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一百零五章

「姐,你也有看見嗎!」段宣,段琪兩人同時停住了腳步,仰著頭朝着白茫茫的天空楞楞的打量,嘎然而止的身形,寧得身後匆忙行路的路人一陣碰撞,頓時引來一陣不小的叫罵身,兩姐弟卻如同著了魔一般,對四周的環境充耳不聞,仍舊獃獃的盯着上空。

前行的天元早就感應到了這其中的玄機,卻未料到這兩姐弟有如此大的反應,趕緊運那醒神之術將兩人使勁拽了過來。兩姐弟如同被冷水潑臉一般,渾身打了個激靈,頓時從迷惘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看看上邊有多少雙眼睛注視着這個城市,你倆若不能控制好自己的行為,到時候吃虧的是自己。」順着天元手指方向一望,段琪兩人頓時一陣冷汗直冒,淮海市的上空,此時竟升起了無數的模糊身影,這等修練中人特有的障眼之法,兩人修為尚淺,只是能觀個大概,肉眼凡胎之輩卻是根本無法窺得其衣角。

又有數道遁光朝四面八方逃逸,卻被那密步整個城市上空的虛影攔截,光華一陣亂墜,便被那眾多的虛影裹了進去。

那數道遁光極其明顯的道門氣息,姐弟倆人自是分辨的清楚,此道門修士禍亂開來,修士暴露在人間俗人的眼前,面對着這天地間最玄妙力量的威脅,華夏國不得不與佛門達成了一系列合作的條款,而「惡跡斑斑」地道門。自然成了除開那妖獸之外最大的威脅。中土俗世,不得再有任何道門中人怠留,這兩教共定的協議,也成了中土俗世一些道門散修和破落門派的催命符。

「他們他們會被怎麼處置?」看着這一幕幕傳聞中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段琪只覺後背一陣冰涼,自門派眾人散去之後,實力高強之輩,定是去那修鍊界再尋一強大靠山,似自己姐弟倆這類根底淺薄之人。也不得不在這俗世中混跡,先前雖是聽聞如今的俗世,對道門中人大加圍捕,雖是頗有些謹慎。怎會有親眼瞧見這般的震撼。憶起這段時日的遭遇來,頓時心內一陣猛跳,若非運氣好的驚人,說不定早便遭了橫禍。

「若想知道。你便將自己地元力釋放的再開點,就馬上會知道了。」

兩姐弟被天元這番不冷不熱的話一提醒,嚇的趕緊將自己周身那微弱地元氣收攏回來,又往那天空一陣打量。見到那無數虛影並未有感應到自己的存在,這才喘了一口大氣,放下了心來。

自兩姐弟倆發愣以來。旁邊那小鬼便一直思量著脫身的辦法。此時見身邊的天元已是完全未有注意到自己地存在。頓時一貓腰,往那人群里一鑽。便失了蹤影。

「這小丫頭跑了,你幹嘛不攔住她。」小鬼的猛然脫逃,打破了這凝重的氣氛,段宣一聲喝問下,正待要拔腿去追,卻被天元一下子給拖了回來。

「自家之事,便已是顧及不得,還要理會這等閑事,終究是年歲太幼,需的磨打一番。」

「可是她」

「她自有她地機緣,你兩人卻也有你們的造化,時間不多,趕緊隨我同去那特別事務處理科。」先前仍自笑意冉冉的天元,此時換上一副頗有些嚴肅地面容,催促着兩姐弟往前行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你地氣息,還有,我們去不去特別事務處理科,好象同你沒什麼關係吧。」事先便覺得這人頗有些怪異,此時更是大感不對,段琪一手便將小弟扯了回來,對着天元警惕地問道。

「不要耍手段,天上那麼多人看着呢,你想死,我們還不想!」被天元那一手之力帶得頗有些疼痛的段宣,頗有些驚恐地望着天元,生怕他又施出何等手段來。

天元被這兩小孩一喝,微楞了楞,微一嘆息,方自恢復了先前那頗有些懶散的笑臉,「強求之事,終是求不得,求不得啊。」又微一停頓,望着頗有些驚訝的兩人道,「此處說話不太方便,換個地方,我再詳細道來。」

段琪兩姐弟正待介面,卻見那天元伸長雙手,對着天空一劃,四周的景物頓時如同被潑上白漆的壁畫一般,漸漸的模糊了起來,待整個空間映成了一片白茫茫之後,又閃出了無數道七彩絢爛的華光,如同被畫筆勾勒出的白紙一般,草地,古樹,清泉,藍天,白雲,鳥蟲,走獸,逐一的呈現在兩人的眼前。兩姐弟正自被一陣神跡般的變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卻聽旁邊傳來一陣如同悶雷一般的鳴叫,一隻渾身包裹在七彩光華中的巨獸,忽然冒將了出來

話轉兩頭,卻說那鳳凰兒於急怒之中,綻放了本命七彩神光,朝着天空上那神秘人的方向猛撲了上去,只聞那神秘人微一聲冷笑,便見一道巨大的黑影朝着自己當頭壓了下來,絕強的氣勢與殺意與先前那一眾血獸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內中蘊藏的深深煞氣,更是寧這太古神獸心內也暗存畏懼之意。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煞不住身形的鳳凰兒被那黑影撞了個滿懷,萬邪不侵的七彩神光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也似形同虛設,如同排山蹈海般的力量結結實實的撞上全身,從未感受過的力挫感猛的襲上心頭,全身嗤的一聲,滲出絲絲七彩鮮血,整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彈開了百十丈開外。

一擊之下,鳳凰兒已受輕創,尚未喘息過來,那黑影又化作一道模糊的暗影,朝着鳳凰兒彈飛的位置猛撲了上去,超越極限理論的速度,竟將空中地氣流摩擦出一團熊熊的火焰。包裹在整個黑影體表,猶如魔神一般。

這黑影正是迷失了心志的細腰,此時已是被這血獸陣內的血氣勾動體內潛伏的凶獸血性,天地劃分混沌以來,自清濁互斥,萬物便有陰陽,雌雄之分,有正便有邪,有吉便有凶。萬物自有陰陽平衡之道。自眾生之祥獸麒麟降世以來,便有這萬凶之獸哮天而成,雖為神獸之體,卻有吞盡萬物之念。此時被那血獸之氣。引動兇殘的天性,雖伴吳言左右,已是有了幾分道行,卻哪裏抵擋的住那排山倒海般的凶念。殘存的靈智已是漸漸被充斥體內地煞氣逼的一退再退,似那油枯的燈燭,若是這殘存的一點靈慧再被那

磨滅,此時地細腰立時便會真正成為那混沌凶獸。而為,再也無法窺得那大道半步。

漸漸的恢復了真身的細腰已是控制不住身體的劇烈膨脹,體內地力量一提再提。被縛在背後的格桑梅朵早已是忍受不了這極速的撲殺。整個人昏迷在細腰的背後。兩旁那無數地血獸,自這兩神獸對上面后。便自動的退回了周圍,再也不若飛蛾撲火一般的撲向這兩隻強到極點地神獸。

龐大地身軀已瞬間便已瘋長了數倍,先前還體態相仿地鳳凰兒,此時和那擎天巨獸細腰一比,卻如同幼子對**一般的大小,被這黑色巨獸一連串地猛撞,受創不輕的鳳凰兒已是漸漸熄滅了胸內那滔天的怒意,眼見這龐大的象座小山般的黑色巨獸,雖不知道它的名諱,但從那強橫的力量和心內那深深的懼意,也知道此獸絕對是和自己同級的神獸。心知中了這神秘人的算計,奈何這黑色巨獸在實力上完全壓倒了自己,數次想扭轉身形,逃脫而去,都被這神獸已不可思議的速度攔了下來,當真是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開,只得麻木的揮動彩翼,運起七彩神光,護住周身要害,抵擋着一次又一次的撕咬,若不是混沌神獸天生強橫的身體,此時早已是死了無數次了。

「道友此番動作太大,老道只怕你收拾不了這個場面。」望着下方那被撕咬的羽翼漫天飛舞,鮮血四處飛濺的鳳凰,老道微一嘆息,心知無絲毫把握勝的了這雲深處的神秘人,只得再用言語試探道。

「鳳凰逝,天狗現,人間早已亂起,為何不將這火燒的更旺一點!」那神秘人說到此處的時候,忽的放聲一陣狂笑,笑聲陰森刺耳,猶如夜梟一般,「佛爺們不管,道爺們也不管,都想着混水撈魚,道兄道行雖深,怕也是那孤家散修之輩吧。你且瞧瞧,這天狗煞氣已成,便是稍有道行的人也會注意到此處的動靜,為何除了道兄之外,再未有其他人來淌這躺混水,天命啊,這就是天命啊,這神獸連老天都要滅它們,誰敢,咦?」

那神秘人瘋狂的話語尚未落下,便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夾雜着絲絲的金光朝着漫天的血獸橫掃了過來,那黑影尚未及身,那天上的老道與雲深處的神秘人已是感到一股死亡般的駭然之意,只見天空上本是血氣散漫的籠罩,被這黑影一掃,竟是如同烈火融冰一般,紛紛消散無形。那本是無比兇狠撲殺的細腰,被那黑影帶動的罡風一驚,竟是楞在當場,身周的血色霧氣已是消散的無影無蹤,血絲密佈的猩紅雙眼竟浮起了幾絲清明之色。

一時間,風雲變換,地動山搖,雷霆般的轟鳴響側整個天際,連那雲深初操縱着這一切的神秘人也被這龐大的氣勢給驚的楞了起來,連身周那掩蓋本體的雲霧散去也絲毫未有察覺,雲深處的身形登時曝露在天空之上

「數字中,七,乃勝蛇吃人之象。騰蛇於六神當中,主妖怪橫禍。朵湛的朵字!字中有白虎,字中有白虎者,吉事反成凶。白虎於六神當中主喪災戰事的凶兆。騰蛇、白虎,亦六神亦魔物……」雲霧飄渺之中,隱約傳來一陣陣老者的論道之聲。

「老師,何謂之六神?」稚嫩的童音打斷了老者滔滔不絕的話語。

「夫諸,你又偷懶了,老師年前才教過我們,六神乃是青龍、白虎、騰蛇、勾陳、朱雀、玄武。兩百多年了,你還是不長進。」故做老成之態的女童音教訓起了適才說話地那名孩童。

「你!」那叫做夫諸的男童似非常的不服氣,正待要反駁道,那老者又道:「雨工倒是勤學的緊,老師且問問你,這十二原神論斷到底何論?」

那被稱做雨工的女童被這老者一誇,心內頗為得意,趕緊道:「老師是考雨工的記性吧,記得千年前老師曾提過。十二原神乃是眾生之命理,非太乙不可逆之,青龍明堂主吉,金匱天德財星官貴。玉堂天牢,凶星宜忌」

正待滔滔不絕的往下說去,卻聽傳來一陣粗獷男子的聲音道:「老師,山外有自稱東海故人求見。說是天刑已動,有要事相商,不知老師是見或是不見。」

「我老頭子數千年未見過外人了,卻也不識得什麼東海故人。這三界六道再也與我等無關,虞你出去喝退他便是,不要難為咦?」正待要繼續說下去。那老者忽的一聲驚訝。似是感應到何等東西。口內喃喃自語道:「真是定海亂了天數劫數難逃,哎!」恍惚地低語。伴隨着不斷的嘆息之聲,將一眾人等驚了個莫名,那虞更是頗有些驚慌,記得老師數千年未有過如此失態的表情,不知這三界又有何等大事發生,不禁道,「老師,到底何事如此!」

那老者正待說話,卻聽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道:「白澤先生,封神榜上俱有大荒各族之名姓,莫不以為隱居在這西崑崙之上,便可以逃脫天意劫數嗎?燭九陰雖是天地靈根,萬物之根本,貧道倒不信他能護地住你們永生永世!」

天狗煞氣的凶厲,與那絕世一擊的驚天動地,淮海市上空已是滿布無數的修士,其中絕大部分乃是華夏政府所屬地特別事務處理科要員,這個本屬隱秘機構的單位,在修士暴光,妖獸橫行以來,已是從幕後走到了台前,更是大規模的招收有潛質或是破落道門的弟子做為成員,結合佛門提供地大量修鍊心法,輔已現代化高科技手段,迅速量產了數量驚人的人造修士,加上精良的人造靈能武器,已是形成了一股不可小窺地力量。

淮海乃是特別事務處理科之總部,佛門為避嫌,在此駐守地弟子並不是很多,早先便已接到不得擅動地命令,此時雖是被那強絕一時的力量所動,也自未有人遁出內中地範圍去瞧個究竟。尚有不少專職守捕脫逃道門修士之人,藉此機會抓住了不少被這力量所吸引而露出馬腳的道門修士,幸得那段琪段宣兩姐弟有那天元子提醒,才倖免與難。

眾人的眼光皆被那強橫的力量所吸引,皆未有發現一似毫不起眼的毫光悄悄的降落在了淮海市內。

意,咳咳,吳言頗有些狼狽的落下了淮海市一處無人的巷尾,忍不住胸內的巨痛,不由自主的咳嗽了數聲,自練成九轉玄功以來,能對其根本造成如此重創的,這恐怕還是頭一次。

已漸入天人之境的吳言,早已是估算到了細腰和格桑梅朵應有今日之劫,一個不好,便有永不超生之禍,天命總是會在人之大徹大悟之間突然來臨,細腰在懵懂之中,已漸入大道之途,成就神獸真身,不過乃是時間問題。卻不料捲入這大劫之中,因自己緣故,早早便要經歷這殺劫的考驗。似這般劫難臨頭,不可借外力已護其身,吳言深知其中道理,奈何終究是斬不斷心內這一絲絲執念,在那最緊要關頭,用那定海神針破了那妖人的血獸大陣,已至遭那天譴之噬,渾身已受了巨創,若非本命天通之身,無業力加身,只怕此時早是業力爆體,五雷轟頂之局,靠着這天妒人羨的天賦,又是冒險度過了這一難關,至於細腰與格桑梅朵之後能不能逃過這劫數,已不是吳言所能插手的事情,不過心內也相信,只要過的了這血獸一關,憑着細腰的強橫實力,便是天大的危難,也必是能闖的過去。

「喂,你們隔壁那張老頭地孫子。到底還是不是人啊,一個壯小夥子,什麼事也不幹,成天睡大覺,就讓他大爺一個人忙裏忙外,不孝子孫我倒是瞧的多了,這麼過分的,我倒是頭一次見過,你說他」

一陣陣俗人的談話聲從巷頭傳來。吳言將身一晃,飄逸的道袍已是化作這俗世常見的衣裝,及腰的長發隨風散來,配合著那隨修鍊時日越發便的中性柔和的面容。倒有男女莫辨地感覺。

「請問下,你們說的那個張老頭叫什麼名字。」忽然傳來的插口聲,將兩名閑聊的中年婦女驚了一大跳,轉目一望。卻見一長發飄散地清秀男子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身側,這男子真是,真是,兩人被吳言內蘊的氣質着實驚得動了面容。想了半天,也未想到一個足夠的形容詞來讚歎眼前這男子的形貌,雖是極力掩飾本身那輕靈飄逸地氣質。但無形中散發的氣息仍是足以寧的這俗人為之絕倒。

見兩人張著大嘴。呆望着自己。吳言還道自己口出有誤,忙道:「我是來訪親戚的。只聽說叔爺住在這裏,也不知大概地方,聽兩位說地頗有些相似,便唐突問了下。」

這兩中年婦女本是粗俗之人,聽這俊雅男子話語內頗帶這古色古香的味道,倒未有華語古裝長劇那般的彆扭,好似這人天生便應用這般語氣說話一般,只覺說不出地恰當好處。

「那張老頭在這裏住了幾十年了,從沒有聽過什麼親戚來尋他,他地名字我們也不大清楚,只是管他叫張老四,小夥子你是不是搞錯了吧,要不你說下特徵,好歹我們也在這裏住了幾十年,我們去幫你尋尋看。」兩名大嬸頗有些熱心地對吳言道,說來也怪,平常見着那些長毛阿飛,只覺說不出的厭惡,這年輕人披散著一頭長發,卻好象再也恰當不過,讓人一看便有心生好感之意。

「那就是了,我叔爺排行老四,應該便是他了,剛才多有打擾,多謝了。」也不待那兩人作答,吳言便轉身朝着那張老四家居地方向行了過去。

「有人在家嗎?」輕敲了下房門,見內中無人應答,吳言只得出聲道,這是一所頗為老舊的四合院居屋,在一棟棟接連的房屋群內,倒頗有些顯得另類。

剛一出聲,便聽門內傳來一陣老邁的聲音道,「你倒是恁的虛偽了些,明明知道裏面有人,還如此的問道,莫非如今的修士便是你這副德行。」

聲音不大,卻是正好傳進了吳言的耳朵之內,見屋內人發話,反唇相譏道:「老先生隔着門與我說話,難道如老先生這般的人,便是如此的待客之道。」

話音一落,門「滋」的一聲打開了,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張普通俗世老人的乾枯面容,細細的眼睛對着吳言一陣打量,待看到吳言面容時,眉毛不由得緊了緊,才緩緩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吳言輕輕一笑,對着天空一指道,「他告訴我的,說是找到你了,才能讓我知道一切。」

老頭似乎對吳言所說的不嗤一鼻,對着他翻了翻白眼,微馱著拘僂的身行,朝着內邊一讓道:「進來說吧,裏邊沒凳子,你隨便找個地兒坐着就是。」

見這老頭對自己頗為不客氣,吳言也不去理會他,微一點頭,便走進院內,對着空地大袖一揮,將灰塵泥土掃開,便盤腿坐了下來。

「老頭,我的中午飯在哪裏?你做了沒?」裏面房門忽的被打開,走出一個懶洋洋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看似二十來歲左右,身形頗有些瘦削,穿着T血短褲,一頭亂蓬蓬的

「我現在就做去,你等著!」張老頭應了一聲,也不理剛剛才進來的吳言,一頭便鑽進了廚房之內,其態度倒似主人與奴僕的關係,哪裏有半點爺孫的味道。

見張老頭離去,吳言也不阻攔與他,自顧的坐在地上暗運九轉玄功流轉受創的部位,倒是那行出房門的年輕人,見到吳言坐在地上,倒似頗為好奇的靠攏了上去,望着吳言眼內一陣陣異彩流動,似乎在這一瞬間。適才的懶散之意完全都消散開來,如同換了個人般地,對着吳言上下打量。

「九轉玄功嗎?厲害,厲害,我倒是運氣不錯,居然有生之年,能看到兩個九轉玄功的傳人,嘿嘿!」說話聲中,那年輕人的手不由自主的朝着吳言的身體上觸碰了過去。尚未靠上。便聽砰的一聲巨響,伴隨着那年輕人的一聲慘呼,如同炮彈一般,被彈飛了數丈開外。結結實實的撞的進院牆之內。也不知那院牆是何種物質做成,如此巨大力道地一撞,竟未有絲毫的損壞,卻似那銅牆鐵壁一般。倒將那年輕人撞的一陣大呼小叫。

「我干,倒忘了有這等事了!」顯得頗有些痛苦的年輕人慢慢地爬了起來,看着吳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內一怒。吼道:「這都什麼事了,是他媽個人都

負老子了,你笑。你還笑。你什麼意思。你沒看出半年元力都沒嘛。」

「九轉玄功,好了不起嘛。若是我實力尚在,你這點修為能算的了什麼。」

這年輕人如同一撒潑的小孩子,對着吳言一陣指手畫腳地罵道,吳言也自不理會與他,自顧的合攏雙眼,運轉玄功,那人見吳言不理會自己,罵了一會,也自無趣,只得停了下來,橫躺在一旁的空地上,便睡着大覺起來。

待過了半盞茶時間,那張老頭將飯菜做好,也不理會吳言,便招呼著那年輕人到屋內吃飯,

「老頭,你聽着,這大事,肯定跑不了你的一份,你別忘了,你那死鬼師傅可惦記着呢!」

「老頭,咱先說好了,到時候大難臨頭,你可要給我解開這東西,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塊!」

屋內傳來了一陣陣嚼動食物,與含混不清地聲音,望着逐漸轉暗的天空,吳言心內暗暗一嘆,只不知此行到底是吉還是凶,到底是應該知道還是不知道為好,想的太過出神,那年輕人地聲音最後卻是一點都未有聽進耳朵里。

「你叫吳言吧,我聽說過你,你地名字在三界都挺有名地。」沉思中,那張老頭不知何時已行出了房門,「你現在修為勉強可行那羽化之舉,如今人間大亂,你正應脫身為妙,我實在弄不明白,你為何還要將自己扯進這亂局之中!」

「有些人,有些事,我還放不下,何況此劫數中,我應是應劫之人,便是我此時想做那超脫凡俗之舉,只怕也是徒勞吧。」吳言知這老頭乃是三界神通廣大之輩,自己這等事必是瞞不住他,也未有多大的驚奇。

那張老頭聽到吳言如此道來,微一點頭道:「難得你想地這麼通透,你卻是封神榜上有名姓之人,便是成就了仙身,還是要在那殺劫上走一圈,非是道行深淺的緣故,這是天意,人力不能違之。」

「封神榜?便是三千年前那次封神大戰的封神榜文嗎?」雖心內隱約有此種答案,但聽到這張老頭如此說來,任是吳言再是冷靜從容,也不禁變了臉色,畢竟這一切也太過駭人聽聞了。

「不錯,也只是你,現在人間各門各派中人,哪個不是得那仙聖警示,早已是知曉了個中內幕,無不為此次封神之戰謀划著一切,此事,你便已輸上了一招,這倒也不能怪你。」老頭一屁股做在冰冷的石板上,掏出了一包香煙,划動火柴,點上香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你來這裏,是不是想從我這裏知道這其種的因果?」老頭不待吳言回答,便繼續說了下去,「這人界唯有老頭我和那老不死的白澤才知道其中的玄機,你能找到我,算是你道行高深,倒也能摸到那天機運轉的軌跡,不過這件事,我卻是言及此處,你便是再問,也未有答案。」

「若是未能知其因果,那我來此地,豈不是白來一躺,我吳言倒從未做過這等枉費氣力的事。」說到此處的時候,吳言眼內厲光一現,便待要當場發難起來。早先進屋時候,便用那神念觀察過這一老一少兩人的實力,那年輕人似被何等法咒封印一般,身上連半點元力都無。而這老頭,雖是神通廣大,奈何也受了何等限制,本身元力僅在返虛期而已,傳聞真仙臨凡皆要受天束加體,以免龐大的元力對人界地平衡構成崩潰的因素,自是不必擔心這老頭隱藏其中的實力,加上那三界第一神兵定海神珍鐵在手,吳言更是不將這兩人放在眼內。便在進屋時,便已是考慮到這萬一的情形來。

「我勸你勿要動用仙法,莫要以為我老頭子此時的實力比不過你,便可任由你宰割。那便是大錯特錯,你且悄悄這外面,這天空,到底是何等情形。」那老頭窺的吳言的意動。知他心內所想,並無半點慌張之意,伸長手臂對着外邊一指道。

經這老頭提醒,吳言這才瞧出這四周的情景是大變其行。這四合院仍是那破舊的小院,矮矮地院牆外已是失去那樓房林立的情景,滿是星羅密佈。整個小院竟是懸掛着斗羅的銀河之上。

這一下可把吳言驚的不小。已近仙人之能地他自然看的出這非是幻象可比。這乃是實實在在的星空,這老頭到底有何種神通。竟能瞬間將這小院轉移到這銀河之上,若說只憑着他那返虛級的修為,這便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地事情嘛!

「你倒是成道晚了些,可能也未聽過我老頭子這件法寶的名稱,你若將老子給殺了,便永世陷落在這太古銀河之內,便是天大的修為也無法返回人間,若不相信,大可一試!」老頭任自悠閑的抽著香煙,似乎絲毫也未將自己地生死放在心上。

「嘿嘿,老頭,你又在耍弄你的寶物了,這次又有麻煩了吧,上次那強的離譜地傢伙被你這破爛一嚇,也立時沒了膽氣,喂,你叫吳言吧,這老頭嚇唬你來着,你把他給幹掉了,自然就回到人界了,千萬別相信他說地鬼話,到時候吃虧地可是你自己。」那亂糟糟頭髮的年輕人,又不知何時冒了出來,見吳言頗有些懼意,忙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吳言絲毫也不理會這年輕人地挑釁,心知這老頭之言恐怕非虛,自己也沒必要是冒險一試,忙將那運轉周身的九轉玄功收轉,站起身來來道:「若是你有何等條件,便開出來好了,天大的困難,若是我能辦的到,必不會推辭。」

「哎,真想看到來個人和這老頭同歸於盡,我還當九轉玄功的傳人是個人物,沒想到也是個孬種,沒意思!」年輕人見吳言收回了那一絲殺意,如同泄氣了皮球一般,登時恢復那平常那庸懶的模樣,嘴裏嘟囓了幾句,便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吭了。

「你知道太古五帝掌天那段神話歷史吧!」老頭望着吳言,莫名的將話題扯到一邊。

吳言也不知他到底有何等用意,只得點頭道:「雖是年代久遠,但各家皆有殘破的記錄,倒是知道零星半點。」

「喏!這小子的老爹倒是有件好寶貝,名叫做窮桑樹,不知道你聽說過沒,老頭我倒是想要的緊,若是你想要老頭我回

問題,便拿此寶來換吧。」

老頭貌似毫不經意的一句話,將一向鎮定自若的吳言驚了個莫名,這窮桑樹的大名,雖是數千載未聞,但各大仙派仍是有着相關的記錄,相傳正是那五帝掌天時期,西方天帝少昊的至寶。少昊又稱窮桑氏,便是因此寶而得名,由寶而冠人名的可說僅此一家,別無他門,可見這窮桑樹到底何等的神奇,連那天帝都要以此寶來為名姓。此書果實萬年一結,吃了的話天老人不老,凡人嗅之,立登太乙金仙之位,便說是三界中最為神奇的寶物也不為過。

想不到這貌似絲毫也不起眼的懶散小子竟然是太古天帝之子,那這老頭到底又是何方神聖,吳言雖用那先天道衍之術窺得那天機,知要尋上這老頭,方能破開那重重迷霧,也知這老頭絕非人間修士可比,但也未曾想到竟然有這麼大的來路,登時微感此事漸漸的已是失去了自己的掌握。

見吳言楞楞的說不出話來,那老頭忽的哈哈一聲大笑道:「不過是一個玩笑,且莫當真,讓你去少昊那老傢伙面前去拿窮桑,便是一百個你也不濟事,莫要見怪。莫要見怪!」

「長者莫非是耍弄與我,我雖是這人界修士,比不得那大羅上仙的神通,若長者認為吳言可欺地話,便儘管試上一試!」吳言微一冷哼,眼睛迷成一道縫隙,冰冷的寒光朝着那老頭身上動也不動,周身的氣勢無風自動,連這懸掛在銀河之上的四合院也被那冰冷的殺意震蕩的一晃一晃。

「喂。喂,喂,你們要打出去打好不?把這地方震塌了,你們還好尚有些道行。我可是廢人之身,一落入這太古銀河,便是一個死的下場!」年輕人見吳言猛的提升了氣勢,登時又從地上翻將而起。對着兩人怒吼道。

「莫要誤會,非是耍弄你之言,老頭我確實需要那窮桑之實,日後你道行大進之日自會明白內中因果。到時候你若願取那窮桑來了結這段因果,便是隨你的心意罷了!」

見吳言又要開口,老頭忙又道:「此事如今有兩個選擇。一是你去尋那白澤老頭。他知道地東西。應該比我老人家知道的更多,告訴你地方也無妨。此老居於西崑崙遺族之地,能不能尋到他,便靠你自己而已。第二便是與老頭我打個賭,若是你能說出老頭我的本來面目,我便將我所知道的通通告訴你知。是取是棄,你自己決定好了,這太古銀河之上,萬萬是無法動武,若你一昧想用武力壓服老頭我,倒顯得有些失道了!」

聽到這老頭說到賭約時,吳言忽地覺得那年輕人露出了一絲絲不懷好意的笑容,待得定睛瞧去,卻又面色如常,自信自己的感覺從未有騙過自己,這當中定有何等的古怪,思索半天,卻仍是未有任何可說服自己地理由。

「白澤此人乃是大荒之長,我雖自負,卻也不敢妄言能上西崑崙讓他將此事告與我知,倒是和長者的賭約,吳言倒覺得頗有可行之處,若是長者不介意的話,便讓我瞧上一瞧!」

一番考慮之下,終是決定應下這老頭的賭約,那西崑崙地白澤卻也是此事的揭密人之一,奈何先前卜算卻是十死無生之局,若上西崑崙必應死劫,吳言也知這賭約頗有蹊蹺,卻是不得以勉力試之。

張老頭也知這吳言所說的瞧上一瞧,到底是何等意思,但凡修鍊有成之輩,最是忌諱他人用神通探出自己地真身,若遇到此種情況,定是不死不休之局,點頭道:「既是賭約,定要公平才對,你儘管施展你地神通便是,老頭我任由你處置,若能說地出我的真身,此番便算你勝了!」

老頭說話地時候,吳言斜着眼神不停的打量著那年輕人的表情,果然在這老頭說話時,那年輕人臉部不時發出一絲絲殘忍的笑意,內中果然蘊藏着不可告人的危機。

先前所受的天譴之傷,若不尋個靈脈絕佳之地調養上數載,便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恢復,吳言此時也只得強自壓下傷勢,將九轉元力運轉周身,應出平生最強的姿態,面對着來歷不明的危機。

九轉玄功自人界篇三轉之後,便進入那天行篇三轉,內中蘊涵宇宙萬物之至理,卻是那天地間修鍊肉身的至高法訣,也無怪那天帝之子在見到這身懷九轉玄功的傳人時,也漏出了莫名的驚訝,內中原因只怕也要追述到上古混沌時期。此時人界篇大成的吳言可說是天地萬物在其神目之下,也得露出其廬山真面目來,心內也知這老頭定是來頭不小,心中頗有幾分忌意,絲毫也不敢大意,運足了神目,朝着那老頭周身試探了過去。

那神光剛一瞧及那老頭身體,吳言不禁險些一聲驚呼出口,非是這老頭怎得善於掩藏真身,那神目尚未有運足,被神光覆蓋周身的老頭真身,已是如同脫出了衣物的人類一般曝露在吳言眼前。

怎的會如此容易?不可能啊?便是那身登返虛境界的妖物也不會如此的薄弱啊,吳言望着老頭體內縈繞的淡淡白色蝙蝠蹤影,只覺周身冒着冰冷的寒意,怎也未曾料到,會有如此的容易。世界之事便是如此,若是你卯足了力量擊打一石塊時,卻發現只不個是泡膜做的模型而已,心內定是會橫生無比的訝異。在這神光之下,道行高深之輩雖是能藉助本身之神通掩蓋其真身面目。卻無法做地半點虛假,吳言觀上半晌,也不覺得這白蝙蝠會是那老頭欺瞞自己而做的幻象。

「若是我猜錯一次的話,這賭約是你贏還是我贏?」吳言對那老頭試探道。

「沒有次數和時間限制,便是猜上十年八載也無任何問題,只要猜中一次,便算你贏了!」老頭絲毫也未有任何慌亂之意,泰然自若的表情更是讓心有疑竇的吳言更是疑神疑鬼了起來。

這老頭到底是何等打算,難道這白蝙蝠真的不是他的真身。難道是用拖延之法,將自己困在此地,真的猜上個十年八載否定了無數不切實際的猜想,吳言只感心力一陣交瘁。任是聰慧無比地他在遇到這等事情,便是有天大的智慧,也是無濟於事。

「為何你不敢猜上一猜,便是猜錯。還有無數的機會」老頭不

旁邊催促着吳言,吳言心內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不種設想。

這一定有什麼陰謀,不可能如此的容易。那年輕人臉上露出的殘忍笑容絕對不是偶然,我一定要冷靜下來,按奈住心內的躁動。即便那老頭在一旁不停地嘮叨。吳言也自充耳不聞。閉上雙目,仔細的回想着遇上這老頭髮生的一切事情。

時間漸漸的流逝。在這太古銀河之內,也不知到底過了多長時日,吳言才緩緩撐開眼,面對着頗有些期待地張老頭道:「我認輸,這個賭約,是我輸了!」

那地上的年輕人聽到吳言想了半天竟然說出認輸的話來,急地一下從地上跳將了起來,大叫道:「你為何要認輸,你明明看到了他地真身,為何不說出來,為何要認輸,為何不試上一試,為何你會這樣」那年輕人彷彿如同那俗世中地情敵對罵一般,帶着無比妒忌的語氣對着吳言不停地追問,眼內充斥着怒火的血絲,似乎眼前的吳言如同他的殺父仇人一般,若不是忌諱吳言那護體元氣,只怕是早就衝上前去扭打一番了。

「小子,這個世界有些人真是得到上天的寵愛,和你我都不同,沒必要再去爭論個高低,他有的,你或許沒有,而你有的,他也未必會有。」老頭乾枯的手臂一揮將那咆哮不已的年輕人揮退到一邊,又對吳言道:「我只道是這污垢的人界再也無法重現那太古時期的絕強人物,小子你道行雖尚顯稚嫩,沒想到竟有這般的見識,算我老頭子走眼,這人界的人物,算上你一個!」

吳言也不理會這老頭的讚賞之語,繼續道:「先前那賭約,我已是認輸,長者乃是大羅真仙之輩,如此讚譽,恕吳言不敢接受,只求能指點迷津,他日吳言若有成就,再行報答不遲!」

老頭打量了吳言半天,又點頭道:「你沒有那一般修士的迂腐愚魯之念,兇狠卻不莽撞,狡詐卻不自誤,冷靜的異於尋常修士,卻有天大的膽量,連那天劫都敢去干涉,此時老頭我也看不出你今後到底有何等造化,你若能平安度過此次封神大劫,定是道途不可估量,到時候,說不定真能從那少昊手上取得窮桑。」

見吳言欲開口插言,又道:「你莫要着急,既然你能看穿我這賭約的伎倆,我自是會讓一個天大的便宜給你,老頭子今日這麼多話,不過是為那日後之事打算。」

「長者乃是大羅真仙之身,難道還會有什麼災劫臨身?」此時的吳言已是瞧出這老頭定是那天界隱凡的真仙之流,聽其言談之中,倒似有些落寞之意,忍不住開口問道。

「未至那混沌之位,又有何人能言無災無劫,此事老頭我言之甚早,他日我若有求小友,小友只要莫忘了今日之事,便已足以。」

「言已過多,我也不耽誤小友的時日,若是要知道此次封神的前因素果,便將老頭子的工作接管去了便可,我在人界沉淪兩千餘載,不過是看守此獠,此獠被天帝罰刑萬年,若是小友能將這獠接手過去,老頭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忌!」老頭話鋒一轉,手指指著那地上仍自罵個不停的年輕人。吳言頓感一陣頭大地起來。

(這老者賭約一事,恐有些不太明白的讀者朋友可以參見這個神話故事,《獨異志》載:唐玄宗時有張果老此人,歲數不祥,被皇帝召見,以禮待,問他問題沒有不知道的。

當時還有個道士葉靜能,也很博學。玄宗問他張果老是什麼人,他說:我知道。但我說了就死,不敢說。但如果皇上免冠赤足救我,我就能活。皇上答應了他。葉靜能說:張果老乃混沌初開之白蝙蝠精。言畢就死。

玄宗去求張果老,張果老說:此小兒太多口了。不懲罰他,天地間的事情都要壞了。玄宗一再懇求,張果老用水噴他的臉,道士就活過來了。後來張果老便不知所終。)

從天空上俯瞰這燈火通明的北天市。別有一番蕭條衰敗的感覺,作為人界數座被妖物佔領的都市,已是與人類社會斷開半載之久,北天市的居民從先前地害怕。反抗,到後來的麻木,臣服。已是逐漸接受了這形體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同等存在。人類便是如此。如同那現實的生活一般。若是抗拒不了,那便乖乖地承受吧。

吳憂緊裹着髒亂的外套。掩蓋住那女性的特徵,坐在一所名為漢尼的酒吧之內,小嘴不住地灌吞著大杯的啤酒,只覺心內一片從未有過的慌亂,自昨日眾人潛進這北天市以來,也不知這北天國主何時得到自己等人將要到來的消息,早已是布上重重迷陣,待眾人一入圈套,便用大陣將眾人團團困住。幸地眾人道行已是頗為高明,合力將這妖陣破開,卻被那陣法激蕩的威力波及了眾人,被拋至這北天市各處。原本以為能用那靈感感應眾人的吳憂此時才明白自己也太過稚嫩,這北天市被妖王重新改為北天國以來,便重新化分了十五個區,每個區都有妖陣覆住靈壓。也不知這妖王到底持有何等法器,竟是如此地神通廣大,此時連那金丹大成地袁通也無法發出神念來感應眾人,更何況這北天市原為華夏第三大都市,本身地面積也是大的驚人,比那西方某些小國也大地不少,要在這茫茫人海中尋上同伴,若沒了那神念感應,當真是千難萬難。

「可惡,這裏居然連手機信號也沒!」吳憂掏出這髒亂外套的一部手機不停的撥弄,這是落到此地時,一名不知好歹妄想侵犯吳憂的流浪漢所留下的遺物,直到這手機在忍受不住芊芊玉指無比殘忍的虐待而自毀其身之後,吳憂終是放棄了這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酒吧是一所頗為老久的建築,消費的檔次的也算非常低廉,寧吳憂感到好笑的是,這所謂的北天國仍是流通著華夏國的紙幣,想必那自稱北天國主的妖王再是厲害十分,也不會對這金融貨幣有太深的研究吧。

酒吧內除了人類之外,尚有不少具備些許人型的妖物,這一類尚未有完全轉為人身的妖物乃是妖族所謂最低等的種族,在高等妖物的眼內,實在與俗人也未有太大的區別,卻未想到妖物也有今日這般與人類的共處的情形,吳憂看

頭人型的妖物掏出錢包,拿出數張紙幣遞給老闆買單得頗有些好笑之意。

北天國主這妖王如今仍是被包裹在迷霧之中,無人知曉他的真正來歷,有傳聞他乃是華夏本土大妖,見西域眾妖湧入中土,而死敵道門又移居修鍊界,便接竿而起,收攏了無數實力強橫的妖魔。雖是無法證實這傳言的真假,但從數次與西域眾妖衝突便可看出,這北天國主絕非藏域贊神一路,數次毫髮無傷的擊退來犯敵兵,更是可以看出如今這北天國在這亂世之中也是可以佔一席之地。

這北天國主雖是迷一般的人物,但旗下十五個魔王倒成了如今華夏赫赫有名的人物,分別掌管這北天國內十五大區域,如今吳憂身處的九嬰區便是那排行十一的九嬰魔王所管轄的區域。尚至這傳聞中被妖物恐怖統治中的都市不到數個時辰,吳憂對其中人類的生活情形,頗有些意料之外的感受。原本以為這座被妖物控制的都市,人類不過充當那最底下的奴隸。或者是成為妖物盤下之餐,卻未料到竟是如此地反常,雖觀其居住的人類頗有些頹廢和消沉的意味,望着那一個個寧人毛骨悚然的妖獸眼神里不時流露出憤慨和畏懼的神情,但卻始終還是能夠與這異族能夠和平共處下去。看到這裏,吳憂倒有些佩服這北天國主的謀略來,似這般以懷柔態度來對待人類,若是加以長久時日,只怕這城市的人類也會逐漸被這意識被腐化。而到接受,待那人類的新生命替換舊生命的時候,說不定也會認為這妖物與人類共處,或許是理所當然地事情了。

對此次行動的孟浪後悔不已。加之對這北天國主的深深忌憚,吳憂心內不住的胡思亂想,手中地酒杯早已是空空如也。

「先生,再來一杯嗎?」服務生不知何時來到了吳憂的身邊。在這個酒吧內多是社會底層的人物,儘管吳憂身穿如此破爛的外套,這服務生也是見怪不怪。

「呃?酒沒了啊,算了。不要了,結帳吧。」搖了搖空空地酒杯,吳憂粗著嗓門對着服務生道。在這妖物掌控的都市。雖是鮮少那妖物做惡的情形。相反的,小部分人類再失去了政府暴力機構地管制下。露出了其齷齪的本來面目,偷竊,搶劫,強姦,詐騙,城市的犯罪率較之未有陷落之前,提高了數倍。當發現佔領此地地妖物似乎奉行着什麼規則,對人類自身地問題,處以放任不理地態度,這股犯罪的浪潮地更是提高了數倍,在進入這北天國經歷了數次騷擾事件以來,吳憂總是抵不住這蒼蠅般的惡纏,不得不披上了這件寧人作嘔不已的衣服。

「找你的零錢,請收好,慢走。」如此檔次的服務生讓吳憂很是納悶的用上了標準五星級服務態度,這個城市真的有些古怪,吳憂收好了錢幣,頗有些疑惑的離開了酒吧。

劉蘇從昏沉沉的狀態中醒了過來,只覺腦袋一片漲疼,眾人中修為最低的恐怕便要數她,於是那妖陣爆發開來的時候,已是受了不大不小的創傷。

手掌撐住昏昏然的身體慢慢的爬了起來,此刻才發現,觸手處滿是溫暖柔軟之感,不知何時,竟是躺在一張溫暖舒適的豪華大床之上,四周一陣打量,發現此刻竟然身處一溫馨典雅的卧房之內。

驚異無比的劉蘇仔細的回想被那猛烈的力道彈飛之後發生的情形,卻是怎麼也回憶不出,正自低頭沉思時,卻發現自己竟換上了一套粉紅可愛的睡衣,渾身驚出了一身細細的冷汗,手掌朝着胸前一撫,胸圍不知何時竟被人給解了下來,裏邊空空如也。羞惱之意自心內不斷的膨脹,渾身上下竟被人換了個乾淨,一直將自己看作是吳言的人的劉蘇,何曾受過如此的對待,立時將平素的矜持和修道以來練成的道心給忘得一乾二淨,忍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

門嗤的一聲被輕輕推開,劉蘇微微一楞,停下了那尖利得刺耳的聲音,只見走進一名身穿白色名貴襯衫的男子,面貌尚未瞧的清楚,劉蘇只感一股被侮辱后的憤怒直衝大腦,雙手一合,半載來修鍊已入道途的元力砰然激發,如同雷霆一般湧向了那男子身周。那男子雖無法瞧見這無形的氣浪,但也感受的到這其中蘊藏的恐怖,想不到這女子竟然還有如此的本領,身體下意識的想躲開這強大的力量,卻猛感身體一緊,全身如同被一隻無形巨人的鋼鐵手掌抓住一般,整個人被捏的縮成了一團。尚要大聲呼喊,只見那女子纖細的手指往上一指,整個身體便被那無形的力量提到了空中,渾身上下只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只覺快要爆炸開來。

「說,到底是誰幫我換了這身衣服,若是我發現你在欺騙我的話,莫怪我手下無情。」劉蘇冷冷的盯着被自己元力縛在空中正痛苦呻吟的男子,冰冷的語氣寧人絲毫也不會懷疑,這嬌弱的女子立時便會做那殺人之舉。

「咳咳,果真果真有傳說中的修士存在天不天不亡我」那男子雖在劉蘇元力壓制之下極度的痛苦,卻不知怎麼的發出了一聲聲滿懷喜意的叫聲。

「當真是活地不耐煩了。」見這男子並未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劉蘇眼內的冰霜更是冷了數分。殺機頓時大作,自漸入那大道之途來,力量上根本的蛻變,將劉蘇毫無例外的引入了那修士非人之心態,雖仍是保留了尚為俗人那般的純真和善良,當若是觸碰到心理的禁區之時,修士那予殺予奪的非人之態,更是體現的淋漓盡至。

正待要下手滅了這不知何事發痴地男子,忽的從門外傳來一陣伴隨的急喘的呼喊聲。「不要傷害我哥哥,衣服是我幫你換地,我求求你,放過他好嗎。」十三四歲。梳着馬尾鞭的小女孩哭喊著跑了進來,待見到那男子如同上吊一般的被懸掛着空中,心內更是一慌,當即便亂了腳步。撲的一身便朝地板上摔了下來。

小女孩閉上眼睛正待要結結實實地撞上地面,卻感一股柔和至極的力量將全身託了起來,如同掉進棉球堆一般的鬆軟舒服,正暗自奇怪。撐開眼睛一看卻發現自己仍是完好如初的站在原地,而本是被懸掛半空中地哥哥,此時

放了下來。仰躺在地面一陣劇烈的咳嗽。

「哥哥。哥哥。你有沒有事。那不停撫摩著男子胸口的小女孩,劉蘇只覺眼前地人物似換成了吳言與吳憂兩兄妹。俗世地記憶雖永遠也不會消逝,但那溫馨地感覺卻好似一去也不復返一般,劉蘇心內微一嘆息。

「先前是我冒昧了,真是非常抱歉。」了解了此事的原由,劉蘇又恢復了昔日那溫和善意地表情,望着那劇烈咳嗽的男子,心內忽的升起一股歉意來。

「不要緊,不要緊,要怪都怪我說話語無倫次的,要是早點解釋清楚,就不會生出這麼多事了。」僅是微微受創的男子在小妹的攙扶下,立起了身體,仰靠在一邊的沙發上粗粗的喘氣道。

「倒是我要謝謝姐姐,先前要不是姐姐幫我,只怕我早就撞上地面了!」小姑娘非常有禮貌的對着劉蘇說着道謝的話。

「您是有道行的修士吧,能不能幫幫我們兄妹倆。」稍壓下那劇烈的喘息聲,那年輕男子忽的站了起來,對着劉蘇懇求道

北天國,並封區,高達五十八層的並封大廈是北天境內第三高的高樓,原本名為恆遠集團總部的大廈,如今成了並封區魔王的府邸,整個大廈周圍皆居住着高等妖族,連半個人類的氣息也未有存在,十五個區內號稱最殘暴的魔王並封,雖限於北天國主的嚴命,未如初時那般屠殺人類,但也絕對不若其他區那般與人類共處一地,號稱是北天國人類的禁區。

五十八層上的天頂本是一小型花園式的天台,這並封魔王卻嫌它太過人類化,將那妖洞內的毒獸將這樓層密佈,咋一看去倒有些陰森恐怖的感覺。

此時上面正聚集著十數名類人的妖物,形態各不相同,其中身形最高大之妖物,竟生成前後兩個頭顱,頭顱非是人形,類似俗世中的野豬,不過形象倒要惡上數倍有餘,寧人一觀,便心生膽怯之意,這正是人稱並封魔王的妖王。高等妖物雖能幻化出人形,不過一般皆為顯示自己體態的強橫,和力量的強大,而現出這半人半妖的模樣,倒和那最低下而無法幻化出人形的妖物有幾分相似。

「大王,你說我等應不應將這女子交給國主?」羊頭人身的人輕聲說道,其身下正橫躺着一身長黑色雙翼的金髮女子,仔細一觀,竟是那潛入北天國內的凱瑟琳。

「在本尊的地盤,你他娘的膽子稍微放大一點好不?這四周有我族法器屏蔽,便是那老頭修為再高上一倍,也無法悄無聲息的潛進來,看到你這副熊樣,老子就火大。」那並封魔王見到羊頭妖一副輕言細語的模樣,只覺心頭一怒,話音剛落,便是一腳揣了上去,那羊頭人雖知這妖王喜怒無常,卻也未料到今次會發這麼大的火,一個不留神,被那並封的巨腳一腳揣上了大腿,整個大腿如同內中火藥爆炸開來一般,砰的一聲,整一條大腿瞬間便爆成了漫天血雨,羊頭怪痛的一聲慘呼。當頭便昏死了過去。

其餘眾妖見這羊頭怪突糟了橫禍,卻未如尋常那般露出駭然之意,俱都發出了殘忍刺耳地笑意,似乎死的人卻是那生平大敵一般,數個妖物見到那羊頭怪鮮血淋漓的身體,竟發出一身暴厲的怒吼,如同那野狗奪食一般衝上了那羊頭怪半死不活的身軀,不到片刻工夫,先前還活生生的一具形體。竟只留下一具殘敗的骨骼。

「老頭子今天傳了我們十五個魔王,說是有人間修士進入了我們的地盤,說是要我們各自看守好各區,若碰見此等修士。無論死活需的擒下來。我呸!這老傢伙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當初求本尊出山地時候,又是什麼態度,現在得了好處。有了本錢,就把本尊當下人使喚,真是越想越火大!喂,你們幾個吃完了這廢物。把它骨頭扔一邊去,擋在本尊眼前,看了就窩火!」想是先前在北天國主面前。這並封心內頗受了些氣。也怪這羊頭怪運氣不好。剛好便撞了此等霉頭。

「大王,這次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前些時候,我們北天國不也是來了這一批所謂的人類修士,為何那老不死的卻未有如此大動干戈!」一邊類似於虎頭人形的妖物看似頗有些智慧,在一旁對並封魔王提醒到。

「老頭子說這幾個修士有些手段,連九鼎聚妖大陣都未有攔地住,嘿,也算這小妞歹命,好死不死的就落在我這並封府上!」

「大王,您老人家恐怕又被那老不死的給騙了!」虎頭妖一番思索后,繼續說道。

「怎麼說?」並封也知這妖物平素便是狡猾奸詐之輩,自己行事,若有他出謀劃策,便一直是無往不利,見他如此說來,登時心內頗有些意動,趕緊追問道。

「九鼎聚妖陣乃是大荒奇物,逢逸不開,止煞不息,但凡天下非我族類之人,便是有天大的道行也破不開此陣,那老頭子布遍這北天國周天地九鼎聚妖,雖非完整,但也絕非人力可破之,這女子怎麼也看不出有那等天仙一流的神通,若說她能破開這陣,便是打死我也不相信。」

並封一邊聽着虎頭妖的話語,一邊暗自琢磨,外形雖是粗獷莽撞之象,卻非是愚魯之輩,聽這虎頭妖這樣一說,自然也聽出了幾分道理,「難道說這老傢伙?」

「沒錯,我猜他是故意放這幾個傢伙進來的!」

「故意放進來?老頭子沒吃錯藥吧?這女子雖在昏迷之中,但適才本尊封閉她元力之時,便感這女子一身道行委實不低,若非處於昏迷之境,便是本尊要擒下她來,恐怕也要費上不少力氣,聽聞此次進入這北天國內地修士有十數位之多,若是個個都有此般修為,那老頭子恐怕還要栽上一個大跟頭?難道說是故意放進來,然後再暗中觀察我等會不會遵從他的命令,這也說不通啊!」

「小的猜想半天,也未想到這老傢伙到底是何等用意,不過大王不用在意,我並封一族自成一派,便是那北天國鬧地再厲害,只要不扯上我等,便不需理會,這女子看似隱藏了頗多隱秘,那背後雙翼更是給小地一種死亡般地恐怖感,大王若是能善加利用,想必定能從這女子

得一星半點有用的東西。」

並封聽這虎頭妖娓娓道來,一邊不住地點頭,一邊道:「說的有理,這並封區,還不是本尊的天下,老頭子自顧不瑕,聽說白老爺子也要出山了,本尊倒要看到時候他怎麼個收場法!」

藍月兒茫然的走在這昏暗的街上,自在那妖陣爆開以來被彈落至此地后,再也無法與其他人取的聯繫,生平第一次孤獨的行在陌生的地方,雖是修行已久,但仍是有種說不出的畏懼之感。

身邊的人群親切的給自己打着招呼,修行頗有根基的月兒一眼便看出這些看似光面堂皇的人類不過是一眾妖物幻化而來,自己行進的街區顯然是這妖怪的聚集之地,自己也因身上那尚未脫落的妖氣而使這一眾妖物將自己當做同族,所以才會對自己如此的親切,卻不知那普通人類到了此地到底又是何等的待遇了。

「喂!小妹妹。你本體到底是什麼啊,我怎麼瞧了老半天也看不出地真身來!」體態妖嬈的年輕女子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對着藍月兒嬉皮笑臉的招呼道。

這等詢問真身的話語無疑是對其**裸的挑釁,周遭行路玩耍的妖物聽這女子竟然說出此等的話來,俱都楞了起來,想必這又必會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寧眾妖大跌眼鏡的是,那貌似強橫妖物地小女孩竟未有半點動怒之意,輕輕笑道:「姐姐是你是玉松鼠,我說的對不對。我真身是什麼,姐姐若是瞧不出來,我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我的天啊!」聽到月兒叫出自己地真人,那妖嬈女子一拍腦門道:「前日我碰見的那個。我便以為是這天底下最怪異的小孩了,沒想到今日還碰上了小妹妹你這樣的怪胎,看來我這千年修鍊,真地如他所說。全白費了!」

「呵呵,姐姐不要灰心,只要努力修行,便一定會有成功的一日!」先前的落寞感。在與這女子的數番對話后,已是消失地無影無蹤,在人類社會之中。雖是有師傅的疼愛呵護。姐姐們的陪伴。卻始終自卑於自己地妖物之身,平若地放聲大笑。惡作之劇,不過只是掩飾心內那潛藏地自卑。

從未有試過如此舒服的和人說話,不用裝笑,不用自卑,月兒開心地望着正自傷神不已的年輕女子,周遭的一眾妖物也為這兩人未曾鬥上,而暗舒了一口大氣,看着這可愛無比的小妖,俱都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意。

「我叫藍月兒,松鼠姐姐你呢,叫什麼名字?」

「別叫我松鼠姐姐,怪難聽的,我有個名字,叫玉玲瓏,你叫我玲瓏姐就行!」那名作玉玲瓏的女子輕敲了敲藍月兒的小腦袋,看着她摸著頭小聲呼痛的樣子頗有些好笑,「適才我在旁邊便看見你這個小丫頭有些怪異了,姐姐我千年修行雖是一踏糊塗,但自認這神目之術卻是天賦異稟,連那高高在上的十五位魔王大人,我也能瞧出他們的原形來,倒是小丫頭你,當真的是怪異的緊!」

藍月兒聽到這玉玲瓏滿是疑惑的言語,心內暗暗好笑,妖族最忌便是被人看穿原形,用那相剋之物對付,昔日師尊便用絕頂道法強行屏蔽了自己的原身,若非修為超過師尊的修士,便是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看透自己的真身,那玉玲瓏雖修行千年,奈何卻不得天道之正途,比這修鍊過最正宗道法的小丫頭也着實有很大的差距,又怎能窺破這其他的奧秘。

此種道理自是不能於她分說,藍月兒輕輕一笑道:「我這是家傳秘術,萬萬不能告訴他人,姐姐莫要再追問了,對了,姐姐你適才說前幾天也遇見個什麼怪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哦!那是幾天前的事了,不說也罷,對了,小丫頭你是不是剛剛下山啊?怎的適才連那我問你真身之事也未有動怒?你是在哪座靈山修鍊的,說不定我們倒有些親戚關係!」

玉玲瓏一邊滔滔不絕的對着藍月兒問長問短,一邊拖着這自認剛下山的小丫頭到處亂逛,給她介紹這城裏的一切,此刻藍月兒暫時也未想到任何聯繫上其他人的辦法,便隨着這女子一邊走,一邊聊,看着這說不盡的妖物在人類都市裏安詳和諧的生活,當真讓藍月兒心內生出了一絲莫名的溫馨意味。

「對拉,我們這區便叫做商羊,我們的魔王大人便叫作商羊了,是一位很好也很厲害的妖怪哦,不過你看到他的時候,千萬不要稱呼他的姓名,要叫大王懂嗎?」

「千萬不要走到其他區去了,特別是並封區,聽說那裏的妖怪都是瘋子,連自己同族也吃,當真不知道這些妖怪腦子裏想的什麼,還有哦,也不要去人類區,因為國主大人頒佈了一條命令,說是咱們妖怪不能擅自攻擊人類!」

「恩!這是最重要的,不要用你的法術去觀察別人的真身,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拉,即便是再溫和的妖怪,也會與你拼個你死我活,當然了姐姐是例外了!」

「對啊,我們這裏買東西也要錢的,就是人類用的那種了,錢怎麼掙?哦,不是有很多店鋪有請人的告示嗎,還有哦,商羊大王的府邸也會有很多懸賞的任務,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聽着玉玲瓏的解釋,藍月兒只覺好象置身於童話中才存在的世界,怎的妖怪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嗎?難道師傅所說的都不是真的?我究竟該不該和姐姐們殺害這些無辜的妖怪們,我我該怎麼辦?藍月兒生平第一次迷惘了!

「商羊大王,您好!」玉玲瓏頗有些驚訝的言語將藍月兒從思索中拉到了現實,只見眼前正站立着一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淡淡的妖氣正說明其妖物的身份,宛如尋常俗人衣服的打扮,讓藍月兒怎麼也不將這名貌似頗有些威嚴的中年大叔,將那位傳聞中殘暴的魔王聯繫在一塊。

「你和他們一起來的吧!」一席淡淡的話語登時將正準備說辭的藍月兒驚了個語無倫次,他怎麼知道我的來歷,心內只覺一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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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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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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