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206章

崇章門是玄門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三門之一,與九重門,凈蓮門同出一脈。

三門的開派祖師本是師兄妹,乃有着玄門老祖之稱的月流音門下弟子。

然而因為千年前那場災劫,黑魔出世,民不聊生,在涉及到玄門存亡的危急關頭時,月老祖與其三個弟子,拼盡全力,封印黑魔,三個弟子身死轉世輪迴,月老祖也因此一直陷入沉睡。

直到在一年多以前,月流音蘇醒,而伴隨着她的蘇醒,黑魔的封印也在搖搖欲墜。

崇章門千年多來,在開派祖師轉世之後,就再未立過下一任掌門,而今突然傳出了要立新掌門的消息,玄門各門各派,心中疑惑的有,但都是群起賀之。

月流音沒有隱瞞身份,又或者根本不需要隱瞞身份,在謝則的陪同之下,坦然的進了崇章門。

白彥長老出事後,崇章門主事的長老成了白彥長老的兩個師弟,一個叫做白風,另一個叫做白回。

這一次要被立做掌門的就是白回。

白回是譚又微前世最小的弟子,原本也是個恭順的孩子,而今卻不好說了。

譚又微他們三人的嫡傳弟子,月流音在千年前都見過,現在看着立在自己面前這個白髮蒼蒼,臉皮就和曬乾了的橘皮一樣的老人,月流音還真難把他和千年前那個眉目清秀的小弟子白回放到一起。

不過,也不算意外,白回的根骨不算多好,當初是作為棄兒,被譚又微撿回來的,如今能堅持千年,壽元不散,已算一件幸事。

「白回拜見老祖。」白回語氣中儘是激動。

月流音抬抬手:「如今已無需這麼多虛禮,本尊今日只是來觀禮,掌門接任大典,定在何時?」

白回躬身回答:「就定在三日後。」

「三日後倒是一個不錯的黃道吉日,本尊必會親自到場。」月流音臉上沒多大表情,這話就像是隨意的攀談。

幾句閑話過後,白回親自領着月流音和謝則二人,到了靈氣最為充裕的客房。

臨走的時候又特地的吩咐了,兩個看起來乖巧可愛的童子在旁邊跟着伺候,期間種種無不是禮儀周到,恭敬有加。

白回走了之後,月流音隨便找了個借口,將這兩個童子趕到了外邊,又在這間房子周邊布了一個隔音的結界。

與此同時,謝則從隨身攜帶者的乾坤帶當中,取出了一套茶具,動作流暢自然的為月流音烹好了一壺清茶。

一邊倒茶,謝則一邊說道:「這個白回挺不簡單的。」

「可不就是,這些年來,這些人個子沒長多少,心眼兒倒是長了很多。」月流音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不過只是一個白回,還動不了又微。」

聞言,謝則輕聲道:「現在已經進了崇章門,你可能夠感知到譚又微的下落?」

月流音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了譚又微的魂牌,魂牌上氣息比前幾日越發的微弱,就連魂牌本身也起了細小的裂痕。

月流音握緊的魂牌,搖搖頭:「從進崇章門的那一刻起,魂牌上面就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波動。」

「阿音,別擔心,譚又微是你的弟子,你要對她有信心。」謝則握住月流音的手,低聲安慰,「再說還有晏安清那邊,九重門和凈蓮門的人比我們更早來,指不定他們已經有了什麼消息。」

月流音點點頭:「但願如此。」

午飯剛過,九重門和凈蓮門那邊就送過來了消息,並未發現譚又微的下落。

月流音沒多大失落,因為這一點也不出意外,背後的人千方百計將譚又微騙來,自然不可能讓他們輕易的找到她。

不過,只要譚又微在崇章門,月流音就不信好好的一個大活人,她還就找不出來了。

而在收到了九重門和凈蓮門的消息之後,月流音又重新占卜了一次譚又微的下落。

之前,月流音曾經占卜過幾回,結果無不例外的都是有東西將譚又微的下落遮掩。

而這一次,卦象中倒是顯出了一絲生機。

月流音收回了龜殼和銅錢,對着謝則笑道:「今晚有客要來。」

「那我們當靜待歡迎才是。」謝則跟着回了一句。

來崇章門的第一晚,夜色很快的降臨。

就如月流音卦象所顯示的那般,沒過多久,有人推開了這所院子的門。

看着進來的這人,謝則面無表情的道:「白回長老這麼晚到來,因何事上門?」

白回抬頭一看,只見廂房當中,原木桌子兩旁月流音和謝則二人對向坐着,兩人臉上有着異曲同工的冷然,而這股冷然當中又帶了一絲漫不經心。

白回心中悚然,已然猜到月流音和謝則是等候多時了。

他恭敬的沖着月流音行了個禮:「白回拜見老祖,白回今夜前來叨擾老祖,全是為了掌門的事?」

月流音臉色淡淡的道:「這關掌門何事?三日之後崇章門的掌門不就是你白回了?」

一聽,白回立馬惶恐的跪在地上:「弟子萬萬不敢擔任掌門之位。」他磕了一個頭,低垂著腦袋,又道,「崇章門上下唯一的掌門,只有弟子的師尊,老祖在上,弟子這一番話全部發自內心,不敢有一絲妄言。」

「你師尊已經轉世輪迴,既然已經定下了你的掌門之位,你的這番話以後就不用再說了。」月流音淡道。

「師尊雖已轉世輪迴,但崇章門上下,無不是盼望着師尊的回來,早在之前我們從白彥師兄的口中就已經得知了師尊的今世,不日就會回歸崇章門。」白回又恭敬的磕了一個頭,「前些日子,老祖和上面的人去了地下古城,白彥師兄在這期間被奸人所害,我等沒有辦法,只好去請師尊回來主持大局,不想那奸人早就等在這一刻,並暗地裏偷襲師尊,將師尊囚禁了起來。」

聞言,月流音立馬喝問:「你說的那奸人是誰?」

「那人便是我的二師兄白風。」白回憤恨的說,「白風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掌門之位,在收到了老祖會前往地下古城的消息后,就抓住這個時機,將師尊騙來,師尊如今已經遭了他的毒手,弟子還望老祖能夠大發慈悲,替師尊清理門戶,救師尊出來。」白回臉上涕泗橫流。

月流音不動聲色,又問:「既然白風想要掌門之位,那又為何三日之後繼承掌門位置的是你?」

「老祖明鑒,弟子絕沒有和白回同流合污,是那白回收到了老祖回來的消息之後,害怕老祖查到他的身上,將弟子推出來當擋箭牌,老祖萬萬不要被這奸佞小人迷惑,弟子一片赤誠,只願師尊能夠平安歸來。」白回忠心耿耿的樣子。

月流音纖長如蔥白一般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既然你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本尊就暫且信你一回,你可知道你師尊是被囚禁在了什麼地方?」

白回瞬間喜形於色,激動的回答:「弟子在白風身邊忍辱負重多日,已經查探到了師尊被關在何處,正是崇章門的禁地,無人谷。」

無人谷是一處靈氣枯絕之地,而這處地方卻有很多的妖獸,普通人一旦踏進無人谷,絕對會屍骨無存。

久而久之,無人谷變成崇章門的禁地,閑雜人等不可私自進去,只有等到一年一次的弟子試煉的時候,才會開放無人谷外圍的地方,用作鍛煉崇章門弟子。

譚又微若是被關在了無人谷,月流音查不到她的消息,那也就說得過去了。

只因那無人谷不僅靈氣枯絕,有很多的妖獸,在無人谷的上空甚至還被設有一處結界,結界可以隔絕任何的氣息。

白回將事情交代清楚后,又趁著夜色離開了這處宅院。

「阿音,恐防有詐,白回這人的話不可多信。」謝則謹慎的道。

對此,月流音沉聲道:「五分真五分假,不管他是真的忠心耿耿,還是另有圖謀,但又微現在的情況已不容耽擱,無人谷這一趟,我勢必要走一遭。」

「我同你一道去。」謝則也不再說其他的虛話,同進同退便是他自始至終的態度。

「好。」

而此刻另一邊,白回在回到了他的屋子后,屋子裏面很快來了另一個人。

「事情我已經說出去了,但是他們真的會那麼容易上當去無人谷嗎?」白回皺着眉問。

來人意味不明的笑:「想要救她的那個徒弟,她就必須得去,像月老祖那麼重情重義的人,必然會親自跑上一趟。」

說到重情重義這四個字的時候,這人口中着實有幾分陰陽怪氣。

……

白日很快取代了夜晚,月流音叫來了諸葛相意和晏安清的兩人,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待第二日的夜色降臨,月流音用兩個木頭做的傀儡人混淆他人的視線,和謝則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了無人谷。

無人谷位於崇章門最西邊,崇章門在玄門中的地理位置,可謂上佳之處,就是如今靈氣枯竭的時代,崇章門上下也依舊被充裕的靈氣包圍,雖說比不上千年前,但比之其他的門派也是綽綽有餘。

唯獨這越往西邊走,靈氣卻越發的微弱。

直到到達了一處地方,已經幾乎感覺不到靈氣的存在,而在這處地方前面,立着一塊石碑,石碑上面書寫的三個字,正是無人谷。

無人穀日夜都有人巡邏,就怕有那些狂妄無知、不知死活的弟子,不小心踏進了無人谷。

但憑藉着月流音和謝則的能力,完全可以避開巡邏的人,悄無聲息的潛進無人谷中。

而在進入無人谷的那一刻,原本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魂牌,輕輕地抖動了一下。

月流音心中一喜,取出了魂牌之後,雙手結了一個法印,將一道靈力打入魂牌當中。

很快的,魂牌裏面就生出了一道紅色的氣息,紅色的氣息化成了一個窈窕的人影,而這人影的模樣,依稀就是譚又微的樣子。

人影恭敬的在月流音面前行了個禮后,月流音將一道明黃色的符篆打在人影身上,人影慢慢的飄起,速度越來越快的向前方飄去。

月流音和謝則二人相視一眼,謝則從月流音的眼中感覺到了連日來第一次散發出的喜悅,上前一步,牽住了月流音的手。

二人身姿一展,不緊不慢的跟在人影後面,始終維持着一個恰當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

無人谷中,除了靈氣枯竭之外,從外人來看到不乏是一個原始仙境一般的地方,枝繁葉茂,樹木高聳入雲,偶爾有不知名的動物,從這之間穿梭而過。

然而首先得忽略一點,便是那些動物有別於外界其他普通動物的赤紅色的雙眼,冰冷的豎瞳打量在人身上的時候,讓人不寒而慄。

而這只是無人谷的外圍,這些也只是尋常的妖獸,較之普通的猛獸,只是體積更為龐大,力氣也更加大,同時性情也更加的兇殘暴躁,但對於月流音和謝則而言,還並不能構成絲毫的威脅。

越往無人谷的裏面走,空氣中也越發的流淌著一股兇惡的戾氣。

直到又是一刻鐘過後,一個龐然巨物,擋在了月流音和謝則的面前,只見這是一隻有些像老虎,又有些像豹子的妖獸。

妖獸口吐人言:「哪來的小娃娃?剛好給本大爺填填肚子。」妖獸寬大的爪子朝着他們猛烈的揮來。

這東西猖狂不可一世,謝則剛準備喚出元一劍,將它一劍解決的時候。

月流音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下一秒,一個精緻美少年模樣的男子出現在了他們兩人周邊。

這男子不用說,正是饕餮。

饕餮可以說是妖獸的祖宗,論起兇殘的程度,這些個妖獸有哪一個比得過,有上古四大凶獸之一美譽的饕餮。

所以在饕餮一出來的時候,原本威風八面的妖獸,一下子就毛髮直聳,寬大的腳掌往後連着退了好幾步。

「哪來的畜生?居然敢擋我老大的路。」饕餮向前一垮,凶獸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饕餮。」那妖獸還算有幾分眼見,原本就和銅鈴大的眼睛,瞪得越發的顯眼,轉身就想往叢林裏面跑。

饕餮大步一跨,將那龐然巨物般的妖獸拽到了自己手心裏,手上幾番動作,饕餮血盆大口一張,妖獸頓時沒了蹤影。

「看着那麼大個,連塞牙縫都不夠。」饕餮撇撇嘴,有些不滿意,凶神惡煞的眼睛,朝叢林裏面瞅了幾眼。

裏面頓時發出了幾聲嚎叫,伴隨着地震一般的奔跑聲。

有了饕餮出來,接下來基本上沒有什麼妖獸敢在月流音和謝則的面前露面。

前路可謂一片順暢,直到他們又走到了一片黑土地的時候,這片黑土地上面栽種著很多不知名的藤蔓,藤蔓最上方盛開着艷麗的花朵,就連空氣中也帶了幾分芳香誘人的氣息。

這花朵還有一個更為誘人的名字,叫做纏綿。

纏棉花可以吐絲,絲線柔弱無力,仿若女人婉約的身段,可在來人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將之完全的纏綿包裹,然後就沒有什麼誘惑了,因為纏綿花的絲,會將被纏住的人投入花朵當中。

而那花朵會將人連骨頭都不剩的全部吞噬,聽起來倒是有些像食人花,但是和食人花又有些不同,纏綿花不僅可以吞噬人,還可以吞噬其他的纏綿花,以互相吞噬同族,來獲得自身的成長和強大。

越大的纏綿花,花朵便會越發的艷麗,常人往往看上一眼,都難以移開眼神。

所以很多人遇上纏綿花的時候,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根本連反抗的氣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絲線包裹,然後被吞噬掉。

如今,在月流音和謝則面前的卻是一大片看起漫無邊際的纏綿花田,這一片纏綿花當中,只空出了一條可供一人經過的小路。

想要接着往前面走,就只能穿越這一片纏綿花,而且纏綿花還有更為恐怖的一點。

玄門中人能夠御劍飛行,不能夠從地上過,那就乾脆從空中飛過去,但這一點對於纏綿花卻行不通。

因為纏棉花的絲線一旦吐了出來,就是從空中過的人,也依舊會被拉下來。

纏綿花是妖植,不同於之前的妖獸,哪怕有饕餮在,凶獸的氣息,也不足以讓這些纏綿花退讓。

反倒是月流音和謝則這兩個,一個天生靈體,一個九陰之體,兩個修為高深的人在,已經讓花田當中的纏綿花蠢蠢欲動。

就等着他們踏進花田,那些纏綿花會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數量如此龐大的纏年花,月流音和謝則二人,哪怕修為再為高深,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之內通過。

就算不被纏綿花吞噬,等走過這片花田,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那時候譚又微可不一定還有那個氣力等着他們,更何況前路漫漫,還不知道有多少的危機在。

或許背後之人做的就是這個打算,讓月流音眼睜睜的看着,哪怕得知了自己弟子的下落,也依舊束手無策等著弟子命絕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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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老祖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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