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這個奸人,就是你魏摯!
吳傑一站起來,所有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許多道目光看着吳傑之時,含義其實是頗為複雜的。
說起來,吳傑正式進入魏國政壇這些大人物們的視線之中,其實也不過就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而已。
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裏,吳傑接二連三的參與到了諸多大事件之中,讓整個魏國政壇都成功的記住了這個名字。
不僅如此,吳傑還成功的憑藉着接連不斷的戰功飛速晉陞,到現在已經是西河郡郡守,不折不扣的一方大員了。
這樣的人,會有很多人投來羨慕的眼光,也會有許多人帶着陰暗的心思,等待着他樓塌了的那一刻。
在這些人看來,今天就是吳傑這座突然拔地而起的高樓轟然倒塌的時刻。
就是現在。
老實說,對於現在這樣的局面,吳傑的心中其實是有一定心理準備的,也曾經設想過很多次,在這樣的場合下應該如何開口。
不偏不倚?毫不退讓?全盤認罪?後退一步?
吳傑打過很多的腹稿。
但就在他站起來的這一瞬間,他突然覺得,這些腹稿……好像都沒什麼意義。
吳傑開口了。
「君候,諸位同僚,我是誰,想必你們都很了解了。
在澮水之戰中,我獻上了震天雷,幫助太子攻破了陘邑。
在陰晉之戰中,我擊退了杜摯,守住了陰晉。
在鄭縣之戰中,我攻破了鄭縣,俘虜了秦國的右庶長和太子。
在少梁城之戰中,我在十萬秦軍的圍攻下穩守少梁,沒有讓秦軍奪走河西的一寸土地。」
中山君聽着聽着心中覺得有些不對,這小子怎麼還開始表功起來了?
中山君不露痕迹的朝着下首的一名親信使了個神色,這名親信頓時會意,站起來道:「吳傑!今天議論的是你咆哮公堂之罪,你扯這些東西做什麼?」
吳傑看着這名中山君的親信。
中山君的親信也毫不示弱的看着吳傑。
吳傑道:「你是什麼東西,我讓你開口說話了嗎?」
親信怒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我開口說話難道還要經過你的允許不成?」
吳傑道:「那你開口說話之前,是不是要告知一下君候?」
親信頓時一滯。
一時心切,好像忘記這回事了……
魏罃咳嗽一聲,揮了揮手:「拖下去,三十棍,以後也不要當什麼大臣了,就當個馬夫吧。」
親信頓時大為惶恐,立刻跪了下來:「君候,臣知錯了!」
魏罃加重了語氣:「拖下去!」
在一連串求情的慘叫聲之中,這名中山君的親信被死狗一般拖了下去。
中山君的臉色有些難看。
吳傑看了魏罃一眼,見魏罃朝着自己點了點頭,便繼續說了下去。
「以我吳傑這樣的戰功,我自封一句當世名將,應該沒有人反對吧?」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倒是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吳傑加重了語氣,繼續道:「其實吧,對於我們吳氏的人來說,在戰場上的那些敵人一點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敵人是來自於我們的身後,是在大梁城之中!
「當年,我的大父吳起就是因為被奸人惡意構陷,所以才不得不離開了大魏逃往楚國。這也讓我們大魏失去了一個良將,讓楚國憑空得到了實力的增強。
而今天,就在這裏,也有另外一個奸人想要用當年對付我大父一模一樣的方式來對付我。僅僅是因為一點點小的衝突,他就羅織罪名構陷於我,妄圖蒙蔽君候和大魏千萬國民,想方設法的要將我打壓下去,讓我和吳氏被滿門抄斬,永世不得翻身!」
吳傑說到這裏,突然伸手一指中山君,沉聲道:「這個奸人,就是你——中山君魏摯!」
吳傑話音落下,滿殿嘩然。
雖然說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一次的時間就是中山君為了想辦法搞倒吳傑而弄出來的,但是像吳傑這麼指名道姓稱呼中山君是「奸人」,還真的就完全不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要知道,中山君可是大魏相邦啊!
就連中山君自己也都意想不到吳傑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足足過了好幾息時間才回過神來,冷聲道:「吳傑,老夫看你是瘋了!」
「瘋了?」吳傑一聲冷笑,對着中山君說道:「魏摯,你應該慶幸我最近的脾氣比較好,否則的話,今天的你能不能夠活着站在大殿之中,還不好說呢。」
中山君大怒,猛的推案而起,喝道:「吳傑,你竟敢威脅老夫?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能夠取走老夫的性命!」
吳傑哈哈大笑,道:「魏摯!你只不過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全靠一腦門陰謀詭計才能夠竊據大魏相邦之位,我今天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面前揭露你的真面目,讓大家都知道你是一個何等陰險狡詐的小人!」
中山君伸手怒指吳傑,道:「你、你、你真是反了你了!」
「反了?」吳傑盯着中山君,道:「我在西河郡前線為了大魏的國土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在哪裏?將士們在少梁城中拚死廝殺的時候,你這個相邦又在哪裏?搞政治鬥爭陷害忠良你倒是一套套的,你魏摯要是有能耐,你倒是給我出征別國,打一場勝仗回來看看啊!要我說啊,龐涓大將軍來當這個相邦,那才真正是比你夠格多了!」
一直沉默不言的龐涓聽到這裏,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怪異的神色,但並沒有說話。
中山君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再去看吳傑,而是轉身對着魏罃道:「君候,這吳傑血口噴人構陷老臣,還請君候還老臣一個公道,否則的話老臣就只能夠辭去這相邦之位,以證明老臣自己的清白了!」
吳傑哈哈一笑,道:「你這樣說話誰不會?」
說着吳傑便朝着魏罃也行一禮,十分嚴肅的說道:「君候,這魏摯血口噴人構陷於臣,還請君候還臣一個公道,否則的話臣就只能夠辭去這西河郡郡守之位,以證明臣自己的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