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壯士勇悍不懼身死,人魔嗜血來者無還

37 壯士勇悍不懼身死,人魔嗜血來者無還

小乙一大片肥肉放在嘴邊,卻遲遲沒能入口。白青猶豫着道,

「小乙哥,陸陸,咱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小乙一下將肥肉放入嘴中,站起身來,

「走啊!」

白青趕忙跟上,二人一溜煙跑了出去,留下童陸滿臉眼線,他極不情願的掏出銀錢,勉強夠這一頓花費。童陸一手抄起那隻肥美公雞,另一手拿起酒壺跑出東福樓,身後響起那跑堂夥計叫喊之聲,似乎是要讓童陸把酒壺留下。

三人跟在那群江湖人士身後向北走去,路上又有不少人加入隊伍,聲勢了得。童陸全然不顧小乙,只遞給白青一隻雞腿,自己則直接上嘴在雞身上咬下幾塊肉來。白青咯咯笑了起來,又把雞腿遞給了小乙,童陸斜眼瞧她片刻,又撕下另一隻來遞給她。

「你倆可太不厚道了,這也要算計我。」

小乙咬着雞腿,很是滿足。不一會,大隊人馬便來到了北城門,小乙心叫不妙,小聲對二人說道,

「不會就是今晚要在那崇生寺殺那惡人吧!」

童陸白他一眼,

「你這才知道啊,這幾日你都在想些什麼!」

小乙被他一句話堵了嘴,把那腿骨咬得嘎嘎直響。果不其然,三人跟着眾江湖人士又回到了崇生寺。這寺中里裏外外都站滿了人,小和尚圓心站在門口,四處有人找他說談,早已被弄得滿頭大汗。一見小乙三人,迎上前來,滿臉委屈道,

「三位施主,剛才葉施主還在尋你三人,咱們這就速速回去吧。」

小乙拉住圓心問道,

「這麼大動靜,寺里大師都不管管么?」

圓心苦笑道,

「這些人都很守規矩,入寺不帶兵刃,還會上香火錢,住持長老也都不好拒絕,只是寺中一時也無法容納如此多人,後來的也只好守在寺外了。」

三人跟着圓心擠回了屋中,看那葉風如往日一般,也都大感無趣。小乙不由問道,

「師傅,外面亂成一鍋粥了,您還在這裏捻珠啊!」

葉風直起身子,說道,

「小乙,你成天帶着他們亂竄,有沒有耽誤了練功!」

小乙急忙回道,

「師傅,小乙可從未有過懈怠。」

葉風放下佛珠,笑道,

「如若師傅不在身邊,你也得這般才行!」

小乙有些疑惑,

「師傅,難道您要走了?」

葉風笑道,

「我這瞎子也不能總跟着你們吧,你們難受,我也不舒服,不如找處清靜的地方,好生安度晚年。年輕人有自己的路,不能絆手絆腳的,那樣能成得了什麼氣候!」

小乙嗯了一聲,再不言語。童陸見到此番情形,笑出聲來,

「小乙哥,除了姐姐,又多了一個可以管住你的人了。風叔,小乙哥老是欺負我,你可得好好教訓他才是!」

葉風大笑,大手按住童陸頭頂,

「你個陸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你倆彼此彼此吧!哈哈!」

幾人說笑在一起,只聽院中鑼聲響起,小乙探出窗戶看去,只見一位素麵和尚手持銅鑼,不住敲打,人群便集中到他那裏去了。葉風示意小乙將他扶起,又摸摸小和尚光頭,緩緩道,

「咱們去後山,圓心,你一會就跟着我們,別走散了。」

圓心說了聲好,雖不太明白,卻仍舊跟着向後山去了。剛走出後院,只聽那敲鑼和尚大聲喊道,

「戒律院師祖有事與大家商議,勞駕各位移步本寺後山。」

眾人聞言,緩緩向後山走去。

這後山是大片緩坡,極是空曠,草木稀疏,足可容納萬人,這等規模集會,選在此處議事再合適不過。坡上有幾處房屋,大都是得道高僧臨時居所,平日只是偶有僧侶前來送衣送食,極是清靜。這秋末初冬,僧眾將這滿地枯草聚攏起來,竟是堆起了三個巨大的乾草堆。

不多時,這後山已是人頭攢動,低語之聲合在一起,竟也是將耳膜震得嗡嗡作響。小乙幾人來到最高處的一處房屋,攀到了上去,小和尚圓心擺手,卻被小乙使勁一拉提了上去。這木屋倒也結實,並無絲毫晃動,屋內也靜得出奇,應是沒人入住。小乙向坡下看去,不覺有些心驚,

「這裏只怕不止兩千人啊!這麼多人來殺這一人,這人死得也算極有面子了!」

童陸哼了一聲,笑道,

「我看決計沒這簡單,這裏邊定有什麼陰謀!」

葉風舒服躺下,輕笑幾聲,也不言語,只是讓那圓心為他講述這坡下情形。

江湖人士蜂擁而至,寺中僧侶也怕出事,於是一大批武僧手持長棍,排成長隊維持秩序。這僧侶只怕也有數百人,雖說較江湖人少了許多,可卻整齊化一,贏了陣勢。不多時,後山又湧入了許多人,武僧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好在這些人也大都守禮,並不與那僧侶為難。小乙四下觀察,只覺得這人頭黑壓壓一片,心中也是起了些波瀾。天色慚慚暗了下來,後山各處亮起火把,照料得各人臉上泛起光來。人群中開始有些騷動,想來是急性之人實在無法忍耐,有些小脾氣發作了出來。正此時,僧侶中間緩緩讓出一條道來,一位身形健碩的白眉大和尚帶着一群僧侶從中行來,有人認出來人,大叫道,

「宏武大師,是宏武大師,大家安靜,安靜。」

這人喊畢,人群中靜了下來。葉風一聽,微微一笑,

「這和尚威望一時無二了,只怕比現今方丈還要高上許多。」

小乙有些疑惑,又聽葉風道來,

「這崇生寺中,僧侶也需習武,練功並不比那江湖門派少。你想,這僧人大都清閑,時間多花在練武之上,高手輩出自是理所應當,而這宏武和尚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了。當年他一拳一棍平天下,也是讓我刮目相看,再加上他又是僧侶出身,就更讓這以武力為尊的江湖敬服了。這和尚現在年紀已過半百,不過圓心說他這些年來一切如常,甚至比年輕人還要厲害,這就極為不易了。」

小乙邊聽邊向那方仔細看去,只見那和尚雖說眉頭已白,卻威猛異常,較之葉風的身形也是不遑多讓。他往那裏一站,就是一尊佛,常人根本損傷不得。小乙看他那氣勢,只怕是三五個中高手也無法近得了身。大和尚走到緩坡最前方,大手一揮,江湖人士紛紛肅目,屏住呼吸。只聽宏武和尚似只輕聲說話,卻又聲如洪鐘,

「各位朋友,不知何事來我崇生寺,本寺僧人皆不知眾位施主來意,還望有人相告。」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小乙也覺困惑,更是豎起了耳朵。只聽一人抱拳大聲回道,

「宏武大師,我山南千羽門只為殺那一人而來,此人在我門中犯下滔天罪行,整整三十六條人命,我等怎能咽下這口惡氣,今日必要報這血仇。」

剛一說完又一聲音響起,

「宏武大師,我滕沖玉河部,世代經商,從無欺價蔑市之舉,卻慘遭此人荼毒,整個部族也只剩我等幾人而已,不殺此人,我等絕不罷休。」

此人緊咬牙關,嘴中冒出血來。又有人介面道,

「我等是只是普通山野村夫,日子本過得清閑,怎知這人僅是一時興起,便殺光全村四十八口,我等上山打獵才倖免於難,這屠村大仇怎可不報!」

「……」

頓時底下似開了鍋的水一般沸騰起來,人人怒氣上涌,罵娘之聲不時傳出。宏武和尚哼哼幾聲,場下方才慢慢靜了下來,只聽他道,

「貧僧也聽聞這人手段,只是各位為何要來我崇生寺,難道此人在我寺中?」

一人慌忙搶道,

「不是您親自發帖邀我等前來,還要我等萬萬不可向他人提及此事?不好!莫非是有人從中作怪!」

宏武和尚手捋白眉,正要發聲,卻聽一聲大笑響起,眾人向上一看,只見一人跨坐在小屋頂上,一身黑衣,隱於這夜色之中,若非亮起那柄長刀,倒也不易被人發現。那身後長刀映照火光,閃閃發亮。那人與小乙相隔不遠,小乙起初也並未注意到他,也不知他何時上的屋頂。那人約莫四十上下,正笑盈盈看着坡下眾人。眾人一看此人,都挽起胳膊,想要搶上前來,只是一時被那眾武僧攔住,好不懊惱。那人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不是想要殺我么,要一個個逞英雄上前送死,還是不顧江湖規矩一起上來。」

葉風一聽輕笑起來,

「這人也是真有意思,自己從不守規矩,卻要如此去激那一群武人,可笑啊可笑。」

小乙已然猜到此人便是那大理國第二惡人,名叫林梵,自稱人魔,慣使六尺長刀,只是這刀有些與眾不同,刀身便佔去了一大半,刀柄略短,看起來確是有些不大協調。要將這刀使好,非得有那一膀子氣力不可。小乙自己掂量了一番,自己要用上這刀,只怕也無法拼上太長時間。那人看了看小乙這邊,又轉頭過去,笑道,

「怎樣,有誰想來送死?」

一聲巨喝傳來,

「眾位朋友讓行,待我秀水盧青山會他一會。」

宏武和尚看向那方,正欲制止,又聽那人說來,

「宏武大師,我若戰死,也是無怨,請放我過去!」

宏武有些猶豫,可眾人卻是齊齊向他求情。為了避免場面混亂,宏武嘆了口氣,只好作罷。人群中讓開一條道來,一位青面硬朗大漢走了出來,手中空空,並未帶有武器。葉風輕笑道,

「這秀水在大理城東南,風光秀美,人傑地靈,算是一方福地。這秀水盧氏顯赫一方,本是小門小派只教些拳腳功夫,怎知上代門主四處打通商道,將這生意倒是經營得有聲有色,不幾年便成了一方豪門。盧式衰微,只怕也是拜這林梵所賜。至於這人武藝如何,就不好說了,希望他能多堅持幾招。」

小乙問道,

「這人看起來身體極佳,難道對這林梵沒有絲毫威脅?」

葉風又道,

「這林梵能做這許多惡事,要是連這人都對付不了,還做什麼大惡人。」

小乙看那林梵起身,躍下小屋,若無其事的伸了伸懶腰,方才迎上前去。他將刀放下,對那人說道,

「一對一?那我讓你三招,你用拳,我便用拳結果了你。」

那盧青山一聽,頓時暴起,頸部青筋連成一片,他揮起一拳擊向林梵面門。林梵微微向後,拳勁不及,再無威脅。盧青山左手橫掃一拳,直擊林梵腋下,林梵抬手橫檔,盧青山又一招直拳撲面而去。這拳風虎虎,一點也不花哨,可懂行之人一見,便知他武力也是極為了得。這林梵絲毫不懼,向上一托,將這拳勢輕輕化解,他向後一躍,笑道,

「好底子,只是這武功到最頂尖都是看天賦,你這天賦平平,看來今日也只有死在我拳下了。哈哈!」

林梵大笑之後,迎上前去,抬手一拳擊向盧青山胸部,眾人一見也都發出長嘆。只見那盧青山閃避不及,只好雙手相交於胸前,卻仍然被林梵一招擊飛,倒出三米開外。盧青山剛只覺手臂疼痛難當,剛剛翻身而起,一拳已到,直直打中面門,他本想伸手格擋,怎耐雙手已然不聽使喚,這一拳過後,他倒在地上再無動靜。宏武走上前來,林梵看他一眼,笑道,

「宏武大師,你這是要出手了么?」

宏武有些怒意,

「施主怎可在我崇生寺亂來?」

話還未說完,一位青衣俠士來到宏武和尚身前,

「大師請不要插手,今日就讓我們江湖人自行處理,是死是活,全憑本事,若是死在此處,隨意掩埋即可,我等絕無任何怨言。在貴寶地舉事,實在有背寺規,怎奈這人,這人!宏武大師,請讓我們自行自行決擇!」

話音剛落,頓時叫喊聲四起,

「還請大師不要插手!」

「……」

葉風一聽,輕笑道,

「這些人真是可笑,所謂江湖規矩,呵呵,算個逑啊!不過就這樣才有意思,這場戲定然百年難遇!」

小乙點點頭,目不轉睛看着那上場之人。只見他縛手而立,眼中透出自負神色,氣度非凡,瀟灑絕倫。那人聲音稍顯尖銳,聽起來讓人極為不舒服,

「林梵,你怎如此猖狂,難道要用這江湖人用何兵刃,你便要以此道與之相搏么!」

林梵哈哈大笑,

「此言有趣,不過又有何不可,讓你等看看自己是何等不濟!」

青衣甩開袖來,

「我乃秀山齊越,請教閣下高招。本人慣用長劍,可入寺並未帶有兵刃,何不以這樹枝為劍,你我二人大戰三百合。」

說完他抄起兩根樹枝,將其中一根丟向林梵。林梵接住,將那枝葉清理乾淨,奸笑着看那齊越。圓心在一旁講述完畢,葉風微微點頭,笑道,

「這個秀山郡齊家算是名門大族,在那一帶也算是一霸,齊家如今可大不如前,這位齊越應該是這名門之後,可惜聽他中氣不足,不可能有多大本事。此人愛耍些小聰明,想着露臉掙面,商議用那樹枝相搏,想着無論如何也不會輸了性命。可他難道不知對手是林梵?呵呵,只怕還是要吃大虧的。」

小乙疑惑道,

「師傅這都能聽出來!」

童陸搶道,

「你傻啊,這人故意逗那林梵用劍,還撿來樹枝比試,就是在想若是落敗也定然不會將命搭上去。而且,這人搶在第二個出手,大大的有學問,眾人見那盧青山慘死當場,正躊躇間,他上了場,首先能讓眾人敬服,而後又引誘林梵使劍,之後若有人再上前挑戰,林梵若是遵守承諾,眾人勝算可是要大大增加,也必然會感激於他。不過這人樹枝使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童陸說完嘿嘿傻笑。

小乙一聽才知這人心思,盯着那齊越。齊越也不主動出擊,等著林梵來戰,林梵大笑一聲奔走向前,瞬間便到了齊越身旁,齊越雖說氣力不足,可身法卻也了得,側身閃過這一擊,樹枝向上將林梵樹枝彈起,二人分開三尺有餘。眾人齊聲叫好,齊越極是得意,將樹枝放在身後,盡顯那大俠風範。林梵也不著惱,笑着又貼了過來,他左刺右挑,卻被齊越一一化解,二人纏在一處,竟是不分勝負。眾人鼓掌叫好,還不時有人吹着響哨。林梵有些發怒,卻始終不得,齊越大笑起來,

「林梵,你我二人用劍不分高下,是否要換其它兵刃呢!」

林梵怒氣上涌,大叫,

「小子別得意,看爺爺用樹枝結果了你!」

說完二人又戰在一起。剛才一番比斗,齊越也探明林梵劍法深淺,只知自己想要保命不難,只是若想勝之就不太容易了,何況這人極凶極惡,多戰無益。他本也不想與之以命相搏,因面使出輕微功夫想要跳止戰。可這林梵身法突然加快,竟是將他死死纏住,他心中大驚,那林梵樹枝舞得更加迅捷,完全將他籠罩其中。突然,林梵停了進攻,齊越正要恢復防守態勢,剛呼出一口濁氣,那林梵手中樹枝急轉而來,粗壯的一邊直直橫插過來,刺穿齊越喉頭。齊越親眼見這一幕,竟是毫無化解之力。林梵手速極快,握緊沾有鮮血的那頭,用力將整個樹枝拉了出來。鮮血噴涌而出,凄慘至極,好一會兒,齊越才癱坐在地上,漸漸沒了活人氣息。林梵哈哈大笑道,

「真以為這就能讓我發怒么?你這小子耍點小心思,可又怎知爺爺我只用樹枝也能結果了你。哈哈!哈哈!」

他把沾有鮮血的手在齊越身上擦拭一番,往屍體身上吐了口痰,然後抬頭看向眾人,

「這不還有好幾千好漢,誰先來?」

小乙看得頭皮發麻,也想要上去幫忙,卻被葉風拉住,

「還不是時候,這麼亂,你去了也無濟於事。」

小乙不知如何辦才好,也只能先聽葉風之言。

「大家一起上,砍死他。」

眾人沒帶武器,又忌憚林梵手中大刀,卻是沒有一人上前。葉風一聽,也是輕笑出聲,

「這大理江湖也就這樣了,數千人還斗不了一個,小乙啊,你送我回去吧,沒啥可看的了。」

葉風聲音低沉,話語也極為刺耳,眾人眼中頓生怒火,朝向這邊屋頂看來,

「你又是何人,膽敢在這撒野!」

葉風哈哈笑道,

「我一個瞎子,人畜無害的,只是說了句大俠們不愛聽的話,大俠們可千萬不要當真才是。」

有人打火把上前,眾人見他果然是位瞎眼之人,而又更在意那江湖名聲,也就無人去與葉風比武理論。被這葉風一激,果然又有幾人站了出來。這次出來的是三兄弟,都是二十歲左右,身材短小,乾瘦黝黑,長相一般無二,應是同胞兄弟。眾人一聽是那山南宋家莊人士,也是恍然。那大哥看着林梵,怒道,

「我們三兄弟生死一起,林梵惡賊,你可敢與我三人一戰,兵刃你自己挑,我等生死無怨。」

林梵哈哈大笑,

「你們是那宋十衛之子么?讓我想想……嗯,已經有個十多年了吧,想不到他兒子也長這般大了,不對,這般小了!哈哈,你們十年沒長個兒吧!哈哈!對了,你們老子不是用棍的么,就讓和尚拿幾根出來,我倒也想看看你們三個到底有幾斤幾兩!」

三人同時向宏武和尚施禮,宏武嘆了一聲,點了點頭,一位武僧拿過棍來,遞給四人。三人掂量了一番,不住點頭。林梵一看又是笑了起來,

「來吧,侄兒們,爺爺教你們使棍!」

白青眼見有人被殺,心痛不已。童陸卻是看得性起,輕笑道,

「這林梵嘴上無德,也是亂了輩分。」

轉眼間,四人便戰在一處。宋家三兄弟列開陣式,攻守相合,竟是逼得林梵不住變換位置。眾人一見此景,也是不住叫好,將之前兩陣身死之人全然忘在腦後。林梵多次被逼退,也不敢再小瞧了這三人。林梵試探了很久,終於發現這其中一人功力較弱,可從此處突破。只是這三人模樣相同,衣着也是一般無二,竟也一時分不清楚,無奈之下,他放慢攻擊速度仔細觀察,終於發現那人手背有一黑痣。找到了突破口后,這三人合在一起又如何是林梵這高手之敵,不時間便被林梵一一擊破。林梵棍下無情,三人皆是腦袋開花,白漿直流。

小乙握緊黑棍,怒氣上涌,便要從那屋頂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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