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舉報

第六十四章 舉報

?還好門口有路燈,她很容易看清男人剛毅的線條輪廓,還有深邃幽深的眼睛,不到四十歲的樣子。

他緊緊的盯着許諾,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許諾忙往前走一步,說:「我是上官馨蘭的朋友,她叫我來找她,你是她老公嗎?」

男人似乎遲疑了一下,而後才點了點頭,說上官馨蘭不在家,讓她明天再來.

許諾沉了眸,這個男人有問題,這麼晚了,不是應該叫自己給上官馨蘭打電話嗎?為什麼一定要強調讓自己明天來找她?

許諾拿出手機,假裝再看了一遍信息,疑惑的說道:「不對啊,她明明讓我這個時間點來找她的啊,說要把文件給我,既然她不在,能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文件嗎?她說她就放在家裏的。」

男人似乎想了三秒鐘,對她說:「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這句話雖然讓人不舒服,許諾卻還是裝作高興的點了點頭。

她是客人,他竟然沒有說一句讓她進門的話,越是有過資深教育的人,越應該懂得這麼簡單的待客之道吧。

看他身上那件定製的西服,價格不菲,那他就更應該懂待客之道了,事出蹊蹺必有因。

她走到門口,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暗暗的燈光下,她也可以看清樓下沒有人。她輕輕的上樓,樓上很安靜.

許諾有些遲疑,會不會是陷阱?不管了,陷阱也上,反正這男的肯定有問題。

讓她驚訝的是,樓上竟然沒有開一盞燈,並且門都關着。

她站在走道,摒住呼吸,給歐陽野發了個定位,然後才拿出槍,防備着一個個的檢查房間。

突然,某一個房間里傳來了聲響,她迅速打開房門,沒人,卻看到窗戶打開打開着。

她快速的跑過去,一個人影正在往別墅後院跑去,那邊連接的是護城河的河道。

她沒多想,就直接從二樓跳下去,跟着追了上去。

看清楚人影時,她大喊:「站住,不讓我就開槍了。」

這一句話,迅速引起了巡邏保安的注意,保安也跟着跑過來。許諾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看那男人的樣子,明顯是打算從河裏游過去,但是她不會水,上一次撿了個大便宜,死裏逃生,這次就不能隨便瞎冒險了。

距離男人還有十幾步遠,在男人馬上要跳河的時候,許諾迅速打了一槍,沒往要害打。這裏沒有路燈,她也不知道打中了沒有,但男人還是跳下了河。

她問追過來的保安,有沒有會游泳的,有兩個人會。許諾想了想,他們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不一定能抓住這個男人,如果男人身上有兇器,反而得不償失,還是沒讓保安幫忙去追了。

隨後有警車的聲音快速湧來,有其他警察過來和她交接,她把情況具體說明,然後才往別墅走。

許諾走回別墅的時候,別墅的燈已經全部打開,想必歐陽野已經來了。

但是讓她感到驚奇的是,後面不僅跟着幾輛警車,還有法醫,難道出事了?

她的步子快了幾步,往屋裏走去,人都聚集在樓上,她往人多的房間跑去。

空曠的畫室里,一個女人,以同樣的姿態釘在牆上,和慕凝秋一樣,畫着精緻的妝,沒穿衣服,雙手抱在胸前,雙腿垂下輕輕交疊,兩邊有顏色鮮明的蝶翼。

又一個受害者出現了!她突然就明白了,風起想要做的事情其實是報案,但礙於上次的綁架事情,才不得不給她打電話報案。

歐陽野望了她一樣,不帶任何錶情,然後幫着法醫取出釘子,好把女人放下來。

人員陸續到來,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許諾卻有點無地自容,她該怎麼解釋?她完全不知道這裏發生了兇殺案,但也總不能把風起爆出來吧。那風起是怎麼知道這裏有情況的?

她無所適從的隨便觀察著,旁邊擺了一堆的繪畫工具,還有袋子,顯然那男人正在收拾現場,卻被她打擾了。

不過,他也跑不了了,屋裏絕對能查到他的痕迹,不管是指紋還是腳印什麼的,一定能非常輕鬆的查到。

大家收集完畢,屍體也打包好了之後,許諾跟着坐進了一輛警車,歐陽野卻喊了她一聲,她只好坐進了歐陽野的車。

一路上,歐陽野都沒有問過她什麼,許諾試圖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有關於順序的,慕凝秋受害前不是先給手繪畫,然後再失蹤並被殺害的嗎?為什麼上官馨蘭卻沒有手繪畫,或者說,那一張畫,只是一個提醒,並不是針對某一個人的?

望着歐陽野帶點嚴肅的表情,她沒把自己的疑問說出來,她其實也被繞得有點暈頭撞向了,索性船到橋頭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晚註定是睡不了了,法醫忙得人仰馬翻的做檢驗,刑警做痕檢和監控調查,有的甚至連夜去走訪了。

許諾跟着歐陽野,她總覺得歐陽野有話對她說,歐陽野卻直接把她帶進了審訊室,然後盯着她,示意她坐在被審訊位,這是把她當作嫌疑人了嗎?

按照歐陽野的性格,的確會公私分開,公事公辦,她嘆了口氣,坐在被審訊的位置,等著歐陽野的審訊。

歐陽野把攝像頭全部關掉了,這算是給她最後的仁慈了。

他敲起筆記本,問:「為什麼會去那裏?」

許諾不答,她不想撒謊。

歐陽野停下手,盯着她,繼續問:「你和兇手什麼關係?」

「警察抓罪犯。」

他不動聲色,繼續說:「能講講事情的具體經過嗎?」

許諾就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不過跳過了風起給她打電話的那段。

不一會兒,關一舟就把法醫的報告拿進來遞給了他,並說明受害者死於今天上午九點,而九點的時候,她正和歐陽野在一起,也差不多算是洗清了嫌疑。

歐陽野似乎還有所顧忌,讓她去找人做兇手的畫像,然後其餘人聚在一起開會。

許諾雖然有點失望,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找到一個老刑警,詳細的說明相貌特徵,好讓老刑警做畫像。

其實許諾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從痕檢指紋,可以很容易查出兇手的信息,況且那男人自稱上官馨蘭的老公,不管是哪條線索,都非常容易鎖定那個男人。

歐陽野這樣做,只不過是想把她支開而已。

她等到畫像出來后,關一舟喊他去會議室,笑着同她說:「你別多想,歐陽野這個人,刀子嘴豆腐心,公私分明,他也不是故意針對你。」

許諾點點頭,說自己明白。她突然出現在一起兇殺現場,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質疑。況且她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嫌疑自然就更大了。

會議室只有她,歐陽野和關一舟,關一舟從歐陽野身邊拿過資料,遞給她。

許諾仔細的看了看,是有關於上官馨蘭的基本資料,資料上顯示上官馨蘭未婚,她見過的那個男人只是她的男朋友,是她們公司的經理。

上官馨蘭最近在參加一個設計大賽,並且冠軍已經非她莫屬了,明天白天就是頒獎典禮。

而在她的死亡時間,她男朋友都一直在公司,有不在場證明,至於上官馨蘭今天為什麼沒有上班,只聽說是她男朋友幫她請的假,這原因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調查資料屬實的話,她今天見到的可能就不是兇手了,那麼那個男人為什麼鬼鬼祟祟的?既然沒有犯罪,又為什麼還要逃跑呢?

她突然站了起來,說道:「當時屋子裏還有另一個男人?」

她當時就奇怪來着,為什麼那男人穿的是正裝,連鞋都沒有換,而且屋裏只開了那麼少的燈。

按理說來女朋友的家裏,兩個人在放鬆的空間,束縛過重反而會影響氣氛,完全不適於兩個人的交流和感情升溫。

這個男人一定是受到了威脅,才幫助兇手吸引自己跟去追,兇手因此伺機逃跑。她有點懊惱,她當時只覺得奇怪,竟沒有多想,有點過於衝動了。

此時,歐陽野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一眼許諾,說:「好好獃著,不許亂跑。」然後讓關一舟跟他走。

許諾尾隨上去,說:「我也是一名刑警,抓捕犯人,我有能力,也有義務。」

歐陽野瞟了她一眼,不帶表情的說:「你緊跟着我。」

許諾沒回答,只聽見關一舟邊走邊輕輕的笑,然後兩人回頭,狠瞪了關一舟一眼,關一舟頓時就捂住了嘴巴,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在一個廢棄的加油站里,他們發現了上官馨蘭的男朋友覃聰,覃聰正開車逃跑。

不知為何,他逃過警察之後,一直往郊外走去,既不選擇報警,又不選擇上醫院治療。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繪畫用的細長刮刀,途中以尋求幫助的名義攔了一輛車,誰知他竟然挾持了車主,讓車主把車往郊外開去。

歐陽野說過要捉活的,又挾持了人質,大家就沒有輕舉妄動。

歐陽野的車開得有快又穩,不過許諾覺得他好像在顧及著自己,不然車子的速度可能更快。許諾看着車上的行駛方向,發現前面覃聰的車竟然在往橋渡的方向開,也就是慕凝秋下車的那個方向。

他們倆對望了一眼,心生疑惑,難道覃聰知道兇手是誰,或者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給上官馨蘭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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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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