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光天化日之下(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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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燁端了一盆水,在幫季紹楠清洗傷口和換藥。

已經強迫他服了口服了消炎藥,傷口也用了消毒劑和止血藥,暫時幫他把創口處的血止住了。

之前季紹楠已做過緊急處理,他很幸運,又沒有子彈卡在裏面,但是他現在高燒不退,傷口又有了感染現象,並不是很樂觀。

程千燁嘆了一口氣,低聲說:「季紹楠,我知道你心裏很不好受,但是再怎麼不好受,也要等能夠走出這個地方再說。」

先前,為了讓季紹楠看起來慘兮兮,能夠博得黎忘憂的同情,他沒有第一時間幫他治傷,而是第一時間去找了黎忘憂。

然而黎忘憂並沒有心軟,看到季紹楠傷成這樣也沒有幫他救治一下,而是袖手旁觀。

可見這兩人的心結不是一般的深,程千燁也是不勝唏噓。

「季紹楠,我知道你能聽得見!」他又道:「我們把難受放在心裏,有什麼事等以後再說好嗎?」

把季紹楠的傷口纏上繃帶后,見他昂貴的襯衣和休閑外套上都是乾涸成黑褐色的血塊,聞着都有一股濃濃的腥臭味,顯然是不能穿了,他便幫他放在一旁,準備一會兒拿去清洗。

直接讓他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其實藍色的床鋪上也早被他傷口流出的血污弄髒了,但總好過他穿着血跡斑斑的襯衣和外套。

他最後又打了一盆清水,用濕布幫季紹楠抹了一把臉,再清洗清洗,擰乾了敷在他的額頭上:「季紹楠,黎忘憂剛才來過,我看得出來,她對你也不是全無感情,她只是面冷心熱罷了。」

季紹楠臉頰燒得紅通通的,雙眼緊閉,酷美凌厲的臉上有一種近乎了無生氣的病態美,他頹廢、消沉,萎靡不振,消極負面,眉眼間憂鬱盡顯,疲態畢露。

忽然,他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程千燁,別騙我了……」

他一臉生無可戀的動了動唇,神情哀慟,嗓音嘶啞沉晦:「憂憂她是來過,我能感覺得到,但是她人來了,心卻沒來……」

一個心都沒帶來的人,來看他又怎麼可能面冷心熱?她無非是盡人事聽天命,來看他到底死了沒有。

他眼眶潮紅的想扯唇嘲笑自己,眉宇間的痛楚清晰可見。

他的樣子太「喪」,心灰意冷,萬念俱灰,「喪」到連程千燁都看不下去!

「季紹楠,你別太絕望,我知道,楚醉謠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你喜歡黎忘憂而她現在是屬於封雍的,這件事同樣讓你受傷不小,你現在五內俱焚,內心受着雙重的煎熬,再加上這肩上的槍傷,你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說是如在火上炙烤,遍體生疼。」

「但是你要想想,你還有父母家人,你還有偌大的季氏和季風縱橫,如果你被眼前的這些困境和絕望所打倒,繼續悲觀失意下去,你不但什麼也得不到,而且所擁有的一切也會拱手讓人!」

「不,你不明白!」季紹楠突然伸出右手,按上自己的額頭,眼角的淚水再次滾滾而下:「我所傷心的不只是這些,我在去無憂派遣公司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們的那幅壁畫……」

程千燁大為詫異,一半是因為季紹楠沒頭沒尾,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另一半是儘管季紹楠用手遮着眼睛,但是他仍然看到了他簌簌滑落到鬢角的成排淚水。

季紹楠在哭,而且他在嗚咽,很悲傷!

楚醉謠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受槍傷的時候他也沒有掉一滴淚,現在這個時候,他卻在嗚嗚咽咽,哭得悲悲切切?!

程千燁感覺很震驚:「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查過於瑜,對她並不是一無所知,而且雷驥告訴我,老爺子每年都會去西瑜市的一個地方去悼念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於瑜,他去的那個地方就叫禪林,原是於瑜生前最喜歡的一處地方,也是西瑜市的一景。」

「後來,於瑜命喪禪林,唐家便買下了這塊地方,為她建了一座衣冠冢,於是西瑜市這有名的一景便漸漸消失在人們的眼中,成了唐家的私人禁地。」

程千燁聽懂了,季紹楠說的是黎忘憂他們公司大堂里的那副壁畫——西瑜禪林。

因為這幅壁畫和畫者瑜魚這個名字,他想到了很多,因為季老愛畫西瑜禪林,再加上雷驥的說辭,這已經提供了季紹楠很多信息。

而且程千燁很清楚,黎忘憂的大學便是在西瑜市念的。

他能想到的,季紹楠同樣能想到。

「我當時在他們公司里看到這幅壁畫的第一眼,突然想到,憂憂當年填高考志願表時,首選便是西瑜市的大學,這沒有人逼迫她,難道這也是一個巧合?」

季紹楠接着說:「我那時疑慮重重,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於是我便對這個於瑜進行了調查,雷驥也幫了我很多忙,於是有些事情水落而出,雖然離事實的真相還很遠,但我卻是知道這處鬼洞,並且知道爺爺會常來這裏。」

「所以……」他喘了一口氣,熱辣辣的眼淚又狂涌而出:「在爺爺想設計我和謠謠在這裏時,我便順帶了想設計憂憂……可是,在這裏看到那塊留音留影石,我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於瑜她當年沒有死,而且她還留下了一個女嬰!而這個女嬰……」

「你怎麼知道於瑜她當年沒有死,而且她還留下了一個女嬰的?」程千燁猛地起身,一把想去抓他的雙肩,但怵於他左肩上的傷,他只用單手攫住了他的右肩膀,圓睜雙眸地問。

季紹楠煩躁的叫他「放手」——他這個人不喜歡人隨隨便便碰觸他的身體!

程千燁放了手,重新又問:「誰告訴你的?為什麼沒人知道這個情況?」

「雷五。」季紹楠按著自己的眼睛,想阻止狂涌的淚水:「雷五死之前,曾給我發過一通短訊,他知道我在調查於瑜的事,便在短訊里說,於瑜當年不僅沒有死,她還留下了一名女嬰在南市……天!」

季紹楠捂住自己眼睛和額頭,說不下去了。

天!程千燁也想捂住自己的額頭,哦,mygod!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我當時並沒有多想。」季紹楠又斷斷續續地說:「因為我不知道我爺爺曾經和於瑜發生過關係,並且正是因為這件事,於瑜才未能嫁進封家……我那時只以為是於瑜和別人生的一個孩子……可是現在……」

程千燁已呆若木雞,他想起了他知道的內幕,又想起那時候封老夫人和封老爺子吵架,曾親耳說過於瑜和季泰松之間不清不楚……

看來,季紹楠惶恐的事情是真的!

這個時候,程貝貝突然跑了進來:「憂憂和封雍打了起來。」

怎麼可能?程千燁第一時間瞪向妹妹,他現在和季紹楠的腦子正亂著呢!妹妹來添什麼亂?

程貝貝捉著自己的衣服,低頭對着手指,嘟著嘴說:「就是打起來了嘛,我難道還騙你們不成?憂憂可凶了,她還用腳踢玉龍。」

儘管不是很相信,程千燁還是按著季紹楠,很同情地對他說:「兄弟,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受,我也知道你在懷疑些什麼和是怎樣的在折磨自己!你現在懷疑自己和黎忘憂是表兄妹,而於瑜留在南市的那名女嬰便是憂憂的媽媽黎靜靜!但是……」

他也說不出個什麼樣的「但是」。

因為,只憑留音留影石上的那些畫面,季泰松強暴了於瑜幾乎是毫無懸念!

「總之,事情還沒有到最後一步,你不能太過早下結論。」他拍了拍季紹楠的右肩,乾巴巴的說着徒勞無益的話:「興許,事情跟我們想的不一樣呢?」

季紹楠按額慘笑,笑的比哭難看還難聽,悲愴的像受傷的小獸:「你快去看看封雍和憂憂吧,照說,他倆是不可能打起來的,但誰知道憂憂又犯了哪根倔筋呢?她這個人你很難預料的,你去看看吧……」

程千燁一拉半殘的妹妹,頭疼地說:「走,別在這裏添亂。」

順着程貝貝的指點,程千燁終於找到了封雍和黎忘憂兩口子,但人家那兩口子現在哪裏是在打架?

分明是在妖精打架好不好!

一堆落葉中,封雍不要臉的把黎忘憂壓在身下,正在脫她的衣服,並去解她的皮帶,嘴裏邪肆地說:「寶貝兒,這可是你惹我的,我說過叫你別再提那兩個字,你非不聽,非要提,我只能說你是欠啪欠艹!我也就兩個晚上沒碰你,你倒好,自個送上門來求着我辦你,那我不給點顏色你看看,辦得你死去活來,你會真當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軟腳蝦!」

黎忘憂又想咬他,又想踢他,嬌喘吁吁:「封雍你個神經病,我有說什麼嘛?我提都沒提那兩個字,是你自己臆想的,我看你是想當強暴犯當上癮了!」

程千燁一頭黑線,光天化日之下,這兩貨也太不節制了!

「鍋里的土豆都糊了!」他扔下這一句煞風景的話便走,留下那兩口子風中凌亂。

程貝貝猶天真不知事的頻頻回頭,滿懷求知慾地問:「哥,他們倆是在做愛嗎?我聽見封雍說要辦了黎忘憂。」

程千燁一張俊朗英挺的臉黑的不能再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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