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菡萏(番外·帝王無情)

夏如菡萏(番外·帝王無情)

「菡妃,孤下朝了。」帝辛興沖沖的走進來,菡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刺繡。「大王累了嗎?臣妾先給您沏茶。」菡萏微笑着將瓷杯放在了帝辛的面前。帝辛嘆了一口氣:「愛妃,還是你懂我心。」「大王不必客氣,大王不僅是臣妾的君王,更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要服侍好夫君。」

帝辛的顏色里忽然多了一抹悲傷,他記得他的婉姬也曾經那樣說,可是他深愛婉姬已經不在人世了,剩下的只有眼前的菡妃和王后了。「大王可是勞累過度了?」她關切的詢問著,帝辛卻搖了搖頭:「孤沒有,孤只是想到了在天上的雲嫣,也就是之前宮中婉姬。」

大王,我一直都知道你心裏有我,可我如今再次回到你的身邊來我卻再也不能向你表明我的身份,我也只能作為你的菡妃陪你到最後……

「婉姬娘娘溫婉賢淑,國色天香,豈是臣妾可以比擬的?」菡萏微笑着回答,她的內心卻早已炸開了鍋,但是現在的她要在人前人後做到完美無缺,絕對不允許自己再露出任何破綻。帝辛開始疑惑:「你難道從來都沒有見過婉姬娘娘嗎?」「臣妾久居閣中,從未一睹婉姬娘娘的芳容。」她略有緊張的回答,但此時此刻的地心卻無暇注意這些:「婉姬來到朝歌之前是公孫家的大小姐公孫雲嫣,你——真的沒有見過嗎?」

「臣妾自幼體弱多病,一直久居閣中,除了平時能夠見到父親和姐姐,也就只剩下家丁了。」菡萏回答着他的疑問,帝辛轉念一想,難怪她進宮以後時不時抱恙,但是好在宮中的大夫也一直在調養着她的身子,所以還不至於一直卧床不起。

雲嫣……若你還在,孤便再也不要這王權富貴了。「大王您還在思念婉姬娘娘嗎?」菡萏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但是她也不願意告訴他她其實就是他苦苦思念的婉姬。

「大王可否聽臣妾一句勸。」

「你說便是。」

「婉姬娘娘抱憾而終,但想必大王是她此生最愛的男人,婉姬娘娘即使已經離開了人世間,我相信婉姬娘娘也一直在天上看着大王,臣妾嘴拙,不知該如何寬慰大王,臣妾也明白大王的一片痴情,若大王記得,婉姬娘娘臨終前說了什麼嗎?」

帝辛愣住了,她怎麼會記得她臨終之前說的話……「婉姬讓孤不要再沉溺於紙醉金迷之中,告訴孤讓孤做一個聖明的君主……只是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寧願你此時此刻回答我你是重生后的婉姬。

「當初臣妾還在家中,只是姐姐翎瑧回家探望我時將此事告訴過臣妾罷了,在臣妾能完全遠出家門之前臣妾並不曾到過朝歌,更不用說見過婉姬娘娘了。」她笑吟吟的回答,她就算此時此刻內心絞痛,但是也要強忍着這股悲傷。

菡妃,為何你和她長得極為相似,就連喜好都如此相似,甚至你們舉手投足間都像極了同一個人,如果你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孤願意放棄所有。

「大王,您可否願意陪我去看一看宏兒。」菡妃站了起來,她溫婉的笑着,帝辛點了點頭,他也很久沒有看到他的兒子了。

宏兒是姜王后的兒子,姜王后死去之後就一直寄養在黃妃那裏,黃妃不久也去了,宏兒變成了一個沒有娘的野孩子,婉姬還在世的時候有時候會去看這個可憐的孩子,婉姬死後他就真的成了沒有娘的野孩子了。

「宏兒!」菡萏遠遠的喊着他的名字,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男孩立即跑了過來,他身後的宮女都追不上他了,他緊緊的抱住菡萏:「菡娘娘您來看兒臣啦?您看這是兒臣給您寫的詩,菡娘娘可以收下嗎?」他將小宮女手中的竹簡遞給了菡妃,菡萏欣喜的說:「宏兒送給母妃的,母妃當然喜歡了。」「宏兒……父王……」帝辛話還沒有說完,小男孩就立刻躲到了菡萏的身後:「娘娘……是不是父王也要殺宏兒了……?」

他的眼神里全部都是恐懼,菡萏蹲下來告訴他:「你是父王的兒子,父王怎麼會殺了你呢……」「可是他們都說……是父王殺了母后和黃妃娘娘……就連以前對我好的婉姬娘娘也被父王殺死了……」

菡萏愣了一秒,沒錯,的確是大王殺了黃妃,殺了王后……讓這麼小的孩子沒有了母親,可現如今讓這孩子太早的接觸到這些對他來說畢竟不是一個好事,他當然有權利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只是她實在不願意讓這麼小的孩子就背負仇恨。

「沒有,宏兒別害怕……父王不會殺你的。」她安慰著小男孩,帝辛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複雜,的確是他讓這個孩子失去了自己的母親,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失去了母愛。

「宏兒……你還在怨恨父王嗎?」他的表情很凝重,宏兒談出了自己的腦袋:「父王你為什麼要殺了母后……母后做錯了什麼父王你要殺了母后……現在宏兒就成了沒有娘的野孩子了……」

「宏兒,你父王也有身不由己的原因……不要再怨恨父王了……你願不願意把菡娘娘當作你的娘呢?」

小男孩停止住了抽泣,但是他的聲音還是略帶哭腔:「菡娘娘……你會像王後娘娘那樣不待見兒臣嗎?」「……怎麼會呢,菡娘娘可喜歡宏兒了,王後娘娘也沒有對宏兒做過什麼過分的事啊。」她的表情越來越複雜,但是她還是儘力的表現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菡娘娘可喜歡宏兒了……宏兒以後就跟着菡娘娘當芙蕖閣中居住吧,父王常常到菡娘娘那裏,以後父王也可以經常見到宏兒了。」

宏兒試探性走近了帝辛,他抬起自己的臉:「父王不會嫌棄兒臣嗎……」「你是孤的兒子,孤怎麼會嫌棄你呢……父王也不夠了解宏兒,宏兒以後便就跟着菡娘娘吧。」

帝辛露出了微笑,看到了自己的兒子終於不再害怕他。

雲嫣,若你還在世,我們是否像今天這樣呢……有你,有我,還有我們自己的孩子……「大王,」菡萏忽然開口,她拉起了帝辛的手,淡淡的微笑着:「從前婉姬一直在照顧您,臣妾自知不如婉姬,但臣妾一直都明白,臣妾應當好好服侍大王,如今婉姬娘娘不再,菡兒也只能竭盡所能的服侍大王……」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能夠再次的到「她」我已經是倍感欣喜了。

【作者題外話】:菡萏、芙蕖的意思都是指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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