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雲煙的不舍

「爹，娘，這次獵的東西不少，我想，留一隻兔子，一隻山雞出來家中吃，然後拿一隻山雞去村長爺爺家，感謝姚嬸子對我的救命之恩，其餘的都拿去賣了，賣的銀錢換些米鹽回來，再給那公子抓副葯，可以嗎？」庄雲青同父母商量。

庄小富想了想：「青兒，那四隻兔子我們都賣了吧？買葯可要不少錢。這有三隻山雞，一隻家中留着吃，一隻拿去村長家，一隻拿到老屋，你奶……」

庄小富話沒說完，但一提到黃氏，大家心中都明白，就連小煙兒也是懂的，要是知道家中和村長家有山雞吃，奶奶那沒有，被她知道了，爹娘又少不得挨打受罵。

庄雲青沉默了半晌，心中暗嘆了口氣，自己這剛剛重生過來，傷才好，山中又藏了一個受重傷的人，這時候不宜引人注目，罷了，一隻山雞能堵住黃氏的嘴，就拿去吧，就當給狗吃了。

「爹，就按你安排的來，四隻兔子全賣了，三隻三雞三家一家一隻，但是，大家對外人可不能說漏嘴了，家中逮到就只有三隻三雞，別無其他。」

「爹爹知道，爹娘不會往外說，塵兒，煙兒，你姐姐的話，你兩個聽懂了嗎？」庄小富鬆了口氣，女兒願意給一隻山雞，已經是極限了，要不是看他和孩子娘的面子，以她對老屋的氣，怕是一根山雞毛都不想給。

「爹爹，塵兒聽懂了，塵兒不說。」庄雲塵畢竟年齡大些，爹爹沒叮囑前，已經聽懂了姐姐的話，這爹爹一叮囑，立即就答應了。

庄雲煙聽了哥哥的話，立即跟樣學樣，只是眼裏包着淚：「爹爹，煙兒也不說。可是，爹爹，煙兒想吃兔子肉……」

其實庄雲煙對於幾個人的對話，似懂非懂，懂的事，兔子全要賣了，家中不留，是因為要分一隻山雞給老屋；不懂的是，她不喜歡奶奶，也不喜歡老屋的人，為什麼非要分一隻給老屋，這一分，她兔子肉就沒得吃了，想想心裏好難過，眼中就含了淚，可是又不敢哭出來，怕爹娘罵。

「煙兒不難過，你想吃兔子肉，明天咱們再來抓，好不好？說不定明天又能抓好幾隻呢，對不對？」庄雲青走到庄雲煙身前，替她擦了淚，抱着她小小的身體，安慰她。

「二姐，真的？明天又能抓到嗎？」庄雲煙小孩子心性，聽了庄雲青的話，立即從庄雲青懷中抬起頭來，眼睛晶晶亮的看着自家二姐，帶着淚驚喜的笑了。

「恩，當然，你看二姐什麼時候騙過你？」

庄雲煙立即搖頭，二姐從來沒有騙過她，雖然感覺到二姐摔傷后，性子比以前相比變了些，可是疼她這妹妹可沒變的，忙道：「沒有，我相信你，二姐。」

庄雲青哄好了庄雲煙，賀氏背過身子偷偷擦了眼中的淚，庄小富覺得心中有些窒息得喘不過氣來，娘不疼他，也不疼他生的幾個孩子，把他們趕出來后，除了找他要銀錢，從沒有過問他們的死活，孩子們穿不暖，吃不飽，哪怕是在私塾里念書的雲飛，吃穿用度都比不上大海和雲齊。

庄雲青見好好的氣氛被破壞了，忙轉移話題。「爹爹，把你的外衣脫下來給我。」

庄小富也不問女兒想幹什麼，脫了自己打着補丁的外衣，遞給庄雲青，庄雲青接過鋪在地上，然後把兩隻籃筐中的野菜和野菌子倒在上面，從繩子上解了四隻野兔，再次悄悄運了內力，把四隻兔子震暈，她可捨不得弄死，死了就賣不到好價錢了，然後，一隻籃筐里放了兩隻，再拿了野菜遮在籃筐上面，把兔子全遮住，剩下的菌子就用爹爹的外衣包上系好。

庄雲青和賀氏二人，一人提一個籃子，一隻山雞，庄小富擔了一擔柴火，庄雲塵也提了一隻山雞，庄雲煙小，空着手，一家人滿載而歸，下了山，往村頭家中走去，因為在村頭，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什麼人，快到家的時候，遠遠的從村中走來兩個人，庄雲塵小機靈一望，是表姐年貴香和堂姐庄雲綺，忙告訴二姐。

庄雲青也看到了，立即把手上的山雞塞到庄雲煙手中，讓她一雙手把山雞拿好，別讓它跑了，然後又迅速的從賀氏手中接下另一個籃子，拿着裝了四隻兔子的兩個籃子大步進了院子，到自己的房間，把籃子寒到床底下，再把破門關好，才不緊不慢的出了屋子。

那二人已經到了自家的院內，賀氏只打了聲招呼，就忙自己的，用繩子把山雞縛上翅膀，免得飛了，因為計劃要拿一隻給老屋，賀氏縛好的山雞也沒避著那二人，就那麼扔在院中的地上，掙扎著拍翅膀，「咯咯……」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