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對峙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對峙

容箏咬咬牙,說出了自己也算是思考了很久的話,「我想見見他,也不能算是……我想當面同他對峙,以前的我是斷斷沒有這種膽量的,但是現在,我覺得我要把這件事說開了。」

這個反應倒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但是容箏決定這樣做了,他們肯定是無條件贊同的,更何況這個做法確實是一個突破,橫豎事情已經發生了,還不如讓他真真正正的去把擋在面前的陰影抹除掉,這對他來說是一件雖然困難但是沒有害處的事情。

蘇小滿和師姬真也都是很贊同的,他們都更傾向於正面解決這個事情,於是蘇小滿便著人去將容升又帶了上來。容升難免緊張,但是他是個從年輕時就開始干一些土匪一樣的事情的,俗話說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只要橫一點,這些位高權重的達官貴人們定然不會是不要命的人物。

容升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沒有什麼顧忌的站在容箏的面前,這兩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卻因為一方的死纏爛打而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像兩個及其違和的對立面,都排斥着對方的存在。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膠着,容箏是不知道說什麼,正低着頭組織語言,容升卻難以遏制的緊張了起來,他再橫也只是裝出來的假象而已,他還是很怕這些人的。

最終還是容升受不了氣氛的壓迫率先出聲,「說吧,你到底想怎麼着?」

容箏這次沒有讓他等太久,直接開口道,「我想你回去,從此以後,再也不要來打攪我的生活。」

終於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了口,容箏一時之間已經注意不到對面的容升是什麼表情什麼反應了,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心中叫囂的快感,沒想到有朝一日把壓抑在心中許久的憤怒釋放出來竟然是這麼讓人心生快意的感受。

但是容升顯然就沒有這麼多心裏活動了,他之感受到了不可思議,他來的時候是抱着一定會成功這樣的想法的,畢竟,想也知道,像容箏這麼在意尊嚴呢的人,在遇到這種事情時怎麼可能會跟他對着干。

他是這樣想的,他對容箏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小時候那個可以打罵可以隨便懲罰自己說一不二的小屁孩的形象上,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將他的行為模式也代入到了那個小小的孩童的身上,容箏是不敢反抗我的,容升在心中非常篤定的這樣想。

但是事實卻讓他倍感意外,容箏並沒有按照他事先規劃好的路線走,甚至說是與那個設想大相徑庭的。

於是容升愣住了,接着就是不可遏制的憤怒,「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敢!」

他想要衝上去像小時候那樣對他拳打腳踢,但是拳頭抬了抬他又克制住了,因為他注意到容箏看見他要動手的時候的眼神,是淡漠的,之瞥了一眼便放任不管的。

容升這才反應過來,哦,這個人和小時候那個自己抬一抬手就一邊抱着頭蹲下去一邊不住求饒的孩子是兩個人了呢,那個孩子連跑都不敢跑,這個人連躲都不屑躲。

容箏看着他像是突然暫停了的有些滑稽的動作,語氣沒有什麼波瀾的道,「我敢的,現在的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不是那個能被你牽着走的小孩子了,看在小武的面子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回去吧。」

容升面容頓時有些扭曲,像是難以置信自己被這樣快速的搪塞了,然後即將要被遣送回去。

這時容箏又想起什麼的一樣開口道,「我說的不能幹預我的生活的意思是,包括我的聲譽在內,如果你企圖造謠一些莫須有的事情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容升盯着容箏的臉,片刻后露出一個匪氣的笑容,「你不放過我?那你想怎麼樣呢?濫用職權還是動用私刑啊?皇後娘娘喝這麼多貴人可是都看着呢,你竟然就想對你的父親做出這種……」

「你不是我的父親!」容箏聲色俱厲的打斷他,像是終於被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不再是面色平淡的,「是你自己說的,從我被你趕出來的那天開始,我們兩個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懂不懂?」

容升面容有點猙獰,臉上的橫肉幾乎都扭結在了一起,「你不能這樣,還有小武呢,小武不是你的弟弟嗎?」

「你不要再我面前提小武,你怎麼配?小武是小武,我們終究還是一個母親的孩子,但是這和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容升的表情終於開始暴躁了起來,他不敢動手,但是放狠話還是可以的,「門都沒有!你現在想甩開老子?不可能!你等著吧,要是不讓我如願,我便肯定讓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不孝子!我要讓全天下都唾棄你!除非你能把我殺了,你能嗎?堂堂狀元郎……」

「啪——!」

這時突兀又清脆巴掌聲打斷了容升肆無忌憚的聲音,容升的臉上有詫異有震驚,再之後就是猙獰的像是要殺人的表情,而在他旁邊,師姬真正面色平靜的揚着手,那一巴掌的餘韻遲遲還沒有落下。

早在容升開始發表那一段話的議事杜長安就忍不住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卑鄙了,但是又不得不說某些地方他說的還真是沒有說錯的,容箏不能動他,在場的人也都不能隨便動他,只有杜長安是個同樣不在乎這個的混不吝,他想要衝上去,卻被方機死死的按住了。

杜長安氣不過,就在這時便看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快步地衝上前去,毫無預兆的揚起手來乾脆利落的扇下了一個耳光。

師姬真淡淡的開口道,「他不能動你,可是我能啊,我不光能打你,我還能無聲無息的就讓你消失在宮裏,以後誰也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容升打了個寒戰,他其實打心裏就懼怕著師姬真,師姬真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讓人忽視不得。

容升頂着臉上通紅的巴掌印,直面師姬真的怒氣讓他難免有些聲音顫抖,但是還仍然硬撐著自己的膽子道,「你,你們這是仗勢欺人!」

師姬真拿着帕子細細的擦拭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頭,他這一巴掌打的狠,他這麼個讀書人的手心都跟着泛了紅,聞言師姬真便抬眼淡淡道,「沒錯,我就是仗勢欺人了,你在這樣廢話,我還可以讓你看看更仗勢欺人的,你大可以試一試。」

容升一顫,這時他已經心生退意了。

容箏難以置信的看着一臉平淡但是竟然真的會走出來出手打人的師姬真,只覺得自己這麼久以來的印象都被打破了,以他對師姬真的了解,哪怕是天都要塌下來了師姬真也不會動手打人的,某種意義上來說師姬真對他的意義就像是天神一樣神聖不容褻瀆,但是今天他的神明卻為了他一再破戒,這讓他怎麼能不覺得心有戚戚。

容箏愣愣的開口,小聲的叫了一聲,「丞相大人……」

師姬真看過來一眼,他還是面無表情的,但是眼中已經難免帶了許多的溫柔和關切進去。

師姬真本身沒有孩子,一直以來也沒有過想要的心思,當時陸離猝然把這麼一個小孩塞給他,他還覺得麻煩,那時候的不耐煩的心情還歷歷在目,但是經過這些時候的相處,師姬真難免覺得這個孩子確實是一個可塑之才,也難免的就將這個人算為了自己人。

尤其是在從陸離那裏得知了容箏似乎沒有父母的時候,師姬真更是無意之中對他的關注更多了一點。

說起來師姬真是個冷心冷清的人,他對身邊的很多人和事都處於一種旁觀且絕對不會出手干預的角度,就連他對黃鳳儀的感情都是深沉但是很內斂的,但是唯獨在對這個容箏的時候,他竟然不由自主的便將自己代入到了一個家長的角色中,由此他護短的性子也就出來作祟了。

師姬真便向容箏點點頭,容箏伸出手去按住他的手腕想要他剋制一下,師姬真滿不在乎的搖搖頭,「沒什麼的。」

容升猶自想要掙扎一下,「我把他養活這麼大,你也不能讓我……」

師姬真一眼橫過去,那眼神幾乎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我覺得你有點誤會的地方,討價還價對容箏有用是因為他善良,誰給你的錯覺覺得我也有好說話到這種程度?」

容升一愣,這次可能什麼都撈不著了的認知竟然後知后覺的現在才投射到他的心中,頓時他便有些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師姬真轉個身將側對他的身形變成正對着容升,抬了抬下巴,眼神自上而下的帶着點倨傲的意味,「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現在還不肯走,那不光是什麼落不著的下場,你可能還要帶着一身的傷疤走,這個交易怎麼樣?」

容升臉色瞬間變了,他看着師姬真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完全不是在同自己開玩笑,他可能真的會動手的。

就在氣氛到達冰點的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進來一個小太監在蘇小滿耳邊附耳說了一句什麼,蘇小滿臉色一變,但是想了想,點點頭揮揮手讓小太監去到師姬真邊上。

師姬真奇怪,便也示意小太監說話,小太監道,「報丞相大人,丞相夫人來信說府上來了個據說是容大人的弟弟的人物,說是急着找容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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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種田:腹黑將軍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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