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李湛的去向

「劉姨您這豬肉白菜餡的餃子果然是經典，太好吃了！還愣著幹什麼，來，嘗嘗。」宋臻用筷子夾住了季茜筷子裏的那個餃子，成功地解除了她僵硬的動作，與此同時，還將餃子送到了她嘴邊，「張嘴。」

季茜傻愣愣的，只能依言張開了嘴。

這番打岔和投喂，立即化解了剛才的氣氛。

吃完餃子，宋臻與二老和李鑫道別，左手牽着哈哈的牽引繩，右手牽着最愛的人，離開了這座小院子。

為了方便照顧哈哈，季茜和哈哈都坐到了後排，車子啟動后，季茜正準備開口，誰知道宋臻卻噓了一聲。

她頓時閉了嘴巴，眉頭高高皺起。

等車出了巷道進了大路匯入了車流，宋臻掃了眼後視鏡，過了好一會兒才對她說道：「想問什麼，問吧。」

「有人在跟蹤我們？」

「應該沒有。」

「那你……？」

「在李湛家的時候總感覺是被人盯着的。」宋臻回道。

季茜的心幾乎瞬間提了起來，緊接着想到她先前想問的問題，終於忍不住發問，「對了，我剛才提到李湛，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奇怪？」

「李湛的事……你沒聽說？」宋臻反問。

季茜搖了搖頭，「沒有，從和你分手后，我怕忍不住找你，就沒再關注過這方面的事。」

宋臻也反應過來，要不然她也不會不知道他調到京都的事情。

「到底怎麼回事？」季茜想到剛才李母的那副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宋臻告訴了季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季茜離開的第二天，邱森和夏嵐就帶來了李湛被懷疑與B組織有關的消息，甚至懷疑傅秋伊的死亡是他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殺人滅口。

李湛在被停職整頓后，由檢方主導、全國重案特聘顧問團參與，竇宏修對他進行親自訊問。

經過一系列訊問、查證，前後歷經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儘管有錄音表明李湛與B組織有過接觸，但最後卻沒有任何的實質性的證據，最後只能因證據不足解除對李湛的控制。

就在上頭還在研究對李湛的職位作出怎樣的調整的時候，李湛竟然跑了！

等得到消息之後，F省公安廳再去找人，人已經不見了，如一滴水進了大海，音訊全無。

宋臻出院那天還正在和竇宏修溝通對李湛的調查情況，正準備等李湛出來了和他對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知道……

就連宋臻都感到十分吃驚，而作為李湛的好朋友，他的手機也被調查了。

只是李湛是真的沒有聯繫過他。

李湛不僅僅沒有聯繫他，同樣也沒有聯繫F省的雲廳、孔笙他們，至於他的父母，還是F省那邊打電話過去才知道李湛出事了。

李湛這一跑，簡直就像是畏罪潛逃。

「不可能吧！李湛怎麼可能是嫌疑犯，他和你妹妹……」季茜表示難以置信。

「我也很難相信。」宋臻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現在他父母在找他，警方也在找他，我特意把哈哈牽過去，一方面是想藉機看看他會不會趁過年回來，二來是想探探他家人的口風。」

季茜嘆了口氣，想到她今天提到李湛后那家人的反應，估計李湛是真的沒有留下任何消息。

宋臻也沉默了，不過季茜不知道的是，他這兩天出入李家，明顯感覺到有人盯着李家。他之前追查過一次，但被人溜了。

雖然到現在他也吃不準這個盯着李家的人究竟是警方還是李湛，又或者說是李湛的同夥，但他能夠確定的是，李湛一定來過。

腦海里閃過先前看到的那個玩具球，那張標記得有「N」的字母貼，根本就不是球原本有的，而是被人貼上去的。而這個人，一定是李湛。

因為只有他的氣息，才會讓三條狗都那麼興奮。

但這個字母是什麼意思呢？李湛想表達什麼？他為什麼不親自出現？

潛意識裏，宋臻還是不相信李湛和B組織有任何關係。

「那你是怎麼調上來的呢？」季茜才一個月沒有關注這方面的消息，沒想到居然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全國重案特聘顧問團這邊一直希望我上來，再加上前段時間賓館窒息案件等表現，所以就被提上來了。」宋臻輕描淡寫。

他上來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調查李湛的案子，一個是和想和季茜挨得近點兒，畢竟季茜雖然在G市有房子，但大本營還是在京都。她作為一個影視明星，在京都參加活動的機會和時間也更多。

但這種事情，他並不想告訴季茜，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她追着他，他也想為她做那麼一兩件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並且不想讓她有任何心理負擔。

「那邱森和夏嵐他們……？」

「他們還在G市。」

夏嵐家小可樂正在初三的關鍵時期，夏嵐就算有機會也不會上來，她不上來，邱森這個二十四孝男朋友就更不會上來。

現在G市特案組由牛全剛擔任組長，老組員就剩下一個邱森，聽邱森說，上面又給他們補了兩個人。

令宋臻比較欣慰的是，他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裏讓這個團隊成型了，並且將牛全剛鍛煉成了一個合格的接班人，即便他離開，特案組的這種模式也能繼續存續下去，就像當初F省的刑偵總隊的管理模式一樣。

偶爾想一想，離開肯定會有傷感，但天下無不散之筵席，鐵打的營地流水的兵，他調上來怎麼可能一個團隊都上來呢，更何況是往京都調。

季茜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哦了一聲，就沒有再提這件事。

但她看得出來，宋臻對這個團隊應該是很有感情的。

宋臻如果想調京都，只怕早就調了，以他的才幹恐怕早就有人看上他了，正因為如此，季茜才更加肯定，這裏面肯定有她的因素。

只是宋臻不說，她也不戳破，心裏卻滿是感動。

之後，季茜接到了母親閔淑貞的電話，老爺子體征穩定，可以回本家吃年夜飯，然後再回醫院去休息，讓她別回家了，直接過本家這邊來。

車子很快改道，宋臻直接把季茜送到了軍區大院。

「那我走了，晚點兒電話聯繫。」下車的時候，季茜不舍地摸著哈哈，抬頭對宋臻講道。

「快進屋去，外面冷。」

「那我走咯，白白。」季茜揮了揮手，然後朝院子裏走去。

季家作為一個大家族，每年過年都非常熱鬧，季老爺子不喜歡在外面吃，說沒有年味，前些年都是各個伯母一起在廚房裏張羅吃食，到了這兩年，大家都懶得動了，象徵性地做兩個小菜，其他的主菜乾脆請了專業的廚師來做，所以還算是輕鬆。

季茜到的時候，老爺子他們還沒回來，餐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整個屋子裏都充滿了年味。

她和往常一樣，還是不太受歡迎，也沒有幾個人和她打招呼，不過她也不在意，該打招呼的打招呼，然後就去找她媽媽去了。

*

京都，某地。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光線蒙昧。

一人站在沒有開燈的房間里，目光落到了牆壁上的電子顯示屏上，上面有個紅點在逐漸移動，他輕嗤了一聲，然後撥通了電話。

與此同時，一個戴着口罩和鴨舌帽的男人急匆匆地走過街角，接起了電話。

通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了出來，「行啊，李總隊，不愧是干刑警的，傳個消息都能這麼隱蔽。」

「你什麼意思？」街角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腳步陡然頓住，視線一瞬間變得凌厲，立即往四周看去。

對方卻只是嘆息一聲，然後念道：「爸、媽：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吧，勿念。」

「你跟蹤我？」

對方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厲害啊，假裝和那條邊牧玩耍，其實是要趁機把紙條塞進狗的衣兜里，你還真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如果不是我截斷了，恐怕現在你已經被警察請去喝茶了。」

李湛不答，只是眉眼間隱現怒意。

「既然加入了我們，就要斬斷前緣，你信不信，父母和你妹妹沒有你的打攪，反而能活得更好。」對方的聲音帶着幾分嘲笑、幾分警告。

「加入你們？哼，藏頭縮尾。」

「不用激我，到了時候咱們自然會見面的。」

嘟嘟嘟——

說完之後，對方就徑自掛斷了電話。

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瞅了眼四周，這才匆匆地離開了。

大屏幕上的紅點又開始移動起來，男人換了張卡，重新撥了個號碼。

「我還是覺得李湛有問題。」說着，他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過年嘛，你們華夏人最重要的節日不就是過年嗎？他要是斬斷前緣，也不會加入咱們B組織，你是怕他取代你吧？放心，你跟我合作了這麼久，我怎麼捨得為了他放棄你呢？我心裏有數。」

「要不然給他個任務，試探一下他？他要手裏不沾血，你能用得放心？」

「不放心，但也得用。你當年我也沒讓你沾血啊，像你們這種人，心高氣傲得很，別把他給惹急了，我留着他有用。」

「可……」

「行了，忙着呢。」

電話嘟嘟的響了起來，男人看着自己亮起的手機屏幕，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