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

七六

蕭將軍雙手拍著小乙和童陸,咧開嘴來笑着,回了一聲,

「哪有,哪有,我們這不好著么!」

小乙笑笑,輕聲問他一句,

「我說老蕭,咱們的鎮南大王,又到哪兒去了呢?!」

這蕭將軍一愣神,不過又很快回了話,道,

「你們知道的事情,還真是不少的嘛!」

小乙回他,

「當然,可是不少的呢!」

蕭將軍呵呵直樂,又才回來,

「他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應該也是安全了!」

小乙咦了一聲,問他,

「所以說,他現在沒跟你們待在一起么?」

蕭將軍回答,

「當然,你看這裏多危險啊,蛇蟲鳥獸這般多,又有那許多追兵,我們也不可能把他帶到這兒來吧!」

童陸聽得這話,也是不住點頭,回答,

「老蕭,你能與我們說這些,確實是與眾不同!」

蕭將軍嬉皮笑臉回答,

「嘿嘿,你們不是小饞的好朋友么,她能信得過你們,我自然也信得過啦!」

童陸笑着回他,

「你就不怕我們是假裝的么,從小饞的嘴巴里套出話,再來糊弄於你~!」

蕭將軍嘿嘿笑着,又道,

「我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來!」

童陸接着問他,

「那,你們藏在這林子之中,便是故意吸引那些追兵過來,好給鎮南大王逃走贏取時間,對么?」

蕭將軍點了點頭,回答,

「倒也不全是,我夫妻二人難得出遠門,也正好趁此機會,到處遊玩一番不是!」

童陸回他,

「這地方又有什麼可玩的,就像你說的,又是危險,又是無聊!」

蕭將軍搖擺着頭,回道,

「哎,誰說的,這裏好山好水,可有意思啦!嘿嘿,若是到了冬日,白雪連天,更是美得不成呢!」

童陸又道,

「冬日?在這地方,不被凍死,那就燒了高香了!」

正說着,後邊人也都趕了上來,蕭將軍放開了小乙二人,這又迎了過去,輕聲說來,

「大傢伙兒也累了,就先歇會吧!」

而後,他叫把兩位小姐從自己的夫人身上分開,叫她們坐到樹下歇息,而後這二人又是手拉着手,來到了小乙和童陸面前!二人還真是親昵的很,就似一對情竇初開的戀人那般!

到了跟前,蕭將軍給二人介紹,

「這是我夫人,小饞她娘!」

小乙童陸一齊道出一聲,

「見過伯母!」

蕭將軍這可又不幹了,忙道,

「哎,叫她伯母,叫我老蕭?有沒有搞錯啊!」

蕭夫人扯了他一下,他這才又閉了嘴,蕭夫人眯眼笑着,很是和藹溫柔,又聽她道,

「小饞定是給你們惹了許多麻煩吧!」

童陸笑着回她,

「我們一直相互幫忙來着,算不得誰給誰惹麻煩!」

小乙見着蕭夫人的脖頸處流出了許多汗來,看來,她是十分的緊張的,只是從她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來罷了!是啊,試問這世間,又有哪個母親不關心自己的孩子呢?!她們分別了多久,就牽掛了多久,這時突然聽到了小饞的消息,可不讓她緊張得不行么!

蕭將軍也是有所察覺,呵呵笑着說來,

「過來過來,咱們這邊兒說話,行了這麼久的路,也該要歇歇才是!」

蕭將軍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幾人一齊坐下,蕭夫人眼巴巴的看着二人,童陸自然也不可再賣關子,於是挑了重點,把三人一路過來,如何遇到小饞,以及後邊發生的事情,簡單明了的告訴給他夫婦二人知曉!蕭夫人聽着童陸來講,也是捏緊了拳頭,最後知道小饞到了安全之地,也總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那蕭將軍,雖說看起來不甚關心,可小乙也知道,他對小饞的愛,可是不比蕭夫人更少的!童陸講完,二人對視一眼,說不盡的感傷!

蕭將軍轉頭過來,說道,

「哎,真是對不住他夫婦二人!聽你說起,那個叫阿亮的小子,果真是對我們家小饞有意思?!」

童陸回答,

「依我看來,或許是雙方都互有好感吧!」

蕭將軍輕嘆一聲,回道,

「嗯,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哎,那小子人品怎麼樣,要是小饞跟了他,會不會被他欺負?!」

這當爹的說話也是夠直白的,童陸自然也直言,道,

「阿亮很是不錯,勇敢能幹,對人也好,特別是對小饞,喜歡還來不急,又怎會去欺負她呢!哎,對了,你倆要是有機會,也親自去看看他們,那不就曉得了么!」

蕭夫人問道,

「要怎麼去找他們,給我們說說,待擺脫了那追兵,我們還是得要過去看看才好!」

童陸心想,他們是小饞的父母無疑了,而阿亮的族人們,也與他二人有挺大關係,所以,把這個告訴給他二人知曉,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正想着,蕭夫人又接着說來,

「只我二人過去,看看孩子們,絕對不會影響到他們的生活!」

她這是想要打消二人的顧慮,所以才會這般來講!童陸朝他笑笑,點了點頭,回話道,

「好,這就與你們說道!」

童陸把尋找阿亮他們的方式告訴給他夫妻二人知曉,二人聽得十分認真,就怕錯過了什麼!童陸講完之後,二人又是回味了好一陣子,方才點下頭來!蕭將軍呵呵笑着,又道一句,

「要我怎麼謝你們才好呢?!」

童陸回他,

「謝不謝的嘛,也沒所謂啦!」

蕭將軍笑道,

「好,那就不謝啦!」

蕭夫人拍了他一下,笑眼回來,

「別聽他的,他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童陸笑道,

「我倒覺得,老蕭這樣的個性挺不錯的,相對一些口是心非之輩,可是好了太多太多了!」

蕭將軍大笑,回他,

「可不是么,就是這樣才最好!」

童陸又接他話,說道,

「這也難怪夫人會喜歡你呢!」

蕭將軍聽得這話,更是大笑不止,而後,他把手伸到懷中,摸了個小金人兒出來,遞到了童陸手上,又道,

「你這小子會說話,喏,這個給你們,也能換不多東西呢!」

童陸看那小金人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正欲問他,蕭夫人卻是轉眼瞪住了蕭將軍,斥問一句,

「你哪兒來的小金人兒?!」

蕭將軍尷尬一笑,回話道,

「這,這,這我撿來的啊!」

蕭夫人雙眉一挺,又道,

「在哪兒撿的,要不,再給我撿一個回來?!」

蕭將軍立馬服了軟,賠笑道,

「哎,這,這,這不是阿齊硬塞給我的嘛,他家老爺讓他給的,我要不收,他不是也交不了差嘛!」

小乙二人聽得這話,也是咧開了嘴,這蕭將軍怕妻子的模樣,還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蕭夫人朝他哼了一聲,又接着說來,

「以後不能收這東西!」

蕭將軍歪了歪嘴,斜眼看她,又問,

「那要不,我把東西要回來,還給阿齊?!」

蕭夫人出了一口粗氣,回他,

「你都送給別人了,又怎好再收回來!好啦,就這樣!」

蕭將軍喜笑顏開,回她,

「好咧,好咧!」

而後又轉眼過來,看着小乙童陸,說道,

「這東西你們收著,收著啊!」

小乙童陸笑看他們,總覺這樣的夫妻,才像是真正的夫妻,蕭將軍,他也並不是真的怕妻子,而是愛她,寵她罷了!

小乙忽而問道,

「老蕭,咱們接下來,又該怎麼辦才好呢,還是繼續往前走?」

蕭將軍笑着回他,

「要不然呢,想要避開對方的追捕,還不是只能一直往同一個人方向走嘛!他們可是訓練有素,照咱們這速度,即便他們讓咱們兩日,咱們也不一定能夠拉得開距離!」

小乙問他,

「要不然,還是尋個山洞之類躲躲?那冉將軍也應該是個守信之人,若是超了三日,咱們也就勝利了!」

蕭將軍笑笑,又道,

「你看看咱們一路過來,留下了多少印記呢,想要躲起來,幾本是不可能的!」

小乙回頭看了一眼,哎,真是,走了一路,也是留下了一路的痕迹,還真就是沒法兒遮掩的!若是只有小乙幾人,加上這夫婦二人,倒是一點兒不用擔心,可若是跟上這麼些傷員,還真就沒辦法躲得開去!而小乙幾人,又不可能捨棄他們,叫他們自生片滅,被對手追上,然後只有一條死路!哎,還真是不大好辦呢!

只不過,看這蕭將軍的模樣,似乎仍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小乙見他如此,也是放寬了心,畢竟他可是光明正大從那軍營之中把兩位小姐給帶出來的人物,又有什麼能夠難得倒他呢!

蕭將軍抬頭看了看天,慢慢起身,而後伸長了身子,回頭道出一句,

「歇息好了吧,歇息好了,那就走吧!」

兩位小姐腿腳有些發軟,似乎還想再多歇息一陣,蕭將軍一見,立時白了眼,又道,

「哎,你們兩個小傻,難道還想再被抓回去么?!」

兩位小姐聽得這話,哪裏還能坐得住,立馬站了起來,大聲回話,

「我們才不要,大傻別得意,我這就追上來!」

兩位小姐起身,另幾位當然也不可能繼續留下,所以,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慢慢往這方挪步!小乙看得出來,有幾位已經快要不行了,這地方,也沒見到什麼藥材,他們的傷想要好,多是要靠硬扛的!能不能扛得過去,還真是不好說呢!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小乙也已經做出了百分百的努力,也只能做到這點!小乙回去把蘭羽背起,又才小跑着跟上了蕭將軍!

如今這隊伍,拉開幾十步遠,最前方是蕭將軍夫婦和小乙三人,他們身後是兩位小姐,最後是那些個相互扶持的傷員,阿齊在這其間穿梭幫忙,也是頗為辛苦!蕭將軍愛說些奇人異事,所以,一路之上雖是辛苦,倒也有趣得緊!

蕭夫人見蘭羽一直睡着,輕聲問出一句,

「小乙,這姑娘是怎麼了啊,為何一直在睡呢,可是受傷,或是生了病了?!」

小乙回她,

「她呀,應該是得了某種怪病,這天一黑就要睡,這一睡啊,可就是大半日,哎,我們總在想,她要是有那麼一日,睡下之後,就再醒不過來了,那該如何是好喲!」

蕭夫人問道,

「哎,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奇怪的病症呢?!」

小乙也是直擺頭,回她,

「我們初見她時,能在第二日天明之後醒來,可這一兩年啊,可是睡得越發的多了,這不,每日也就只能醒來兩個時辰,睡得似乎也比以往更加深沉!照着這發展速度,想來也用不了多久,她可就要一睡不醒嘍!」

蕭夫人皺緊了眉頭,問道,

「這麼嚴重了,為何不去看看大夫呢?!」

小乙回她,

「什麼大夫都看過了,我們以為那醫術天下第一的小二黑,也是沒有辦法!哎,誰叫我們陪同她一齊過來呢,她想去哪兒,那便應了她的想法,在她一睡不醒之前,多多見些不一樣的風景吧!」

那蕭夫人不住點頭,又道,

「她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幸運之至啊!你剛才說小二黑?哎,這個名兒,我好像也聽說過喲!」

蕭夫人看了蕭將軍一眼,蕭將軍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聽過,他也去過幽州府,對么?」

小乙回他,

「是啊,聽說,還在那兒開了一間醫館,只不過,似乎沒過多久他又走掉了!」

蕭將軍又道,

「我也沒見過,只是聽人說起,這人的醫術出神入化,無論什麼病症,到了他手中,那都容易得很!咦,這姑娘的病,連他都沒有辦法,那可真是個絕症了呢!」

蕭夫人道,

「呸呸呸,說什麼呢,咱們姑娘還能好呢!」

蘭羽一直趴在小乙背上,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可是,她把大好的時光全都浪費在睡覺之上,哎,實在是有些可惜了!蕭夫人看她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同情之色!

小乙忽而問道,

「哎,對了,你們可是風雲人物,可有聽說過哪裏有厲害的大夫,我帶着她去瞧瞧,沒準誤打誤撞,還叫他人給救活了呢!」

蕭夫人笑了笑,回他,

「我們哪是什麼風雲人物,如今就只是一對落難的夫妻而已!」

蕭將軍也道,

「哎喲,想當年啊,我手下數萬軍隊,個個龍精虎猛,要換作現在,又哪會怕他們那些位呢!哎,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還不是被人追得喘不過氣來,造孽喲,造孽喲!」

小乙笑道,

「曾經風光過,那不也是一種美好的回憶么!」

蕭將軍摸了摸頭,笑着回他,

「也是,也是,哈哈,想想還是有點兒厲害的喲!」

蕭夫人抿嘴一笑,回他,

「你呀,還是改不掉這愛顯擺的老毛病!」

小乙覺得與他二人有些相熟了,於是想着多問些別的事情,聽他開口問話,

「不知可不可以了解一下,關於那鎮南大王,他的事情!」

蕭夫人倒是沒覺怎樣,輕聲回了一句,

「嗯,關於他,你又想知道些什麼呢?!」

小乙先行表明立場,道,

「我們本是大理人,對於這大宋和契丹兩國對峙,並不十分在意,當然,也不會對誰產生不利!只是,我們與小饞一路過來,似乎都是要追尋着他的足跡,彷彿我們都是為了他而來的!時間越長,我們對他也是越發的好奇了!我們也問過小饞,只不過,在她的腦子裏邊,對於鎮南大王的印象仍是十分模糊,說也說不清楚!今日見着了你們,也是按捺不住想要多了解一番!」

蕭夫人笑道,

「嗯,對於他,你又想了解些什麼呢?!」

小乙回道,

「他是個怎樣的人呢,又為何會成為鎮南大王,還有你們之間,又是怎樣的一種關係,能夠叫你夫妻二人豁出性命幫忙!」

蕭夫人笑笑,慢慢回答,

「這些嘛,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於你們說說,倒也無妨!」

蕭將軍也是不住點頭,看來也是同意蕭夫人的說法!而後,又聽蕭夫人接着說來,

「我的夫君還在帶兵打仗之時,可是英勇非凡,是人人敬仰的西路大將軍!他的騎兵雄壯威武,不論是單打獨鬥,還是兩軍交戰,那都是無人阻擋的存在!這其中有那麼一位,哦不對,是兩位佼佼者,算得上是橫空出世,頗受我夫君的賞識!」

她略有停頓,童陸也是接着她的話講,

「這其中一位,便是後來的鎮南大王,還有,還有一位,難不成,就是在咱們後邊,要來追殺咱們的冉將軍?!」

蕭夫人笑笑,回道,

「你很聰明啊,一猜即中!沒錯,就是他們!二人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夫君既然賞識他們,便欲收他們為徒弟,只不過,你所說的鎮南大王,他是皇族後裔,冉鴻只是個普通士卒,完全無法與他相提並論!雖然師徒相稱,但他們也比夫君小不了幾歲,說是兄弟,似乎還要更加貼切一些!夫君也與我說起過他們,在我看來,相對而言,我家夫君怕是要更加喜歡冉鴻一些的吧!」

小乙二人聽得這話,方才曉得,原來那冉將軍名叫冉鴻,這名兒聽起來,怎麼那般彆扭,你想冉鴻,染紅,是被血染紅,還是怎樣?!這樣看來,似乎還真是不大吉利的!

蕭夫人又道,

「二人都極能吃苦,可是萬萬里挑一的人物!他二人相互競爭,在武學之上,竟是讓雙方都有了長足的提高,夫君見此,可是相當的滿意!可是,二人的關係,卻不像看上去那般好,他們都想要給對方比下去,因而,心裏也是慢慢生起了怨憤!只不過,有夫君在,他二人之間的矛盾,還未有爆發出來!二人實力大增的同時,名聲也早就傳播在外,夫君作為二人的師傅,也是頗有面子!」

翻山越嶺也很不易,蕭夫人又是多喘了幾口氣,方才又接着道來,

「那年,太后還是皇后,恰逢皇上生辰,各地好手齊聚上京,要來一場勇者對決!而勝者,也會名揚天下,並得到皇上的賞識!對於全民尚武的契丹一族來說,這一場對決,也可以說是一場盛世慶典了,各方高手,也是摩拳擦掌,要來一露身手!我夫君早就無欲無求,所以並未參賽,不過,他的兩個徒兒,卻是早就心痒痒了!夫君本來想着只派一人前往,可是,他二人都非要參加不可,沒辦法,也就只能讓他二人去了!」

蕭夫人說到此處,也是有些累了,一口氣沒能喘上,又是緩了好一陣子方才把呼吸調勻!

童陸見此,也是輕聲接了一句,

「我們也聽說了,那冉將軍可是天下第一勇士,所以,應該是他笑到了最後吧!」

翻過了那一段陡坡,蕭夫人又是好了許多,這才接着道來,

「是啊,他得了第一,而鎮南大王,也只是輸了一招而已!二人都是夫君的徒兒,他本該大感欣慰的,可是,夫君的表現,卻是大大出乎意料!那時他的舊傷發作,本來並非特別嚴重,他卻十分堅決,與皇上辭了將軍一職!所有人都欲挽留,可是,夫君隱退之意已絕,沒人能夠勸說得了他!他辭了官,自然要有人來接替他的位置,當然,朝中也是主張從他的兩個徒兒選出一個!嗯,你們可知,是誰接替了這位置呢?!」

童陸搶著回話,

「當然是咱們的鎮南大王喲!他可是皇族啊,咱們的冉將軍,即便得了契丹第一勇士的稱號,又能如何,還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比他略遜一籌的鎮南大王走馬上任!」

蕭夫人笑着點了點頭,回他,

「沒錯,就是你說的這樣,冉鴻,也只得了個第一勇者的稱號而已!後來,皇後娘娘覺得不大妥當,又給他封了個御前將軍,也算是個不錯的差事!當然,他也會矜矜業業指導士衛們習武,這可是讓皇上頗為讚賞!」

童陸笑笑,接着說來,

「只不過,在外邊行軍打仗,自是要比皇宮之中自由太多,若是讓他來選,他絕對更願意選擇前者吧!」

蕭夫人微笑着點頭,又道,

「是啊,也正是因為心中不憤,所以,他後邊可是又惹出了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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