那火牆爆燃之前,突破了出來!外邊的火雖然範圍廣,卻是沒有之前那般恐怖了!小乙一邊跑着,空閑的那手也是不住拍打在二人一狗身上!而與此同時,那些個契丹人,慌亂之餘,卻又是往小乙這方飛奔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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