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作死

第二百一十二章 作死

「妙芙跳得甚好,父皇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棒的舞姿了,真跟你母親當年有一拼啊。」傅鴻笑得開心,傅妙芙在眾大臣面前一展舞姿的樣子也給他長不少臉。

「朕見你身旁那吹簫的人也演奏的甚是不錯,不知能否把兜帽掀開,讓我們一睹真容?」

傅鴻話音剛落,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氣氛安靜,而現場多是宮權貴和皇室貴族,是以當是有很多人懂音樂的,自然也欣賞此人的簫聲。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黑衣男子緩緩掀開兜帽,而當他的真面目展現在所有人面前時,現場紛紛響起來一道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這不是徐大人嗎?!」

「還真是,可他不是被停官在家了嗎,怎麼還能出現在這兒呢?」

「皇上應該沒有宴請他吧……」

疑惑、不解、驚訝、看笑話,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甚是精彩,在一聲聲議論中,徐林臉色也算不上好,他臉上閃過一抹窘迫,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當日他雖是被連降三階官級,停官在家,可徐林一句話都沒說,雖然又很多人說他嘴硬,不肯服軟,但徐林卻覺得自己做的沒錯,至少保留了尊嚴。

可如今,他在皇帝面前僅剩的尊嚴也被這一次露面踐踏的一點兒不剩。

傅鴻臉色陰沉,他很聰明,將事情前後一聯繫就知曉這一出是怎麼回事,他目光冷下來,看了眼周貴妃和傅妙芙,後者心虛的低頭,沒說什麼。

傅鴻有把目光重新落到徐林,低沉的聲音中含着怒氣:「朕不記得宴會的名單里有停官在家的官員,徐林,你今日來欲意何為?」

傅鴻到底是天子,徐林到底是害怕的,被這麼一問徐林馬上跪到地上,顫聲道:「皇上恕罪,臣這樣做是有原因的,請聽臣把話說完。」

徐林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面,渾身不停打顫,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整個人像水洗的一樣。

傅鴻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麼,他臉色陰沉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說吧。」

聞言,周貴妃和傅妙芙都鬆了口氣,她們賭贏了,傅鴻雖說不是個好丈夫、好父親,但卻是個稱職的皇帝,他擅用賢者,珍惜人才,對待手下大臣也是極好的,是以周倩打賭,他絕對會給徐林一次機會,而他們只要一次機會就夠了!

徐林心裏懸著的砍頭刀沒落下,他長呼了口氣,也慢慢鎮定下來,理了理思緒,抬頭看向傅鴻,鄭重道:「皇上,臣今日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稟報。」

徐林看了眼座上的司南,眼神微沉,聲音又提高了幾分,「臣發現,宮中有人擅自用太醫院的藥材煉製藥劑,與外界的人私自交易!」

嘩!

徐林話一脫口,現場又是一片嘩然,唏噓議論聲越來越大,要知道太醫院中的藥材可是整個大梁最好的,專供皇室所用,而私自偷拿皇家的藥材煉藥並私下交易的人,無疑是對皇室的不敬,是要殺頭的大罪!

「能擅用太醫院的藥材,還會煉藥,定是太醫院的人吧?」

「不知是誰,竟如此膽大,你們還記不記得,前幾年那個擅自用太醫院的太醫,嘖嘖嘖,只因為拿了株小藥材給自己家人煉藥,最後被發現了,那下場真是慘吶。」

「可是自從那之後不一直沒出過事嗎,有前車之鑒,誰還敢這麼大膽。」

「應該是新人吧……不過,這段時間太醫院裏也沒招納新人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事情推理了七七八八,鳳淵饒有趣味的看着這一幕,懶散著聲音道:「好戲開始了,你什麼時候上場啊?」

他還等著看孔雀開屏呢。

司南抬頭,對上徐林那雙充滿殺意和憤恨的眼神時只是淡淡的瞥過,聲音一如平靜無瀾的水面,淡聲道:「怕是不用我上場,戲就結束了。」

「什麼意思?」

「往下看吧。」

司南瞥了眼座位上的傅鴻,後者神情凝重,臉色算不上好,眾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有人擅自偷用太醫院的藥材而憤怒,但只有司南知道,傅鴻生氣怕是另有原因。

她唇角微勾,笑意泛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一定很痛。」

台上,喧嘩過後傅鴻稍稍擺了擺手,揚聲道:「都安靜。」

他看向徐林,沉聲道:「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

「自然是有的。」徐林神情自信,「太醫院的總管關山大人是臣的證人之一。」

說完,他抬眼看了眼下方,身着官府的關山席間走上來,拱手一禮,恭敬道:「臣關山見過皇上。」

傅鴻深深看了他一眼,道:「說,你都知道什麼?」

關山頓了下,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回皇上,臣近日發現太醫院藥材庫的藥材總是無緣無故消失,雖然不多,但都是些名貴且生長周期很長,在外面很難見到的種類,在那之後臣留心觀察,果然在一天傍晚看到有人在太醫院中進行私下交易。」

現場的議論聲不斷,要知道關山可是太醫院的總管,連他都出面,可見其事情的性質遠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傅鴻沉沉看了他一會兒,那來自上位者天生犀利尖銳的目光看得關山冷汗涔涔,頓了幾秒后,傅鴻才緩緩開口:「你繼續說。」

關山吞了口水,穩住心神,看向皇上道:「臣看到,那人正是——司南!」

「司南?!」

眾人又一次炸開,所有目光齊刷刷的朝司南望去,卻發現後者神情淡淡的坐在座上,一手托著茶杯很是淡然的喝了口茶,好像所有一切跟她沒有絲毫關係。

關山被司南的態度弄得有些慌,為了證明自己言辭的準確性,他又繼續說道:「那日臣本已經回家,但想起來有東西落在太醫院,又回來取,那個時間太醫院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而臣回來時,就見到司南正在葯園中跟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進行交易,還交給了他一瓶藥劑!」

說起藥劑,在太醫院中雖是尋常,但那是對皇室而言,因為煉藥師稀缺,真正能煉成藥劑的煉藥師更是少上加少,更別提用名貴藥材煉成的藥劑,這東西一旦煉成,肯定是要上交皇家的,而司南卻拿着去跟外界交易,這更是擅用藥材的基礎上又加了一層罪!

鳳淵冷哼一聲,搖頭道:「這群人往人頭上扣罪名的本事倒是一等一得好,你真不打算說點什麼?」

「我說什麼?」司南看向關山,目光仿似看着將死之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看是誰先崩不住吧。」

然而跟司南的隨意散漫不同,眾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帶了幾分蔑視和不屑,剛一當上丞相就為所欲為,當真是不怕死。

而當關山的話音落地時,傅鴻臉色更陰沉了,所有人都在針對司南,可他卻又看向關山,冷聲道:「朕是派司南去太醫院精進煉藥之術,也算是她平周王造反和去虛無之境的賞賜,但擅用太醫院的藥劑,與宮外的人有私下交易之事僅憑你一面之詞難以服眾。」

言外之意就是,這事只有你一個人看到,想要定罪也不作數。

袒護的意思太明顯,在場所有人都看在心裏。

但唯獨司南知道,傅鴻哪裏是在袒護他,他分明是在給這些人機會……

周貴妃雙拳緊握,心頭怒氣久久不能平靜,她始終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樣偏心司南,之前她去告狀時也就算了,畢竟書房裏只有他們兩人,可現在呢?眾目睽睽之下,多少雙眼睛看着,他還有偏袒司南嗎?!

周貴妃忍無可忍,正要說什麼時,原本一直跪在地上的徐林突然發話,他拱手朝傅鴻拜了一禮,道:「皇上,臣為了此事還專門抓到了那晚跟司南交易的黑衣人,若再加上這個人證,應該能說明,司南就擅用太醫院藥材,私下交易的罪人了吧!」

「什麼?!」

傅鴻渾身一震,心中更是驚駭不已,萬千個想法從他腦中掠過——他生病之事不會暴露了吧?!

而在徐林眼中,傅鴻的反應則被解讀為,皇上被自己極其信任之人背叛,從而震驚傷心又憤怒。

他揚了揚臉,目光中帶着得意看向司南,嘹亮的聲音在宴堂之上顯得格外清晰,「司南丞相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司南回看向徐林,那雙如寶石般的黑眸中透著無限冷意,聲音雖然清冷,卻透著叫人渾身膽寒的冷意:「沒有。」

而與司南對視的瞬間,徐林忽的神情一恍,只從對方目光中讀出兩個字——作死。

真的是這樣,那犀利冷厲的眼神,彷彿在看將死之人,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卻硬生生叫他身上起了一層冷汗。

為什麼……

徐林暗暗咽了口唾沫,穩住心神后冷哼一聲,「看來丞相大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說完,徐林看了眼傅鴻,緩聲道:「皇上,不知臣可否將那人證帶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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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神醫,逆天娘親腹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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