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八章:幽花柔情(ⅩⅠ)

第二部·第八章:幽花柔情(ⅩⅠ)

「閣主。」那個人在火中的女子向坐在高座上的男子行禮,金色的蛇尾在屋內也顯得十分亮堂,一身橙色的衣裙襯托得她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一般艷麗。「蛇姬……?你身上似乎中了寒毒,何人所為?」戴着面具的男人問著,聲音冰冷而機械。「閣主,乃系龍王所為,白霜箭乃水神所製法寶之一,怎會流落至龍王之手?」她在下面捂住自己還在冒着寒氣的傷口。

「水神曾與我提到過,將白霜箭其中三支贈與了龍王水澈,如今這龍王竟拿這白霜箭傷我太宇閣之人。」閣主機械的回答著,旁邊一個身着深紫色斗篷的面具女子開口:「他竟用白霜箭傷你,我便用白霜箭傷他骨肉好了。」「西羽?你這是……?」人身蛇尾的女子回答,西羽淡淡地回答:「鬼后曾有恩於我,保住鬼后性命便好,至於龍王……六界早就傳聞羽族女王,也就是龍族王後有孕在身,既如此……」她面具后紫色的雙眼流露出了怨毒。

那就讓他的孩子在白霜箭下被冰封!

蛇尾女子震驚了,她素來知道西羽是與天界為敵,竟想不到她對六界有着如此大的敵意。「好了……你回去早些休息,蛇姬也畢竟是我救命恩人,恩人若有仇,我自當回報。」她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自己的深紫色的指甲,殷紅的嘴唇露出了一抹詭笑。

「西羽,莫要忘記我太宇閣閣規。」戴着面具的男子冷哼著,西羽卻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閣主也曾提過,私人恩怨……自行處理。」

凡界。

日復一日,庭茉一直都惦記着自己是和親公主,聖上也下了旨將她名分升為公主,是皇帝親自來到上谷郡王府親自授予旨意,如今不應再叫郡主,應該喚她一聲公主。

「茉兒,過幾日你便要去遙遠的西域了,聖上下了旨意,你帶去的行禮一乾等王府上下也替你打點完畢了,一路上山高水險,聖上也派了精兵三百一路護送你,所有行李一乾等,我也替你打點好了……」郡王妃說着說着自己便開始哽咽了,她實在是捨不得自己這位女兒,她原本就是獨女,如今馬上要出嫁了,本該高興,大月氏王國如此遙遠……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可再次可以看見女兒了。

庭茉也明白此去一別若是上天庇佑,她不會死於政治鬥爭,她還可以回到中原探望自己的家人。「娘,女兒出嫁,你不該哭哭啼啼的,該高興才是。」庭茉微笑着。郡王妃聽到了便趕緊擦擦自己的眼淚:「公主說的是,為娘不該哭,此去一別……家中書信一定要多看,為娘……當真捨不得你。」「茉兒。」郡王也來到了宮中庭茉的住處,臉色很明顯比郡王妃更為蒼白,他蒼老的面容看着庭茉,過了許久才開口:「茉兒……你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和親為重,但也自己不能受委屈,你代表的是整個大漢。爹也不想看你吃苦。」

當年皇室內各個皇子爭權奪勢,他早就被封為上谷郡王本來也無心爭權奪勢,但是他也被迫捲入了這場鬥爭,為保自己的血脈平安不得不將她隱藏於鄉下,也拜託了郡王妃娘家人照顧她,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又知書達理,如此這般的女兒他又怎麼捨得讓她遠嫁西域。

庭茉的臉上漸漸的也有了一些悲色:「父王,茉兒走時將藥方以及補藥的方子等一併交給了府里得力的女侍丫鬟,日後身子多保重。」

這是她日後唯一可以留給他們的東西,望生父生母日後能安享晚年,若他們安然無恙,她在大月氏也能安心,也能不憂慮。

過幾日,大漢王宮也開始準備着讓大漢公主庭茉出嫁西域大月氏。

如今她一身金絲嫁衣,絳唇朱點,額上的遠山眉高貴艷麗,眼睛裏充滿著威嚴,卻又帶着些許的柔情,當今漢漢室皇帝將自己手中的的金絲楠木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枚金鑲玉的令牌,看上去極其的華貴。旁邊的一個旨意侍從開始念自己手上的:「公主劉庭茉接旨。」

一旁的郡王妃和郡顫顫巍巍的相互攙扶著,眼淚婆娑的看着正在接旨的女兒,庭茉便跪下行禮準備開始接旨,侍衛開始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公主庭茉,溫良恭儉讓兼得,知書達理,溫婉嫻雅乃我大漢最為合適婚配者,今嫁於大月氏王國為都密王子之正妻,汝不得忘記原本使命,將我大漢優良傳統發揚於天下,欽此。」「庭茉叩謝天恩。」她接下了這道旨。

皇帝將自己的手中的金絲楠木盒交到了庭茉的手中,聲音也充滿了不可抗拒:「庭茉,這塊令牌在大月氏就代表着我大漢皇帝本尊,朕絕不允許你在大月氏受到任何的傷害,也絕不可丟我大漢王朝的臉面,你可要收好了。」「庭茉必當替陛下效力,此去大月氏必不負聖上的恩惠。」她叩謝了天恩,從一旁秋果的手中接過了扇子。

此去一別,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見了。庭茉將自己眼眶中的淚水默默的忍了下去,忽然看向一邊,她看到了無比眼熟的人。

甘尋。身旁的人正是賀茜。

令人難以琢磨的是甘尋的表情竟然充滿了落寞,充滿了失望。她也不曾知道,原來甘尋已經入朝為官了,她從不打聽前朝之事,只是一心研磨著自己的草藥。

漸漸的和親隊伍走的越來越遠了。

到了夜晚時也已經出了長安城外,在城外安營紮寨時她原本已經躺到了自己的榻上時,忽然看到了一個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身前還有着一名男子。

「拜見公主,這廂有禮了。」那名綠衣女子行了一個禮,身邊的的男子也隨着行禮。「今日前來是受鬼後娘娘所託護公主到大月氏。」水澈抬頭微笑着,庭茉卻無比的淡定:「二位……你們這是?」「在下龍族首領。」水澈回答着她,庭茉嘆了口氣:「鬼后……當真是一個如此講義的女子。多謝二位,今日我也乏了,你們二位快休息,一路上……也多麻煩你們二位了。」

剛出門不久,水澈與阡樹還在路上散步著:「也不知鬼後作何打算,竟托我們兩個首領來護送一介凡人。」「些許是妖界事務繁多,我也有孕在身,鬼后挂念又才托我二人,說是護送,本意也想讓我多歇息。」阡樹自身倒是也能明白翎瑧的用意。「也是,如今你有孕在身,應當多加休息。」他將她擁入懷中。

忽然一陣香風襲來,一陣紫色的霧氣也漸漸的襲來,當天的那個紫衣女子再次出現,仍然是戴着面具,與上次一見不同的卻是深紫色的雙眼又多了幾分戾氣,她也仍然是坐在自己的燈柄上,手中捻著幾束紫色的花朵。「嘆兮,嘆兮……」她的左手忽然多了一支白霜箭,水澈忽然一愣:「你是……太宇閣的人!」「是你……」阡樹看呆了,她冷冷的看着二人,深深的吸口氣:「若不是你傷了我的恩人,我也未必會與你二人為敵。」她的手上又多出了一把弓箭。

「你要做什麼!」水澈連忙將自己身邊的阡樹護在身後,阡樹的身後也長出了一雙青綠色的翅膀,緊緊的護著二人,紫衣女子妖嬈萬千的看着二人,再次嘆了一口氣,語調也十分的怪異:「若不是你傷了姐姐,我也不會使你骨肉冰凍至此……這白霜箭,可是龍王您最後的一支了。」她纖細的手指拿起了那支冒着寒氣的箭,白霜箭也直愣愣的沖着阡樹去了。

原本阡樹身後的青雀翅膀可以護住二人,奈何這白霜箭的確是威力無窮,竟直愣愣地穿過了阡樹的腰部。「阡樹!你怎麼樣了!」水澈看着阡樹的腰間竟然開始一步一步的凍結,最後那些冰塊也都消失不見,紫衣女子也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龍王,我本就無意殺你子女,但昔日你使白霜箭傷了姐姐,我自不會放過你。如今姐姐身中寒毒,毒未清一日你也休想使得羽族女王腹中龍之子誕下。」說完她便化作一陣紫色的輕煙消失了,阡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她哽咽著回答:「不知為何……肚子好難受……就像被極寒之物冰凍了一樣……」

龍王抬起了頭:「走,回龍宮。」她艱難的點了點頭,但是她如今也清楚腹中的龍之子並沒有打散真身,還存在於自己的腹中。

水神所賜這白霜箭……怎會落入那使毒的長老之手。水澈閉上眼睛開始回憶,水神也曾告訴自己,白霜箭天地間唯此三支,水神手中也早已無餘箭,一支原本在六界風雲變動中使用掉了,另一支在鬼界西城燃火時射向了元兇,剩餘的最後一支一直放在龍宮禁地

這太宇閣的長老還真無法無天,龍宮禁地他們也竟敢擅自闖入!水澈想到這裏便覺咬牙切齒,傷了阡樹,也傷了阡樹腹中的龍之子。

此仇!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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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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