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兩個男人圍着修理廠四周找了一圈,一無所獲。
「大哥,現在怎麼辦?」
「小崽子肯定往大路方向跑了,我們趕緊追。」
「是,大哥。」
……
牛奶糖邊跑邊回頭看,唉,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啊?跑了這麼半天,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敲過人家的門,壓根就沒人給他開的!
再這麼下去,他的小短腿絕對會被人追上來的。
牛奶糖有些慌了。
「撲騰!」「啊!」
牛奶糖慌不擇路,一腳踩滑的跌進小泥坑。
聽見孩子尖叫聲的兩個男人互相看了一眼,異口同聲說:「在前面,追!」
牛奶糖聽見了兩個男人的聲音,如被驚的小鹿一樣無措,他不想被撕票啊。
嗚嗚嗚嗚!他想老爸老媽了!
牛奶糖掙扎著從泥坑裏爬起來,費了好半天勁,等能站直時,忽然發現腳底有些打滑。仔細一問,滿身的汽油味。
這下是不是在劫難逃了?牛奶糖看着身後逼近的兩個男人,小短腿跑開,卻越來越慢。
嗚嗚嗚!誰來救救他啊?老爸老媽,牛奶糖挺不住了。
「在那裏!」絡腮鬍子一眼看到了前面的牛奶糖跌跌撞撞的。
牛奶糖再次聽見了絡腮鬍子的聲音,兇狠有力,他哆嗦了。之前他還能跟他玩心眼,現在被抓回去,不說他還能不能自保玩心眼了,單單能不能好好活着就有些難了!
腫么辦!
牛奶糖真的害怕了,他抹着眼淚,拼勁的跑。
「小崽子,我看你往哪裏跑!」絡腮鬍子男人再次出聲。
牛奶糖偷偷瞥了一眼,只見身後的兩個男人距離他只有兩百米了。
不行了,他們的腿這麼長,他跑不過啊。
「啊!」
牛奶糖驚叫出聲。
因為有人一把拽過了他,甚至捂住了他的嘴。
「別怕,是我。」
有些熟悉的男人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牛奶糖緩緩的睜開眼,看着夜色下熟悉的一張臉,他當即眼淚汪汪了,想要開口說話。
只見周深再次捂住他的嘴巴,低語說:「牛奶糖,你乖乖在這裏待着,不管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許出來也不許發出聲音。相信明天早上,你爸媽一定找過來的。」
牛奶糖瞪着大眼睛,看着周深直掉眼淚。
周深看着牛奶糖,笑了笑說:「你說你是他的兒子,我怎麼不討厭呢!
好了,乖乖等著,天不亮都不要出來。」
周深說着,鬆開牛奶糖,繼而往外走去。
牛奶糖害怕的抓住他的衣角。
周深比起那兩個大塊頭要瘦弱的多,他怎麼能打的過那兩個男人呢?
牛奶糖想的很簡單,只要和周深叔叔一起藏在這裏,一定會沒事的。
周深看了眼牛奶糖,低語:「別怕,等他們趕過來,別說我了,我連你也保護不了。乖乖等著,我天亮就回來。」
周深掙開牛奶糖的手,快速的從防空洞鑽出來,繼而走向兩個男人的方向。
兩個男人看見周深,疑惑不已。
畢竟這裏太貧窮,大晚上的絕對不會有人出門來,要是有人那也都是像他們這種遊走在刀尖上的人。
「大哥,對面那小子有沒有點奇怪?」整潔點的男人低問絡腮鬍子男人。
絡腮鬍子男人怒說:「你說呢?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大晚上能見鬼啊!」
「那我們怎麼辦?」
「弄他!」
絡腮鬍子說完,直接沖向周深。
周深眼疾手快,一個閃身躲到了一邊。整潔點的男人也跟着衝過來,從另一個方向襲擊周深。
周深看着兇猛的男人撲向自己,來不及閃躲,只好憑拳頭接下。男人的體格健壯,周深被推的逼退數步。
男人眸底嗜血的盯着周深,黝黑的臉龐在月光下泛著瘮人的光澤。
周深從男人眼裏看出了他要他的命!
絡腮鬍子男人見此,冷冷的勾起嘴角,也走向了周深這個方向。
「困住他!」
絡腮鬍子對着同伴說的。
整潔點的男人非常自信的說:「大哥,放心吧,我的力氣放眼看去還真沒幾個人能困的住我。」
他可是從LM格鬥場出來的人。
男人死死的架住了周深的胳膊,周深動彈不得,哪怕他拚命的扭動着。
「別白費力氣了!知道我是誰嗎?你去LM格鬥場問問柯基,不過很遺憾,你沒機會去了,你這黑燈瞎火的出現在這裏,結局只能一條!」
周深眸色漸深,他清楚這次過來意味着什麼,別說這兩個人會直接弄死他,就算綁了他見了他們的頭,以及上家,他一樣沒命活。
在半個月前,他再一次受到了賀空軍的威脅,強制要求他強行控制CD,讓CD成為他們違禁品的中轉站。
對此,他拒絕了,因此被叫去非洲進行問話。
所謂的問話只是冠冕堂皇的非人折磨。
他現在已經記不清自己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是什麼樣的,他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撐下去,不然之前的努力,他個人的、整個團隊的,都功虧一簣。
肉體的折磨不夠,他們用精神折磨對付他,甚至給他餵食了多重違禁品,
他每天在幻覺中痛苦。
或許他這條命還重要,他們把他丟了出去,這也才有了後來的事。
在陸家莊園裏的日子,他現在已經記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昨夜醒來是在陸家莊園,而且他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
他沒時間去想太多,他只知道他要阻止不能發生的事。
只是,剛到美國的他便知道了牛奶糖走失的事。用着他道上的暗號,他很快的鎖定了目的地。
凌亂的回憶被拉回,周深沉聲厲色:「我要見你們的頭!」
「見什麼見!」絡腮鬍子男人捏著把明晃晃的匕首走近說。
「我知道你們老大想得到什麼,我可以滿足他!」
周深厲色,他一定要在氣勢上震懾住他們。
整潔點的男人有些疑惑,扭頭問走近的同伴:「大哥,小崽子不見了,我們就帶他去見老大,這樣也能交差。」
絡腮鬍子聽了不說話,要說老大會不會不追究他們……還真說不好。
畢竟老大一直很殘暴的!更別說再上頭的大老闆了!
絡腮鬍子想到這裏,虎軀震了震,繼而粗聲說:「這人,我覺得不可信,他這麼說估計只是權宜之計,眼下,我們先宰了他,然後再去找小崽子,那個小崽子,瑪的!敢糊弄我們!」
整潔點的男人若有所思,不過攥著周深的手臂又加了一重力。
「大哥,我們怎麼處理他?」
「先綁了。」
絡腮鬍子說着,隨手扯過一段麻繩丟給整潔男人。
整潔男人三兩下捆住周深。
周深看着面前的倆人,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很近,而且死在兩個不足一提的小蝦米手上,實在虧的慌!
「你們的大老闆是不是人送外號『斬立決』?」
絡腮鬍子兩眼放光,深深的緊盯着周深,怒:「你還知道什麼?」
大老闆的外號只有他們這行的人知道,這不知哪路來的毛頭小子也知道,實在是可疑。
周深掐住了絡腮鬍子的死穴,也就不擔心自己的小命了,不疾不徐的說:「你一個蝦兵蟹將,我和你說的著嗎?」
「你!」絡腮鬍子氣結,不過也沒有辦法。冷仄仄的看着周深,繼而對着一旁的同伴說:「把他綁進修理廠,我去找小崽子。」
「好的,大哥。」
整潔點的男人提着周深一條腿,直接拖向修理廠。
泥濘的小道碎石隨地可見,周深被碎石膈的悶哼不止。
整潔點的男人回頭看了眼周深,重重的放下他的腿,繼而蹲在周深頭邊,似笑非笑。
周深望着面前的男人,他剛才就覺得這人陰森的有些可怕,現在這男人又是這般望着他。
「你想做什麼?」周深問,心裏着急,面色倒是沉穩。
整潔點的男人笑了笑,冷冷的勾起唇角:「你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
意味着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周深眸色一冷,冷問:「你是賀空軍的人?」
男人笑的更加陰冷,「就說你知道的太多,了解的太明白,所以很抱歉了,你是我入這行來,第一個拿來練手的!」
男人說着,從小腿褲腳里掏出一把匕首,舌尖勾起,舔過冰涼的刀刃。
「好久沒開葷了!」
男人說着,一匕首扎進周深的大腿處,接着又是一刀扎進另一條腿。
周深痛的一聲沒有哼,他怕牛奶糖聽見了他的聲音會跑出來。
男人笑了笑,調侃說:「還真是一條硬漢,都說Z國jūn人才才有這種血性,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還是說你就是jūn人?」
周深痛的咬緊了牙齒,聽見男人這麼說,狠狠的吐了男人一口塗抹,「呸!你這種人不配提jūn人兩個字!」
男人慢悠悠的抹了把臉龐,笑的更加冷鷙,「那就抱歉了,我也只是奉命辦事,既然你親口承認了,很好,就此送你上西天!」
男人說着,刀尖瞄準了周深心臟的地方,瞄準又重瞄,男人忽然咧嘴笑:「如果插中脾臟,是不是更有味道!」
傷了脾臟會引起大出血,但是絕對比傷了心臟死的慢。
好狠毒的人!
周深雙目冷酷嚴峻的望着面前的男人,像把他刻進骨子裏的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