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踹門,賠錢

133:踹門,賠錢

雲睿說着拿眼睛去瞟葉冬陽,葉冬陽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聽說雲睿和邢顧言關係好的可以同穿一條褲子,雖然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覺得這種說法誇張了,因為她覺得邢顧言是有輕微潔癖的人,不可能和別人共穿一條褲子,不過不管這話是不是誇張,都足可見兩個人的關係之好。

可自從她嫁過來這幾個月,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雲睿出現在安陽王府,估計是因為有她在,雲睿才避嫌不來找邢顧言了吧。

雲睿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不再去看葉冬陽,一邊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一邊問邢顧言道:「白尚雲什麼時候和太子搞到一起去了?」

邢顧言不甚關心的道:「不知。」

雲睿卻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般道:「呵……還以為他早就打消了坐太子老丈人的打算呢,沒想到一直沒死心呢,一個庶女能嫁給太子為側,想必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邢顧言不答話,彷彿真的完全對此事不感興趣。

雲睿見自己自說自話有點傻,不怎麼高興的閉上了嘴巴,專心吃飯。

葉冬陽卻因為他剛才的話而頭腦轉動起來,聽雲睿話里的意思,他似乎不怎麼待見那個白尚雲,他能在邢顧言面前這麼不加掩飾對邢顧言的上司的不喜,是不是也代表着其實邢顧言也不怎麼待見那個白尚雲?

還有,原來太子今天要娶的側妃是白尚雲的庶女嗎?在她看來庶女為側,不是剛好嗎,為什麼這雲睿話里的意思,那個白小姐還不配為側呢?

太子的側妃真的就這麼吃香,這麼高貴?不過就是一個妾罷了,弄得人家白姑娘是多麼高攀了一樣……

果然,黎國就算再民風開放也還是一個男尊女卑,等級分明的世界。

飯後時間還早,不到去參加喜宴的時候,邢顧言牽着葉冬陽往書房的方向而去,雲睿不請自跟,尾隨身後看着邢顧言握著葉冬陽的那隻手,眼睛睜得堪比銅鈴。

他不敢說自己百分之百的了解邢顧言,但他自信自己是除了安陽王妃之外,最最了解邢顧言的人。

邢顧言其人,看着冷冷清清沒心沒肺的,但實際上是個面冷心熱的人,他從不主動接近什麼人同時也拒絕別人靠近,所以一直都給人以距離感。

雲睿以前常常在想,若是邢顧言哪天成親了,有了孩子,會以何種方式與夫人孩子相處,是不是也會如對待安陽王府的其他家人一樣,關心但疏遠,話都說不上幾句。

可現在他發現他想錯了,邢顧言這樣一個克已復禮的人,竟然當眾如此自然的牽着夫人的手,這實在是讓他大跌眼鏡,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絕不會相信。

葉冬陽被邢顧言這樣毫不避諱客人在場的牽住手,面紅耳赤,心裏有些抗拒,想抽回自己的手可邢顧言緊緊的握著,她根本就抽不出來。

「你們去書房好好說說話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我去給你們泡茶?」她試圖找個借口離開。

邢顧言卻看都沒看她,說道:「不打擾,我們沒什麼要說的。」

後面的雲睿剛收起心頭的震驚就聽到了這話,立馬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來,氣憤又傷心地道:「你竟然說我們沒什麼好說的?」

「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們談天說地不醉不歸,如今你成了親有了夫人竟然就想抹掉這些過去?」雲睿字字鏗鏘的控訴,彷彿化身成了一個悲慘的棄婦,而邢顧言就是那個拋棄他另取他人的負心漢。

葉冬陽越發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裏礙眼了,她明明是邢顧言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怎麼此刻好像變成了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呢?

邢顧言沒眼看雲睿,雲睿卻彷彿戲精上身,自導自演,憤然欲泣道:「你現在是一句話都懶得對我說了嗎,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了嗎,我在你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嗎?」

葉冬陽聽得太陽穴直跳,身上也直冒雞皮疙瘩,這雲睿明明前幾次看着挺正常的一個人啊,這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嗎,畫風變化這麼大?

邢顧言原本清冷無波的臉色也明顯黑了幾分,像是忍無可忍的看向雲睿,「閉嘴!」

雲睿卻越演越起勁,道:「真真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當初你也曾對我溫柔繾綣輕聲細語,如今卻是怒目相對厲聲呵斥,我就問你一句,當初那些溫柔小意難道只是演戲不成,若是真心,為何真心如此善變?」

回答他的是「嘭」的一聲重重的關門聲,他因為演戲太過投入,沒注意到已經到了書房門口,因此直直的撞在了合起的房門上,捂著酸疼的鼻子眼淚險些掉下來。

一手捂著鼻子,一手去推門卻怎麼也推不開。

把門拍的嘭嘭作響,喊道:「邢顧言你這個負心漢快開門!」

屋內,葉冬陽在聽到雲睿撞在門上發出的巨大動靜時不由感同身受地閉了閉眼睛。

邢顧言看着她緊閉雙眼,臉害怕的皺成一團,好像撞在門上的人是她,不由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

葉冬陽受不住他如此親昵寵溺的舉動,睜開眼頭往後仰了仰,看向正在顫動地房門,「真的不放他進來嗎?」

邢顧言拉着她坐下,看了房門一眼,道:「他若真正想進來自有辦法。」

葉冬陽下意識地去看窗子,卻見窗子緊閉着,又看了看房頂,心想難道雲睿要從房頂進來嗎?

她剛把目光從房樑上收回來,忽然一聲巨響從門口處傳來,她循聲看去,只見房門直直的從外往裏倒了下來,隨着房門倒下,雲睿修長的身形也漸漸露了出來。

葉冬陽還看到他緩緩將抬起的右腿收了回去……

兩扇房門轟然落下,雲睿神色傲然地踩着門板瀟灑的走了進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瞪口呆,他微有些得意地看向她,說道:「等我多踹幾次你就不會是這副神情了。」

看邢顧言,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葉冬陽乾乾的笑了笑,詢問地看向邢顧言,難道這就是他剛才說的雲睿進來的辦法?

看樣子這已經不是雲睿第一次踹門了,修門不要錢的嗎,就這麼讓他踹?

葉冬陽忽的想到自己以前看過的古言小說,女主心情一不好就喜歡摔東西,全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丫鬟們勸不住就去找來女主的爹娘,爹娘心疼那些古董,可自己又勸不住,只得派人去叫來准女婿,希望他的話女兒能聽。

結果准女婿來了后,不但沒勸女主停手,還帶了大批的古董過來,對女主寵溺的說只要你能開心,隨便砸,不夠我再讓人搬些來!

邢顧言該不會也是用這種方式在寵著雲睿吧……

她心裏不舒服,覺得雲睿搶了屬於她的待遇福利,控制不住地瞪了雲睿一眼。

「放心,不白踹你家的門!」雲睿心想這姑娘夠小氣的,果然是普通人家出來的,知道銀子來的不容易,他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往葉冬陽面前的桌上一拍,「看看夠不夠?」

葉冬陽眼睛一亮,拿起銀票一看,整整五百兩!

別說兩扇門了,就是把這屋子裏的東西都換新的也差不多了。

忙喜笑顏開起來,看向邢顧言,用眼神問道:你是知道他會賠才任由他踹的吧?

不對,其實好像是故意引他踹的吧……

邢顧言不置可否,往她手裏的銀票看了一眼,眉頭蹙了蹙,看向雲睿不容置疑道:「一扇門五百兩,兩扇一千兩。」

雲睿跳腳道:「你還不如去我家搶!」

「上次就是這個價,沒道理才幾個月的時間就降價這麼多,你是做生意的,應該比我懂這些。」邢顧言淡淡道。

雲睿氣結,不情不願地從懷裏又掏出一張五百兩銀票重重地拍在桌上。

邢顧言這才輕輕揚唇,看向葉冬陽道:「收好。」

葉冬陽無比聽話的把兩張銀票放進了腰間的荷包里。

雲睿找了張空凳子坐了,對葉冬陽鄙夷地道:「你現在是安陽王府堂堂世子妃,一千銀票而已,能不能別一副沒見過錢的樣子?」

葉冬陽絲毫不覺得丟人,坦然笑道:「錢是百見不厭的,你敢說你不喜歡錢?」

雲睿剛想開口說「錢財如糞土」,就聽她又接着道:「反正我是不信的,越是有錢人越是喜歡錢。」

雲睿把那句到了嘴邊的「錢財如糞土」給咽了下去,哼哼兩聲不跟她爭辯,轉頭看向邢顧言,道:「我聽說皇上今日也要去太子府?」

皇上免了眾人今日的早朝不說還要親自參加喜宴,太子當初娶正妃皇上都沒有如此重視……

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兒。

邢顧言也露出沉思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聽說昨日皇后和五公主去了一趟御書房。」

皇后和五公主去御書房見皇上本沒什麼稀奇的,但邢顧言這麼說肯定是有特殊意思的。

皇上免了早朝又要親自出席喜宴應該是皇后和五公主對皇上說了什麼。

雲睿道:「難怪了……不過皇后這麼做就不怕讓太子妃心裏不舒服嗎?」

邢顧言道:「皇后只要讓眾人看到皇上對太子的重視就好,別的她應該並不關心。」

雲睿點頭,「也是……」

他們討論皇上皇后太子公主絲毫不避諱葉冬陽在場,葉冬陽心裏有幾分暖意流竄。

她喜歡這種感覺,邢顧言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說話把她也帶在身邊,說什麼都不避諱她,對她表現出完全的信任。

雲睿許是看出邢顧言對她的信任,所以也跟着信任她,說話並沒有因為她在場就有所顧忌。

他們又扯了些別的,基本上都是雲睿在說,邢顧言時不時搭兩句,而葉冬陽就靜靜地坐着聽。

過了一會兒長鳴進來稟報說王妃派人來通知他們可以出發去太子府了。

葉冬陽便起身對邢顧言道:「我先走了。」

邢顧言卻道:「不急。」

葉冬陽疑惑見他轉頭對着長鳴道:「讓母妃她們先去吧,就說世子妃和我一塊兒。」

長鳴應了一聲,轉頭去了。

葉冬陽疑惑道:「你不騎馬嗎?」

「今天不騎,日頭大陪你坐馬車。」邢顧言道。

葉冬陽點點頭,重新坐了下去。

雲睿看向邢顧言,「那我呢?」

邢顧言半真半假道:「不介意的話當回車夫?」

葉冬陽「噗嗤」一聲笑了,堂堂永恩侯府三公子給他們當車夫,還不被人給笑死?

她以為邢顧言只是開個玩笑,以為雲睿肯定會覺得受到了侮辱想都不想的拒絕,卻沒想到雲睿竟然爽快的答應了。

見葉冬陽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他笑道:「你放心吧,不會摔了你!」

葉冬陽撓了撓光潔的額頭,心想我哪是擔心這個啊,是覺得把你大材小用了好吧?

他們整整比安陽王妃她們要晚出發了半個時辰,等他們到太子府時,太子府外已經停滿了馬車。

大門口來來往往,看起來門庭若市。

雲睿沒有立刻將馬車驅上前,而是信馬由韁,任由馬兒自己隨意的踱著步子,在一個範圍內小幅度的動着。

葉冬陽疑惑他怎麼不把馬車駛到前面直接停下,挑了帘子問道,「前面不是好過去嗎?」

雲睿雙手環胸,倚在身後的車廂上,雙腿肆意的晃着,整個人顯得格外的放浪不羈。

聽了葉冬陽的話,他懶洋洋地道:「不急,我爹還沒來呢!」

葉冬陽更疑惑了,問道:「等你爹做什麼?」

「讓他看看他兒子可不是一無是處的,」雲睿說着拍了拍身下的馬車,「即使沒有永恩侯府,我去給人當車夫也能養活自己。」

葉冬陽嘴角微一抽搐,神色狐疑地縮進馬車內,看着邢顧言一副見怪不怪的淡然模樣,指了指身後疑惑道:「他怎麼了?」

邢顧言伸手拉着她重新坐了回去,猜測道:「想是又被他爹訓斥了,沒事,車內還不熱,不妨陪他等等。」

今日也算天公作美了,竟比前幾日涼快不少,外面有風,車上又放置了冰塊,此刻又沒到中午,所以真的不覺得如何熱。

聽邢顧言這麼說,她便也繼續耐心地坐着,開始好奇永恩侯見到自己兒子變成了個車夫會是個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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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後愛之獨寵世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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