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胃疼,背也疼

第30章 我胃疼,背也疼

夜千寵和宋仁君安排帶葯去找她師父就在那個周末,而且是晚上出發。

走之前,她其實旁敲側擊的問過三叔好幾次,過去需要多久,以及具體地址之類的信息。

但是宋仁君都是三緘其口。

於是,直到登機出發,夜千寵還真的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多久能到。

她也安然,全程該吃、該喝都不耽誤。

宋仁君不讓她帶任何能暴露位置的儀器,包括手機,等於說,她跟外界是沒法聯絡了,但林介跟在她身邊。

飛機降落在路易斯安納州,但是看三叔的意思,並沒有到地方。

夜千寵早前就全世界到處飛,對世界地圖是比較了解的。

再往南邊走就是汪洋大海了,居然還要繼續?

「我師父,該不會也在大叔當初被關押的那種地方?」

孤島地獄,四面環海,沒有周密的接應計劃,逃出來也是個死。

宋仁君只是笑了笑。

再之後,夜千寵感覺,他們應該又往西邊走了一些,飛往小地方的客機航班沒那麼多,機場也特別小,下了飛機,不用兩分鐘就出了機場,一出就是馬路。

給人的感覺,就是蕭條。

他們半夜從紐約飛出來,這會兒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天色黑,夜千寵又沒有手機,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到底隸屬於哪個國家,哪個州。

「早點休息,明天清早上車趕路。」進了一個旅館,宋仁君道。

夜千寵蹙了一下眉,「還沒到?」

她畢竟是個女性,精神可以,但身體疲憊,索性靠在了牆邊,「這麼遠,又這麼蕭條的地方,我很納悶,我師父當初是怎麼跟我交流的?他又是怎麼獲知外面的信息?」

宋仁君勾唇,「他都不擔心,你操心什麼?」

她也累了,洗個澡睡下,不多問。

*

第二天早上才五點多,天都沒怎麼亮。

他們一同外出,出於安全問題的考慮,雖然是兩男一女,但他們只租了一個家庭式公寓旅館,兩個房間,兩張床。

夜千寵聽到三叔和林介起床的動靜,也醒了。

「早餐在桌上了。」宋仁君換完衣服,敲了她的門。

夜千寵已經洗漱完,理了理長發走出去,「好!」

聽到外面的車聲,她抬頭看出去。

是林介,不知道從哪租來的車,若說是租的,這車卻是豪車中的極品。

「二十分鐘后出發。」宋仁君也看了窗外。

二十分鐘后。

天還是灰濛濛的。

車子一路朝着這個小地方的郊外行駛,就一個感覺。

荒涼。

這地方,居住人口嚴重偏低於同級小鎮的最低水平吧?

不過,走着走着,倒是偶爾能看到那麼些個建在郊外的房屋了。

一直到經過了一個農場,車速才降了下來。

說是農場,其實除了枯草,夜千寵什麼都沒有看到。

車子最後在一處院子外停了下來。

宋庭君下了車,基本沒說話,全部事情都是用動作來完成,示意她下車,然後拿好東西,跟着他走。

林介跟在她身後,等於是她就被保護在中間。

夜千寵心底笑了一下,這地方雖然看起來荒涼,滿眼的荒草久未打理,但好歹是眼界開闊、心曠神怡的地方。

沒嗅到什麼危險因子。

宋仁君沒有敲門,直接開門進去的,然後側着身,讓他們進去,還把手指豎在嘴邊。

讓他們小聲走路。

夜千寵腳下是一雙馬丁靴,走路確實比較大聲。

看到這個示意,她就稍微踮起腳。

這個獨棟的房子,外面看沒什麼稀奇,但是裏頭的裝修卻一點都不馬虎,至少,她看了一眼窗戶。

防彈的。

她之前去買車的時候,見過那樣的特製玻璃。

進了不太寬敞,但擺設都十分井井有條的客廳,她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客廳少了一部電話。

難怪她的也沒讓帶。

剛坐下,裏屋房門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反身又關上門,關門的時候還用腳尖搭了一下門框。

看得出來,十分仔細。

女人?

夜千寵看過去,柔眉輕輕蹙了一下,她師父,也就是四叔,居然是個女的?

一個看起來年紀應該不是很大,可是氣質看起來又經過特別歷練沉澱的女人。

不過,等聽了宋庭君開口,她就知道這位不是師父。

「他怎麼樣了?」宋庭君聲音也不大。

跟他說話的女子聲音更小,倒是很柔和,給人的感覺是個慢性子。

「剛睡下,前一陣的折磨還沒緩過來。」

宋仁君點了點頭。

女子的視線已經朝夜千寵看了過去,「她就是?」

宋仁君「嗯」了一聲,道:「東西帶過來了,他這個情況,能用?」

女子神色很淡,但其中帶着無奈,「他非要這麼做,誰攔得了?」

說罷,女子朝客廳走進去,並沒有啰嗦的挨個打招呼,而是彎腰倒了兩杯水。

其中一杯放在夜千寵面前時,看到了她自帶的保溫杯,微蹙眉。

宋庭君趕緊解釋:「檢查過了,杯子沒問題。」

夜千寵這才明白過來,女子剛剛那一皺眉竟然是懷疑她的杯子是個入侵物。

加上她剛剛關門的仔細動作,不難看出來,這個女人對師父是一百分的好,估計也是這樣的仔細,才讓外界根本找不到師父的地址。

宋仁君這才主動給林介和夜千寵介紹道:「這位是一直陪在你師父身邊的醫學管家,余歌。」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夜千寵愣了好幾秒。

余歌?

醫學界極少有人不認識這兩個字,她在醫學研究界是個常勝將軍,一生十分低調也輝煌。

曾經因為醫學研究也見過監獄,得罪過很多人,但,最有說頭的,就是她這一生陪伴了無數個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領導者。

身份地位稍低一點的,根本就配不上請她行醫。

夜千寵如今的成就雖然足夠高,可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表情里是難得的恭敬,「前輩好!」

余歌跟她握了個手,示意她坐。

一旁的宋仁君解釋:「她陪你師父的時間太久,沒個說話的人,話不多。」

夜千寵根本不介意這些。

崇仰過後,她只是在想,余歌的名望在界內這麼多年了,怎麼不見老啊?

她好奇,余前輩到底幾歲了?

余歌坐在了沙發上,看了夜千寵,「你已經把東西研究出來了?」

夜千寵點頭。

「果然還是英雄出少年。」余歌道:「我年輕一些的時候就開始做這個研究,但是一直到不了最後一步。」

兩個人大概是談到了共同的話題,感覺距離一下子近了很多。

夜千寵後來幡然醒悟,「從一開始,讓我入行,到藥物初步研究的時候給出的種種引到,其實都是您給的?」

余歌點了點頭,「你師父這麼要求,我也沒辦法,要不然,這項成果,我可不隨便讓給別人。」

夜千寵有些不好意思,「是該謝謝您,都說完事開頭難,沒有那些初步數據,我也走不到這一步。」

逐漸的,聊到了她師父。

夜千寵第一次知道他的姓名。

「你師父全名叫戰辭。不過這個名字被掩埋十幾年,估計世人都快忘了,當然……除了寒愈和唐啟山。」

這兩個人是不可能忘了他的。

余歌看了她,「你不知道吧?當初寒愈給你所有叔叔都安排頂級的國際監獄安家,只有你師父從中逃脫。」

「他若是不逃呢?」

大叔、二叔、三叔現在情況也並不差。

余歌笑了笑,「這我不好說。」

「他現在神經紊亂,表達不了太多東西,尤其前段時間出了事,差點沒命,否則,他也不會一怒之下讓你過來直接用藥。」

一怒之下?

夜千寵微微蹙眉。

只聽三叔開了口:「寒愈現在一方面着手在國際形勢上打壓你,一方面就是找你師父,把你們倆解決,他幾乎就是世界主宰。」

「你師父原本以為他不會動手,也想着看在你和你伍叔的關係上,當年的事,就那麼算了吧,可他終歸是沒按捺住。」

夜千寵聽着這些話,雖然看似什麼都沒透露,可心底依舊在犯涼。

依照師父的意思,如果不是她和伍叔的關係,那當年的事,根本跨不過去?

真相,已然只差一層紙。

她略低眉,抿了一口水。

「杯子不錯。」余歌淡淡的語調。

她下意識的就蹙了一下眉,沒說什麼。

過了會兒,放下杯子,才問:「那這次,師父是希望我直接把他接走?」

「他既然讓你過來,那就是打算攤牌了。」

余歌也覺得不是時候,他身體太差了,但是沒辦法,寒愈已經蠢蠢欲動,那個小鎮,或許都早已經是十面埋伏。

「前段時間,你大叔他們過來,就是因為你師父受傷,差點就命喪黃泉,他醒著的時候唯一囑咐的事,就是讓華盛頓那邊安排好律師。」

要起底當年的事,涉及甚廣,不是什麼律師都能接這個活兒。

夜千寵唯一能想到的,就一個百年律師家族的郁家。

如果請了郁家律師團,那說明,師父也是鐵了心。

×

他們在那個獨棟房子裏待了一整天,但是夜千寵並沒有見到師父的臉,除了余醫生,誰都沒進那個房間。

原路返回時,甚至她帶過去的葯,都依舊在她手裏。

宋仁君看了她,「好奇為什麼余醫生沒把葯留下?」

他也沒拐彎抹角,直接道:「這周圍,和我們下榻的那個小鎮,寒愈早不知道布了多少眼線,他們大概會以為,藥物已經第一時間給了余醫生。」

「那師父和余醫生豈不是很危險?」

宋仁君倒是不着急,「都這麼多年了,你師父依舊健在,你以為他們還沒兩把刷子?再說,我在藍家待了那麼多年,換點人手的價值總有?」

她聽明白了,藍家軍庇佑。

果然,跨世紀的金牌私家軍,不是白來的稱號。

繼而,她卻陷入了沉思,又覺得諷刺。

刻薄男前段時間對她可是足夠的殷勤,做飯、送禮物、短訊、電話輪番轟炸。

原來是要纏住她,這邊好動手,加上纏着她,能第一時間知道藥物信息。

呵,他的所有心思,始終都出於計謀和野心!

枉她還覺得,他開始有了人性。

回到旅館前,他們先去一個小餐廳去吃的晚飯。

天色昏暗,來往人本就不多,餐廳不大,但是一共三個門,呈三角形。

她跟着三叔從正門進去的時候,剛好見有人從右手邊的門走出去,身影被她捕捉到。

似曾相識。

人已經快步退了出去。

林介微皺眉,拍了一下宋仁君的肩,然後第一時間跟了過去。

正門和另一個門拐角的地方,夜千寵已經站在男人面前,就算男人帶着鴨舌帽,但挺拔的身形,出挑的氣質,很好認。

「遲先生。」

她是肯定的語調。

遲御終歸是停了腳步,其實他早就看到他們了。

這會兒,只好抬起頭,但沒有摘帽子,帽檐下那張冷硬的五官清晰起來,「夜小姐,巧。」

巧?

是挺巧。

「遲先生怎麼會在這裏?」

遲御說:「處理一單生意。」

夜千寵明白,遲御這種身份,說處理一單生意,不是真的商場那種做生意,多半是要見血,甚至要命的。

「林介說你最近都沒空見我,甚至有些迴避跟我談事兒,就是因為這個?」

遲御點了一下頭,看樣子不打算跟她多說,只是囑咐了她一句,「除了在華盛頓,其他地方見到我,夜小姐最好還是別像今天這樣打招呼,容易丟命。」

他既然是出來辦事,難保敵人不會把她當同夥。

說完這話,遲御轉身消失在夜色里。

夜千寵微微蹙著眉,出於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遲御出現在這裏,和師父是有關係的。

可是她一時半會也想不清楚。

「怎麼了?」宋仁君走過來,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夜色。

夜千寵搖頭,「沒事,進去吃飯吧。」

他們進餐廳之後。

遠處的夜色里,遲御依舊迎風站在那兒。

離開前低低的囑咐了一句:「給寒愈傳個話,說看到夜千寵了,看他的意思。」

「是。」

囑咐完,遲御才真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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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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