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生珍藏

第56章 一生珍藏

送走了刻薄男,夜千寵在座位上安靜的呆坐了一會兒。

她臉上並沒有什麼擔憂。

反而覺得,這麼長時間,她走一步算一步,這件事,總算可以告一段落,只是期盼那個人能早一些回來。

否則,她只靠自己的直覺,靠她對他的信任,恐怕不能一次一次的保他。

辦公室窗戶邊的陽光從窗枱底下,一點點的往裏挪,已經挪到了茶几的位置。

終於,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蕭秘書走進來,「大小姐!」

她抬眸,「結束了?」

蕭秘書點頭,道:「寒總的律師提出給他做鑒定,證明他現在的精神問題,以及要證明當年開槍的時候,他也存在精神問題,所以,時間應該比較長。」

她微蹙眉,「這個結果出來之前,他沒有人身自由?」

「也不算。」蕭秘書搖頭,「只是限定了他的活動區域。」

哦,那就是跟查理先生和馮璐類似,被限制活動了。

但是,刻薄男被限制活動的區域,跟查理先生父女倆又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鑒於寒總的國際身份,加上這個案子的被告方和中途可能開庭需要,他的限制區域是設有洛森堡使館的華盛頓和國內全部省份。」

夜千寵聽到這個結果,有些想笑。

也就是,他完全可以在華盛頓隨便亂走,國內更是全國不限制?

挺好的!

*

此刻,參與庭審的戰辭一臉的憤怒,宋仁君攔都攔不住,聽他嚷嚷着要去千千辦公室找人!

宋仁君納悶,「到底怎麼回事?」

因為他不能參與旁聽,所以還不清楚寒愈的律師一個』精神鑒定』申請,就把這個案子拖得沒邊了。

戰辭氣得下顎綳著,「你知道她幹了什麼么?!」

宋仁君搖頭,甚至問:「你說的她,是千千?」

只聽戰辭繼續:「她竟然!為了保護寒愈,在先前試圖修改華盛頓律法不成,竟然添加了洛森堡的精神分裂保護法!」

「難怪前段時間她忽然那麼積極的參與查理家族……哦不,現在是夜家了,參與家族事務,她壓根就是算好了每一步!」

「就是為了把寒愈經由家族的手,名正言順的把案子交到洛森堡手上!背地裏,她早就更改好了律法!」

戰辭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着,那個氣呀,就好像煮好的鴨子,忽然就被她伸手一把給撈走了!

宋仁君聽完眉頭也蹙了起來。

然後下意識的一條一條捋清楚。

想清楚這其中每一步之後,背後一個冷汗,「她這是……」

可真不愧是跟寒愈一起長大的人,轉眼,竟然這麼老謀深算了?

這所有人,哪一件是小手筆,每一件,操控的所有人,可都不是小嘍嘍。

幾分鐘之後。

夜千寵辦公室的門還是被推開了。

或者說,是被踢開的?

聲響太大,她抬眼看去,見了秘書着急忙慌的表情,她擺擺手,讓秘書下去了。

然後一臉乖巧淺笑,「師父,怎麼這麼大的火?」

戰辭一雙眼鋒利陰涼的睨着她,「你良心痛不痛?」

她給戰辭倒了一杯水,「師父喝水,法庭上應該就說了不少,罵我之前,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真的,夜千寵並不是得意自己下棋下贏了,確實是擔心師父嗓子干。

結果她這個關心氣得戰辭臉都青了。

狠狠瞪着她。

「就為了一個寒愈,你竟然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戰辭嗓音力度很重,鏗鏘有力。

她站在一旁,態度是不錯的。

道:「我不清楚師父說的哪一件,但每一件,我覺得都沒有問題,沒有違規,也沒違背道德良心。」

「你還有良心?」戰辭一點沒客氣。

夜千寵也不惱,畢竟現在勝的是她。

又寬慰道:「您也不用太生氣,說不定精神鑒定並不樂觀?」

戰辭冷哼。

她笑了笑,「師父難道是懷疑洛森堡根本沒有這條律法?」

說罷,她看向剛進來的林介。

道:「來,給師父說說你之前的行程,哪天去的洛森堡,哪天回來的,中間如何跟祖奶奶商議敲定律法臨時添加,都給我師父說說,好好彙報。」

戰辭原本確實以為她是糊弄他。

畢竟,修改律法這麼大的事,怎麼能這麼快,這麼輕易?

可她現在這樣子,說明確有其事。

尤其,洛森堡很多行事跟外界不一樣,她現在又是女王,什麼事不是自己說了算?

最終,夜千寵看着戰辭青著臉不說話。

才出聲:「師父,您早點回去休息,那邊鑒定結果一出來,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戰辭起身,乾脆沖她擺手。

「別,你別叫我師父了,索性我拜你為師吧,你為了寒愈,都快把多少人祖宗都算計進去了!」

說罷陰著臉拂袖而去,也不要她送。

等辦公室安靜下來。

夜千寵稍微鬆了一口氣,抬頭卻發現蕭秘書和林介還站在那兒,正雙雙盯着她看,那眼神十分默契。

「怎麼了?」她笑了笑。

蕭秘書先開口:「原來您一開始掀起輿論拉白豈下台,居然是為了保護寒總?」

這其中拐了多少個彎?誰又能想到這兩者之間存在關係?

她這才明白他們兩個的眼神。

有些不好意思,「抱歉,一開始沒給你們說,其實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林介微蹙眉。

「暫時算是把他保下來了,他目前的精神狀況肯定有問題,這個鑒定簡單。但是要做他當年的精神狀態鑒定,這怎麼也得幾個月?」

她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我會跟他多接觸。」

爭取讓伍叔回來,真相,終究是必須擺在眼前的,逃不是最終的辦法。

刻薄男那兩天大概是被拉去做各種鑒定了,沒在她面前出現過。

清凈。

那晚,回家的路上,蕭秘書刷着手機,看了她。

道:「現在網上稍微有點關於您的黑料。」

「嗯?」她興緻缺缺。

「說您心思歹毒,算計了查理家族,算計了后爸和妹妹。」

夜千寵聽完忍不住笑。

「這種黑料,只能是馮璐的實驗室讓人發出來的,她現在不能走動,有火沒處發,牢騷一下也正常。」

本來莫名其妙、幾次三番的被牽連就算了,忽然還有希望的家族繼承人位置沒了,家族都沒了,可不是一肚子火?

林介從後視鏡看了她,「算起來,您確實坑了她不少,不怕把她惹惱了,萬一哪天找你拚命?」

夜千寵靠着座椅。

「她比我年輕,找我拚命不也她吃虧?我反正比她活的時間長了!」

額。

聽了她這麼不正經的回答,蕭秘書竟無言以對。

「不過,接下來的時間,您多半和寒總接觸,估計她也沒機會,否則寒總不會袖手旁觀。」

「你們對他倒是挺有信心。」

蕭秘書道:「不,是寒總對您確實上心。」

她也不反駁。

*

她開始着手對刻薄男的研究之前,先和滿神醫通了電話。

「我把相關的資料都給你傳過去?」滿神醫終於等到她說要着手關注他的病情了,當然積極配合。

她點頭,「好。」

片刻,又聽滿神醫道:「對了,我最近一段時間要出差,你找我可能會找不到,有什麼事可以發郵件。」

出差?

夜千寵微微挑眉,「看來某位神秘身份的人請的你?」

否則,滿神醫會直接跟她說行程。

「算是吧。」滿月樓道。

既然如此,夜千寵也就沒有往深了問。

滿神醫手裏的資料很多,不少還是十多年前,關於他第一次生病時候的筆記。

她幾乎把所有資料都一張一張看完了,大半夜才伸了個懶腰,關燈回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她卻又在書房了。

但是沒在看資料,而是埋頭寫着東西。

蕭秘書進去給她倒了一杯水,看到她好像在出一張類似試卷的東西,也沒有細看,估計是給寒總的。

她也沒多打擾。

但是離開後半個多小時,第二次敲了她書房的門。

「大小姐,寒總來了。」

夜千寵從辦公桌抬眸,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東西收了起來,「我下去。」

她不想讓刻薄男知道要給他治療的事,他那個性子,恨不得霸佔這副身體,肯定會抗拒治療的。

「這麼早?」她下樓,端著杯子。

男人瞧了她一眼,「沒睡好?」

夜千寵淡笑,隨口胡說:「最近夜夢多。」

進了客廳。

聽男人道:「最近應該不去紐約?」

她轉頭,「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帶么?」

他現在只能在華盛頓,或者回南都,去不了紐約,所以她自然這麼以為。

結果,男人道:「不,我去不了紐約,你最好也別去,否則見不著人。」

她這才忍不住一笑,果然。

半晌,她發現他一直盯着她看。

「怎麼了?」她語調清淡。

男人神色坦然,「實話告訴你,我前段時間確實經常夢到當年的畫面,槍是我開的,哦不,是寒愈開的。」

但是她現在極盡所能在保護寒愈,「你不怕自己真的保錯么?」

她低着眉,「即便錯了,等他回來,那我承擔自己判斷失誤的所有後果,總比把你和他冤死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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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爵婚:深夜溺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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