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交換

第六十六章 交換

?許諾坐起來,就是不望歐陽野的眼睛,這不爭氣的肚子,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她嘗了一口粥,甜香軟糯,非常好吃,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得多了。

她又突然想起了老爸了,老爸以前也老是說她做的飯菜好吃,所有的事情,感覺過去了很久,卻因為某一些相關聯的東西,又覺得盡在眼前。

她大概好久都沒有做過飯菜了,竟然還記得自己以前和老爸一起吃飯的味道,還能清晰的對比,她到底是忘不了味道,還是忘不了人,她不想分辨,也不想多想了。

大口大口的吃着粥,許諾很認真的評價著:「你妹妹的手藝真不錯,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粥了。」

歐陽野用溫柔的目光望着她,說:「是嗎?那我叫她每天早上都給你熬。」

許諾笑着婉拒:「這大師級的廚師我可請不起,白吃白喝我又覺得自己很牛氓,還是謝謝好意了。」

歐陽野的眼角似乎有笑意,輕咳了兩聲,說:「你儘管吃,她不敢收錢。」許諾呵呵笑了起來。

「覃聰怎麼樣了?」看歐陽野的樣子,覃聰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清楚。

她這個腳沒傷及筋骨,走路卻還是會有點疼,不能出去跑走訪,只能一點點的從歐陽野的口中挖了。

「搶救及時,無大礙。」歐陽野想到什麼,說:「要不要再去看一遍案發現場?」

許諾有點沒緩過神,他這是在認真的詢問自己?

她愣愣的盯着他,歐陽野望了一下她的腳,以為她非常為難,說:「沒事,我把照片轉給你看。」

許諾直接要下床,說:「我去。」

覃聰肯定不會隨便選一個地自殺,那個突然出現的詭異女人,現在還讓她心有餘悸。趁著白天,她還是親眼看一下現場才好做出判斷。

歐陽野要扶着她走,她一口回絕:「請把我當作一個刑警,這點小事,真沒什麼。」

歐陽野也就不再多說話了,和她並排走着,幫她開車門,給她拉安全帶。

許諾的心裏有點彆扭,畢竟她和歐陽野是上下級的關係,但她竟然覺得歐陽野的動作很自然,她不討厭,他也不介意。

雖然秦風也是她的領導,但歐陽野給她的感覺和秦風的完全不一樣,她又說不清楚是哪不一樣,說不清楚的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非常彆扭。

天剛亮的時候,就已經派刑警過來勘驗了,這會兒關一舟正在做收尾工作,見他們倆一起過來,他朝歐陽野仍了個眼神,湊到許諾的面前說:「妹子,你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如果受到了逼迫,或是威脅,直接跟我們說,我們替你討公道。」

許諾望了一眼歐陽野,很明顯他也聽到了這話,兩眼珠盯着證物袋,都沒有移動一下。

她笑笑,說:「我自己申請過來的,不,我求他放我過來的。」

關一舟盯着歐陽野的背影,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並故意把尾聲揚得老長。

「別瞎腦補,對了,你們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關一舟遺憾的搖搖頭,說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往這跑,他說這話的時候望了一眼歐陽野。

許諾也沒多在意,走上前,查看着地形,這裏一共只有三個墳墓,相隔甚遠,她面前的這個就是昨晚女人站的那個。

墳上很多雜草,墳堆低矮,像被人遺忘了很多年的,一個隨便隆起來的土堆一樣。

她記得,覃聰昨天好像就是跪在這墳堆的面前。這不禁讓他對墳墓的主人產生了好奇。

歐陽野走過來,望了下墳墓,又望了望她,似是知她所想,說:「這是空墓。」

許諾疑惑的望着他,他怎麼知道這是空墓的?

歐陽野卻沒有回答,轉移話題,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追她的路線。」

她?應該就是指那個女人了吧,她望了一下昨天遇到獸夾的大致位置,慢慢的走過去,一直到歐陽野丟的那根棍子的旁邊。

而再往前面走幾步,扒開樹叢,就是懸崖了,雖然不是特別高,但足以摔死一個人。

那個女人,故意把她往這邊帶,卻又不想她掉下崖遇到危險?

既想讓她跟着她走,又不想她死?不對,她總感覺哪裏不對。

她盯着歐陽野問:「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歐陽野沒說話,往回走,許諾有點急,跑到他的前面,沒想到扯動了傷口,疼的倒吸一口涼氣,歐陽野回過頭,皺着眉望她。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破繭成蝶案是誰畫的,這個女人,就和那些案件有關對不對?」

歐陽野依舊沉默,準備抱着她走,她一把推開他,繼續說:「那個女人到底關聯在哪件案子裏?為什麼申請讓我過來,卻又把我拒之門外?」

她突然想起了昨晚,那麼大一伙人下山,按照歐陽野嚴謹的性格,再加上昨晚上官馨蘭的案子,歐陽野絕對不會放她一個人在那。

這麼說,他們就是故意的,是準備拿她做誘餌好讓那個女人現身么?

「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的手下基本沒有女警,之所以調你過來,是她特意強調的,她威脅我們換你,但是,我沒換。」

儘管歐陽野說得誠懇,許諾卻完全沒有被感動。

「所以,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了慕凝秋和上官馨蘭的死?不對,慕凝秋是昨天早上五點死的,上官馨蘭是早上九點死的,你騙了我她們的死亡時間?」

歐陽野點頭,「不想引起你的質疑,慕凝秋的死亡時間是九點,也就是我接到你后的一小時,上官馨蘭是在11點死亡,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同意用你交換了。」

歐陽野沉了沉眸,繼續說:「按照計劃,我們應該告訴你整個計劃,但是依照你的性格,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深究到底,所以我臨時改變計劃了。」

「可以說,自從你到了這個市,你全天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當然,確保了你的私隱,沒有監聽你的電話,至於她,我們最好還是回去再談。」

一切似乎都可以說得通了,但似乎又沒有說明白,而全部的線索,似乎就關聯在這個不惜殺人,都要交換到她的女人身上。

而那個女人矛盾的態度,也似乎可以說通了,不想傷她,卻又想要把她打暈。

覃聰把他們往山裏帶的原因似乎也可以明了了,歐陽野也肯定一早就猜到覃聰是故意的,所以才不動聲色的阻止別人傷到他,卻有不急着抓他。

許諾望了望身邊開車的男人,竟然覺得有點可怕。

以前,他覺得時初的能力有點膽戰心驚,但是時初會把能放開的一面全表現在她的面前,從頭到尾,他雖然瞞着自己他的身份,但不至於拿她當一個棋子,更不至於跟一個女人玩城府。

歐陽野就完全不同了,整整一盤棋,他自己不僅下着所有人的棋,還充當着棋子,讓你找不出一絲破綻。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出現,她永遠都猜不到,自己從一開始見他,就已經在他的棋盤中受他控制了,他的城府簡直深的可怕。但她又完全怪不了他,畢竟他的出發點是不同意拿自己去交換。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交給她!」

下車前,歐陽野盯着遠方,語氣非常肯定的說。

許諾盯着他,聲音涼涼::「你想讓她殺更多的人來交換?」

時間像突然被什麼打碎了一樣,歐陽野回頭望着她,眼睛裏似乎有怒氣,卻依舊沒有說一句話,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誰都不肯低一下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歐陽野一把拉開車門下車,然後從另一邊把許諾直接拉了下來,將她的車拽得緊緊的,拉着她往前走。

許諾沒有反抗,任由其他同事的目光詫異的掃過來,她一瘸一拐的盡量跟着歐陽野的步伐,腳本來就疼,手現在也被捏得生疼,反而就不覺得那麼疼了。

「老大。」關一舟甩開嚴洛書的手,拉了一把歐陽野,「覃聰醒過來了,你現在要不要去看看?」

關一舟撐著歐陽野的肩膀,用眼神掃向許諾的腳。

歐陽野望過去,血已經滲透過紗布了,留着猩紅的印記,但是許諾咬着牙,硬是沒吭一聲,她這明顯是在和自己較勁呢。

「讓趙大哥去審,你給我把資料室的門守着,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站在遠處的趙松泉猛吸了一口煙,拿着本子走過來,盯着許諾,指著歐陽野說:「你不記得他了嗎?」

許諾不明所以,我什麼時候見過歐陽野了?在她的印象中,他完全沒有見過歐陽野的印象,從小到大,都沒有過,她實在是想不起來。

她遲疑的看着趙松泉這個老刑警,一件老舊的警服,時間在他臉上毫不留情的刻着印跡,黑眼圈總是沒消停過,但望她的眼睛卻是神色複雜。

他嘆了嘆口氣,拍拍歐陽野的手,說:「不要衝動,慢慢來。」然後又點起一根煙,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許諾完全懵得不在狀態,這都是鬧哪樣,怎麼一個個都神秘兮兮的。

她把眼光轉回歐陽野,希望能在歐陽野的眼裏尋求答案。

歐陽野卻什麼話都沒說,一把抱起她,往資料室走去。

許諾一頭黑線,這動不動就抱的,到底是想鬧哪樣?不過,在警局裏還是要給他面子,她也就沒掙扎得那麼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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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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