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海域之殤

「咻咻咻！」血手颳起了勁風聲，在快要抓到兩人時，艾倫伸出了一根手指，與那血手觸碰在一起。

卡特林顫抖地抱着艾倫的手臂，在驚恐中眯着眼睛，看着艾倫伸出的那一根手指，彷彿暗合了天地之間的某種律動，卡特林感覺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心臟就開始瘋狂的跳動，好似要爆裂看來。

艾倫的手指比起那血手，感覺比螞蟻還要微小，但是他卻有着無論倫比的自信，你要問他為何有這種自信，他自己又不知道，因為在心底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着他，上去把，上去把！

一大一小兩根手指碰在一起，強烈的勁風從指間傳來，颳得兩人衣衫珊珊作響，就連下方滾滾的煙霧都被吹散了不少。

「強大！無與倫比的力量！」卡特林能感到血手蘊含的強大力量，估計自己碰上的話，一個接觸便化為了肉泥了的吧，可是艾倫笑容卻越來越燦爛，遊刃有餘的模樣，讓卡特林的心臟嘭嘭直跳。

這次的跳動和開始那種不一樣，這次的是心動，比起軟弱的卡特林而言，這個魂體明顯要正常很多，作為一個正常的女性，喜歡一個強大的男人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那是心動的感覺，卡特林臉上紅彤彤的，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給羞的。

「去把！」

艾倫聲音出口的瞬間，指尖瞬間戳破了血手，艾倫身體里迸發出洪荒之力，直接戰退了那學血手，血手吃癟，有神智的他好像知道自己不是敵手，於是知趣的回到了煙霧當中，不該上面對艾倫。

「走吧！」收回了力量，艾倫神清氣爽，他體內這綿綿不絕的力量，有着超乎想像的旺盛生命力，比起之前的神力雖然攻擊力不足，但是強在持久力上，他記得之前最強的時候，使用神力爆發時，不過四五次神力便會耗盡，而且神力的積攢需要時間，在對敵時，如果打持久戰會很吃虧，但是這心力量不一樣，這樣強度的攻擊，艾倫覺著自己能使用無數次。

沒錯，就是無數次，他這邊還未損耗出去，那邊身體就已經補充完全，現在的艾倫就像是一台永動機一樣。

「哦？哦！額，那個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嗯？你怎麼了？」艾倫奇怪的問道。

「額，那個我腿軟了。」

「好吧，」艾倫只好把剛收回來的手又伸出去，扶著卡特林的肩膀，往橋的另一頭走去。

……

這邊艾倫不費吹灰之力的進入下一層，而在大海之上，亞特蘭等人還苦苦地往寶塔而去，看似不運的寶塔，他們一行人走了至少有一個時辰了把，可是亞特蘭看着那方向，就像是沒有一點前進的感覺。

沒有了參照物的對照，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好在還有月光的指引，現在的情況是進退兩難，但是都走到這裏了，也沒有返回去的打算了，就算是返回去，不明白的回去的方法也，也是徒勞。

「我們還要走多久？」亞特蘭對巫師說道。

巫師閉着雙眼，他必須集中精力來控制船的走向，船下暗流涌動，如果他不隨時控制的話，隨時都可能他們帶向別的方向去，如果在這裏走丟了，那麼必死無疑，這裏可沒有救生員，無邊無際的大海，要麼餓死，要麼渴死，要麼就只能餵魚了。

「時間不知道，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確實是在朝着那個方向走，您在耐心點吧，控制船很消耗精神的，」說完，巫師便不再多言，繼續打坐。

本以為就可以這樣安全的航行下去，但是顯然這個大海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

「嘭！」「嘭！」「嘭！」

一股巨力不知道從何而來，撞擊的船的底部，船上的所有人都被這撞擊下了一跳。而且撞擊還在繼續，雖然船沒有破，但是那股巨力撞得船體一歪，好幾個士兵反應不及，在葫蘆船上有沒有東西可以抓住，所以只能那樣無奈的掉下去。

「啊救命啊！」根本就沒有辦法就他們，這時候誰拉住他們，誰就有拽下去的危險，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掉下去。

對於旱鴨子而言，掉進大海只有死亡一途，好在船體穩定的時候，旁邊的士兵反應過來伸出手想拽他們上來，但是這些士兵只是無奈的撲騰了兩下，就摔進了海里，丟掉了性命。

「嘭！」又是一下，這時候亞特蘭都慌了神，對巫師道：「怎麼回事，是什麼鬼東西在撞我們！」

「不知道啊，但是好像數量很多，再這樣下去，我這葫蘆船撐不住的！」

「那你還不趕緊加速！再這樣拖着的話，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的！」亞特蘭公爵放出了婦女的怒吼。

「好！」巫師下定了決心，這個時候如果再不跑的haul，可能大家都會死在這裏的，他加大了力量的輸入了，船的速度一瞬間就上了個檔次，瞬間與下面這些鬼東西拉開了距離。

……

「呼呼~~」一番逃離，在巫師瘋狂的加速中，眾人終於駛離了那個危險區，亞特蘭一生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多的刺激，今天一天從寂靜嶺到這裏，好幾次險死還生，這樣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心跳瘋狂的加快。

他心臟先天性缺陷，情緒本來就不允許大起大落，這樣對心臟很不好，可是很奇怪的是，今天並么有發病，他也就沒有把葯拿出來的必要，他又疾病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明明可以跑快得，你開始為什麼扭扭捏捏的，你可知道這一下折損了十個人！」有十個人落到海里無一生還，這無疑在眾人的心頭籠罩了一層陰影，腳下的海水，也不咋是海水，簡直就像是地獄，人間地獄。

巫師的動作，在別人的心中就變成了別有目的，就連特朗斯都一眼憤怒的看着他，可巫師卻無奈的搖搖頭。

「我們應該是到不了寶塔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我們？」特朗斯怒視着他，要不是因為這船還得要她來控制，他早就一拳過去，教訓教訓他了。

「呵呵，我是那樣的人嗎？原來你們就是這樣看我的？」巫師沉重地伸出自己的雙手，眾人這才發現他的雙手，手掌和手臂就像是烤熟的豬蹄一樣，看起來恐怖的一匹。

「你這手是怎麼回事？」亞特蘭奇怪的問道，不知道是除了什麼變故。

「催動這葫蘆船遠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必須得透支體力，原本我一直在控制着體力，但是剛才事發突然，我不得不極度的抽取體內的力量，這就是後果，所以我們很可能到不了岸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他們就是靠着這個巫師才走到這裏，可是眾人對他的態度，卻很一般，而巫師卻是盡職盡責，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船底突然遭受的襲擊讓眾人不得不被逼入了絕境。

這是一個很沉重的問題，但是一個士兵卻忽然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尋聲望去，卻發現不遠處的海水之中忽然一個漩渦，一個很小的漩渦，大概兩米的之境，如果不是這個士兵發現的及時，其他人或許都看不見。

然後這個漩渦，就像是懸在心臟上的議一把刀，馬上就會斬落下來。

「快走啊！」亞特蘭再次催促道，這次不用他提醒，無視也不再考慮體力是否夠用的問題，只是拼了命的控制着船往前走。

但是……已經晚了，那個漩渦的速度超過他們的想像，船體開始瘋狂的搖晃，那麼強大的力量讓巫師再次加上了馬力輸出。

「嘭！」血霧瀰漫，這時候人們才注意到巫師的右手竟然直接爆裂開來，大自然的力量豈是人類可以抗衡的，如同巫師這種凌駕於普通人之上，同樣無濟於事，巫師暈了過去，失去了抗衡，而這葫蘆船只能跟隨着腳下的浪，往中央跑去。

被捲入到漩渦只能是死路一條，就算是這些沒有見過海洋的傢伙都能猜道。

「就這樣死了嗎，」亞特蘭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原來自己沒有死於疾病，卻死在了大海之上嗎，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把，亞特蘭看着特朗斯，特朗斯同樣特在看着他，四目相對。

「沒想到我們當年的誓言還靈驗了呢，」特朗斯打趣道，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兩人竟然出奇的寧靜，沒想到走的並不孤獨。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亞特蘭咀嚼著這句話，「你知道我這病活不久的，這本來對你不公平的啊……」

當年那個誓言，亞特蘭只是當做一句玩笑話吧，但是世事無常，最終卻成真。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兩人默默地注視着對方，周圍那些士兵無法忍耐這臨死的折磨，他們瘋了似的從船上跳下去，到最後，船上只留下他們兩個和三個抱着手臂仰望着天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