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二

楔子二

不過反正都撕破臉了,牛當家也打開天窗說亮話,「我這裏有一位大人要你幫他一個忙,如果你事情辦好了,那麽這一千兩就可以不用還,你說怎麽樣?」

「不怎麽樣。」陸樽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會用這種方法請我,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牛當家可不容他多分辯,逕自進了內間請那尊貴的客人出來。

他所謂的大人一行有數人,帶頭那位是個年輕人,衣着華貴,氣質不凡。

當他走近陸樽時,陸樽不由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看着對方,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他娘的!我那不知道是誰的親生老爹,到處和人偷生孩子嗎?還是我那不知道是誰的親生老娘,偷了隔壁的老王?」

會說這話是有原因的,走到陸樽面前的這位大人,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個長得像陸樽的人,名為蘭書寒。他的名頭說出來會嚇死人,竟是金鷹王國當今的太子。

然後,這個以後會變成皇帝的人,竟然跟陸樽長得一模一樣。

聽完對方的背景,冷靜下來的陸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不要跟我說後宮發生過什麽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本少是不信的……」

「本宮也不信。」蘭書寒淡淡地道,如果真有狸貓換太子的事,那他不成了狸貓了?

「姑且當我們很像是一個巧合好了。」陸樽並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橫豎他也習慣了無父無母,沒有去追根究柢的意思。「你讓老牛坑我一千兩,是想要我干什麽?」

想都不用想,陸樽也猜得到一定是跟兩個人長得很像有關,但蘭書寒說出的答案仍然令他傻眼了好一陣子。

「本宮要你扮成我,進宮當一陣子的太子。」蘭書寒認真地打量着他,「光看外貌,連本宮都差點以為自己在照鏡子,沒有易容的痕迹,就更不容易出錯。至於我們不同的言語姿態,你可以學,一些細節蘇先生也會替你掩飾處理。」

蘭書寒所說的蘇先生,便是他麾下首席幕僚蘇良。將蘇良留給陸樽,也算是對陸樽的保障及重視了。

陸樽好奇地問道:「扮成太子要干什麽?你又要干麽去?」

「本宮有重要的事必須隱姓埋名到外地去處理,所以無暇分身。至於你,就替本宮出席需要出席的場合,執行一些儀式就好。」蘭書寒簡單地道,說得好像進宮負責吃飯睡覺就好,有事別人會處理。

「有這麽簡單?」陸樽不以為然地笑了,對當今太子可是一點敬意都沒有,誰叫這傢伙一出現就坑他。「你別欺我是鄉巴佬,我可是知道在皇上病倒後,當今朝廷亂得很……」

「所以太子才需要坐鎮宮中,不能久離。」蘭書寒的臉色並不因他的質疑而有任何改變,仍是那副嚴肅淡然的模樣。

「那我有什麽好處?」陸樽終於說到重點。

這個問題蘭書寒沒有回答,但坐在一旁的蘇良替他答了,「你可以不用還那一千兩。」

「這樣啊……」陸樽搔了搔下巴,狀似思索,之後嘿嘿一笑,正視着蘇良,「這位馬先生,抱歉,老子沒興趣,你們另尋高明吧。」

蘭書寒還算沉得住氣,反而是蘇良,一聽到「馬先生」三個字,一張比常人長了點的臉便僵硬了起來,不悅地拿出了幾張紙,語帶威嚇喝道:「我姓蘇,不姓馬!你想欠債不還嗎?你仔細看看你的欠條,欠的對象是我們,可不是牛當家。」

「老馬,你當我傻了?我簽的時候就看到上面你們動了手腳,不過本少並不在乎。」陸樽才不管他姓蘇還姓馬,笑嘻嘻地突然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堆算籌,而且都是大數額的。「拿去拿去,全部還你,現在咱們兩清啦!」

這回蘭書寒終於有點反應了,卻是皺起了眉,蘇良更是一陣啞口無言。

而從正主出現就一直靜靜坐在旁邊的牛當家則是驚訝地道:「怎麽可能!我明明在旁邊看你下注,然後全部輸光的,你這些算籌究竟藏在哪裏?」

「藏在哪裏是家學淵源,豈能隨便告訴你。我妹子陸小魚還隨時藏了支鍋鏟在身上準備揍我呢,這藏東西的招數我能不好好學嗎?」陸樽邊說邊從身上掏出算籌往外丟,就跟變戲法一樣,畢竟一千兩換成的算籌,數量也頗可觀。「至於我押注的那些,你可要看好了,只有上頭第一枚是大額算籌,其他都是小額的,那一點點錢,本少還輸得起。」

牛當家臉色慘白地看向美人荷官,那荷官急忙取出陸樽輸的算籌,仔細一點,果然只有最上頭是大數額,其他都是小數額,只是因為每張算籌都差不多大小,疊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來。而當時大家都認為陸樽殺紅眼了,也不會認真去檢查清點,居然就讓他糊弄過去。

現在追究陸樽究竟是早就看出有鬼,還是想以小充大欺騙賭場,已經沒有意義了。總之他就是用這種偷天換日的手法過了這一關,讓原本認為可以用幾張欠條拿捏他的蘭書寒等人一下子沒了脾氣。

陸樽帥氣地撕了自己的欠條,朝眾人搖了搖手起身要走,他可沒興趣繼續蹚渾水。但身後傳來蘭書寒的聲音,卻令他定住了腳步。

「你到京中假裝太子時,我會到蓬萊飯館里頂替你的位置,所以你生病的義父不會發現你不見了。」

這太子倒是看出他不希望義父擔心了?陸樽回頭挑了挑眉,等待他的下文。

蘭書寒又說道:「身為太子,吃穿用度自然都是最好的,至少在生活享受上,本宮保證你會樂不思蜀,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龍肝鳳髓,住的是雕樑畫棟,出入有車轎代步,還有美人宮女服侍,而且整個皇宮只有父皇比你大,你大可以抖盡威風。」

蘭書寒一眼就看出陸樽的不安分,只消稍微揣摩他那紈褲性子,就大概知道他想要什麽。

「有這麽爽?」陸樽這下倒不急着走了,回頭坐下來。「但你的敵人也不少吧?皇帝重病,說不定等一下就掛了,應該不只你一個人對帝位有興趣?」

陸樽說話完全沒有一點忌諱,蘭書寒多看了他一眼,卻沒有發怒,因為這代表着陸樽不笨,考慮事情甚至可以稱得上周密,思緒也十分靈活,這樣的人偽裝太子他更放心。「本宮方才說過,有任何事蘇先生會幫你周全,而保護太子的人馬,也會撥出一部分保護你。」

聽到有這麽多好處,陸樽眼睛越來越亮,「還有呢?」

即使沉着如蘭書寒,也忍不住想翻白眼了,但他仍按捺著性子道:「事成之後,再給你一千兩。」

終於聽到最想要的,陸樽笑了起來,「本少真的開始懷疑我們是親兄弟了,居然我想要什麽你都知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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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穿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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