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4章 洞若觀火

馮凌子說話了「董道友的擔憂，老夫理解。只是你的這個決定，必會影響到我們後續的想法。老夫想問問你，你對余宇後續的看法是怎樣的？他……吞併了你的宗門，你做這一切，還有何意義？」

「他不也接受了上古道場的合合教嗎，倒是沒見到吞併！」董隱娘淡淡道「雖然這有些不同，但大體我看不到余宇以吞併我們，壯大他自己的必要性。實不相瞞，我去見過合合教的大長老，夜玲瓏此人。

合合教除了定期給余宇進宮，倒也沒有其他的損失，而且還從余宇手裏拿到了不少的資源，包括功法……這似乎也不是秘密吧？」

董隱娘看了一眼馮凌子「此事外人不知道，你與赫連道友，難道不清楚？那合合教名聲極差，但也不是小門派，夜玲瓏你們沒見過嗎？」

赫連夜淡淡說道「此人來過這裏，倒是見過一兩次，不過沒有深入的談過……董道友，你對余宇有信心，以及你的想法我們都知道了。

但我想，不管是我們還是無雙劍宗，都是沒有可能加入余宇的宗門，成為他的附庸的……你所言有理，但難道非要加入華山神門不成？」

馮凌子點頭「這也是老夫的疑問，也是我們最大的疑問。我很不解的是，我們和余宇已經在談聯合對抗魔修的事情了。

如果聯合成功，你們就不會單獨面對魔修了，至於日後你所擔心的，魔修吞噬你們飛雪宮利益的事……似乎也不是沒有化解之道，為什麼你非要將自己的宗門，拱手讓與別人？雖然這個說法不準確，但董道友想必明白成為別人附庸的意思。」

肖南辰跟劍神都點頭，劍神也道「董前輩，其實這個疑問，也是我們最大的疑問，我們更多的還是想知道，您到底是基於怎樣的判斷，要選擇成為華山神門的附庸。」

「基於對未來入世宗門形式的判斷。」董隱娘道「不用太久，所謂入世宗門的利益會被重新劃分。這一點不用在懷疑了。有一個情況，各位想必已經知道了，此次魔修來襲，沒有神場境的修士說話。一直沒有！為什麼？」

劍神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遲疑，均不是十分確定的樣子。

「我敢肯定，這次魔修來的事，那些神場境修士間已經達成了某種妥協，或者說是達成了某種一致。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妥協或是一致？

究其根源，我想，唯一的原因就是各方的利益，被定下來了。這次的事，說到底，我們入世宗門不過是一塊被各方瓜分的肥肉。他們唯一不敢動的利益，就是鳳麟閣的。當然，現在我也知道了，我們這裏還有一個洞外洞，他們也不敢動。」

「你確定？」馮凌子一皺眉「會不會董道友太過悲觀了？」

「我確定，這不是悲觀，這是客觀。」董隱娘道「你們兩家，因為背後有人，有退路可以不用過早的面對現實，但我想，也會有面對現實的一天。

說句不客氣的，以無雙劍宗為例，你們跟姜家來往頗多，需要將他們當做是退路的時候，拿什麼交換呢？」

馮凌子默然無語。

董隱娘接着道「余宇此人，我了解了一下，各位的擔心，可能也是來自對他的了解。想必各位都承認，余宇是個野心極大的人。這一點，大家都承認吧？劍神，我說的是嗎？」

劍神忽然笑了笑道「前輩，我可不敢在您面前稱劍神，不過余宇……心思卻是大些，也是事實，總是做些我們並不會去做的事。」

「這次亂局，余宇借用鳳麟閣的力量，保住自己的利益，並不難。吼山的勢力，其實很小，跟你我們的宗門都沒法比。但他為什麼要出來，聯合我等，對抗魔修？難道是余宇想做好人，當所謂的救世主嗎？」

董隱娘自己都笑了，雪舞忽然也笑了，木鋒也偷着笑。董隱娘注意到了這一點，道「你看，這兩個孩子都笑了。他們兩個跟余宇來往極多，想必比我們更了解余宇，來，雪舞，你說說看，余宇為什麼這麼做？」

雪舞趕緊說道「大長老，我可不敢在這裏亂說，只能說自己的感覺。」

「不妨事，你說吧。」

「我感覺……余大哥做事，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發善心……」說完，小白魚也嘴角一揚，笑了起來。

木鋒不用問，也低聲接着說道「余大哥做事，一向是利益為先的，大多數時候是這樣。除非是涉及他特別在意的人。」

「這就是了！」董隱娘說道「我們是宗門，跟余宇所在的宗門，是利益對利益。不是個人對個人。他之所以要這麼做，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想藉著這次的亂局，再度壯大他自己的勢力。」

「你的意思是，余宇要趁亂而起？」馮凌子道。

「是，等到魔修的力量穩定下來，他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入世宗門的利益，重新洗牌，他有背景，就有了資格在這次亂局中，獲取利益的籌碼。兩位，你們難道沒有這個想法嗎？」董隱娘淡淡說道。

「這……」馮凌子看了一眼赫連夜。

赫連夜道「董道友，我們都說到了聯合攻打風雷城的地步，也並未將飛雪宮當外人。這次亂局，若是有實力的人沒想法，不太現實。

但首先還是要保住自己，畢竟魔修都沒有正面抗擊過一次，現在談這些，似乎過早了。你所說的，余宇要趁亂而起……跟你之前說的，他要做盟主，是否是連在一起的。」

「那是必然，余宇聯合我們，攻打風雷城，只是第一步，一旦成功，他便豎起了一桿大旗，那些沒有依靠的宗門，比如我們飛雪宮這樣的，必然全心投靠。而這個臨時建立在利益上的聯盟，憑什麼要接受他們？」

「讓出他們的利益一部分」肖南辰默默說道。

「不出意外，就是這樣的了。而這個利益……難道我等分不到嗎？」董隱娘淡淡說道。

雪舞，木鋒對視一眼，對於這種赤裸裸的利益上的勾心鬥角，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遊戲，還是有些瞠目結舌的，尤其是木鋒，一時間搖頭不已。

而余宇跟府主等人提到的他的想法，被董隱娘一眼看破，洞若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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