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再去軍區 (三合一)

第363章 再去軍區 (三合一)

櫻粉的唇抿的死緊,唇線綳直,透著點白,泛著水光的眼盯着他,白嫩綿軟的臉沒有半點血色。

弗瑞立在原地,向來懶散的身體立的筆直的,張揚如火的眉宇凝著點點煩悶。

他想說「是。」

說了,多年的束縛就沒有了。

但心底,有那麼一點點極為隱秘的情緒在拉住他,像根細絲線,纏住他的理智。

弗瑞沒說話,他心底情緒的爭執連天人交戰都算不上,但就是本能的不想說。

溫音看着弗瑞的眼,執拗的要個回答,兩人身邊,是像個局外人的何半才。

他也在等。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眼前是溫音泛著水光的眼,執拗的樣子讓他想起來以往她跟在他背後的樣子。

他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

閉上眼,那雙泛著水光的眼消失。

弗瑞想起了這些年溫音纏着他的所有,想起他自己的無數次的不痛快。

無數次希望溫音能遠離他。

答應了,自己就解脫了。

徹底,解脫了。

閉着眼,薄唇吐出一個字,輕飄飄的,三個人都聽的無比清晰。

「是。」

他挺得筆直的身體鬆懈下來,像一條束縛自己多年的精鐵鎖鏈被人抽走,整個人都鬆快了,只除了內心的那丁點不安。

溫音鼻頭湧上巨大酸澀,泛著水光的眼猛然閉上,難過如潮水湧來,淹沒四肢百骸。

乾澀的喉嚨的冒出一句變調的話,溫軟的話音像是被砂礫摩過,沙啞難聽,細微的哭腔藏在尾音里,「我知道了。」

弗瑞心底有點虛,不敢看溫音的臉,深吸一口氣,「嗯,我走了。」

「等等。」溫音的話傳來。

那一刻,弗瑞煩悶的同時,竟然詭異般的鬆了口氣。

溫音還是那個溫音。

「弗瑞——」

兩個字,弗瑞心下一沉,沒轉過身,語調刻意揚起,帶了點笑,像是刻意掩飾着什麼:「還有事?」

溫音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句話:

「我們解除婚約吧。」

我放過你,也放過自己。

夜色濃重,弗瑞漫無目的走在路上。

山路僻靜,道上只有他一個。

月光灑下,長長的月光將他的影子拖曳的很長很長。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摸了摸胸口。

沒有束縛,暢快坦然。

但就是有點空蕩蕩的。

彎腰,一屁股坐在路邊,掩著面,腦海里回蕩著一小時前溫家正廳的那一幕。

「我們解除婚約吧。」

當時他是怎麼回答的?

弗瑞掩面的手拿開,仰頭,看着只有一輪空月懸掛的夜空。

「好啊。」

他說「好啊」。

真好。

這麼年的束縛桎梏消失了。

他弗瑞以後再怎麼瘋狂肆意,都沒人管着他了。

可是···

他好像沒想像中的開心。

搖頭,扯出一個輕挑恣意的笑。

他怎麼會不高興呢,肯定是錯覺了。

從地上站起身,弗瑞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按下車按鈕,不久,一輛紅色跑車疾馳而來。

打開車門,弗瑞坐上車,紅色跑車重新發動,一路疾馳,朝着暗尊會所方向去。

他要去浪蕩。

沒人纏着的感覺,肯定很快活。

溫音房間。

優雅的白色卧室門后,溫音坐在地上,雙腿彎曲,頭埋在膝蓋處,輕輕顫抖著。

地上,一灘灘水漬。

無聲的哭泣在卧室里蔓延著,悲傷一點點填滿。

好難呀。

溫音想。

堅持好難,可她不怕難,她堅持了二十年。

但放棄怎麼比堅持還要難呢。

難到呼吸都好痛。

一輪明月,兩處傷悲。

溫家別墅外,何半才站着,隔着一堵牆。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夜風將整個人染涼,低頭,攤開的手掌收緊又放開。

良久,調出智腦,瑩瑩藍光照着他的臉,抬起手,極為緩慢的打出一行字,「愛他,就堅持下去。」

如果這能讓你快樂,他甘願退出。

凝視着這行字,冷淡的臉上扯出小小的唇弧,指腹一點,發送。

收信人,溫音。

「叮——」

溫音的智腦提示音響起。

溫音聽見了,從膝蓋上抬起頭,雙眼紅腫,滿臉淚痕。

猶豫了兩秒,調出智腦,點開。

哭的紅腫的雙眼睜開一條縫,溫音看清了智腦上的字。

「何半才」

不是弗瑞。

自嘲的笑笑,都這個時候,自己竟然還抱有這種幻想,真是傻的可以。

抬起手指,點開。

【何半才:愛他,就堅持下去。】

溫音勉強看完了一整行字。

看完,又沉默下去。

整個人軟軟的,下巴擱在膝蓋上,縮起來。

不了。

她不堅持了。

不是因為堅持好難。

而是所有的堅持一文不值。

家人說她執拗,弗瑞說她纏人。

說感情易變。

她堅持了這麼久,沒換來什麼,連意義都沒有。

沒人記得,沒人在乎。

算了吧。

溫音撐在膝蓋上,眼皮聳搭下來,睡了過去。

這次的夢裏,沒有紅衣張揚的男人。

*

次日,上午十點。

南姝去了珍饈百味。

店員都走了,何半才正在收拾東西,看得出也要走了。

「今天沒坐着看書?」南姝笑,故意調侃。

何半才搖搖頭,「沒有。」

估計以後都不會有了。

南姝閃眸,看着何半才僵硬無神的臉,「怎麼了?」

前幾天不是春風滿面,怎麼今天就成了這樣?

何半才低頭,手下動作不停,「我想了想,還是不介入別人的感情了。」

南姝皺眉,何半才這是要放棄?

老實說,比起弗瑞,她更偏向何半才。

何半才說完這句就不想再提,將自己的東西收入星閣,問道:「南總還有事嗎?」

南姝搖頭,「你先走吧。」

何半才應了聲,離開了珍饈百味閣。

南姝坐在轉椅上,想着剛才的一幕,嘆口氣。

感情的事,她還真不好插手。

南姝困擾了許久,陸暄來時,看到的就是南姝這幅微煩的模樣。

凝眉深思,眉梢泄出一點煩悶。

「怎麼了?」

陸暄踏進來,走到南姝身邊。

南姝仰頭,眉心飛快的皺了下,將何半才三人的事情說了。

說完,南姝看向陸暄,「弗瑞既然一直不喜歡溫音,為什麼不和她早點解除婚約?」

何必耽誤一個女孩這麼多年。

陸暄對弗瑞和溫音的事情了解的不多,「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溫音一直堅持,兩家才沒解除婚約。」

「溫音堅持?」南姝杏眼微圓,又想起了上次在暗尊里,溫音不好的臉色,約摸猜到了點。

揉了揉後頸,語氣頗為感嘆,「可惜了何半才。」

要是溫音不喜歡弗瑞,和何半才該是很好的一對了。

陸暄倒是笑了笑。

南姝看他,「笑什麼?」

「笑你。」陸暄露出一絲笑意,「姝姝你與其關心別人的感情,不如多關心自己。」

南姝起先一愣,後來才反應過來陸暄說的是他和自己。

不語,南姝輕瞪了眼陸暄。

陸暄冷硬的臉上泄出一絲笑。

南姝心底忽然一動。

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了前幾天自己做過的迷幻的夢。

莫名地,南姝就覺得,夢裏該有陸暄。

「姝姝?」

陸暄將南姝的愣神收入眼中。

南姝回神,將剛才奇怪的感覺抹去。

一個夢而已。

「我沒事。」南姝擺手。

陸暄凝眸,說起了今天的正事,「明天新的一批精神患者將會從戰場上送至一區軍區,人數預計會很多很多,需要你來一趟。」

「好,我可以。」

「嗯,那明早我來接你。」

想了想,陸暄又說道,「明天估計會有人過來慰問傷員,人多眼雜,你就跟着尤時。」

「好。」

「還有,食物的事情軍區很多人也知道了,雖然暫時沒什麼大事,但難保有些人盯上你,你多小心。」

「嗯。」

白皙的臉打着光,南姝點頭,說什麼應什麼。

看的陸暄心軟,眸底笑意深深,「明天我也在,有事找我。」

南姝笑着點頭。

第二天一早。

陸暄登門。

南姝開的門。

她今天穿了件銀白色利落的衣服,長發高高紮起,修長優美的脖頸露出,銀白上衣,黑色銀邊長褲,線條流暢,九分高腰直筒,銀色上衣被掖在褲子裏,腰肢纖細柔韌,腰下,是兩雙筆直的長腿。

一向清麗的眉眼透出幾分英氣,利落乾脆。

陸暄換上了墨色軍服,胸前一排墨色金屬扣至領口,軍服線條筆直流暢,勾勒出寬肩窄背的完美身姿,肩上的金色星輝閃閃發光,硬朗的眉宇暗藏鋒銳,氣息內斂禁慾。

兩人看見對方,都是一愣。

南姝最先回神,拉開門,「要去軍區?」

「嗯。」

「好。」

南玦已經安頓好了,他們可以直接去軍區。

陸暄帶着南姝駛向軍區,漆黑的軍區少將專車,一路暢通無阻。

越靠近軍區里,南姝就越感受到一股壓抑緊張的氣氛,看向窗外,兩側的軍人立得筆直,人數比之前多了不少。

陸暄目不斜視,帶着南姝,直接開進軍區。

軍區比之前南姝來的任何時候都要繁忙。

陸暄剛一下車就被人圍了上來,「陸少將。」

「少將,秦長官那邊正叫你呢。」

陸暄側頭,對着南姝說道:「你先去找尤時,我過會去找你。」

周圍人安靜下來,目光投在南姝身上,透著好奇。

陸暄很少主動和人說話,而且,這姑娘剛才是從陸少將的車下來的吧?

「好,那我先走了。」

南姝沒管周圍的目光,說完后,轉身朝着實驗基地走去。

原地,陸暄垂眼,「我先去找秦長官,有事先去我辦公室等著。」

實驗基地前是星艦降落的場地,南姝遠遠的瞄了一眼,烏泱泱的一群人,軍綠環繞着雪白,嘶吼聲爆出,時而夾雜着幾句驚呼聲。

光是這樣看,情況就比之前嚴重很多。

南姝收回視線,加快腳步往實驗大樓里走。

實驗大樓也亂。

目之所及,雪白的擔架上架著一個個病人,許多軍人守在邊上,不難看到許多親和力傳輸者和醫生穿梭在裏面,一向寬敞的實驗樓竟然顯得有幾分擁擠。

「快,送去病房裏。」

「什麼病房,我們要去安撫室!」

「先等等,人手和安撫室都不夠了,我們已經聯繫別的軍區和醫院急調了。」

「快!這邊!」

南姝眉心摺痕微深。

傷員太多,人手和安撫室都不夠了。

「喂,你是誰?親和力傳輸員?」

耳邊,焦急暴躁的聲音傳來,南姝扭頭,看到一個大塊頭橫在自己面前,兩米多高,肌肉爆炸,抓着頭髮,看起來急得很。

「我是。」南姝立馬答道。

趙強沒想到自己所隨口一問,還真問著到了一個親和力傳輸者。

「真是?」

「真是。」

趙強雙眼一亮,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手,沖着南姝的衣領去。

南姝閃身,避過他突然伸出的手,皺眉:「你幹什麼?」

趙強撓頭,一個兩米多高的大個頭急的直跺腳,「哎哎哎,你快點,人命關天啊。」

他平時都是抓人衣領提着他們走路,那知道這人躲得快。

「你帶我去。」南姝皺眉。

「走走走!」

趙強立馬轉身,肌肉遒勁的兩條腿邁出,直奔前方。

南姝跟着他,幾步遠后,趙強衝進了實驗樓大廳,邊上,好幾個人正死命制住一個瘋癲的男人。

雙眼外凸,爆出紅絲,面部猙獰,被人緊緊錮住的四肢蓄着力,口裏嘶吼不斷,狀似瘋魔。

重度精神識海暴亂者。

見的多了,南姝一眼辨認出。

「怎麼樣了?」其中一個男人死死錮住宋飛,問趙強。

趙強滿頭是汗,一個轉身,將南姝拉到他們面前,「找到了,她說她是親和力安撫者。」

馬明豪氣炸,「那安撫室呢?」

沒有安撫室,親和力傳輸者有個屁用。

「我問了,他們說沒有。」

他們都是同一批從戰場上返回的將士,恰好趕上了其他軍隊一起,結果倒好,兩軍隊時間撞在一起了,傷員成倍增加,一區人手和設備根本不夠。

而且這時候軍區亂成了一團,都忙不過來。

「沒有你就拉了個親和力傳輸者過來?」

「可···可親和力傳輸者比安撫室重要啊。」趙強瞪着眼。

誰都知道設備多,人少。

「我們現在要的是設備!」

馬明豪怒火直衝腦門。

親和力傳輸者離開了設備,啥也幹不了。

「吼——」宋飛發出嘶吼聲,目眥欲裂。

「干!」

馬明豪憋著氣,死死錮住宋飛。

「讓開!」

南姝揮手,趙強兩米多高的大塊頭被她輕飄飄的推走。

趙強挪了位置,有點懵。

馬明豪虎著臉,沖着面前的南姝道:「你想幹嘛?走走走。」

「我是南姝,親和力傳輸者。」

馬明豪扯著嘴,用力錮住掙扎的宋飛:「什麼南姝,別搗亂。」

「啪——!」

馬明豪瞪大眼。

就見南姝猛地抬手,指尖啪的點在宋飛的眉心,隨即,迅速收回手,剛才還劇烈掙扎的宋飛瞬間安靜,頭一歪,癱軟在他們的懷裏。

整個過程不過一秒。

幾人愕然。

呆愣愣地看着偏頭昏睡的宋飛,又看了看眉目平淡的南姝,三秒過後,趙飛、馬明豪幾人齊齊吼出:「你幹什麼!」

南姝被幾道聲音震的耳膜一痛,深刻覺得這些人是戰場上待久了,脾氣受了蟲族干擾,暴躁且易怒。

「沒幹什麼,只是暫時安撫了他暴亂的精神識海。」

「就那一下,你唬誰呢?」趙強不滿,他們又不是傻子。

南姝也皺起眉,「愛信不信,我沒時間跟你們耗。」

說完,轉身就走。

人手本來就不夠,她一特級親和力傳輸者,能多幫就多幫,沒必要跟他們耗。

「她···她就這麼走了?」

「去!這也太不負責了!」

「一區什麼時候來了這個親和力傳輸者,點一下就行,當老子傻啊!」

郝青看着南姝穿梭在大廳里的背影,默了默,忽然說道:「她··好像說她叫南姝。」

「南姝咋了?我還——」馬明豪的話噎在喉嚨里,南姝?

南姝不就是那個讓尤時研究員誇的天花亂墜,能救治重度精神暴亂者的傳輸者?

趙強愣住,看着南姝的背影,「那咱們咋辦?」

剛才好像得罪了人。

這邊人正在糾結,南姝卻已經忙的腳不沾地。

樓上,尤時開着智腦通訊,急的頭髮都快掉光了。

「什麼情況,兩個軍隊的人怎麼都往我這兒送!」

「一區距離星際戰場最近,病情拖不得,就近來了一區軍區。」

「可我們軍區醫院和實驗樓的設備已經不夠了!」

「尤時院長,您先冷靜一下,救治傷員要緊,重度精神暴亂者先放一放,···」

「滾!」

尤時氣的切斷了智腦。

樓下。

實驗樓大廳里。

南姝蹲下身,看着平躺在地上昏睡過去的人,南姝對面,一個人。

「南姝,我兄弟他怎麼樣?」

「只是輕度的精神暴亂,不嚴重。」

「我剛才把他打暈了,會不會有事?」

「沒事。」

胡櫟進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就看到正和人低頭說話的南姝。

雙眼霎時就亮了,快速的繞過其他人,跑到南姝面前,「南小姐。」

南姝處理完手下的病人,聞言,偏頭看向胡櫟,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胡櫟?」

自己來實驗基地救治的第一個精神暴亂者。

胡櫟使勁點點頭,壓低聲音,「是我。」

說完,看了眼自己的身後,「南小姐,我有個戰友,沒等到安撫室空出來,我很擔心他,想請你幫忙去···」

南姝懂了,「好,我馬上過去。」

說完,站起身,跟着胡櫟去了大廳外頭。

走廊處架起了一個架子,上面躺着一個人。

皮膚偏黑,胳膊腹部帶了血,鼻青臉腫,南姝眯着眼,湊近一看,「張謙?」

「是是。」胡櫟連連點頭,目光落在南姝身上,「南小姐,張謙他怎麼樣?」

南姝目光在幾乎斷裂的胳膊處停頓了一瞬,慢慢移到張謙的眉心。

眉心透著極為濃重的黑,皮膚緊皺着,看起來很不安穩。

一眼,南姝就皺起了眉。

時刻注意南姝神情的胡櫟心底咯噔一下,「南小姐,張謙不會沒救了吧?」

「外傷加重度精神識海暴亂,他傷得很重。」南姝抿唇。

「那您有辦法救嗎?」胡櫟懸著心。

「嗤——」

面前幾步遠處,一個軍人嗤笑,「救?胡櫟你腦子怕是被黑角獸踩過,張謙傷成這樣,還想救治,做夢吧你。」

胡櫟握緊拳,「李建湖,你什麼意思?」

李建湖是利角軍隊的軍人,一向和他們不對付。

「意思就是張謙死定了唄。」

李建湖笑的賤賤的,「還有我說,胡櫟你也真是病急亂投醫,南姝不就是一文化主播嗎,你找她?呵,還不如找我。」

胡櫟冷笑,「李建湖,你也有戰友受傷,何必說這麼刻薄的話?」

能來實驗樓,不是自己受了傷,就是戰友受了傷,李建湖既然好好站在這兒,那就肯定有隊友受傷。

李建湖笑容不變,「我是有戰友受傷,可我不是在等實驗樓的救治嗎,哪像你,病急亂投醫。」

「病急亂投醫?」胡櫟握著的拳鬆開,笑了:「誰告訴你南姝就是文化主播的?」

李建湖愣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你用你自己蠢笨的腦子想一想,南姝要是文化主播,進的來軍區,進的來實驗基地嗎?」

南姝把張謙的胳膊包紮好,淡淡接了一句,「的確夠蠢的。」

自己戰友受傷不着急,反而忙着諷刺別人,真是又蠢,又噁心了。

李建湖怒氣往腦門直竄,聞言,指著南姝,「你個算什麼,別以為是個文化主播就了不起了,我可還是一區軍人呢。」

背後站的可是默赫家族的大少爺。

南姝抬眸,漆黑的眼仁里凝出寒光,像是黑夜裏橫出的一把泛著冷光的匕首。

李建湖背脊一涼,一股寒氣從腳底板升起。

好在,南姝一眼過後,就收回了視線。

這讓李建湖鬆了口氣。

時間緊迫,南姝懶得搭理他,轉頭,看向胡櫟:「胡櫟,你去告訴這裏的其他人,說我是軍區的特級親和力傳輸者,情況危機、但又找不到人的傷患可以來我這兒,我可以時替他們救治。」

胡櫟呆了呆,「那張謙他···」

「他會沒事的。」

南姝給了個定心丸。

胡櫟穩了心,轉頭就跑到實驗大樓門口,看着滿地的病患,雙手合起,作喇叭狀,喊了一句:「南姝是特級親和力傳輸者,情況緊急但是找不到人的精神暴亂者,可以找南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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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再去軍區 (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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