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九章:焰火蛇姬(Ⅶ)

第二部·第九章:焰火蛇姬(Ⅶ)

朱雀山。

錦夏將幽隱平放在了自己的榻上,幽隱雖恢復了平常的樣子,但是仍然處於昏迷的狀態中,令人十分擔憂。「錦夏,仙上需要好好休養,你與本神一道出去,本神有話單獨問你。」他說着。

她點了點頭,卻看向了死豬自己曾經所居住的房間,什麼都像從前一般,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是一塵不染的,只是自己原本背誦法訣的桌子上多了許多壇的酒。

不知為何,門外的凌霄花竟然綻放得無比的艷麗,就像是太陽光下的一團火焰一般耀眼。「你體內火寒二毒如今火毒已清,寒毒可有解?」灼燁輕輕的關上了門,她回答著:「未曾有解。」「當初為何襲擊鬼界?」灼燁的語氣卻並不像是在審問,就像是問著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我只是接到了閣主的密令罷了。」

「這些年,你莫非一直都在太宇閣?」

灼燁將就這木桌上的酒罈替她倒了一壺酒,她緩緩地拿起了酒杯,在自己的鼻間斟酌著,她苦笑了一聲:「連這凌霄花酒都不似從前了。」「這倒是,幽隱仙上知你喜愛凌霄花酒,便在這裏每一年都種下了凌霄花,等著來年的時候就釀製一壺凌霄花酒。」他微笑着開口。錦夏卻沉默了,她知今時今日,自己虧欠幽隱虧欠的太多了,當年的不辭而別竟讓他等待了自己這麼多年,再見到的時候早就物是人非了。

「我本就不值得他守候如此之久,為何他還心心念念著。」

「錦夏,那你可知為何你說這凌霄花酒為何與你當年親手所釀製的滋味大不相同嗎。」

錦夏微微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太明白灼燁的意思。「你將這酒的方子交給了他,但他所用材料,與你所親手釀製的花酒卻是大不相同了。」他說着。錦夏聽后飲下了這杯遲遲未曾入喉的花酒,喝下后卻只能輕描淡寫的回答著:「凌霄花酒,味甘且濃,為何他所釀製的花酒這般苦澀。」「這些年,他所親手釀製的花酒皆用忘川的河水與自己的眼淚,這才有了這般苦澀滋味。」他淡淡的說着。

忽然錦夏將這桌上所有的器皿都打翻在了地上,伴隨着清脆的聲音錦夏也站了起來:「如此之多的忘川水,他為何還要一心記着我……」她的左眼忽然流下了眼淚。

火神見她此狀,只是淡淡的嘆了口氣:「造化弄人,幽隱仙上待你幾百年,他喝過了無數的忘川水,卻始終忘不掉你與他的那段過往,錦夏,你當初靈火真氣化作火毒發作,又身中寒毒,為師能夠理解你當初的行為,為師不怪你,若你還願意回到朱雀山,為師也願意接納你。」

錦夏的眼淚卻只是愈加泛濫了:「師父,多說無益,如今我是太宇閣之人,又有天魄·蛇鱗在身。錦夏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錦夏了,錦夏不求師父可以原諒錦夏,但求一死。」說罷她的手指上開始燃燒起了熊熊的烈火,火神卻輕易的熄滅了她手指上的火焰。

「師父……您這是?」

「為師當年收你為徒並不是為了見你如今這副模樣,而是你是這天地間唯一一個有資格繼我火神之位的人!」

灼燁憤怒了,他從未對眼前的這個徒兒發過如此大火,這是他唯一的徒弟,從小又嫉惡如仇,像極了他自己曾經的模樣,而現如今只是因為自己兒時誤食了一朵千年紅蓮如今便鑄下如此大錯:「上神不老不死,不傷不滅,但你知道,為師從無心插手六界風雲,若是再有下一次的風雲變動,為師不願再出馬了,一切都將交給你,而你現如今這副模樣,當真是那個戰無不勝的蛇姬錦夏!」?

她聽到這裏,忽然內心深處的的事物開始逐漸地爆炸,彷彿從前的那個蛇姬錦夏又要回來了一般:「師父……錦夏如今鑄下如此大錯,便早不願苟活於世,又怎奢望師父將火神之位傳給我。」「當初,你誤食千年紅蓮,並非無解法,若你當初將本神秘法九州玄焰繼續修鍊,便可承載曾經千年紅蓮的靈火真氣,火毒,也自然是煙消雲散,曾經本神也想過將這靈火真氣吸附於自己的真身,但奈何你當初修為與本作差太遠,實在無法運功。」「那幽隱……」她對此事感到無比的吃驚。

火神嘆了口氣,眼神中透著無限悲傷:「他修為與本座相差不算太遠,你可知靈火真氣若是轉移到修習其他法術的人身上會如何?」

「該如何?」

「輕則自焚一千年未休,重則當場元神碎裂。」

聽到這裏,錦夏便再也按捺不住了:「師父,接下來的這些時日,便由我照看幽隱可好?」「……也好,還記得當初仙上提親時,我對他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何意思嗎。」他又沏了一杯酒,微笑着說:「當初我便知幽隱仙上是真心待你,我也相信他會照顧你,但天界風雲太多了,我實在放心不下。」說完他便起身,繼續往下說着:「錦夏,這段時間裏,你們就好好相處,別再生事了。」

灼燁走後,錦夏便進了屋。

當初她便發覺,這幾百年過去了,自己的房間竟然是這樣的一塵不染,,她坐到了窗前,卻又看到窗外的凌霄花開得正艷。「幽隱,你費心了。」她淡淡的說。

「為何你我當初都各自驕傲著,現如今卻又如此卑微……」她坐在了幽隱的床邊,胸口開始一陣陣劇痛,她知這是寒毒發作,但卻又只能隱忍着。她撫摸著幽隱的手:「你我雙修那日,其實並未發生過,那日……我僅差一點便迷了心智,可我只能推開你,施了幻術便匆匆離去。」她哽咽著,彷彿她繼續這樣說下去,幽隱便會醒來。

「我知自己未曾失去處子之身,真身的靈火真氣卻得到信號一般便開始發作……幽隱,你能否醒來……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你可以醒來。」

眼淚濕了眼眶,她眼神獃滯的望着幽隱,卻不曾感覺到自己的手漸漸的覆上了他的手掌。「錦夏……」他的嘴裏念叨着他的名字,錦夏彷彿驚了一般:「我在,我一直在。」他的雙眼也漸漸的睜開了,錦夏笑了:「你終於醒了……」「別哭了,難看。」他有氣無力地說,卻又想起身擦**的眼淚。

「你別起來,你的火毒師父已經盡數吸走化解,你躺下切勿動彈,你還很虛弱。」

「你方才所說的一切,我全聽見了。」

是的,他昏迷的時候卻還可以依稀的聽見錦夏的聲音,她聽后卻又趕緊擦乾了眼淚:「你怎的如此無禮。」「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只差拜過天地高堂了。」「罷了……你身子虛弱。」她說着。

「那你便是承認了?」

「都虛弱成如今這副模樣了,便休要再耍我了。」

她嘟囔著,但也並未否認他的那番話。

「你如今還願意回到我的身邊嗎。」

幽隱說着,錦夏卻低下了頭:「我們早就回不去了。」「那便重新開始。」火神忽然走了進來。錦夏看到了他卻是立即跪了下來:「師父。」

「【蛇鱗】在哪。」

他聲音冰冷的問著,錦夏不太懂火神是為何意,火神便再次開口:「為師已知寒毒如何化解。」「如何?」幽隱聽聞后變得激動無比。

「【蛇鱗】乃上古天魄碎片,自古以來就被視作上古神物,乃天魄中的【火】之碎片,解寒毒不在話下,如是解了你與龍族王后的寒毒便可化解,但至此錦夏,你的神力將折損一半,你也再無法繼我火神之位。」

幽隱愣住了,但是仍然是看向了錦夏:「你……」「我如今是太宇閣之人,早就不再是火神繼承者,幽隱,我們早已是陌路了。」她說着。

她知火神對她的恩典,也知太宇閣對她的恩賜,太宇閣閣主向來賞罰分明,又對幾位長老很好,若不是當初太宇閣對她的收留,她早就灰飛煙滅了。

雖說閣主從未露臉又極其神秘,但她卻向來又與長老西羽交好,若非西羽,她也絕不可能還有今日。但火神,從小撫養她長大的恩人……

太宇閣如今早就是五界公敵,而她本又是長老【妄焰】。「罷了,錦夏,你既不肯開口,我也不好為難你,你這孩子從小命苦,本以為你在我的庇護下能夠快活一生,卻不曾想到你遭此橫禍。」火神說着。

錦夏點了點頭,打開了自己的手,手中忽然多出了一顆石頭。「嗯。」火神輕描淡寫地說,說完身上便開始燃燒着紅色的神力,錦夏閉上了雙眼。

寒氣漸漸的被火神的九州玄焰逼了出來,灼燁合上了掌心的一瞬間,錦夏體內的寒毒也全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今夜由本神做主,你二人成婚吧。」他嘆了口氣。

幽隱愣住了:「神上……」「錦夏,這是你欠他的,更是你欠你自己的。」他說着。錦夏卻再次開口:「我是太宇閣的長老,師父,還望你可以收回……」「不可,日後是去是留,隨你便,但此事你不得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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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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