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又一個老祖

第99章 又一個老祖

謝則怔怔的看着巨門上畫的女子,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他心裏面也無比的確定,這就是他魂牽夢縈的人,就是月流音。

就這麼一個背影深深的印到了他的眼底心底,讓謝則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幅畫面。

白衣絕世的女子,抱琴而立,清冷的聲音悠悠的傳來:「我要走了。」

注視着她背影的男子只是問了一句:「可會回來?」

女子搖搖頭回答:「不會。」

畫面最後停留在女子離開的背影上。

謝則猛然驚醒,眼中的複雜轉瞬而逝。

因為這扇大門的存在,原本很多以為這座墓穴不是那位傳說中的老祖墓穴的人,又開始相信了起來,幾個人合力推開了大門。

只見大門裏面亮如白晝,有一個很長的通道,通道兩邊的牆上畫滿了壁畫,色彩鮮艷,人物活靈活現。

所有人走進了大門,大門轟然一聲關上,他們都沒有發現那扇已經關閉了的大門門上的畫像一變。

白衣絕世抱琴而立的女子,變成了一個黑髮黑眼黑袍,通體全黑的男子,男子嘴角微微向上的弧度,冷沉而陰毒。

「這些壁畫上的場景,好像都是那位老祖的生平事迹。」伍家的紫玉長老看着壁畫上一幕幕精彩絕倫的景象說道。

其他人聽言立馬圍了上去,只見第一幅畫的壁畫場景是一片白雪皚皚的大山為背景,一個與深山白雪相融的女子徒步而下。

在場的人都是知識淵博之輩,所以很多人一眼就認出了壁畫上的那座大山就是崑崙。

在玄門歷史的記載上,那位老祖的身份非常的神秘,至今無人知她具體是什麼身份。

除了一個名字,一張傾世容顏,世人對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唯獨知道的一點就是,那位老祖是從昆崙山上下來的。

而壁畫上的這一幕場景,明顯就對上了這一點。

這時,晏安清腦海中突然冒出了第一次帶老祖去特殊部門辦理身份登記的時候,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問老祖出生地,老祖答的就是崑崙。

難道這裏真的是老祖的另一處墓穴嗎?可是老祖現在已經在外行走,又是誰曝出的這座墓穴的消息?

晏安清腦子裏有着一個接一個的問號,覺得自己在走之前應該跟老祖發一個消息,要是老祖現在在這兒,不是什麼都能弄清楚了。

壁畫上的場景從第一幕的老祖下崑崙,到後面的老祖收如今玄門三門的開派祖師當弟子,以及老祖帶着三個弟子叱詫風雲,不管是魔門的長老,還是玄門心懷叵測的宗師,只要招惹到老祖的身上,那就只有一個字:揍!

再到老祖將三個弟子踢出去開山立派,就有了如今的玄門三門。很快這條通道就走完了,通道的最深處立着一道石門,石門上又是一副月流音的畫像。

這一幅石門上的畫像,畫的是一個側臉,只見畫上的白衣女子,側臉的線條柔和而清冷,不同於最之前大門上的威嚴,這一幅畫像上體現的更多的是冷漠,冷漠如九天之神,無情無欲。

所有的人瞬間的看呆了,這就是千年前那位力挽狂瀾的老祖?世界上真的找得出這樣的人?

連着兩個問號在大多數人的腦海中響起,看向那幅畫像的目光,也越發的敬畏和痴迷。

可是漸漸的有些不對了,越來越多的人從那幅畫像上轉不開眼睛,眼中的瘋狂和痴迷越發的深重。

在場的多是靈力護身,見多識廣的玄門中人,雖然在感受到千年前老祖的風姿后,會有所震動,但還不至於一個一個的狂熱成這副模樣。

謝則是這些人中難得的例外,看着畫像上的月流音,他心裏面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也不是說真的一點感覺沒有,而是那種感覺不屬於痴迷和喜歡,反而是一種非常深的厭惡。

就像是看到了冒充自己心愛之人的假貨,所發自內心深處的厭惡。

與他有相同感覺的還有諸葛相意,相意走進來才看到了牆上的壁畫后,心中也有略微的疑惑,是不是有人瞞着他們,為老祖又建立了一個墓穴?

可是走到最後,走到這塊印有老祖畫像的石門前,相意心裏面的感覺已經非常的清楚。

這絕對是一場針對玄門中人的陰謀,這裏根本不是老祖的墓穴,而是有人根據老祖的畫像仿造的。

簡直是可恥又可惡!

相意一張未成年的娃娃臉上,冷得快要結冰,等心中的怒火稍稍被壓抑住后,再看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居然又痴迷又癲狂的看着石門上的那個假貨,相意差點被氣爆了。

直接一個拳頭敲在他身旁,那個不務正業叫他修鍊不修鍊,居然被一個假貨給迷了的師弟和徒孫上。

北堂相陸和晏安清瞬間在他的暴擊之下回過了神。

相陸委屈的念道:「師兄,你打我幹什麼?」

這一句話頓時的就讓相意掉了馬甲,也是幸好現在其他人都沉浸在那個假貨的迷惑當中,但一直以來不清楚身邊跟着的這個小兄弟究竟是何身份,偏偏又給他一種熟悉感覺的晏安清立馬的明白了過來,難怪之前的訓練會翻倍。

晏安清現在也終於明白了,掌門的臉上為什麼會常年戴着一個面具。

說實在的,就這樣一張未成年又軟又精緻的娃娃臉露在外面,別說還有沒有掌門人的威嚴,就是門中的那些女弟子,恐怕一個個的也控制不住她們的祿山之爪。

相意臉色又更黑了一分,感受到晏安清投在他身上的視線,一張娃娃臉都快被氣的冒煙了。

相意冷眼看着這個蠢師弟,冷冰冰的說道:「睜大你那雙只會當擺飾的眼看清楚,石門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相陸聞言,很委屈,很想說自己的眼睛不是當擺飾用的,可是聽到后一句話,相陸非常清楚他的師兄絕對不會對老祖不敬,那麼就絕對是石門上的畫有問題。

相陸仔細的看了看石門上的畫像,越看他心中越覺得不對勁,怎麼感覺畫上那個長得和老祖很像的女子眼中有些邪惡。

「師兄,畫像上的人不是老祖。」相陸大驚。

相意冷笑:「果然你的眼睛就是當擺飾用的,現在才看出來,之前是幹什麼去了?」

接連的毒舌攻擊之下,倒霉師弟相陸已經委屈的張不開嘴巴。

而晏安清非常聰明的,當一個旁觀者,堅決不摻合進去,看着自家師祖在娃娃臉的掌門人手上沒有撐過三招。

在大多數人看着那幅畫像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謝則和相意他們三人就顯得分外的醒目。

謝則朝着相意他們那邊走去,在三人當中看了一眼,最後視線定格在明顯能做主的,但長相真的不是很成熟的娃娃臉掌門相意身上:「三位大師,其他的大師和我哥他們都受了蠱惑,三位大師可有辦法喚醒他們?」

相意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臉上的痴迷和癲狂越來越嚴重,而且相意還感覺到那些人身上的靈力,正在緩慢的流失。

相意是這麼一大群人中看着最年輕,實際上靈力法術最高的,身為九重門的掌門,除了那幾位不出世的長老之外,玄門之中,幾乎沒有誰是他的對手,這也是相意沒有被蠱惑的原因之一。

相意未成年的臉上更加的嚴肅,更像是一個佯裝成熟,扮成大人樣子的小孩。

不過這時候最愛的看好戲的相陸難得的閉緊了嘴巴,沒有將嘴巴里的笑聲露出來。

手上一閃,一支碧玉色的長簫出現在相意的手上,這支玉簫的名字叫做鳳鳴簫,是相意的本命法器,也是老祖在他成年的時候贈送給他的。

威力極猛,音攻之下,什麼東西都無所遁形。

一道刺破長空的簫音響起,神志不清的其他人自覺耳中一陣嗡鳴,眼前越來越清晰,原本覺得石門上威嚴神聖,冷漠如九天之神一般的那個冒充老祖的假貨也越看越可陋。

很快所有的人都清醒了過來,心中有了警惕,頓時知道他們是被這詭譎的東西給迷惑了,紛紛運起靈力抵抗。

然而就在這時候,石門上的假貨雙眼變得通紅,流出兩行血淚來。

而此時另一邊,月流音在解決了行屍走肉,走進據說是為她建造的墓穴后,一路上都非常的平靜,將近走了半個小時,在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門,月流音正準備推開這道門的時候,聽到了一曲簫音。

「鳳鳴簫,小相意也來了。」月流音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然後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了一張小紙鶴,月流音雙手結印,將一絲靈力打在紙鶴身上,口中念道:「去找九重門掌門諸葛相意。」

紙鶴瞬間被賦予了生命力,振起翅膀,飛了出去。

若只是小相意一個人來,也只能說明他是追着她來的,可月流音心中有一種感覺,來的人絕對不止相意一個。

看來那個只知道躲在背後的人修建這座墓穴,最開始想要針對的人,可能並不是她本尊,而是想要藉著她月流音的名義,將玄門中人吸引過來,最好是能夠一網打盡。

在想明白的一瞬間,月流音眼眸之中越發的冰冷,整個人身上的威壓升到了最高點。

若是此刻玄門的那些人在這裏,他們就能輕而易舉的發現,比起石門上畫着的畫像,真人的氣質風姿遠甚百倍,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

假貨終究只是假貨,在真人的面前,連地上的螻蟻都不如。

月流音手上一動,推開了眼前的這道門,只見裏面沒有任何的東西,只有兩條通道,兩條通道的上方分別寫着上天和入地。

上天為極樂,入地為苦難,按理說在這種詭異莫譎的地方,寧可選擇苦難之地也不能選擇極樂之地。

誰知道極樂之地的樂法是怎樣的樂?

可是月流音偏偏不喜歡走尋常路,纖長如玉的手指摸著殷紅如血唇瓣,唇角勾起的弧度,越發的華艷絕綸:「上天入地?地下面我可去過很多次了,除了那個愛喝酒的大鬍子閻王和嘮嘮叨叨不停的判官,以及廚房殺手的美孟婆之外,還真就沒有什麼好見的,倒是不知這上天又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天上的花可有地獄的曼珠沙華美?」

月流音沒帶絲毫猶豫的走向標誌着上天的通道。

沒走多久,只見眼前的景象一變,芳香撲鼻的異花著錦,嬌小靈動的天堂鳥引路,上好的天山白玉為階,蘇杭最美的錦緞鋪地,真的是極盡一切的奢華。

月流音嘴角那彎彎的弧度又上揚了一分,果然她就是沒有選錯,這上天的地方,眼前的景象,可就要比那些行屍走肉入眼的多。

一步、兩步、三步……在月流音走到第九十九步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又一次的改變。

有一句詩是這麼念的,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不知那書中的黃金屋是不是就是眼前的這個樣子,真真正正的是用純度最高的黃金打造而成的屋子,屋子裏面一切的裝飾全部用黃金打造,貴是貴氣了,但是這種黃閃閃的感覺,還真是閃瞎了她的眼。

月流音眼中不適的眨了眨,從芥子空間中取出一方樸實的就像是最普通的棉布一樣的布緞,手上一揮,布緞頓時將這座黃金屋子遮得嚴嚴實實的,那種黃燦燦的閃瞎人的感覺,總算是從她的眼前消失了。

「看來書中自有黃金屋這句話說的沒錯,黃金屋這種東西還是存在書中的為好,不然擺出來除了閃瞎眼,還真就沒有其他的作用。」月流音感嘆的搖搖頭。

下一秒,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心中的吐槽,眼前的景象又變了。

書中自有黃金屋過後,自然緊接着的就是書中自有顏如玉。

俗話說,美人如玉劍如虹,多少梟雄大佬就是栽在了美人的溫柔鄉當中。

看看出現在月流音面前的這四位美人,女的國色天香,男的俊美溫雅,要是放到了娛樂圈中,還不知道要引來多少的迷弟迷妹。

「官人,奴家在這裏有禮了。」國色天香的兩個大美人,盈盈一拜。

妖嬈的身段,如花的容貌,真的是讓女人也看的心潮澎湃,心慌意亂。

月流音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灼灼如天光一般,手上出現了一面鏡子,看着鏡子中映照出的自己的容貌,何謂仙姿玉色,何謂傾國傾城,不外如是。

「看你們,我還不如看鏡子裏的我自己。」月流音紅唇輕啟,笑着吐出了一句,似乎還覺得不夠,毒舌的本能,自動的加上了一句,「長得丑就要有自知之明,知道嗎?就你們這容貌水平,出去平白的拉低本尊的顏值,真是太不應該了。」說完還漬漬兩聲搖搖頭。

很多時候,在真正自戀的人身上,自戀都是建立在絕對的自信和實力面前。

月流音目前站着的那兩位大美人,的確是世間難得一見,放在外面幾乎找不出比她們更美的,但是和誰比,都千萬不要和月老祖比。

若說有什麼事比月流音的實力更為強大彪悍的,那絕對就是她這張盛世美顏。

兩個美人咬着紅唇退了下去,看那眼眸中的柔腸粉淚,欲語還羞,真是叫人骨子都酥了。

月流音轉眼看向另外兩個美男,俊美無濤,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都屬於上乘。

不過,誰叫月老祖身邊圍繞着太多的美男了,再加上現在身處娛樂圈中,俊男美女是應有盡有,這兩位還真是不怎麼夠看。

「小姐,奴二人可有那資格侍奉您?」

月流音輕聲的笑了笑,袖手一招,饕餮從芥子空間中走了出來,這一次可不是用的它的原型。

什麼叫做精緻?什麼叫做俊美?什麼叫做玉樹臨風?什麼叫做風華無雙?

要知道月流音最新收入的這個饕餮小弟,可是饕餮一族的顏值擔當,比她這個當老大的在盛世美顏上都還要勝上三分。

兩個美男子看着饕餮,不用再看自己,頓時掩袖遮面,也退了下去。

「老大,那兩個東西長得真丑,居然也有那個臉在老大的面前搔首弄姿?」饕餮不屑的瞥著那兩個退出去的傀儡人。

月流音好笑的拍了拍饕餮的腦袋:「知道知道,誰都沒有你長得好看。」

金屋有了,顏如玉有了,接下來是極品的法寶,月流音只是默默的拿出了和梵法音。

幻境微微的扭曲,場景再次一變,最頂級的符篆鋪滿了整間的屋子,月流音笑得越發飛揚肆意,隨性潑墨,一張更頂級的符篆出現在她的手上。

幻境扭曲的程度隨着場景的再一次改變,又加深了幾分。

天地異寶,是玄門中人多數追求一生也難得一見的東西,凡是擁有天地異寶的玄門中人,在玄門都可以佔據一個不叫人小看的位置,由此可見天地異寶的難求。

這一次甚至還不用月流音召喚,火兒就自己從芥子空間中跳了出來。

涅槃火,天地之間最頂級的三大異火之一,絲毫不亞於九天之上的鳳凰真火,以及地獄之中的紅蓮業火。

「什麼丟人現眼的東西都敢在我月姐姐面前出現,看本小爺我非得一口火,叫你燒的乾乾淨淨。」火兒怒不可遏,這些東西居然敢和他火兒爭寵,簡直是找死。

涅槃火之下,幻境扭曲的波動越來越大,到最後,眼前的景象變成了一座空曠的大殿。

大殿中,盤龍畫柱,一股強大的威壓之中,帶着一股蒼涼的寂冷。

九百九十九階的高座之上,設有一把上古黑龍所化的王座,王座之中,高大的男子慵懶而坐,古雕神刻般的容顏,凜凜含冰的鳳眸,風華之姿,雅月之容,天下之間,諸神無匹。

男子含笑的看着月流音:「阿音,你回來了,過來。」

月流音微微有些愣神的看着這個男子,聽見這話,腳下蓮步輕移,轉瞬之間就到了九百九十九階的高階之上,與那男子咫尺之遙。

男子龍章鳳姿越發令人目眩神搖,月流音緩緩的朝着男子走去,在兩人相隔只剩最後幾厘米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一掌揮出。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以他的容貌,和他相比。」

月流音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化成碎片消失,如玉般的容顏,比地府之中忘川河下的忘川水,還要陰寒刺骨。

……

石門上的畫像,雙眸泣血,血液順着石門不斷的往下落,最終落在地面上,只見地面積累的血灘越來越大,一股惡臭難忍的味道,從裏面不斷的蔓延出來。

這時候石門上的畫像已然全部的發生改變,變成了一個完全和之前的神之姿容不符的凄厲女鬼,瘦骨嶙峋的身上白骨橫生,面黃肌瘦尖嘴猴腮的臉上已然腐爛了一大片,鮮血不斷的腐爛的碎肉當中流出。

「這是什麼東西?」有人大叫着。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幾步,只見地面上的血灘在不斷的擴大,竟也向著他們這邊蔓延而來。

血灘的面積越來越大,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道血紅色的影子從血灘之中冒了出來,朝着他們這邊襲來。

「不好,是血鬼。」羊家的長老喊道。

血鬼是《百鬼譜》上一種比較可怕的鬼類,並不是像西方的吸血鬼那樣的,俊美蒼白,以吸人血為生。

血鬼雖被稱之為鬼,但實際上算得上是半人半鬼,是活人被邪派法師用特殊的法子煉製而成,全身帶毒,靈魂被封存在肉體之內,甚至不能轉世超生。

一旦被血鬼碰到一絲的皮膚,就會被轉化成同類,而且想盡所有的辦法救治,也只能勉強將被攻擊者重新變回活人,但身上會血流不止,最終血盡而亡。

所以血鬼的攻擊力雖然不高,但是對戰血鬼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更不能碰到他們一點的皮膚。

好在這次來的玄門中人都是精英,都了解血鬼的攻擊力,所有人手上法器齊齊一出,在浪費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后,總算是消滅了這些血鬼。

可是事情還沒有結束,地面上的血灘還在不斷的擴大,甚至已經擴大到了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血灘之中隱隱發出一些像熱水沸騰的聲音。

「那裏面還有東西。」一個董家的小輩眼尖的看見了血灘之中隱隱冒起的幾個黑色的影子,立馬的說道。

「該死的,有完沒完。」相陸被之前血鬼的那一番折騰得有些暴躁。

「安靜。」相意冷不丁的看了他一眼,「接下來的東西還有很多,把你說廢話的力氣保留下來。」

相陸瞬間閉上了嘴。

這時候,血灘之中又冒出了好些黑色的影子,這些影子不再是之前的血鬼,而是《百鬼譜》中的另一種鬼類,總之也不是好招惹的。

玄門中人提高了警惕,但是處於這座古墓當中,整個古墓都被設有禁靈陣,所有人都只能發揮自身實力的一半,不免有些束手束腳。

血灘中的鬼影越來越多,兩方形成了僵持之勢,誰都奈何不了誰。

突然之間,一聲凄凄瀝瀝的哀嚎聲盤繞在整個空間當中,聲音尖銳刺耳,玄門之中修為尚淺的小輩,以及特殊部門的人痛苦的捂著耳朵。

偏偏這個聲音不管怎麼的捂著耳朵都沒有用,四面八方,無所不在。

各門各派的長老們連忙施法設下結界,護住門派中的小輩,這樣一來,體內靈力的消耗也在逐漸的加強。

可是在這片空間之中的哀嚎聲不僅沒有減弱,還在不斷的增強,一面要應付那些無處不在的鬼影,一面又要用靈力抵抗這種尖銳的,能夠刺破人的耳膜的哀嚎聲,這下子即使是各門各派的長老們修為深重,臉上也開始有些疲憊起來。

謝則是最為特殊的九陰之體,也是鬼類陰邪之物最為鍾愛的香餑餑,但是因為身上帶有月流音贈送的符篆,這符篆除了能夠達到隱藏他的體質的功效之外,也能夠在他的周身形成一道保護的結界。

月流音出品的頂級符篆,那是絕對的質量保證,所以在這時候謝則反而是最為輕鬆的一個。

可再這樣下去也不行,玄門這邊越來越示弱,那尖銳的哀嚎聲不止住,誰也沒辦法掙脫出去。

謝則看着那面積越來越大的血灘,以及從血灘之中冒出來的各種歸類,還有耳邊被身上符篆隔絕了的尖銳刺耳的聲音,腦海之中有一個相似的畫面冒了出來,他似乎曾經遇見過類似的事,那又是怎麼解決的呢?

諸葛相意本身實力非凡,與其他門派的長老相比,他一張娃娃臉上,反倒沒有疲憊的神色,只是臉色冷沉的難看。

就在這時,一隻白色的千紙鶴朝着他飛來,一邊動作靈活的閃躲朝着它攻擊而來的鬼影,一邊對着相意喊道:「小相意,老祖叫你過去找她。」

諸葛相意聽見這個聲音,抬頭一看,位於他頭頂上空的千紙鶴再熟悉不過,正是出自於某位老祖之手。

只是現在他分身無術,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找月流音,只好沖着千紙鶴道:「千紙鶴,你回去告訴老祖,我這邊遇上點事,暫時無法去找她。」

這千紙鶴也是千里傳音之術的一種,不管相隔多遠的距離,千紙鶴都能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要找的人,傳達要傳達的話。

所以相意第一時間之中,也沒有想到月流音並非遠在千里之外,而和他們同樣的就身處於這座墓穴之中,只是因為進來的方位不同,所以現在所處的位置也不相同。

「呀!真是嚇死千紙鶴了,這些是什麼鬼東西?小相意,你別害怕,我這就去找老祖來救你。」千紙鶴用它紙做的翅膀拍拍胸口。

相意聽完他這話,眼中有一抹詫異和驚喜閃過:「千紙鶴,老祖現在在什麼地方?」

「主人不就在這座墓穴當中。」千紙鶴本是紙做成的紙鶴,以靈力賦予的生命力,所以根本不懼怕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只需要躲避無處不在的鬼影,頗為輕鬆的回答相意的話。

一旁的相陸聽了,眼中頓時爆發出驚喜的光芒,扯著喉嚨喊:「小千紙鶴,趕快去找老祖來救我們的命啊!」

「小相陸,千紙鶴的年齡比你大,不準叫千紙鶴小千紙鶴,你才是小的。」千紙鶴飛到相陸的頭頂,對着一臉狼狽的相陸扇扇翅膀,「小相陸,這麼多年沒見你,肯定又偷懶了,你看小相意都還遊刃有餘,你就已經汗流浹背,狼狽成這個樣子,老祖見了非得給你來個三十二重揍。」

相陸聞言渾身頓時一個激靈,瞬間的回憶起了千年之前他和魚童子一同挨揍的情形,那聲音簡直是嚎的崑崙上下無人不知,偏偏每個人都是幸災樂禍,從來不給他們求情。

一番悲劇的回憶之下,相陸手上的動作加重了幾分,幾個黑影瞬間的灰飛煙滅。

「千紙鶴,大千紙鶴,你要再不回去找老祖,我們這邊就要團滅了。」相陸苦兮兮的沖着千紙鶴喊道。

千紙鶴振了振翅膀,飛得更高的上空,一邊往回飛,一邊喊:「千紙鶴這就去給老祖報信,你們先撐著。」

有了千紙鶴的到來,正處於困境中的眾人頓時就有了希望,在這份希望之中,還伴着一份憧憬,之前石門上畫像中人,雖然只是一個假貨,但這個假貨畢竟有也有幾分風采在。

也不知真正的老祖又是何風采,這般想着,所有人手上的動作都更加的凌厲了幾分。

諸葛相意重新取出鳳鳴簫,鳳鳴簫簫音清越悠揚,一曲簫音,不見纏纏綿綿之色,暗含殺伐之感,簫音所到之處,黑影盡滅。

與此同時,有了簫音的對抗,原本尖銳刺耳的哀嚎聲也變得能夠忍受,玄門中人攻擊越發猛烈,不過片刻,從血灘中升起的黑影盡數殲滅。

而在這個時候,目睹了之前月流音的千紙鶴去了又來,來了又去,謝則腦海之中原本模糊的畫面更加的清晰。

「這是萬鬼哭,單用你的鳳鳴簫對抗,並不能完全的解決。」謝則走到諸葛相意身邊,沉色說道。

諸葛相意以鳳鳴簫作為陣法的支柱,暫時構建了一個可以隔絕外面尖銳刺耳的哀嚎聲的結界。

聞言,相意看向謝則,「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解決?」

「可否將你的鳳鳴簫借我?」

鳳鳴簫本是諸葛相意的本命法器,一般來說本命法器都不外借,但是在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上,相意感覺到了他家老祖的靈氣,所以將手上的鳳鳴簫一遞:「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要逞強。」

謝則點點頭,接過鳳鳴簫,他不會逞強,能夠踏出這一步,就是代表他心中有絕對的把握。

因為在這之前,謝則腦海中突然出現的那幅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已經告訴他了,要怎樣才能夠解決萬鬼哭。

萬鬼哭,是結合了一種特殊陣法,利用陰間的厲鬼身上的陰氣,通過厲鬼的叫聲,形成的一種音攻手段。

一般來說,要想解決萬鬼哭,就必須找一個本身法力高強,體內有濃厚的靈力做支撐的高人同樣以音攻的手段回擊過去。

諸葛相意本也是最好的人選,但是誰叫這裏設有禁靈陣,諸葛相意本身的實力只能發生一半,音攻自然也就大打折扣,只能在短時間之內與萬鬼哭相抗衡。

想必諸葛相意也只是想着拖延時間,等著老祖來,可是謝則不想這麼做。

謝則不知道為何月流音也會身處這座墓穴當中,但是這座墓穴處處都是危機,想必她那邊更是危機四伏,不願再給他增加困難。

而除了上一個辦法之外,解決萬鬼哭,還有另一個辦法,另一個辦法只能是身具九陰之體的人才能夠完成。

謝則也是在之前才剛剛得知,原來九陰之體的人體內蘊含着一種九陰之氣。

這種九陰之氣是地獄的陰氣的一百倍,有一種非常強大的殺傷力,甚至可以和地獄之中的紅蓮業火相抗。

九陰之氣,一旦對上萬鬼哭的陰氣,誰勝誰負,不用說也是前者。

謝則口中默念晦澀神秘的口訣,一絲灰青色氣體從他的體內流出,漸漸的攀岩到了他手上的鳳鳴簫上。

鳳鳴簫發出嗡嗡的簫音,簫身不斷的震動,逐漸的聲音越來越大,一道青色光芒從謝則身上爆發而出,原本面積還在急速擴大的血灘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下一瞬,鳳鳴簫的簫音蓋過了尖銳的哀嚎聲,謝則手持鳳鳴簫以本身的九陰之氣為靈,在半空之中,畫出一道符篆,符篆上帶着一股強烈恐懼的威壓,就連站在他身後的玄門中人,都不由自主的又向後退了好幾步。

相意疑惑的看着被青色光芒包裹着的謝則,心中覺得此人透著一股隱隱約約的熟悉感。

「師兄,這人只是一個普通人,怎麼會如此功法?」相陸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相意只是搖搖頭,嚴肅的說了一聲:「這世間高人不知幾凡,不是每一個你都能碰見,你看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並不代表他僅僅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至少身具九陰之體的人就不可能普通。」就像千年前的那個人一般。

最後一句話相意並未說出來,千年前的往事,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那人不可能轉世輪迴,又怎麼可能是眼前的這個人。

相陸不敢相信的微微瞪大了眼:「怎麼他也是九陰之體?最開始我並沒看出來,難道是有人遮掩了他的體質。」

「相陸。」相意轉過頭,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聲音更嚴肅,「回去后每天爬四遍九重峰。」

相陸頓時傻眼了,不明白為何禍從天降。

只是隱約中感覺是和正在畫符篆的男子有關,仔細的朝着謝則身上看了看,相陸默默的閉上了嘴巴,不敢說一句反駁的話。

看來他真的得回去好好修鍊修鍊了,居然沒有看出這男子的身上有着老祖的靈力。

最後一筆落下,以九陰之氣化成的符篆朝着石門轟然而去。

石門上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叫聲,只見那上面枯黃乾瘦白骨叢生一女鬼模樣的東西轉瞬之間化為灰飛,洇滅殆盡。

在同一時刻,石門也化作粉碎。

另一條通道打開,這條通道看起來只有百來米,最裏面對着的像是一座大殿。

謝則面上波瀾不驚,將手上的鳳鳴簫重新遞迴諸葛相意的手上。

所有的人按耐住心中的警惕,小心翼翼的朝着這條通道走去。

百來米的距離,平靜得異乎尋常。

很快,他們這群人就走進了大殿,只見這座大殿非常的空曠,一眼望過去,其他的什麼東西都沒有,只在大殿的中央放着一具棺材。

相陸朝着這具棺材走近了幾步,「這裏怎麼會有一具棺材?難不成這裏面的就是之前冒充老祖的人。」

「管他是不是?打開來看看不就行了。」封家的那位少主,在經歷了之前的一系列事情后,心裏面已經壓抑了一股很強烈的怒火,恨不得將幕後的主謀者碎屍萬段。

現在看見這具棺材,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幻化為實質,根本沒理會身邊長老勸說的目光,直接走上前,想要一把推開了棺材。

謝則和諸葛相意心中都頓時感覺不對,厲喝了一聲:「不要動這具棺材。」

然而已經晚了,只見那封家的少主已經將棺材口推開。

棺材被推開后,沒有任何怪異的事情發生,謝則和諸葛相意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甚。

而此時,封家的那位少主卻愣神的站在棺材邊,眼中重現了之前的痴迷,口中喃喃自語:「好美。」

封家的長老察覺不對,一把拉過他家少主,這時一道身影從棺材中凌空而起。

白衣絕世凜然而立的女子,漂浮在棺材上空,一雙淡漠的眼注視着眼前這群人。

「吾沉睡千年歸來,爾等還不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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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之老祖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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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又一個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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