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合夥唱戲

第40章 合夥唱戲

「嗯。」一旁的男人也跟着她應了一聲:「沒事。」

然後,當着那麼一大桌子人的面,他竟然很淡然的、面無表情的、若無其事的把她剛剛掉在桌上的菜又拾到了自己碗裏。

周圍人都不同程度詭異的看着他。

他卻視而不見,撿到碗裏之後,還側首看她,「原本就是給我的吧?」

那表情,在別人看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是好之又好。

夜千寵沒辦法回答,只勉強一個笑意,然後再夾了一筷子給她另一手邊坐着的戰辭,「師父,這個不辣。」

結果戰辭臉一拉,「誰告訴你我不能吃辣了?」

她頓了頓,「……您剛下床沒多久,飲食清淡些會比較好。」

一旁的刻薄男淡淡的插話:「知道我不愛吃辣,你把我的愛好安到他頭上,自然不高興,你給我夾!我吃,他愛吃辣的。」

典型的不嫌事大。

之後她就招呼得少了。

也是在氣氛又一次一點點降回去的時候,三叔的電話響了。

宋仁君剛要起身去外面接。

戰辭開口:「在這兒接吧,都沒什麼好隱瞞的。」

略清了一下嗓子,宋仁君倒是爽快,不但在桌邊接了,而且還直接開的免提。

「您好!宋先生。」對方禮貌的開場白。

戰辭聽到是免提,臉色難免變了變,畢竟,他說讓宋仁君在這兒接,也沒讓他直接免提。

當然,無所謂。

「你好。」宋仁君應了一句,才問:「有結果了么?」

「是這樣,郁先生已經看了您給的東西,說,雖然這個案子已經過去多年,但根據你方的影像資料,和保存的圖文資料來看,勝算很大。」

「不過……」對方也稍微猶豫,明確的道:「郁先生也說了,這個案子,涉及人物太廣,人物身份過於複雜以及過於位高權重,辯護過程中一定會遇到重重問題,這些方面,希望你們去解決。」

那意思很明顯。

寒愈、唐啟山那都是什麼人?都是別人碰不到汗毛的人,他們就這樣直接將他們變成被告,必然要牽動很多人來索命的。

宋仁君點了點頭,「當然,這些問題,我們必然做出最周全的考慮。」

「那就好,具體事宜,郁先生本人會抽空親自回復您。」

「好,謝謝。」

電話掛了,包廂里安靜至極。

畢竟是一件你死我活的針鋒相對,沒想到會直接就擺在桌面上聊。

然而,反而是寒愈這個當事人,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的死期。

這會兒,正好整以暇的給她布菜呢。

夜千寵最近胃口就不大,這會兒更是吃不下了,看了看一旁的戰辭,「師父……」

「吃飯。」戰辭淡淡的兩個字,表情十分嚴厲。

但她想着,現在不說,就沒機會了。

還是看了他,道:「我也並不是不想要這件事的真相,只是我希望面對的是當事人,是寒愈,不是他。」

戰辭略冷笑,「前提是你能讓寒愈自己站在你面前,你能么?」

夜千寵沒考慮,直接點頭,「我能。」

戰辭卻嗤笑,「有點能力,就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你是研究葯的,不是研究人的,她和監獄里那幫心理變態也不是一個級別,你根本沒有用武之地,何況……」

他頗有意味的一句:「他最不想讓寒愈本尊醒來。說不定,寒愈自己也根本不想來面對這個問題。」

她還沒說話,一旁的刻薄男先點了頭。

插話:「說的是,我自然不想讓位置。寒愈這個廢物,也不可能出來,為了逃避這個問題,保不齊他就真寧願一輩子憋在裏頭,往後半輩子,寒愈只有我!」

戰辭看了一眼刻薄男。

「你也聽到了?他就是寒愈,審判誰都一樣,我沒時間等!」

夜千寵閉了閉目,「您給我一些時間,如果到時候和現在一樣,那就聽您的。」

戰辭瞧着她,「半個月。」

「一個月。」她說。

戰辭模糊的弄了一下唇角,用那種尖銳又冷肅的眼神看着她,也不做聲。

夜千寵知道他這是不同意。

半個月就半個月吧。

喚醒伍叔而已,她知道辦法,就知道該怎麼做。

*

用過晚飯,她把師父和三叔送上車。

張馳帶着她和刻薄男以及林介回醫院。

上了車,一旁的男人淡淡的看了他,「我說過這事無可避免,你給我爭取半個月也沒用,當然……」

他微勾唇,「你這份心,我領了!」

她慢慢靠回椅背,閉上眼,「我不是給你爭取的,給我伍叔的。」

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

畢竟相處十多年,她自覺了解他深處的秉性,雖然深冷,但非大惡。

「吃飽了么?」男人見她閉目養神,過了會兒,才問。

因為知道她沒幾口下肚。

夜千寵模稜兩可的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她在想着,動情動念伍叔就會醒過來,但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着手。

比如時間、地點?還有她的心理。

總不能為了這個直接把刻薄男生撲了?

DS大學校門口進去之後那一片樹林,她是記得的,當時被伍叔纏着做了一次「壞事」。

但是那個地方,她是堅決不會選擇去的,會遇到人不說,影響也不好,何況……她就算是在室內都不樂意讓刻薄男佔便宜,更別說跑小樹林那種沒遮擋的地方。

思來想去,好像也就紐約,她上學時候住的公寓最近。

他生日那晚,以及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

「你不舒服?」思緒被忽然打斷,一旁的刻薄男抬手過來碰了碰她的額頭。

夜千寵回神,才發覺自己剛剛想着這些事,呼吸不自覺的加重、加快,一臉思春似的酡紅。

難怪他以為她發燒。

搖頭,聲音略低,「沒事。」

男人眉宇微蹙,狐疑的看了她兩回,見她又睡了,也就沒再打攪。

只過了會兒,囑咐張馳:「開穩一些。」

她現在這身子骨,就像被重摔過的瓷器,保不齊再顛一下就碎了。

「先生放心。」張馳回:「路況很好!」

「我嫌你車技差。」男人很不客氣的把話扔回去。

心裏沒點數?

張馳:「……」

只好抿唇不吭聲了。

林介坐在副駕駛,沒表情的臉,心底卻在慶幸自己跟的主子嘴巴沒這麼毒,人也沒這麼刻薄。

回到醫院。

下了車,她沒醒,但是刻薄男已經下車,又把林介招了過去。

冷不丁的提起:「你去窗口給林介買條燒傷藥膏。」

末了,又轉頭看向林介,道:「把她送你那條還給她。」

那可是獨一無二的,貴得很。

張馳和林介集體無語。

片刻,林介才點了點頭,「好的。」

然後兩人就去醫院窗口買葯去了。

進去的時候,林介終歸是沒忍住對着張馳一句皮笑肉不笑的諷刺:「張先生算過命么,是不是不太好?」

跟了個這樣的主子,能好哪兒去?

張馳抿唇,咳了咳,「先生其實好很多了。」

原本,張馳確實是這麼想的,這次把夜小姐救回來之後,先生何止是好了很多?那是變了很多。

可今晚照他和戰辭說話,和剛剛的場景,張馳不得不重新定位自己的認知。

先生這不是變好了,只是唯獨對夜小姐變好了,僅此而已。

*

夜千寵在車裏醒來,剛醒的時候,總會骨肉酸痛的感覺。

車外的男人已經開門,俯低身子,半個腦袋探入,「能走么?」

她點了點頭。

下了車,進醫院的時候,才聽身旁的刻薄難說林介帶着張馳買葯去了。

他說的是:「林介這個保鏢倒是不錯,知道擺正位置,說你送的葯太好、太貴,他另外買,這條還給你留着用。」

夜千寵微蹙眉,「他那麼大的燒傷,用點好葯才好的快。」

「那你得自己跟他說。」男人事不關己的樣子。

知道就算她找林介說,林介也不敢接着的。

上了電梯,按了樓層,電梯里就他們倆。

電梯開始往上走,然後停住。

走出電梯沒幾步,夜千寵聽到身後的男人淡淡的問了句:「你手上的疤可以擦一擦。」

她稍微頓了一下腳步,他怎麼看到的?

「怎麼留的疤?」他又問。

夜千寵回頭看了他一眼,還是沒說話,繼續往病房返回。

進了病房門,她終於道:「我這個疤,就是小時候你搶我的匕首才划的,沒印象么?」

男人略側首,若有所思的看她。

好一會兒才道:「關於寒愈的記憶,我不是一來就什麼都知道,有些靠傳聞,有些是直接或者間接接觸了相關事物,腦子才會自然浮現那些東西。」

他微微蹙眉。

「但這個疤,可能有點印象……但不太清楚了。」

她也指望他清楚,提這個沒什麼意義。

然而。

等林介買了新的藥膏回來,男人堅持要讓她把自己的那個藥膏塗到小手指那兒的疤痕上,額頭上也要繼續塗,不能留疤。

她有些好笑。

「我就算額頭再留個疤,頭髮一遮也不怎麼看得見,你怎麼比我還在意?」

男人目光淡淡掃過來,側着臉,帶着幾分不正經,又不乏認真的表情。

「自然在意,以後必然是我的女人,我這人吹毛求疵,精益求精,見不得瑕疵。」他答得十分自然。

夜千寵聽了第二句就自動過濾了。

葯也擦了,洗漱完,她躺到了床上。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想必,要想辦法怎麼應對我師父了?」她從墊高的枕頭看向他。

男人眉毛微動,看樣子不當回事。

只問了她,「早餐給你送排骨湯?」

「哪有早餐喝排骨湯的?」

「那我今晚繼續陪你,早上回去給你熬,中午喝。」

那意思就是,早上她不喝,他就不用回去睡,一大早起來熬。

「……」夜千寵微蹙眉,「那我早上喝。」

男人當做沒聽見,把沙發上佈置成自己的床。

林介終於插了一句:「寒總,我陪着夜小姐吧。」

那人薄唇微弄,「跟我搶沙發?要不要把整個走廊的地板都送你?」

讓他睡地上,而且的門外走廊的地板。

果然除了對着她,他對誰說話都刁鑽。

夜千寵大概是聽習慣他這麼說話,反而覺得好笑,看了林介,「沒事,你回去好好休息,記得擦藥,早點康復,你這雙手是負責保護我的。」

她發話,林介當然不能多說什麼。

*

病房裏安靜了一段時間。

夜千寵看着刻薄男在那邊低頭用手機大了不少字,也沒打攪。

一直等他有了放下手機的意思,才道:「我什麼時候能出院,要回一趟紐約。」

男人抬眸看過去。

「我倒是忘了,把你救回來,好生伺候着,RLV未來利益,不考慮我一份?」

夜千寵淡笑,「從要求私底下第一個獲得藥物,現在退而求其次了?」

RLV已經研究出來這事,外界基本還不知道,頂多只是揣測。

動現在到各項專利到位,葯聯再安排定價、經銷等等一系列事宜,還需要不短的時間,他若是搶過去了,完全可以搶時間早發佈。

只聽他道:「我之所以要拿東西,只是為了不讓它落入唐啟山手裏,你若是能保證這點。我自然沒什麼好勉強你的。」

「何況,RLV不可能只單項銷售,想走向國際,不還得經過聯盟會?」他還權力把我這一關的。

所以不急。

「一直以來,你難道不是怕我把東西用在我師父身上?」她狐疑。

刻薄男看了她,「有這方面原因,你也看到了他下了床,生活能夠自理之後叼著這件事不放,有多煩人。」

看來他是真的不會再強迫她給東西。

至於她要回紐約的事,他也沒多問。

反倒是夜千寵猶豫片刻,終於問:「你這段時間都不去紐約?」

起初男人沒什麼反應。

過了會兒,才頗有意味的朝她看過去,慢慢的,嘴角彎起一點點。

「你是……希望我陪着你過去?」

情商見長了。

夜千寵淡淡的挪開視線,她要想把伍叔喚過來,當然得他跟着回去,但又不能直說。

免得他多想。

顯然,他已經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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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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