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各自籌謀
進得殿堂，聶悠悠仍然沒能感應到林八小姐體內有幽光。如果不是這位林八小姐林小天，焚天會在何處？
她絕不相信焚天不想得到聖尊寶座。焚天一定會回到聖域。或者焚天已經隱藏在聖域中的某個角落。只等著能給自己致命一擊的機會。
登了寶座，方才為二人介紹：「八小姐，歸陌公子斗過十場獸。本尊已准許他正式成為聖域的修士。如今歸陌公子是聖宮貴客。想着與你的淵源，特意請他來作陪。」
焚天高傲冷漠地看着秦有桑：「聖尊此言差矣。歸陌公子與我有何淵源？」
聶悠悠被她問得一窒：「先前歸陌在林家斗獸場斗獸……」
焚天截口打斷了她：「聖尊說錯了。難不成在我林家當過斗獸士的人都與本小姐有淵源？斗獸時，他不過是個奴。斗完獸還活着，成了聖域修士。便連本小姐的奴都不是了。歸陌公子與我實在沒有半點淵源。」
聽到每人耳中，意思各有不同。
秦有桑盯着焚天，眼底冒出兩點火星。他知道焚天定是生氣了。然而聽到她撇清關係，仍然氣不打一處來。或者，她已經嫁給了弈之羽，所以要和他一刀兩斷？
聶悠悠心裏對聖域這些世家貴族小姐膩歪得不行，臉上還堆著笑：「聽八小姐這麼一說，倒是本尊自以為是了。歸陌公子如今是本尊的貴客。」
本尊的貴客這幾字說得重。一雙美眸望着焚天，心裏盼著對方再傲慢一點。好讓自己尋得一個機會。治不了她對聖尊不敬的罪，也能殺殺她的威風。讓那些世家吹吹風。莫要將自己欺負得狠了。
「那自然別當別論。」
笑容從焚天臉上浮現時，冰雪般的冷漠就融化了。紅裙雪肌，竟生出滿室春風之感。
秦有桑心裏感慨。他終於在大白天看清楚紅帳之中的焚天了。
聶悠悠愣神了幾息，心道林家八小姐轉眼間就由冰山美人變得風情萬種。還真是個厲害的。
等到三人在各自席中坐定。焚天搶先開口道：「歸陌公子直勾勾地盯着我，可是對我有意？」
在焚天印象中，秦有桑多半會尷尬收回目光。
「不知何人有資格能做八小姐的入幕之賓？」秦有桑笑了起來。不管焚天因何進宮，他總要想盡辦法和她接觸。臉皮嘛，先揣懷裏。不找到機會和她說明白，她真踹了他跟了弈之羽咋辦？
聶悠悠剛端起酒盞，就被這句話驚愣了。她反應奇快：「歸陌公子慎言。林八小姐身份貴重，當心她一怒之下殺了你。本尊也不好阻攔。」
焚天仰首大笑：「歸陌公子去這冰峰上為我摘得一枚萬年冰果，本小姐便高看你一眼。」
萬年冰果？這是何物？焚天是為了它進聖宮？治她的傷嗎？數個問題在秦有桑腦中瞬間冒了出來。思維趕不上行動。他朝聶悠悠拱手道：「八小姐開了口。在下自然能辦到。只是不知這冰果是何物？登冰峰是否破了聖宮規矩？還請聖尊明示。」
聶悠悠深呼吸：「萬年冰果長在冰峰極高極險之地。歸陌公子是本尊的貴客。還請八小姐看在本尊面上高抬貴手，不要和他計較。」
竟然如此危險？秦有桑眉心一蹙便散：「聖尊無需擔心。若連一枚冰果都取不來。豈不叫八小姐失望？」
若不是看在你有可能習得問天劍法，我會管你死活？聶悠悠沉下臉道：「昔日我母親也曾登冰峰摘取冰果。行到無法動用修為的地方。曾見着萬年冰果就在眼前的冰壁上。卻無法摘到手。歸陌，不能動用修為，就無法運轉元氣禦寒。會有隕落的危險。」
「不試一試怎能放棄？真摘不到萬年冰果。便是歸陌無能。八小姐看不上也很正常。此舉若沒有違背聖宮規矩。我想試試。」秦有桑站起身來。
聶悠悠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想起他斗王獸時的風姿。她生氣秦有桑的固執，又喜歡他的固執，終於幽幽嘆了口氣：「既然你堅持，便去吧。玄一，十七，你們領歸陌公子去後山。當年母親就是從那個方向上的冰峰。」
秦有桑望向焚天：「八小姐不妨與聖尊賭上一局。賭我是否能摘到冰果。」說罷跟着玄一和玄十七去了。
「聖尊賭歸陌公子能摘到嗎？」焚天轉過臉看聶悠悠。
自進聖宮以來，林八小姐就一直佔據着主導地位。還當這裏是她的林家嗎？聶悠悠朗聲說道：「本尊當然賭歸陌公子勝。」
焚天一笑：「聖尊對歸陌公子動心了。」
「林八小姐！」聶悠悠再一次被焚天不按常理說話激怒了。
纖纖素手舉起了酒盞。狐無心親執酒壺為她斟酒。焚天斜乜著聶悠悠：「我賭聖尊定會開口求我。」
聶悠悠克制住了發作：「八小姐何出此言？」
焚天啜著酒，歪著腦袋想了想道：「親衛玄一應該是聖尊手下修為最強之人。他大概能陪歸陌公子走到最後。或許等他回來，聖尊就知道了。」
她的意思是秦有桑不僅摘不到冰果，還會有危險。聶悠悠冷笑道：「八小姐繞了一圈原來是想說你賭歸陌公子摘不到冰果。」
焚天卻放下了酒杯，慵懶打了個呵欠：「前聖尊都辦不到。他不過一個九階，自是不行的。我乏了。聖尊容我小憩一會兒。」
聶悠悠望着焚天嬌弱無力扶著狐無心的手走出殿堂。沉靜了片刻才苦笑道：「這個林八，比蛇還滑手。不過，進了聖宮，就甭想離開了。」
她在寶座的扶手下按動機關。身後的牆無聲移開。暗室中站着二十名全身披着白甲的人。只露出一雙眼眸。雙瞳深處，兩隻長滿利齒的幽光黑蟲浮現。甲胄的縫隙中，一絲絲黑氣流動，如同給甲胄鑲上了細細的黑邊。
「如果林八小姐要離開聖宮，幫本尊留下她。」聶悠悠關上暗室的門，對殿堂中剩下的玄衛下令，「六大世家，本不該存在。明天清晨，本尊要看到六位家主在聖宮作客。」
身後傳來玄衛整齊劃一的聲音：「是。」
聶悠悠站起身：「使者雖然消失。本尊籌謀近兩年，也該讓聖域紅城中人知道，聖宮尊主才是他們唯一誠服的主子。連聖域都拿捏不住，將來如何做這片大陸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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