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剖腹取子
周子傑跟趙胖子是中學同學，後來兩人很多年都沒有聯繫。兩年以前，趙胖子開了這家私人醫院。周子傑忽然跟他聯繫上了。
那之後不久，周子傑帶着一個年輕的大肚子女孩來到醫院進行產檢。他告訴趙胖子，說這是自己的女朋友。
過了半個月，他們又來了。這次周子傑偷偷掖給趙胖子兩萬塊錢，說想讓他把女朋友肚子裏的孩子提前取出來，但孩子必須是活的。
趙胖子覺得非常奇怪，不知道周子傑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對方並不說原因，而是又塞過去一沓錢。
趙胖子權衡了一下，胎兒已經七個月了，剖出來的話，是可以成活的。但是不知道女方是什麼態度。
周子傑說這個儘管放心，有任何問題自己擔着。如果女孩找他麻煩，就說檢查情況不好，提前剖了，孩子被爸爸抱走了。
在金錢的誘惑之下，趙胖子昧著良心做了這台手術，從女孩肚子裏取出了一個不足月的男嬰活胎交給了周子傑。
等女孩醒過來的時候，趙胖子照着周子傑教的話跟女孩說了。女孩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醫院，從此再也沒有回來找過他。
這之後，周子傑又先後帶來過三個女孩，所有的事情都跟第一次如出一轍。令趙胖子感到不解的是，這些女孩子從來沒有回來找過他的麻煩。
不過這也令他慢慢心安了。
三個月以前，周子傑又帶來一個女孩。這回是一個泰國女孩，叫帕塔。趙胖子如法炮製的取出了一個成活的女嬰交給了周子傑。
說到這兒，趙胖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我皺起眉頭，問：「你是說，那幾個孩子都是周子傑的？」
「對，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說的。每次來的女孩也都『老公長老公短』的叫，看着絕對就是情侶。」
「你說的都是實話？」我盯着對方問。
趙胖子趕緊點頭。
看來，黑鬼姐姐是想讓我幫她找到孩子的下落。
「周子傑有沒有說，他把帕塔的孩子帶去哪裏了？」
「沒有，他從來沒說過這個。」
我想了想又問：「這個周子傑是本地人嗎？你知道，他多大歲數？」
「是天津的。他是我同學，跟我同年，八一年的。」
我點點頭，站起來，拉上白汐轉身要走。
趙胖子竄出來擋在了我們跟前。
「那個，兄弟你看，我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你了。你們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把我這裏的那些……那些東西給弄走啊？」
我跟白汐換了下眼神，她冷哼了一聲，說：「我可以幫你送走這些小鬼，但是如果你繼續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說完，她又拿出了羅盤，在屋子裏轉了一圈。
做完以後，我倆出了醫院。
走到旁邊小區，在長椅上坐下，我陷入了沉思。
「這個周子傑怪的很哪！要說是人販子或者黑市的器官販子吧，不合邏輯。哪有人用這麼複雜又高風險的手段販賣嬰兒的！」我喃喃自語。
白汐點點頭。
「還有兩點很奇怪，那些孩子都不足月，而且，孩子媽媽都沒有再出現。」
「是啊，真是匪夷所思。他要那些早產的胎兒到底幹什麼？他把孩子帶到哪兒去了呢？」
「對了，你問他多大歲數有什麼用意？」白汐問。
「查他的資料啊。彪子說過，有了姓名和出生年份這兩條，會好查很多。」
「彪子是誰啊？」
「是我最好的哥們，昨天查這家醫院我就是找的他。」
說完我又給徐子彪撥了個電話，電話里他把周子傑的信息告訴了他。
工夫不大，微信響了起來。彪子發來幾張截屏照片，都是一九八一年天津出生叫周子傑的人的信息，一共有四個。
在黑鬼的記憶小片兒里我們見過這個周子傑，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
「就是這個人。」我和白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
照片里的周子傑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精神幹練，典型的中年帥大叔。怪不得那些女孩子會心甘情願給他生猴子。
我端詳著照片上的男人，從在女鬼小片兒里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覺得似曾相識。
「咱們找他去。」我說。
按照地址，我們打車來到了河西區一個高檔小區。找到門牌號一陣敲門，然而屋裏並沒有人開門。
這時候，對面屋的房門錯開了一條縫，一個男人探出半個腦袋喊道：「你們別敲了，那屋沒人。」
我趕緊說：「您好，請問，周子傑是不是住這裏？」
「已經搬走了。」
「哦，他什麼時候搬走的？您知道搬到哪兒去了嗎？」我接着問。
男人搖搖頭，說：「走了大概兩三個月了，去哪兒了可不知道。」說完他關上了門。
「嘖，這下唯一的線索也斷了。」我有點沮喪。
白汐想了想，說：「也未必是唯一的線索。這件事的起因是樹林里那個罈子，咱們可以再到那裏去看看情況。」
我一拍大腿：「有道理，從哪兒摔倒，就從哪兒再摔一次！我現在就訂機票。」
兩天以後，我跟白汐再次來到普吉。放下行李，顧不上旅途勞頓，我倆租車直奔普吉鎮北面的樹林而去。
再次進入樹林，一路往前走，我驚訝的發現，地上的落葉雜草之中竟然有好多小動物的屍體，有貓有狗還有鴿子。
我想起上次來時看到的死貓，眼下這些小動物的死狀都跟那隻貓如出一轍，脖子被咬斷。
白汐蹲下身，伸手托起一直小貓的屍體，看着那個傷口，眉頭皺了起來。
「這裏會不會有殭屍？」我問。
白汐沒說話。
走着走着，前方遠處就出現了班猜師父的小院子。
「你看，那裏住的就是一個降頭師。」我給白汐介紹，「我們上次來時……」
說到這兒，我停住了。
就在這一瞬間，我想起來了，周子傑為什麼看上去眼熟——他特么就是班猜師父的徒弟，那個雞窩頭啊！
雖然跟照片上的帥大叔完全是兩種畫風，但是五官，特別那雙陰鷙的眼睛我記得，就是他沒錯！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就那張鬍子拉茬又黑乎乎的臉，還真看不出是個中國人。
我趕緊把這個情況告訴了白汐。
「你說，這個周子傑是降頭師的徒弟？」白汐疑惑的問。
「沒錯，就是他。穿上馬甲我也認識他！」
「降頭師……」白汐喃喃自語。
「走，咱們去會會他！」小妮子好像一下子來了精神，拉着我的手就朝小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