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告官,遇險

第86章 告官,遇險

感覺手中兩人的異樣,十七暗罵了句,「無用之輩!還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沒揍扁你們已是寬容。」

六同樣感覺手上的妖嬈老鴇暈死過去,不禁嗤笑:膽如鼠的老娘們!平時里的風騷勁兒哪去了?誰讓你狗眼不睜亮點?惹了我家姐!哼,有你好受的。

十七和六走後,庄雲青看了看桌上的物證,是雲煙和年貴香賣身給翠紅院的賣身契,還有四十兩銀子,庄三富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被十七捆了起來,庄雲表掃了一眼后,統統的收進了包袱里,拎着它,帶着雲煙幾個出了翠紅院,上了馬車。

馬車內,賀氏和庄雲塵兩人正等得焦急不已,一見雲煙和年貴香上了馬車,賀氏紅了眼眶,后怕的把雲煙摟進懷裏哭了起來,年貴香默默的坐在馬車的一角,看着賀氏抱着雲煙哭,想起自己的爹娘來,也紅了眼眶流着淚,如果爹娘沒死,自己就不會寄人籬下,更不會差點被自己的親舅舅賣進青樓里。

庄雲青雖然因為前世自己莫名其妙死了的事,一直對年貴香存有戒心,可是在這一刻,她對年貴香還是生了一絲憐憫之心,伸手為她捋了捋亂髮,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

「娘,煙兒和表姐都安全的回來了,別哭了,你們坐穩,我們還要去縣衙告官。」

「現在去縣衙?縣令老爺會理我們嗎?」

如果只是普通的農家身份,周縣令那種的,可能還真不會理,不過,今天,他不理也得理,由不得他!

「娘,你放心,縣令老爺會理的,今天,你就看着三伯那黑心肝的進大牢吧!」

夜色暗如水,庄雲青的眸子也暗沉如水,安慰了賀氏一句后,駕起馬車往縣衙趕去,庄富呆坐在馬車中,仍然接受不了事實。

此時,安靜的縣衙,衙門邊的大鼓,突然鼓聲大作,鼓聲如雨點,很急……十七抿著嘴,認真的敲著,眉頭也不皺一下。

衙門裏,一個值班的衙役,一個值班的捕頭,二人正在無聊,對着酌一杯,突然的鼓聲把二人手裏的酒杯嚇得掉落在地,頓時滿屋的酒味,捕頭張三是個脾氣爆燥的,大手往桌上一拍,「哪個不要命的?竟敢大晚上的來敲鼓申冤,想找死不成!」

「別,張兄,晚上敢來敲鼓的,怕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吶,咱倆還是得心些。」衙役趙四是個白面書生,頗有些心計,急忙阻止張三的舉動,思索著道。

「好,趙兄弟,聽你的,咱倆去瞧瞧,看看是何方神聖,竟不怕死?」

二人一前一後,打開衙門的大門,張三看向大鼓前的十七,大喝一聲,「是誰大晚上的在敲鼓?」

十七淡定的放下鼓鎚,拍了拍手,慢慢的走向二人,掃了二人一眼,從懷中掏出一物,沒理張三,遞給趙四,「去,給你家大人看看,就此玉的主人,請他現在過來迅速升堂審案,案情查清后秉公處理就可。」

「你是誰?竟敢頤氣指使我們為你跑路?看我不……」

張三心中很是不爽快,大晚上打擾了他們二人喝酒的雅興不,這見面了沒有客氣的請求話,更沒有塞銀子的舉動,直接指使人,讓他實在不痛快。

「張兄,住嘴!你立即把人請到大堂去,我去請周縣令。」

趙四拿起十七遞給他的玉,立即感覺手上玉清涼滑潤,是上好的玉,正面刻着精細的雲紋,就連繫玉的絛子也極其講究,可見這不是平常之物,能擁用此玉的人家非富即貴,當他眼光掃向玉背面的「令狐」二字時,手一僵,實在是姓令狐的富貴人家太少,玉佩讓他立即想起了京城的令狐家,聽着張三很不客氣的喝斥聲,立馬喝止他接下來的話。

張三看向趙四嚴肅的臉色,還有,拚命朝他使著提醒的眼神,明白眼前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嚇得閉了嘴,趙四甩開步子,去請周縣令,而張三有些尷尬的站在那,好半晌,僵硬的對着十七做了個請的手勢。

十七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急,人還未到全!」完,抿著嘴,直直的立在夜風中等庄雲青他們。

張三碰了個軟釘子,只好也陪着十七站在夜色里等,看着不遠處立着的六,和她腳下被綁着扔在地上的三人,想問又不敢問,抿了抿嘴,搭在腰間佩刀上大手緊了緊,做捕頭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讓他遇上了這麼奇怪的事。

張三應該感謝趙四,要不然他今天別能保住自己的職位,恐怕連身家性命都危險,十七和六不過是對庄雲青一家人客客氣氣,對於其他不相干的人來,那就是冷血殺手,黑臉閻王,做為東方昱身邊得力的護衛,怕是連那些五品,六品的將軍見到他們,也得拱手做。

正在妾身上努力耕耘著的周縣令,被趙四給叫了出來,滿臉都是欲求不滿,沒有暢快的怒氣,「什麼急事要這大晚上來叫我?」

趙四瞥了眼周縣令黑著的臉,身上亂糟糟套在身上的中衣,知道自己這是打擾了縣令爺的好事,急忙道:「老爺,有人夜擊冤鼓。」

「什麼?把人趕走,讓他們明天來!這點兒事,還要我教你嗎?」周縣令臉上全是不耐煩,滿腦子裏還晃着妾嬌滴滴,白嫩嫩的身子。

「老爺,擊鼓人恐來歷不簡單,的不敢擅自做主趕人吶,您看!」趙四立即把十七給他的那塊玉雙手呈上。

看完玉佩的周縣令,全身一個激靈,全須全尾的清醒了,「你等著,我去換衣裳,換完馬上過去。」完,急急的走進房間換官服去了。

周縣令快速的換好了官服,和趙四一前一後往縣衙審案大堂跑去,一面向張趙四致的了解的事情經過,但趙四也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持玉之人,命他立即前去審案,案情秉公處理,無需徇私。

二人來到大堂時,人已經到齊了,地上的三人捆得像粽子似的跑在那,旁邊兩個黑衣人,一男一女,氣勢冷冽,冷得讓人心裏發毛……另一邊站着一對農民夫婦,身邊圍繞着四個孩子,一個男孩,三個女孩,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白白凈凈的女孩尤其打眼,她身上的衣裳乾淨整潔大方,青絲簡單的半挽,束於腦後,一些散落在肩上,臉精緻,一雙桃花眼清澈有神,冷靜的和對他對視,互相打量,那眼神清冷得讓周縣令撤開了自己的眼神,心中震撼一個的農女,竟然有着上位者的氣勢。

撤開的眼神,移向她身前的女孩,讓他驚奇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六歲左右的女娃,懷裏竟然抱着一隻皮毛火紅的狐狸,狐狸一雙靈動的狐眼好奇的打量著自己……是靈狐!

周縣令浸淫官場多年,只這一眼就知道,這一家雖然看上去是普通農家之人,但能馴服靈狐之人,肯定不簡單……眼睛打量了一圈后,心中大致有了譜,整理整理官服官帽,冷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那邊趙四已經避過眾人的眼睛,偷偷把玉佩還給了十七,他這一悄悄的動作,避開了別人,當然沒能避過周縣令和庄雲青二人的眼睛。

十七接過玉佩不動聲色的放入懷中,見周縣令要開始審案了,冷冷的走到三人面前,把他們嘴中的破皮給扯開,庄三富三人就像快死的魚逢了水,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使命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那破布塞得也太緊了,三人都快被憋死了。

氣剛喘勻,庄三富就爬到庄富和賀氏面前,伸手扯二人的褲腳求饒,「四弟,四弟妹,你們就饒過我這一回吧,我是被賭坊追債,一時糊塗犯下了大錯,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了……我不想坐牢啊,你們幫我求求雲青,求求縣令大老爺……」

庄富從下馬車到現在,氣得一直黑著臉,始終沒一句話,見庄富扯自己的褲腿,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往後退了一步,不耐煩的避開他的手。

賀氏要不是上面有周縣令坐在那,本能的民怕官,早就開口大罵了,哪會讓他碰自己的褲腿,往後退了好幾步,盯着他的眼神,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庄雲青諷刺的看了他一眼,這審都未審,他就不打自招了,也好,免去自己許多口舌,然後走到大堂中間跪下,雖然很不想跪,但沒法子啊,誰叫自己是民,上面是官呢,「縣令大老爺,民女要狀告我家三伯庄三富綁架拐賣幼女,還請青天大老爺為民女一家,為民女的妹妹做主!」

年貴香也走上前,學庄雲青的樣子跪下,「縣令大老爺,民女也要狀告我家三舅舅庄三富綁架拐賣民女,請青天大老爺為民女做主!」

「請青天大老爺為草民一家做主!」庄富和賀氏也上前跪下,口中高呼。

「……」

「……」

庄雲塵和庄雲煙兩個也緊隨着跪在爹娘身後,請求周縣令做主。

周縣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眼角抽搐了兩下,這大晚上的,黑燈瞎火把他從床上拎起來不,狀紙也沒有……恩,恩,算了,還是口頭問吧,誰讓人家有那塊玉佩的主人護著呢!

其實這案子審起來,對於周縣令來,要簡單也簡單,要複雜也複雜,簡單的是,人證物證俱在,原告,被告齊全,審問一遍后,案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事人庄三富,翠紅院的老鴇,高個子的打手,對於事情的經過供認不諱,連用刑都免了。

要複雜,就是複雜在案情的雙方,從整個局面來看,玉之主人護著的是原告一方,那是千萬不可得罪的,而被告一方的一位犯事人,又是原告一方的至親,另兩個人雖然是翠紅院的,可是翠紅院的背景也不容周縣令忽視。

左思右想下來,不能得罪還是京城令狐家,前不久,曾聽恩師偶提過一次,京城令狐家的家主曾是兵陪侍郎,就在兩個月前,剛剛升任兵部尚書,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二品大員,而令狐家的下一代家主,令狐晉長公子,那可是個無法無天的魔王,誰要得罪他令狐家要護著的人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農家是怎麼跟京城令狐府搭上了關係?!另一邊護着他們的那著黑衣的一男一女只要往那裏一站,就能感覺二人身上的殺氣,可不是好招惹之輩。

為了頂上烏紗帽,周縣令毫不猶豫的進行了判決,庄三富綁架拐賣幼女,且是賣為娼妓,品行惡劣,按大魏律法,立杖責五十,押入大牢等待發落;翠紅院老鴇明知事情蹊蹺,但利欲熏心,假做不知,協同犯罪,同樣刑責五十,並令翠紅院關閉三個月整頓,不得營業,從明日起執行,高個子護院協助罪,同杖責五十,立即執刑。

暗夜中,響起了板子打在**上的聲音,還有求饒聲,哀嚎聲……

庄富緊握的雙手緊了又緊,雖然他恨庄三富黑心肝,但他畢竟是血濃如水的親人,聽着板子的聲音和他向自己求饒告罪的聲音,有那一剎那間恍惚,想起了時候爹爹還在的時候,兄弟幾個在一起玩耍,一起睡覺,一起幹活……

為什麼?為什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

這聲音聽在年貴香和賀氏,庄雲青幾個的耳中,心中甚是爽快,終於出了口惡氣,但庄雲青發現了庄富的情緒不對,想到了什麼,眉毛一蹙,決定立即回家,免得庄富心軟壞事。

「謝謝青天大老爺為民女一家做主,現在壞人得了應有懲罰,民女一家這就告辭了!」

「好,好,下官送送各位。」

周縣令一臉奉承的站起了身,庄雲青在暗處抽了抽嘴角,令狐晉那塊玉佩還真是好用,也不推辭,既然已經拉了虎皮作旗,那就借勢借得徹底一些。

眾人跟在庄雲青的身後往縣衙外走去,身後的打板子的聲音還在繼續,大家都上了馬車,庄雲青進車廂前給了十七一個眼神,十七退後了幾步,立在周縣令的身後,淡淡的看了周縣令一眼,「今天的案子,你判得很公正。」

「謝壯士誇讚,這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恩,主子面前,我定會為周縣令美言幾句。不過,今天這案子,無關緊要的人,讓他們把嘴巴閉緊了,莊家明年春上有三個要準備童生試,不得因此事影響了其一家和三個學子的聲譽。」十七聲音冷如寒冰,聽得周縣令暗暗的打了兩個寒顫。

「是,下官一定讓他們把嘴巴全給閉緊了。」

六已經趕着馬車離開了,十七警告完周縣令后,身形一閃,瞬間間消失在原地,把周縣令和跟着他一起了來送人的趙四兩個人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更堅定今天自己所做的沒錯,周縣令擦擦額頭上的冷汗,看了趙四一眼,「今天,幸好是你在,要是旁人在,我這縣令爺也當頭了,從明天開始,你手上的事交給他人,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長隨吧。」

「是,謝謝老爺提攜。」趙四眼露驚喜,沒想到這樁怪事竟成就了自己。

「你夠機靈,剛剛那人走之前的事,你去辦,他們自己的人肯定不會,我們這邊的人,再加翠紅院的兩個,還有那個自己作死的,單獨關押,全部一個個給我叮囑下去,今晚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全給老子閉嘴,誰要漏了一點風聲,老子弄死他。」周縣令眼神陰冷。

「是,老爺,屬下一定辦得妥妥的。」趙四立即應道。

庄雲青的馬車到縣城門口時,城門已經關了,趕車的六拿了一個令牌出來,那守門的人立即恭恭敬敬的放行,庄雲青也不問她,只把手上兩張賣身契約收好放進懷裏,之所以沒有毀掉,是要留給老屋的人看的證據,今晚的事必須讓老屋所有的人知道,而且還要讓他們集體閉嘴,庄三富進了大牢,是罪有應得,有事實擺在面前,別人不會什麼,怕只怕黃氏痛寵這個兒子,會不依不饒。

收好契約后,庄雲青攤開包袱里做為物證的四十兩銀子,這四十兩銀子周縣令借花獻佛判給了兩個受害人,庄雲青看向年貴香,「表姐,這四十兩銀子,有二十兩是你的,你也聽到了,是做為你們受了一場驚嚇的賠償,你是拿回去讓姥姥給你收著,還是有其他打算?」

今天年貴香除了該的話,一直很沉默,庄雲青能理解她的心情,父母皆不在人世,被自己的親舅舅差點賣到了青樓里去,縱使黃氏再疼她,要想她心裏從此後沒有了疙瘩是絕不可能的事,對於這二十兩銀子她有處決權,庄雲青不想替她打算,所以趁現在還在馬車裏,沒有老屋的其他人在,先問清楚了。

若是這二十兩銀子,她要自己收著,那麼回去眾人要保持口徑一致,不向其他人提二十兩銀子的事。

庄雲青問完后,除了雲煙已經累得睡著了,馬車上的其他人都看向她,包括庄富和賀氏,看向她的眼神都帶着憐憫,年貴香沉默了半晌,抬頭看向庄雲青,「雲青,我想自己收著,但現在帶回去不方便,就先放在你這裏吧,我不想這銀子落到姥姥手裏,變成了她去救三舅舅的資本。」

庄雲青看了年貴香半晌,看來她這個表姐的確是個有頭腦的,她了解黃氏,所以庄雲青想到的,她也想到了,庄雲青點點頭,「既然表姐信我,那我就暫時替你保管,你隨時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拿回去。」

「雲青,我相信你!今天若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受什麼罪呢?!哪裏還有命拿這二十兩銀子。」年貴香著又紅了眼眶。

「好了,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想那麼多,以後莊家還是你的家,你靠着歇會兒吧。」

庄富是個心軟的,疼自己的孩子,雖然以前年貴香因為黃氏的偏心,與自己也不親近,但這種時候,也心裏愧疚,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頭,出語安慰她。

馬車裏安靜下來,庄雲煙懷裏抱着火狐,靠在賀氏懷中睡得香,庄雲塵也靠着庄雲青肩上,眯着眼迷迷糊糊的,頭像雞啄米,庄雲青伸手摟住他,讓他睡得踏實點,年貴香被舅舅安慰后,也靠着庄富,眯眼養精神,唯有賀氏,庄富,庄雲青三人一點睡意都沒有,在黑暗裏睜大着眼睛,各想着自己的心思。

十七回到縣城的宅子,向東主昱稟報今天事情的所有經過,東方昱聽事情解決了,一直皺着的眉頭才鬆開,只是,當後面聽到庄雲青動用了令狐晉留下的玉佩后,臉不高興的拉長了,心裏翻著酸味,死丫頭片子,難道他的人去了還沒用,還得動用令狐晉的關係!

厚此薄彼,本寶寶不開心。

只是,某太子殿下也不想想,就你那身份,能拿出來嚇人嗎?拿出來,是真要嚇死人的!

十七稟報完所有的事情后,後知後覺的發現主子渾身在散發着冷氣,前面不是還好好的嗎,這是怎麼啦?想趕緊腳底抹油回到庄雲青身邊去,但主子沒發話,又不敢走,只好偷偷的往後挪了幾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馬車快,很快就到了莊家村,在馬車上,大家除了銀子的事統一了口徑,連事情發生的經過,也全部統一了口徑。就是庄雲青一家人是去縣城買做點心的材料,年貴香想跟着一起看看縣城綉鋪能不能拿些綉品回來綉著賣,然後在縣城正巧被十七碰到了庄三富,庄三富做壞事被發現,十七直接去告了官,庄三富被官府抓住,再因罪行被投入了大牢,絕不能是十七在山中發現了后,大家將計就計,是算計庄三富的。

馬車在村頭的三間破草屋前停下,大家陸陸續續的下了馬車,庄雲青腳剛站穩,在破屋前等著的一個黑影就沖了上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啊,鬼啊……」庄雲煙揉着眼睛大叫。

「啊,哪裏鬼,哪裏?」庄雲塵。

「……」

「誰是鬼?我是你二嬸!年貴香,你到哪去也不吭一聲,害得大家都找你,你二舅舅上山到現在都沒回家,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活啊……嗚,嗚……」

一聲怒吼,夾雜着叫罵聲充斥在夜晚的唐家村,大家這才看清,衝出來的黑影是黃氏。

「二嫂,怎麼回事?二哥上山了?」庄富心頭一驚,現在都半夜子時了,庄二富上了山沒回來,怕是要出事。

「還不是為了找年貴香這個賤人,她一天沒回家,也沒跟姑姑,姑姑着急,在傍晚的時候聽村中人她上山了,所以,二富就去山上找了,可是現在都半夜了,他人還沒回來,我這心裏急得像貓抓啊……」

黃氏哭訴著,急得口不擇言的罵人,站在眾人身後的年貴香身體緊張的瑟縮著,低垂着眼皮,一雙手緊握着衣角,二舅娘不知情,她不怪她罵她。

「大家都進屋吧,二嬸,你也進屋,我馬上派人上山去找二伯,你放心,二伯不會有事的。」

庄雲青對着大家道,她的言語有讓人信服的力量,大家都進了屋子,賀氏掌了燈,庄富屁股沒坐着凳,站着倒了碗水,「咕嚕,咕嚕……」灌下去后,就要去燃上火把上山找人。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黑漆漆的山上,常有猛獸,當家的去又是九死一生,賀氏不由得在心中把庄三富都恨透了。

「爹,我跟六去山上找二伯,你們在家等著,六會武功,她帶着我山上找,比你去有用。」庄雲青阻止了庄富。

「青兒,你倆可是女孩子,爹娘不放心……」庄富搖頭不肯。

「爹,你聽我的。家中現在一個成年男子都沒有,你在家坐鎮。還有,你現在就陪二嬸和貴香表姐去老屋,免得奶擔心二伯,又要擔心表姐……其他的事,等把二伯尋到了再。」

「庄伯伯,你就放心吧,我家公子叮囑我保護好庄姐,我定會保護好她的,她要有什麼事,我家公子也不答應啊,他現在可是吃習慣了庄姐做的菜。」六在庄雲青眼神的示意下,也走上前安撫庄富,還有在一旁虎視耽耽的盯着父女二人的黃氏,生怕沒人去尋庄二富。

庄富在縣城裏可是見識了六和十七兩人的武功,拎兩人不費力,還能飛行如履平地,想想也是,家中除了自己,全是婦人和孩,猶豫的點點頭。

庄富答應了,庄雲青和六也顧不得疲累和渴餓,立即出了院子,為了讓賀氏和庄富放心和相信,六不得不再次使用自己的武功,伸手摟住庄雲青的腰,帶着她往山上飛去,眾人見六的武功高得嚇人,也就放了心,黃氏卻看得目瞪口呆,看來那要庄雲青做飯的公子不但是個富貴的,還是個厲害的,他身邊的人武功好高。

當然,一介農婦的她,眼界有限,也只能是想到是個厲害的,不能分析公子的身份厲害到什麼樣子!

庄雲青和六去山上了,賀氏帶着家裏的兩個孩子先睡覺,今天經歷那麼多事,雲塵和雲煙兩個的累得夠嗆,庄富則帶着黃氏和年貴香去了老屋。

黃氏一個人在家,點着燈火等著兒子和外孫女,沒敢睡,三人一踏進老屋的門,黃氏就沖了過來,把年貴香一把摟進懷裏,「心肝,肉兒」的叫,又哭又笑又罵……只是沒見着年貴香眼中的疏離,半晌后,年貴香推開黃氏,默默的坐在堂屋的椅上,她要等二舅舅安全的回來。

老黃氏這才發現年貴香情緒不對勁,狐疑的看了年貴香一眼,對着庄富就大罵了起來,「老四,你們四房是怎麼回事?香兒這麼,你們對她做了什麼?騙她一天不回家,也沒人捎個信給我,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

庄富黑著臉,也在堂屋中的椅上坐下,默不吭聲,隨便黃氏罵,青兒了,等把二弟找到再今天的事。

黃氏罵了一通,黃氏難得的沒有幫腔,也沉默著等庄雲青她倆的消息,等黃氏罵夠了,突然發現,就自己一個人在嚷嚷,其他的人鳥也不鳥她一眼,話也沒半句,這才無趣的停了下來,停下來后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扭頭看向黃氏,「二富人還沒回來,誰去找了?」

黃氏心中冷笑一聲,這才想起你的二兒子啊,「雲青和那個公子派給她的車夫一起去找了,車夫會武功,讓我們在家等著。」

「老四怎麼不一起去?」黃氏一聽,眼光狠厲的看向庄富。

「姑姑,你就別再找事了。雲青了,那個女車夫會武功,二人一定會找到二富的,別人去了幫不上忙,反會添亂。」黃氏見庄富木著臉,低着頭,不理黃氏,忙替庄富回答了。

廳堂中這才安靜下來,眾人沉默的等待山中的消息,黃氏和黃氏,山上的人,一個是兒子,一個是丈夫,也沒回房中睡覺,陪着庄富和年貴香兩個等著,只是二人不知道,等到庄二富尋回來,等到明天,會有一個驚天霹靂的消息等着她們倆呢。

此時,山中萬籟俱靜,只偶有山獸的嚎叫聲傳來,離開眾人的視線后,庄雲青和六就分開了,二人此時一前一後,在樹梢上跳躍着前進,藉著微弱的月色和習武人敏銳的夜視力,在山中尋找庄二富的蹤跡,按理,庄二富是知道深山中的危險,不會往深山去尋人,只會在深山外圍,有人活動的地方尋找,可是庄雲青二人在外圍尋找了許久,依然沒有尋到人的身影。

六在樹梢上停了下來,皺了皺眉,「姐,難道人進深山了?」

庄雲青屏息聽着方圍幾百米的動靜,半晌后回六,「難,畢竟普通人夜晚對方向的判斷能力差,誤入深山極有可能。」

「那我們繼續往深山裏搜尋?」

「恩,……」

庄雲青正要回六的話,就聽見離外圍不遠的深山傳來野豬嘈雜的嚎叫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六,聽,是野豬群,聽聲音,燥動不安……難道有人招惹了他們……不好,快走。」庄雲青想到了什麼,提起身形就往聲音的方向掠去,六緊隨其後。

看着粗大的樹枝上,坐着一個人,而那人正是庄二富,懷裏還死死的抱着一個幼豬,粗壯的樹下,足足有十多頭野豬,庄雲青恨不得立即飛過去把庄二富懷裏的野豬搶來扔到樹下,他這是想幹什麼?想找死嗎?

十頭野豬為頭的兩頭正是年輕力壯,後面跟着的是野豬,大不一,但有三頭和樹上的野豬一樣,應是剛生下來不久,看樣子庄二富懷中的野豬和下面的是一家子,那庄三富為何要把豬抱在懷裏?明明知道這樣下去自己會送死的。

「姐,你看怎麼辦?」

「這裏面定有蹊蹺,我不能在家人面前暴露武功,怕嚇到我二伯,這樣,你去大樹那,告訴我二伯,你是我派去救他的,問問他什麼情況,你再做決定,他認識你,會聽你的。」庄雲青自己不能出面,只有叮囑六。

「好,姐,你藏好,我這就去問問。」

此時,野豬群再次對着大樹上的庄二富發動了攻擊,用頭,身體撞樹榦,試圖把庄二富從樹上撞下來,野豬的力氣很大,庄二富懷裏抱着幼豬,還要抓緊樹榦,而且,困在樹上的時間不短,臉色有些白,明顯力氣虛弱,好幾次差點被撞下樹來,看得庄雲青麵皮緊了緊,對於庄雲青來,整個老屋的人,能讓她真心實意付出關心的,也只有堂哥庄雲齊和這位二伯。

庄二富使命扒著樹,好讓自己不掉下去,六的出現,讓他迷茫了一會,眼神里露出了驚喜,「是你?你是經常來接雲青去縣城做飯的姑娘?是雲青讓你來尋我的?」

「正是庄姐讓我救你的,家人很擔心你,你這是怎麼回事?明顯下面的野豬群是沖着你懷中的豬來的,你為什麼不還給它們?好自己脫困。」六不解的看着庄二富。

「哎呀……姑娘,我怎麼不想脫困,可是,這豬本身就受了傷,我就是因為救它,才讓野豬群誤會的。你,我又不會武功,能飛得下去,樹這麼高,我要是就這麼把它扔下去,豬給摔死了,下面那些大的,肯定更加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才不敢扔下去啊。」

「……」

六一噎,滿頭黑線,她不知道該讚美姐家這二伯是聰明,還是糊塗,若是沒人來救你?今天你為了救只野豬,把自己的命搭上了,值嗎?

「你先別動,豬給我,我把野豬群引開,你就趕緊下樹,往山下跑。」

「好,好……給。」

庄二富心翼翼的把野豬遞給六,此時,樹下的大野豬們也發現了樹上又多了一個敵人,看來是樹上那人的幫手,這一認知,讓野豬群更加憤怒了,瘋狂的向大樹撞來,用牙齒咬的咬,用頭撞的撞,樹已經被撞得歪歪斜斜,支撐不了多久了,六抱緊野豬,飛向野豬群。

六故意激怒大野豬后,以野豬為餌,引著野豬群離開了大樹,樹上的庄雲青見時機已到,立即飛下大樹,走向庄二富,「二伯,你快下來,快。」

「雲青,你也來了……哦,我馬上下來。」

庄二富沒想庄雲青竟然親自來了,感動的同時,加快了動作,只是坐在樹上的時間過長,手腳已經麻木了,一個不留心,差點從樹上掉落下來,看得庄雲青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要是庄二富掉下來,她今天為了救他,非得暴露自己的武功不可。

幸而是關鍵時候庄二富穩住了身子,庄雲青再也不敢催他了,但是眼睛和耳朵,卻在時時的關注著附近的動靜,開玩笑,這可是深山,雖然野豬群被六引開了,可不代表沒有別的大野物過來,因為庄雲青已經聞到了樹上庄二富身上的血腥味,聽前面庄二富和六的對話,庄二富沒有受傷,那肯定是野豬的血,血腥味在夜風裏飄向四方,很容易引起其他的動物來窺視的。

很快,庄二富下了大樹,庄雲青不容分就拉起他的大手,帶他向外圍跑去,不管有什麼事,出了深山都好,庄二富看着庄雲青嚴肅綳著的臉,也知道侄女在擔心什麼,六把野豬群引開了,而他們兩個人都不會武功,要是來了大蟲,大豹類,他們倆今天就交待在山中了,所以,也沉默著,快速的跟上庄雲青的腳步。

但是,行船偏遇倒頭風,屋漏偏逢連夜雨。

庄雲青感覺今天真是喝涼水都能塞牙,擔心什麼偏來什麼,就在她抓着庄二富快要走出深山到達外圍時,前前世做職業殺手的敏銳感覺,讓她感覺到有危險在逼近自己,有一雙在暗夜裏放着幽光的眼睛盯上了自己和二伯,那東西只有銳利的眼神和殺氣,卻沒有腳步聲和發出其他的聲音,因為庄雲青感覺到庄二富並沒有一點感覺。,,請或等你來撩~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田園辣妻:傲嬌太子寵上癮》,微信關注「或者」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田園辣妻:傲嬌太子寵上癮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田園辣妻:傲嬌太子寵上癮
上一章下一章

第86章 告官,遇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