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雨滄南 第一百九十三章 混入

第一卷 風雨滄南 第一百九十三章 混入

?片刻之後,已然處於城外的兩人都架起遁光,不惜法力得正在半空之中急速平治,「現在的進展如何?」渾身都被籠罩在一身黑色寬大袖袍里的神秘修士出聲問道,而那名氣勢強悍的狄人隨即回答,「這些韓人弱不禁風,若待宰的豬羊,還能出什麼差錯不成?只是我不明白,雖然屠殺這些豬玀也很爽快,但現在在這上面浪費時間,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只要驅逐了大韓的軍隊,到時候再來行動也不遲。」

「哼,你這是在質疑我嗎?」黑袍里的神秘修士頓時露出不快的神色,「聖使誤會了,只是聖祭的命令之中似乎也沒有說在此刻必須屠城吧?這等細枝末節等大局已定之後再來做,不是更好么?」氣勢強悍的狄人不卑不亢得回答道。

黑袍里的神秘修士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開口,「你真的想要知道?」,氣勢強悍的狄人自不會就此怯場,「當然,我身為狄人天祭,身負我族千萬戰士性命,凡事不可不慎,凡事不可不知。」黑袍里的神秘修士見其態度如此堅決,面上便不再有什麼表情,嘴唇蠕動之下,氣勢強悍的狄人臉上便逐漸得出現一陣陣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我就明白了,只不過,此事沒有必要將我等瞞在鼓裏啊,白白失陷了那麼多兒郎進去」該名狄人隨即又面露疑惑,而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修士面色不變,「既然是這等隱秘之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聖祭深謀遠慮,此事就不必深究,再說,草原上有一句話說的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那些失陷了的兒郎,自然也會回到長生天的懷抱之中的。」

該狄人天祭隨即若有所悟得點了點頭,一語不發得與其趕路起來。而在遠方一處丘陵之中的徐遙,卻漸漸得有些失去了耐心。徐遙本來是打算潛入倉惶逃串的斛律古一行或者一夥規模不小的狄人,以便於最後混入狄人真正的匯合地點,以便於竊取情報出來,然而這半月一過,徐遙連狄人的一根毛都沒有看到,自然是氣悶不矣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經過河道一役,斛律古一行自然已是驚弓之鳥,其刻意隱藏自己蹤跡之下,自不好再尋,但這既然是狄人匯合的方向,那麼不至於一點狄人的蹤跡都無法察覺的,然而事實就擺在面前,也由不得徐遙不面對現實。

一想到自己空有一肚子計劃,但不得其門而入,徐遙就止不住得皺眉頭,就在其一籌莫展之際,遠處林間突然一陣騷動,隨即飛出一群驚鳥出來。徐遙見狀目中神光大放,招呼了一下紅綉與黑孽,便也顧不得節省法力,遠處林間出現偌大動靜處疾馳而去。

等徐遙等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塵埃落定,一隻碩大的妖虎屍體橫屍在地,血肉橫飛之下,顯得凄慘無比,徐遙對屍體上的慘狀似乎一無所覺,馬上就上去身世了一番,半晌之後,其便呼出一口氣,「沒有錯,應該是狄人一方出的手,看這傷口,對方出手的人應該不多,很有可能是斛律古一行人」

若是大部的行跡,徐遙自是能夠發現,戰場之中凌亂的腳步與寥寥無幾的出手痕迹,無一不在彰顯著出手之人的身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對方顯露行跡之下,徐遙綴上對方自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這突然出現,也未免太過突兀,得想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才好。

而在剛才鬧出偌大動靜的正是四處躲藏行跡的斛律古一行人,只見這一干狄人急速平治之間,斛律古還在不斷訓斥其中一人,其人面色略微有些不服,卻終究沒有說什麼。再匆忙趕路再掩飾了一番自己等人的行跡之後,斛律古便也鬆了一口氣,見自己等人之中氣氛有些沉凝,便開口說道。

「我非是要責怪爾等,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這已經旬月已過,我們離目的地也是越來越近,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越是到了這等關鍵時候,就越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像剛才那種情況,便忍着躲過便是,哪裏用得着節外生枝,若是還心有不服,便想想兀朮牙究竟是怎麼死的吧。」

話音剛落,其中一人便想出來打個圓場,活個稀泥就將此事揭過,但剛才那名被斛律古一路訓斥,一直悶頭不語的狄人突然梗著脖子說道,「地祭大人便是不幸隕落,那也是死於戰場上與強敵性命相博,非是苟且偷生,英魂自會歸於長生天的懷抱,來生還是長生天的勇士」

剛剛還以為此事已經告一段落的斛律古頓時勃然大怒,「愚蠢,任他何等勇猛無畏,身死於此間,於我等大計有何益處?爾等只知匹夫之勇,豈能得知我族千年籌謀,就在此間,別說兀朮牙了,就是幾位統軍天祭,也無有可能意氣用事,那兀朮牙自己錯估形勢,實力不濟死於敵手,將八百勇士葬送此間,就是沒有死,也是我族百死莫贖的罪人,我知爾等在其手下效力日久,之前對本祭有所冒犯,本祭都是念在同袍一場,未過多計較,如今行事不密之下,還敢當面跟我如此放肆,莫非以為我斛律古不敢殺人?」

眼見斛律古已然動了真怒,眾人之中剛剛打了圓場面帶滄桑之色的狄人頓時急忙出聲,「地祭切勿動怒,阿山只是一時糊塗,對祭祀絕無冒犯之意,阿山,還是給祭祀陪個不是。」在這面帶滄桑的狄人嚴厲的目光之下,之前那名始作俑者也緩緩地埋下了頭顱,低低得跟斛律古服了軟,得了台階下的斛律古知道此時不是處理這等事務的時候。

便是自己出手擊殺了此人,這支本來就東拼西湊離心離德的的隊伍也要在這瞬息之間分離崩析了,勉強收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氣,斛律古冷哼了一聲,便將此事揭過,開始帶頭在前面趕起路來,眾人面面相覷之後,便紛紛跟上,不敢再觸其霉頭。

就在一干狄人行進到一片溪谷之時,不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喧囂,有了前車之鑒,一干人等自然不願意多管閑事,紛紛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然而就在一干人等對傳出來的動靜理也不理,欲從旁繞過之時,便見平治在前方的斛律古速度突然緩了下來,片刻之後就停在了原地,皺起了眉頭。

一干人等見斛律古停下了腳步,雖然有些莫名所以,也只能紛紛駐足原地,將疑惑的目光投去,斛律古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便不咸不淡得說道,「有點像我們的人,走去看看」,其發話之後,整個人的身形便是一提,已然在原地消失不見,而其身後其餘眾人面露怪異之色之後,便也跟了上去。

半晌之後,眾人便已感到喧囂之聲傳來的地方,只見斛律古已經將一衣衫襤褸的狄人堪堪扶起,溪中漂浮了一個體型碩大的妖魚屍體,「這不是.....拓跋野么,他怎麼會在此處啊」,其中一名狄人面色怔怔得說道,而已經將其口中的拓拔野扶起來的斛律古則是一臉驚喜之色。

也無怪其有些失態,實在是拓拔野乃是其真正一開始便統領的屬下,乃是其最得力的下屬之一,兩者之間在入伍之前,便有些淵源,見其留得一命,斛律古自然是欣喜不矣,然而高興歸高興,斛律古卻依然沒有放鬆警惕,施展秘術確認了其身份之後,又不著痕迹得稍作了幾次試探,拓拔野都一一回答上,這樣一來斛律古就疑心盡去,只剩下滿懷的高興了。

這「拓拔野」自然是徐遙無疑,徐遙早有準備之下,斛律古的試探自然無功而返,而這一具肉身奇差無比的狀態也是實實在在,自然不會有什麼破綻,而自己當日在水中因搏殺敵手,精疲力盡后昏迷的說辭,也沒有引起斛律古懷疑,過程比徐遙想像得還要順利。

當然,徐遙不知道的是,斛律古在這一行人之中雖然暫時添為首領,但手下這幾人俱是兀朮牙所遺留,實在無一可堪使用之人,一路行來,已經互有齟齬,只是自己雖然身為地祭,但也不能做的太過,不然眾叛親離之下,自己也討不了什麼好處。

而拓拔野的出現,無疑是解決了斛律古的燃眉之急,這樣一來,在幾番確認之後,斛律古自然不會因為一些細枝末節之事抓住不放,多加一些無謂的盤問了。而其餘之人都是心情複雜,眼見斛律古該做的試探都已經做完,已經驗明正身,如此之下,自然不會再前去兩人身前自討沒趣了。

略微處理了一下徐遙的傷勢之後,一行人便再次開始了長途跋涉,徐遙因為自身傷勢的原因,自然是被斛律古遁光攜裹着,頗有些受照顧的意思,當然,徐遙也知道,因為要照顧身後等人的速度,斛律古刻意放緩了速度,這樣一來,就算多了徐遙,消耗也不至於無法承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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