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預謀

一百一十、預謀

何歡回家了,警局的人通知她可以走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反覆確認之後才離開。

她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宋明新在中間出了不少力,為了她能做到這種地步,說實話,何歡還是挺感動的。

她回到家,還沒看門就聽見裏面的吵鬧聲,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開門進去:「明新,你在幹嘛?」

沒想到跑出來一個齊軍,他傷還沒好,樣子看着十分可怖,洪欣被他拴在牆角,他坐着喘氣,「我還說你回不來了呢。」

她好不容易才出來,根本不想再和齊軍,扯上關係,「這裏是我家,你來幹什麼?」

「我來看看你啊,聽說你被抓走了,我擔心你。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在鐵證如山的情況下,你老公還是能把你撈出來,厲害。」

她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聽你這口氣,是不高興我被放出來啊。你是巴不得我出不來,然後當你的替死鬼?」

齊軍擼起袖子,露出醜陋的疤痕,「沒有的事。」他看見何歡的眼神,眼神里透露出對那些爬痕的恐懼,以及噁心,「怕了?這就是宋子銘乾的好事,你不知道,那狗日的真不是人,太狠毒了。」

洪欣聽着他們的談話,滿眼不可置信,她不知道他們認識,而且還很熟絡的樣子。齊軍找上門的時候,她開始是不願意讓他上來的,但齊軍說,就算何歡知道他來,也不會生氣。開始洪欣還不信,現在算是信了。

何歡並沒有注意到洪欣,對齊軍說的話不屑一顧,「也是你沒出息,你要是稍微有點用,也不會被宋子銘整成這樣子,還對唐成下那樣的狠手。」

齊軍再怎麼十惡不赦,也沒有親手殺過人,他眼神閃躲,「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嚇一嚇宋子銘,是他自己撞上來的,不怪我。」

「你倒是會推卸責任。我不想和多說,你趕快走吧,別一會兒明新回來看見你,他會不高興的。」何歡下逐客令,推着他走。

他走到門口,站着不懂了,「走也可以,我有一個條件。」

「說。」何歡只想快點把他趕走。

「把白蔓筠電話號碼給我,還有,你得負責把她約到這個地址來,明天晚上10點,把她帶過來,所有的罪我都抗,哪怕被抓進局子了,我不會扯到你。」齊軍說着,把一個號碼塞到了她口袋裏。

何歡看了一眼紙條上的地址,「你不是不知道我在不在家,還特意帶着紙條來找我?」

「本來這件事是交給洪欣那個賤人做的,但是她死活不答應,說什麼要我把白安之救了才可以。那種婦人之仁的蠢貨,不說也罷,既然你來了,我就把這件事交給你。」齊軍瞥了一眼角落的洪欣,被堵著嘴巴,只能幹瞪眼。

「她可是你的老情人,她你都能這麼對待,我怎麼敢相信你不會供出我?」何歡現在只想和他撇乾淨,至少在現在要撇,不然宋明新那不好交代。

至始至終,她都覺得是宋明新把她撈出來了。

齊軍看着手上那些傷疤,「我殺了唐成,逃不了一個死刑,但宋子銘對我做的事,我要加倍地還在白蔓筠身上。他不是在乎白蔓筠嗎?我就要讓他嘗嘗這種滋味。」

白蔓筠何嘗不是何歡的眼中釘?

她想了想,「好,我答應你,但你也要守信用,不能把我供出去。」

「得了吧何歡,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你心裏頭還惦記着宋子銘吧,對白蔓筠也是恨之入骨,我做這些事,你不知道心裏多高興,還和我討價還價。」齊軍把她看得透透的,「放心吧,看在我們合作那麼多年,你也幫我照顧我家裏,經常寄錢,我記你這份情。記得你要幫我辦的事,我走了。」

何歡每個月也就寄一兩千去他家裏,根本沒多少,她也是想着,齊軍的事和她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每個月寄了那麼點錢,沒想到齊軍還記心上了,她有點意外。

她給忘了,洪欣還被綁着,她忙走回去,「我說你和齊軍這麼鬧成現在這樣?還把你綁起來,你說這乾的什麼事。」

洪欣剛才還鬧騰,這會兒一下子安靜了,她冷靜地問:「你和齊軍早就認識?」

「不算,我們有過幾次合作,我也是見了他才知道他就是那個齊軍,趕緊起來吧,我有點餓了。」何歡敷衍地說,反正綁她的人又不是何歡。

她看着何歡,忽的笑了,「你們幫我當傻子耍嗎?」

「洪欣,綁你的人不是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才從公安局出來,很餓很累,你不幫我做飯就算了,別在我面前念叨,成嗎?」何歡說着,就去衛生間了,打算洗澡。

洪欣嘴唇抿成一條線,去她住的房間收拾東西,三下五除二弄好了,她提着東西去找何歡,「我走,我沒辦法繼續在你們這裏當傻瓜。這個月工資就算了,那個袋子裏是你送給我的所有禮物。你們想害蔓筠姐,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還有,上次帶走那個阿姨的事,我也一併向警察交代。」

說完,提着行李就走。

何歡對她前面說的話都不感興趣,她想走就走,但聽到最後一句時,她從浴室衝出來,「洪欣,你給我站住。」

可是人已經不見了,她忙打電話給齊軍:「你家那個傻女人,不知道受什麼刺激了,從我這裏辭職不說,還要去警局自首,要對白蔓筠說我們的計劃,她走了兩分鐘了,你趕緊打電話給她,她要是壞事了,我可不管。」

齊軍戴着帽子,穿的衣褲都很長,他急忙跑回去,「我來處理。」

他跑的樣子很滑稽,一瘸一拐的,還假裝是瘸子。

……

宋明新一連幾天都在他兒子身邊,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之前都是琦玉和晏亭照顧他,宋明新來了他們就回去了。他就像在這裏生根了,也不回去,他手機里還有一張夏宇的照片,他怎麼都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這個女人拼盡性命給他生了一個孩子。

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的,但看到孩子,他就信了,血緣是很神奇,給人安全感。他握住孩子的小手,孩子馬上握住他,還笑得很開心。

那一刻,他內心所有的堅冰都被溶解了,只剩下溫柔,以及父親這個身份帶來的責任感。

小孩是宋子銘情人帶的,這邊都是他的人,蔓筠他們說了,宋明新一直在那邊,沒有走的意思,天天陪着孩子。

她對子銘說:「看來你算準了,就算我們放過何歡,宋明新這回也不會放過她的。」

「什麼都不如自己親生經歷來得真切,不給他使這招,他怎麼可能會對何歡有這麼深的印象,就算媽說不追究,何歡身上的人命也必須有個了結。」宋子銘很了解他這個哥哥。

「就是可憐夏宇了。」

她裹着身上的棉衣,「美國那邊應該不冷吧,安安都沒有帶什麼衣服,也不知道他好點沒有。」

「老婆,我想和你說……」他差點說出口了,但想着安安既然都要好了,就等安安完好無損地回來,給蔓筠一個驚喜,關於病毒的事,她不知道就算了,免得她徒增傷悲。

「放心吧,肯定沒事。」子銘安慰她說。

莫蓉從樓上下來,「我就說你們把安安藏哪兒去了,開始不帶去醫院看我,現在我好了還讓他來,說什麼和他小姨出去了,怎麼又說他去美國了?」說什麼她都是一副淡然,只有說到安安,她最是疾言厲色。

蔓筠看了子銘一眼,「你自己和媽解釋吧,我去花店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宋子銘媽媽就是個狠角色,惹不起就躲。

她花店的生意還不錯,送走了一批客人,她坐在那裏發獃,看到街頭路口有一個很像洪欣的人,站在那裏想過來又猶豫不定。

站了許久,等蔓筠再去看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她自言自語地說:「應該不是吧,她不是在何歡家嘛。」

她特意等到晚上才回去,家裏已經很安靜了,她輕手輕腳地進去,卻被帶進一個寬闊的懷抱里,懷抱的主人說:「我還以為你都不回來了呢,跑那麼快,害我被媽罵個狗血淋頭,說我欺負你,不好好照顧安安。」

「沒有~現在你沒工作,我要賺錢養家,所以就……跑得快了點。」她說話都不眨眼的。

宋子銘的手在她腰間摩擦,「你昨天刷的那個包,夠你買幾年的花了吧?還養家。」

「不就是一個包嗎,捨不得我退了就是。」蔓筠假裝生氣。

「別說一個,十個都買,老公有錢,我們睡覺吧,我抱你上去。」說着,還真就抱着她,上樓了。

「你幹嘛,一會兒被你媽看見不好意思。」

「她去美國了,怎麼看?」

「什麼?」蔓筠聲音高了幾個分貝,「那麼快?」

宋子銘把她放在地上,「我媽緊張安安,說什麼都要走,沒辦法。去洗洗吧,看你臉髒兮兮的。」

「是不是安安病情加重,你叫媽去的?」

「別多想了,去吧去吧。」

雖然他這麼說,但蔓筠心裏還是挺擔心的,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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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的陷阱太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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