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喬子洋和卓氏和離
喬子洋此時已經沒有了面對卓氏的冷靜，他頹廢的低下頭，雙手撐著頭，無奈道，「二哥，其實我是希望卓氏能開口求我的，甚至別說求，只要卓氏能對我低頭，我就心滿意足了。我要的不多，真的，我要的一點都不多。」
喬子言剛剛升起的一點欣慰之情，瞬間就被喬子洋給打擊得沒了，他氣了，「那你那要不要再去找卓氏，跟她說，你反悔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她！你去啊，我絕對不攔着你！」
「不去。我要給自己留下最後一丁點的尊嚴。」喬子洋的聲音雖然頹廢，但是卻難掩堅定。
喬子言嗤笑一聲，「尊嚴？你有尊嚴這東西嗎？你在面對卓氏的時候，我在你的身上從未看到過一丁點的尊嚴，卓氏更是從沒有把你當成一個人，這麼簡單明顯的事實你為什麼都看不到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錯，你是什麼都知道，只是固執的不願意去相信，也不願意去看罷了。五弟，有時候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你什麼是好。不過好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你親自開口放棄卓氏了，而卓氏那女人，她那麼清高，她是絕對不會對你低頭的。這樣就好了，你跟卓氏是徹底斷了。
五弟啊，你年紀也不大，離了卓氏，以後好好乾一番事業，就是再娶個妻子，先別說門第怎麼樣，但是只要老師安分，願意跟你踏踏實實過日子，那就比卓氏不知道強上幾百倍！」
「這些事情，我暫時不想提。二哥，謝謝你這些年一直幫着我，照看着我。」喬子洋真心感激道。
喬子言起身，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無奈道，「其實我也不想管你，不過誰叫我倒霉，我留在安陽，而你又是我的弟弟呢。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着你被卓氏和莫施蓉那兩個拖累死。好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好了，這些話也都先不說了，距離去京城也沒多少日子了，你趕緊收拾行囊吧，東西什麼的不用多準備了，缺的，到時候去京城置辦也就是了。
現在先離開安陽才是正經的。」
離開安陽，才能徹底和卓氏這女人分開，也不用再和卓氏這女人有什麼交集。
再說卓氏這裏氣沖衝來到賈家，一路上，卓氏根本沒有想她和喬子洋和離后，她會如何。或者說，卓氏根本不在意，她就是要看看喬子洋離開她后，能怎麼樣！卓氏就是篤定了喬子洋那窩囊廢是不可能離開她！
所以卓氏只是想了一會兒喬子洋就將事情給拋下了，收拾好心情去了賈家。
正巧，莫施蓉的婆婆賈夫人正在罵莫施蓉。
「莫施蓉，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呢！你就是個不下蛋的母雞！你說說，我們賈家娶了你有什麼好處？原以為能沾上喬家一點光，結果喬家根本就沒人願意管你！」
賈夫人穿的大紅大綠，頭上金釵步搖許多，一副暴發戶的打扮。每一次見到賈夫人，卓氏就忍不住在心裏心疼莫施蓉，好好的莫家女兒怎麼就嫁到了這麼一家沒有底蘊，暴發戶的家裏呢！真是委屈莫施蓉了！
賈夫人：當誰樂意娶莫施蓉似的！傻子才願意娶莫施蓉這樣生不了孩子，還什麼助力都沒有的老婆呢！
「賈夫人，你的話未免太過份了！蓉兒好好的姑娘嫁到你們賈家，這是你們賈家的福氣！蓉兒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她——」
「放屁!我說喬五夫人你到底要不要臉啊，莫施蓉是你誰啊？她是你死去未婚夫的侄女，你跟她關係尷尬的很，你倒好，對這麼一個外人掏心掏肺的。嘖嘖——喬五夫人你對你死去的未婚妻可真是情深意重啊！
我現在就是有些可憐喬五老爺，被你戴了這麼多年的綠帽子，他到底是做錯什麼了。」
卓氏大驚，「你閉嘴！你太放肆了！」
賈夫人才不在意呢，要是以前，她話還不會說的那麼難聽，但是這會兒她已經知道喬子洋要跟卓氏和離，打算回京城了。事情才剛剛發生，賈夫人是怎麼知道的呢？很簡單，賈夫人在喬子洋和卓氏的宅子裏安插了眼線。反正喬子洋和卓氏都不怎麼管自己的宅子他，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會有人察覺，更不會有人管。
「放肆？卓氏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馬上就是一個下堂婦了，你還是好好想想你以後會怎麼樣吧。你倒是有閑功夫，這會兒還來關心莫施蓉。呵——真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賈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卓氏這種白痴！卓氏就是電箱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行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福氣終於被耗光了。
賈夫人心裏琢磨著，莫施蓉現在是徹底沒用了，她得趕緊想法子將莫施蓉給休了才好！
再看莫施蓉，賈夫人和卓氏爭辯間，她一直低着頭，跟個受氣小媳婦似的。
賈夫人一離開，莫施蓉立馬抬頭，而卓氏早就來到了莫施蓉身邊，不等卓氏開口安慰，莫施蓉便忙不迭地問，「嬸嬸，你不會真的要跟——」
「蓉兒，這事情你不需要管，這是大人的事情。蓉兒，你在賈家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婆婆又虐待你？當初真是不該鬆口讓你嫁到賈家，要不然你的日子也不會——唉，我是後悔了，我真是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死去的叔叔。」
莫施蓉忍住了當面朝卓氏翻白眼的想法，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莫家早就落魄了，要不然家裏也不會將她送到卓氏身邊。其實家裏更希望將她哥哥送過來，不過她哥哥都娶妻了，喬家能容忍莫施蓉，但是絕對不可能容忍莫家的男人！這也是莫家沒有男丁上喬家的原因。還算莫家人的腦子是清醒的，知道什麼是底線不能做。
莫施蓉原本想靠着卓氏要好處，結果卓氏真是太沒用了，手裏明明是一副好牌，喬子洋對她情深義重，只要她稍微給喬子洋一點好臉色，人家就能對她掏心掏肺，至死不渝。真不懂，卓氏的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什麼，非要對喬子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處處高人一等。就這樣的卓氏，喬子洋沒第一時間甩了卓氏，那真是喬子洋的脾氣太好了！
莫施蓉心裏恨得牙痒痒，恨卓氏的不爭氣，連累的自己也倒霉了。不過莫施蓉知道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卓氏，於是柔聲勸卓氏，讓她千萬不能跟喬子洋分開，當然莫施蓉話里話外全是為了卓氏着想。不過看卓氏的模樣，也不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進去。
喬子洋在等，他在等卓氏低頭，可是卓氏也在等，在等喬子洋向她低頭道歉。
結果等來等去的結果就是到了喬子言和喬子洋去京城的日子。當天，喬子言陪着喬子洋身邊。喬子洋眸光複雜地看着卓氏，那和離書最終還是拿了出來。
卓氏死死盯着喬子洋手裏的那封和離書，以往刻薄尖酸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還有她整個人彷彿化身木雕，傻乎乎地站在那裏，動也不能動一下。
喬子洋心裏升起了微弱的希翼，她——她是不是後悔了。
喬子言心裏也在打鼓，他是死也不希望卓氏這女人後悔，好不容易擺脫掉的神經病！
「卓氏你不是反悔了吧，你不是對你那死去的未婚夫情深義重，你心裏除了你那死去的未婚夫外，你心裏再也沒有別人了？怎麼，當了這麼多年的喬家夫人，知道當喬家夫人的好處，你這會兒是不捨得跟五弟和離了？嘖嘖——你這情深意重的也沒怎麼樣啊。就是不知道你在地底下的未婚夫知道了，他會如何看你？」
喬子洋這挑釁的話一出，卓氏想也不想地從喬子洋的手裏接過和離書。
這和離書已經在衙門登記了，其實卓氏接不接都是一樣的。不過喬子言就是要卓氏接了，他要讓喬子洋這傻子徹底死心。
你看，在卓氏聽到喬子言提起她死去的未婚夫后，那迫不及待接下和離書的樣子，真是深深刺痛了喬子洋啊。不過喬子言心裏看着還真的是挺樂呵的。
喬子洋失魂落魄地站到一邊，有些事原本該喬子洋說的，既然喬子洋沒法子說了，喬子言也不介意，那就由他說唄。
喬子言清了清喉嚨，淡淡道，「這宅子呢，我已經賣了，五天後就會有人來收宅子。所以卓氏你只有五天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東西。不過你應該也沒什麼東西好整理的。畢竟你的東西早就補貼給莫施蓉了不是。
還有你雖然跟子洋和離，但是你能無情無義，我們喬家還是念著最後一點情分的，我吩咐人給你準備了一百兩銀子，你省著點花，應該能過好幾年。雖說你卓氏沒什麼用，腦子也有問題，但是你的刺繡功夫還是不錯的，以後做做刺繡養活自己，應該是沒問題。不過有一點，你少管莫施蓉的閑事，否則你多少錢放在你身邊都是不夠用的。」
「用不着你操心。」卓氏冷冷道。
好心當作驢肝肺！喬子言一點都不生氣！以後有的卓氏哭的時候了，卓氏到時候再硬氣的說，不關你事，喬子言才佩服卓氏呢！
「好了，該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五弟，咱們還忙着啟程去京城呢，趕緊走吧。」
喬子洋就那麼傻乎乎地站在那兒，最後還是喬子言伸手推了他一把，喬子洋才回過神。
卓氏手裏捏著那和離書，目光有些渙散，一直挺直的背也終於慢慢彎下，她跟喬子洋和離了？她跟喬子洋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不是她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嗎？為什麼現在發生了，她的心裏反而鈍鈍的疼。
卓氏也這樣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過了五天，一直到別人來收宅子。以卓氏清高的性子她肯定是做不到賴在宅子的行為，她很乾脆利落地拿着幾件衣裳離開了宅子。
卓氏身邊連一個丫鬟都沒有，喬家的丫鬟當然不可能跟着卓氏，至於卓氏自己的丫鬟，她為了讓莫施蓉出嫁好看，將她的丫鬟連同賣身契一起給了莫施蓉。所以現在的卓氏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卓氏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一百兩銀子在安陽是能買一處偏遠的小宅子，但是卓氏希望能距離莫施蓉近一點，這樣莫施蓉出什麼事情，她就能及時去幫忙。別說，卓氏還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了莫施蓉着想。
等到莫施蓉又被賈夫人刁難，卓氏得到消息后立馬就去了賈家，只是這一次，卓氏連賈家的門都沒能進。
賈夫人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輕蔑地俯視卓氏，冷笑道，「喬五——不對，你現在已經不是喬家的夫人了，我就乾脆喊你卓氏好了。我說卓氏啊，你當我賈家是什麼地方？是任由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呵——我告訴你，以前你是喬家的五夫人，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是現在你是個什麼東西，你給我滾，別髒了我賈家地方！」
賈家這裏的動靜鬧得有些大，不少人都來看熱鬧。
眾人對着卓氏指指點點，卓氏哪裏經過這樣的陣仗，一時間，面色漲得通紅。
「我是來找蓉兒的！賈夫人，做人要寬厚，你也是從兒媳婦做起的，知道受婆婆磋磨是怎麼回事，你好不容易當了婆婆，可你為什麼反而要磋磨自己的兒媳婦！你這是——」
「放屁！我這當婆婆的教兒媳婦，難道還錯了？卓氏啊卓氏，要我說世上最不要臉的女人就是你了！你怎麼有臉在我面前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你說你的臉到底是有多大啊！
哪個女人跟你卓氏似的，嫁了人生了孩子，還一心一意惦記着自己死去的未婚夫，給你的丈夫丟臉抹黑！也就是你的丈夫——不對，是你的前夫脾氣好，人又厚道，所以才能一直忍着。現在好了，人家終於忍不住你這水性楊花的賤人了，給你一紙休書，把你給休了！」
「你閉嘴！你知道什麼，你憑什麼——」
賈夫人雙手叉著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賈家的確是暴發戶，家裏原本都是在地里刨食的，是賈老爺做生意發了財，這才搬到安陽城。在鄉下養成的習性，賈夫人那叫一個潑辣，卓氏完全不是她的對手。
「我不知道？我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卓氏那點子破事，整個安陽就沒人不知道的！你卓氏嫁了人，還想着你前頭那個死去的未婚夫，成天在那兒嘆氣，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思念你那死去的未婚夫！
你說說，世上哪個男人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你說這不就是不守婦道！卓氏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沒讀過多少書，我就是個鄉下人，但我也知道啥叫出嫁從夫！老娘對着你，簡直覺得自己是一等一的好女人！大傢伙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賈家的婆娘話說到是有些糙，但聽着還是蠻有道理的。這卓氏的事情，安陽城裏有誰不知道的。我聽着都有些同情喬家的五老爺哦！」
「就是！卓氏這人啊，分明就是在給我們女人的臉上抹黑，她怎麼就不知道羞恥呢！世上怎麼會有這樣不要臉的女人。以前她是喬家的夫人，大家都忌諱著，也給喬家人面子，現在——」
「你們看看卓氏的臉都漲紅了，你說她是氣的還是羞的？我看以卓氏的厚臉皮，她應該是氣得！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樣子，幹得都是啥混賬事！咱們為啥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