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們來日方長
只是墨締寒怎麼知道她想要吃豬蹄呢。
要是再有烤羊腿就好了,林夢起正想着,墨締寒切了一塊羊肉,「張嘴。」
雖然林夢起聽到的墨締寒的聲音冷冰冰的,但被墨締寒伺候的感覺還挺好的,「啊——mua~~~好吃,這羊肉也太鮮了~~墨締寒,你造嗎,你簡直就是阿拉丁神燈。」
「阿拉丁神燈?」
「對啊,我想要吃什麼,你就變出什麼,雖然這豬蹄和羊腿做的比我做的稍微差那麼一丟丟,但還是很美味的。」林夢起左手豬蹄,右手烤羊腿,吃的那叫一個爽,她嫌墨締寒一點一點給她切,太麻煩,那得吃到猴年馬月去。
肉,就要大口大口的吃,這樣才香嘛!
墨締寒看着吃狀奔放的林夢起,「慢點吃,沒人給你搶。」
「喝點湯。」
「小心燙。」
「我來喂你。」
「……」
吃飽喝足,林夢起滿意的擦了擦嘴巴,摸了摸自己有點鼓起來的肚子,吃飽的感覺就是舒服,要是再能出去散散步,呼吸呼吸清新的空氣就好了。
不過她剛提出來就被墨締寒拒絕了。
理由是,她的傷口好不容易才癒合,現在不適宜做運動。
「早點休息。」
「知道了。」林夢起極其不情願的回答道,怎麼感覺墨締寒跟養豬的似的,讓她吃了睡,睡了吃,從早上醒來到現在,她都已經睡了好幾覺了,現在又要睡……
這才第一天,以後日子可要怎麼過。
最主要的是,她的眼睛……
雖然她從醒來后在墨締寒面前表現的風輕雲淡,其實她的心裏並不好受。
她的眼睛裏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一望無際,沒有盡頭。
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無助,彷徨。
可她還是要堅強。
最起碼,她還活着。
因為,只有活着,她才可以親手殺了那兩個畜生,為自己報仇。
不過她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恢復身體。
而且,她好像確實又有些困了。
雖然眼睛看不到,可還是感覺很眼睛很酸,很疲勞。
墨締寒吃過飯後,還是有些不放心林夢起,便又悄悄進了卧室。
床上,林夢起嬌小的身子窩在被褥里,小小的,很安靜。
清秀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完全沒有了平日裏堅硬的偽裝。
均勻的呼吸,吐露著芬芳。
是那樣的美好。
確認林夢起已經安然入睡后,墨締寒才離開房間,只是在他即將要將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手頓了下,深邃清冷的目光看着床上的林夢起,眼底卻燃著透骨的熾熱,薄唇輕啟,「林夢起,我們,來日方長。」
說完,關上了房門。
林夢起一夜好眠。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期待自己睡一覺醒來后,眼睛就好了。
可是,回應的卻依舊是一片漆黑。
林夢起唇角上揚,心裏默默對自己說道:沒關係,就算看不到,也要保持一個好心情,這樣,她的身體才能恢復的快呀。
「少夫人,您醒了。」姜姨輕手輕腳的打開門,發現,林夢起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
她趕緊上前把她扶助,「我扶您去衛生間。」
「謝謝姜姨。」林夢起笑嘻嘻的對姜姨說道。
姜姨一臉和藹,對上林夢起清澈卻毫無焦距的眸子,不禁有些心疼。
她才十八歲,難道就要這樣過一生了嗎?
「姜姨,我自己來就行。」
衛生間的門被關上了,林夢起雙手撐在鏡子前的洗漱台上。
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又緩緩的吐出,直到把鼻尖泛酸的感覺都壓下去。
不就是看不見了嗎。
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至於那麼矯情嗎!
安慰完自己,林夢起摸索著拿起姜姨事先給她準備好的洗漱用品。
這點小事,她還是能夠自己搞定的。
她不喜歡被人當成小孩子似的,處處照顧,因為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廢人。
畢竟她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難不成還能靠別人一輩子?憑什麼?
所以,凡是還是得靠自己。
既然不習慣,那就試着讓自己去習慣。
從衛生間出來,林夢起儼然又恢復了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掩飾她心裏,那時不時就出來刷存在感的難過。
同時也不想讓墨締寒擔心。
也可以說是不想被人看穿心裏的脆弱。
可越是這樣,看着就越讓人心疼。
「少夫人,我先給您換藥吧,醫生說了,你身上的葯,兩天必須要換一次。」因為之前林夢起一直昏迷,並不知道身上的葯多長時間換一次,姜姨向她解釋道。
林夢起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姜姨了。」
「少夫人,您客氣了。」
「姜姨,您能別老叫我少夫人嗎?我就是四少的保鏢,我不是什麼少夫人。」
姜姨:「少夫人,您就別為難我了,您是四少親口承認了的少夫人。」
林夢起:……
「墨締寒親口承認?姜姨,什麼意思啊?」
面對林夢起的疑惑,姜姨耐心道:「就是四少把你抱回來的時候,我親耳聽到他對那些搶救你的醫生說,你是墨家未來的少夫人,要是救不活你,就讓他們都陪葬,少夫人,你別看四少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實他對你的心是滾燙的。」
「墨締寒真是那麼說的?」林夢起一度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他有那麼關心自己?確定不是因為自己對他還有用?不是因為還沒找到毒夜?
「當然是真的。」姜姨想都沒想肯定的回答道,除非她出現幻聽了,否則怎麼可能會聽錯四少當時說的話,而且當時他抱着滿身是血的她,眼裏流露的心疼還有擔憂,那是做不了假的,她現在已是天命之年,過來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四少對林夢起是不一樣的。
林夢起抿著嘴,她錯怪墨締寒了?
「沒想到那個大冰塊也會關心人。」
「姜姨,你能跟我說說四少小時候的事嗎?」思索了好一會兒,林夢起還是開口問道,她想知道她被送走後,那漫長的時光里,他的點點滴滴。
「或者他以前的事也可以。」林夢起自顧自的說道。
墨締寒走進來正好聽到了林夢起剛才的話,姜姨正準備給林夢起換藥,見墨締寒進來,四少兩個字還沒喊出口,就看到墨締寒,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她不要說話。
姜姨識趣的把葯給了墨締寒,走了出去,把門輕輕的帶了過去。
「姜姨?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墨締寒不讓你們在背後說他?你放心,這裏沒別人,我不會告訴他的?他有沒有什麼糗事呀?比如上廁所忘帶紙?被人當做小女孩?或者是……」
「你對我的事那麼感興趣,是喜歡上我了嗎?」墨締寒一邊為林夢起抹著葯一邊問道,臉上雖是冷冰冰的,但手上的動作卻是溫柔如春風。
「我去,你怎麼在這裏?」林夢起被墨締寒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剛才跟自己說話的不是姜姨嗎,怎麼變成墨締寒了?
誰在給她抹葯?
靠,她沒穿衣服呢?!!!
林夢起伸出手去抓涼被,邊抓還邊喊:「墨締寒,你這個臭流氓!」
「姜姨呢?」
「姜姨有事出去了。」
林夢起把涼被一拉想要把裸露的上半身蓋上,卻被墨締寒眼疾手快制止了,「你想要用涼被擦了重新讓我再給你抹一遍?」
「我不抹了還不行嗎?」
「不行。」
林夢起:……不帶這麼耍流氓的!!!
這日子沒法過了。
「你在害羞?」
「我,我才沒害羞呢!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遠一點。」
「又不是第一次看。」她昏迷期間,她的葯都是他換的。
因為交給別人換,他不放心,怕她們會弄疼她。
「而且,也沒什麼好看的。」墨締寒口是心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