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以為我在乎?

第26章 你以為我在乎?

因為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夜千寵手裏拿着的書本「吧嗒」掉在地上,她只得堪堪伸手扶住一旁的東西。

她原本是站在兩個書架中間的,最里側,所以其中一邊就是牆壁,這會兒一手扶了書架,又把動書架靠倒,身體已經靠在了牆邊。

「寒愈!」她情急之下,略壓低聲音低喝。

其實夜千寵知道他就是來找這個真相的。

但是沒想到他會一上來二話不說的就開始扒衣服。

葉博士穿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沒有紐扣的,只有衣帶和伸縮帶,男人如此用力的往下扒,她根本就是顧此失彼難自全。

「刺啦!」的一聲,上好的綢緞黑絲被扯裂了。頓時她的肩背裸露了一大片。

在黑色綢緞襯托下,皮膚越發顯得白若牛乳,滑嫩得都有些刺眼。

但同時,一眼就能看到她手臂上被狗咬傷的地方,疤痕尤其明顯,還沒有完全痊癒。

可能是看到了這個東西,又可能是聽到了她的低喝聲跟平時不一樣,男人的動作幾不可聞的停頓住,目光緊緊盯着那個疤痕的地方。

好一會兒,才緩緩抬起視線,一雙深眸滿是涼薄的慍怒。

「是不是該好好聊一聊?」男人薄唇微動,嗓音也是陰森森的。

夜千寵頭上的帽檐加面紗還沒掉,所以,脖子以上依舊是被遮著,他倒也沒有直接上手扯掉。

在她準備把衣袖往上復原的時候,男人扣了她那個光潔的手臂,沒讓她這麼做,而是冷著聲:「摘帽子。」

她面紗下的臉淡笑了一下。

「寒總不都已經知道了么?還有什麼好看的?」

不過,他依舊固執的不准她把衣服拉起來,除非她把帽子摘了。

沒辦法,夜千寵只能用另一個手把帽子摘下來,連同面紗一起。

然後,除了隨性披散的長發稍微擋了側臉外,那張臉在他面前一覽無餘。

見着他陰著臉,蹙著的眉,她又反應過來,抬手把透明的、貼在聲帶處的變聲器撕了下來。

繼而,看了他,「可以了么?」

瞧着她如此泰然的表情,男人越是咬牙切齒,冷冷的睨着她,「葉博士?……你這是耍着我玩?」

夜千寵月眸微抬,神色清淡,「玩?這個詞可不能隨便用,寒總。」

她說:「我確實就是葉博士,可我從沒說過葉博士不是我,要說起玩,寒總絕對名副其實,幾個女人都在你的股掌之間玩來玩去,不是么?」

說起這個,刻薄男臉色越發難看。

他滿腹得意,以為算計得清清楚楚、有條有理,變着法兒的在兩個女人之間切換角色哄著,結果,到頭來,竟然都是她一個人?

這是什麼感覺?

沒錯,就好像他在那兒耍把戲,她卻全程在看猴子似的看他耍!

想想他就覺得屈辱!

最可怕的是,他對她,竟存有一絲說不出的愧疚!這些天還左左右右考慮著該怎麼和她解釋那盒避孕套的事。

「說起來,我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誰,你自己查不到我的身份,不能怪我吧?」她又拽了拽被他壓住的黑紗。

但男人依舊紋絲不動的捏着她的手臂,連同從她肩上扯落的黑紗。

也是她的這個動作,他才意識到自己手心裏的皮膚有多柔膩,微微涼意的貼着他溫熱的掌心。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但此刻無暇貪戀這種感覺,捏着她纖細的手臂,就要將她從牆角拉出去。

夜千寵柔眉一下子皺緊,一個吃痛的倒抽氣。

男人倒是停了下來,卻冷冰冰的望着她,「少跟我玩把戲,給我重新把協議簽了!」

聽到這話,夜千寵更不可能跟他出去了。

忍着手臂上的疼痛,將手臂從他掌心裏滑了出來。

這才眸色溫冷的看了他,「我已經當着你的面徹底燒毀的協議,怎麼可能再跟你簽一次?」

「我也跟你說過了,那份協議,生不生效先不論,但是以後RLV問世,你這樣跟帶組博士簽協議,是要惹火上身的。」

男人冷哼。

「你少給我來這套,到現在,難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相信你毀了協議是為我好?」

明擺着就是為她自己好!

因為她自己就是葉博士,毀了協議,可不就是等於這件事完全不存在了!

她可真是聰明,利用他先前不知道葉博士身份的事,把他給繞了進去,加上三言兩語、曖昧不清的話,就那麼把他給騙了。

寒愈此刻想起了她那天在酒店對他說的話,對他的行為,越發來氣。

她說什麼真心喜歡他,甚至裝作不經意的給他餵了一瓣橘子。

如今看來,全是伎倆,壓根就是為了麻痹他的神經!

明明是他打算利用感情把她矇騙下來,結果卻中了她的套,怎會不覺得屈辱?

說起來,刻薄男是怎麼、終於,突然懷疑到這兩個女人的身份的呢?

是因為夜千寵離開他那個酒店的時候,也是直接用密碼走的,那場景,讓他想起了葉博士開鎖的信手拈來。

再者。

就是夜千寵銷毀了協議的當天夜裏,他給葉博士發過微信。

結果發現被對方拉黑了。

平白無故怎麼可能把他拉黑?除非是想辦的事辦完了,他的利用價值到此結束。

此刻,他更有理由相信,她之所以把他拉黑,是因為知道了他在夜千寵和葉博士之間的渣男行為。

尤其,男人自己想起來在信息里喊她「思危」。

再想一想,上一次他送了禮物給葉博士和她,她當時沒有收斂情緒,現在一想,對他噁心是真的了。

因為她以為那兩個禮物是同一個。

越是想這些,寒愈越是坐不住,直接就追到了華盛頓,追到了這個圖書館。

夜千寵看着他此刻那張風雨欲來、滿是陰鬱的峻臉,反倒勾了勾柔唇,「寒總如果想看看書,可以坐會兒,兩個小時之內在,這兒都會很清靜,不會有人打攪。」

說着話,她彎腰把地上的書撿了起來。

但是撿書的時候,被他扯壞的衣服一下滑落。

她驀地蹙眉,快速直起身,把書本放到了旁邊的書架上,然後捂了胸口,再一次把衣服攏了攏。

剛抬眼,卻發現男人忽然朝她湊近過來。

臉色雖然依舊一片冰冷沉鬱,但也低眉看着她,忽而開口:「如若我非要再弄一次協議,也不是辦不到,就算辦不到這件事,我大可以破壞整個研究進度。」

說着,嘴角微扯,「我拿不到東西,那就誰都別想得到。」

她能聽懂他的意思,卻假裝不明白,只是看了時間,道:「我沒空在這兒跟你耗著,要麼讓路,要麼我喊人了。」

聽她這麼說。

「喊?」男人不知怎麼的,忽而一個笑意,可眼睛裏一片寒冷。

下一秒,索性彎腰壓下來,薄唇幾乎都碰在了她額頭上,「你喊一個試試?」

「看看是你的人動作快,還是我的手動作快,讓他們進來剛好看一場曖昧交流?」男人說着話的時候,哪怕距離再近,也深深睨着她的眸子。

那雙陰冷的眼睛裏,帶着稍有的邪惡冷肆。

看來,她兩個身份玩了他這事,的確挺傷他自尊的!

夜千寵不得不往身後的牆壁退了幾許,但也沒有擺出認輸的姿態,抬眸,仰起臉和他對視。

「那你想怎麼樣?」笑了笑,又淡淡的道:「說起來,寒總你在我和其他女人之間左右逢源,把我當白痴一樣耍,如今你被擺了一道,咱倆剛好打平。」

「放屁!」

男人沖着她直接爆粗。

一手扶著書架,另一手忽然重重的撐在她身側的牆壁上。

極其具有壓迫力!

「我在你和其他女人之間左右逢源?你說說,哪個女人不是你?你還給我喊冤了?」

說實話,刻薄男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他知道從前寒愈就派了不少人去查葉博士的身份,他自己前段時間也不是沒查過,卻依舊無所獲。

他一直以為,這個葉博士能不為人所知這麼多年,必然是個厲害人物。

結果第一次見她,才知道竟然是個女人!

如今,又知道,她竟然就是每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的女人!

甚至,是他只打算用作工具、介質,當初可是當着她的面,表示過對她的不屑、追求她都顯自己委屈。

可這一轉眼,她居然就成了他趨之若鶩的對象了?

夜千寵被他忽然的低吼驚了一下。

隨即一笑,「是,兩個女人都是我,可這是敲了,如果不是我,那足以見得寒總確實是個令人噁心的渣男。」

這種感覺,他自己有所察覺無所謂,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就顯得十分鋒利刺人了。

男人臉色變了變,沉沉的看着她,「好歹是敵我懸殊的情況,你是不是該好好斟酌完再開口說話?」

這麼難聽的話,也不怕他把她脖子捏斷了?

她倒好,柔唇微勾,「我只是說實話。」

男人稍微吸了一口氣。

又盯着她的臉蛋看了半天,慢慢的,眼神有了轉變,甚至連情緒似乎都好了一些。

扶著書架的手捏了她的下巴,拇指輕輕摩挲著,笑裏藏刀的冷麵佛姿態瞧着她。

「如果我沒記錯,送禮物那天,你吃醋,還發了好大一通火?」

他不無認真的看了她,「要不,考慮一下,真的湊一對得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除了你,我對其他女人都沒有感覺,更排斥與肉體接觸。」

夜千寵聽完一個冷笑。

「紐約的酒店裏,那盒避孕套都買好了,不是已經想好和葉博士共赴雲霄?難道不是肉體接觸,你還能把那東西套手上?」

寒愈是沒想到她張口居然能這麼諷刺人。

尺度不小,加上她眉尾輕挑的姿態,看得他一股子火往上冒。

半晌,只迸出來一句:「你是不是女孩子?」

這種話居然都能信手拈來,張口就說。

夜千寵也隨口一句:「我是女人。」

她回答完之後,並沒有看他,但是隱約感覺男人臉色似乎變了變,正緊緊盯着她。

是的。

夜千寵準備拿書從他身邊的空隙穿過去的時候,被男人忽然橫過來的手臂攬了回去,繼而,像拍布娃娃似的,直接將她推到了牆壁上。

禁錮住。

「女人?」他忽而啟唇,咀嚼著這兩個字。

然後視線在她身上來回著。

夜千寵不知道他都在想什麼,但是明顯能感覺到他剛剛稍有好轉的情緒,此刻就像又轉為了陰雨天。

「他碰過你了?」低低的、冷冷的嗓音再次在她頭頂響起,「我若沒理解錯,是這個意思?」

看着他極其冷肅的面孔,她忽然從骨頭深處感覺打了一個激靈。

第一反應是,他吃醋了?

在外人看來,就是自己和自己吃醋。

那是什麼感覺?

如果不是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她幾乎都要忘了這個男人是個偏執、刻薄、冷漠等等一切壞詞語的集合。

甚至真惹惱了他,他真有可能把你的氣管兒掐斷!

「你讓開,我要出去……」她撇開視線,覺得離開這個區域是最明智的。

就如他所說,她在外無論多高身份,在此刻、在他面前,不過是一介女流。

果然,男人依舊將她拽了回去,力道不輕,嗓音低冷:「我在問你話。」

夜千寵抿著唇,雖然再一次直直的與他對視,但眸子裏,已經有了很明顯不想惹是生非。

只得道:「這是我的私隱問題,不過,寒總如果特別感興趣,那我也沒什麼不能說,他對我,跟你一樣的態度。」

這樣應該夠明白?

聽完她的話,男人定定的凝着她看了會兒。

大概是信了,臉色好看了許多,卻也握了她半張臉,拇指拂過臉頰,略俯低五官,氣息幾乎噴灑在她額間。

「我跟他不一樣!我打算改主意了。」他忽然低聲道。

說着,薄唇略往她的耳畔挪移,嗓音忽明忽暗的醇厚,「你該知道的,我對你的碰觸不反感!」

她蹙起眉。

「你不是喜歡我么?」男人再次道。

這才微抬她的笑臉,四目相對,薄唇勾了勾,「總歸我今天是吃虧了,可我又不是個吃虧的,要想咱們兩都心裏平衡,我給你想個辦法?」

夜千寵根本不用想都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辦法!

他看着她那個表情,心裏瞬間舒暢了許多。

但,今天出了這個圖書館,日後他在她這兒,就像一個有黑歷史的人,別想舒舒服服抬頭做人,這會兒不弄得她服服帖帖,還等什麼時候?

因而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

他又一次朝她湊近的時候,夜千寵想側臉避開,卻被他捧著臉扳了回去。

然後聽他不疾不徐的嗓音,出著所謂雙方都平衡的辦法。

「不逼你簽協議也可以,甚至日後盡量不強迫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說着,他近在咫尺,忽而喊了她的耳垂。

夜千寵猛地一個機靈,下意識的就想推開他,可他咬住了她的耳垂,她若是真用力,恐怕那個耳朵就廢了。

男人見她停下,得逞的勾了勾嘴角,在她耳邊低低的耳語。

夜千寵聽完之後,一雙眸子瞪大,好幾秒之後,才沖着他:「你無恥!要不要臉?!」

男人略拉開距離,一點也不惱,鷹眸深冷,可唇畔微彎,「我這是滿足你的願望,不是你自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要給我脫的?」

「現在就我和你,已經很為你考慮了。」

然後用着那種越發令人生氣的表情,薄唇微弄,勾著邪惡,「我給你這個機會,只給你!」

說得好像這是對她多麼大的恩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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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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