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那些心酸的日子

第一百一十章 那些心酸的日子

鹿森學六年級就開始住校了,因為村裏的學人越來越少,所以就把六年級給撤了,她記得很清楚,五年級的最後一次考試,她考的很差,`

因為她的班主任告訴她,要憑着那個成績分班。鎮里的學一個年級有好幾個班,鹿森很怕自己被分到差班。

鹿森家條件不好,去鎮上上學,每個星期只有五塊錢零用錢,其中來回車費要兩塊,就是那種三輪車,裏面放兩排凳子。運氣不好的時候等不到車就得自己腿走,四公里多的路程,走起來往往要很長時間。

前面村子有對夫婦在鎮上的學周圍買了房子,讓不願意住校的學生都住他們家,費用比學校的要高些,但是食宿條件比學校好很多。

鹿森的姐姐前一年就是住在她們家的,所以到了鹿森這裏,毫無意外,同樣是住他們家。

提前過去收拾了一下,鹿森發現除了他們七八個六年級的,還有一個四年級的,其他的都是初中的。女生住的地方是閣樓,沒有床,直接在木板上鋪床褥就好。

每次爬樓梯的時候都「吱呀吱呀」的響,鹿森很怕踩空了或者樓梯倒塌了,她有點恐高,所以每次都是死死抓住扶手爬上去的。

開學后,看到分班的名單,鹿森發現有好多以前的同學都沒有過來,許是轉學了,又許是直接輟學了,那個年代,農村就是那樣,輟學是家常便飯,並不稀奇。尤其是女孩子,學沒畢業就不上學的很多,年紀要不就出去打工,要不就幫家裏干農活。

鹿森很慶幸她的爸媽很開明,他們說了,只要鹿森她們願意上學,就可以一直念下去,直到大學畢業。

她被分在了五班,很巧,和好朋友楊婷分在了一個班,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倒也很好。她們喜歡中午的時候結伴上廁所,還是那種老式的蹲坑,一個人在裏面方便,其他人就在外面等著,然後聽鹿森給她們講故事聽。

但是好景不長,學校很快整理好了宿舍,也建好了食堂,每個班主任也收到了任務,就是必須把這些在外住宿的人勸至住校。

鹿森的班主任是個三十幾歲的歐巴桑,幾次談話發現沒有用后,就開始對她和楊婷冷眼相對。後來直接把她倆調到了班級的最後一排,動不動就要提出去訓幾句。

鹿森的成績比較好,班主任無話可說,但是楊婷就不行了,天天被惡毒的言語進行人身攻擊,那種日子真的是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和噩夢一般。

持續了兩周,鹿森她們敗下陣來,妥協后立馬辦理了住校手續。班主任隨即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晚上帶着她倆去食堂吃飯,還幫着盛粥,就差喂到她們嘴裏了。

鹿森後來發現了,也只有那晚的稀飯可以稱為「粥」,後面的只能算是稀湯,裏面只有幾個米粒。

食堂門口有一排水池,去吃飯都是鹿森她們自己帶的碗,吃完了也要自己去刷,冬天也是一樣。

到了宿舍,鹿森一下子傻眼了,窄的房間裏面放了三張上下床,下床住兩人,上床住一人,也就是說一間房間要住十八人。中間放了一張課桌,給大家放牙杯,頭頂一根

晾衣繩,用來放毛巾。所有的盆分兩摞放在課桌下面。也就說外面是沒有可以晒衣服的地方的。

第一晚鹿森就失眠了,她和楊婷擠在了下床,兩個人一起睡的好處是冬天可以少帶一床被子。但是從到大,除了自己的家人,她還沒有和陌生人睡過一個被窩。

早上很早就要起床,食堂的早飯千篇一律,大餅饅頭配鹹菜,還有稀的不能再稀的粥。中午永遠是大白菜燒豆腐粉條,大白菜燒肉,當然裏面基本上看不到肉。晚飯是大白菜粉條,然後大餅,還有稀湯。這樣的飯菜鹿森吃了整整一年,後來感覺去吃飯並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權當是件任務,為了不餓肚子的任務而已。

這些鹿森都能忍受,唯一讓她難以接受的就是學校的廁所了,離宿舍有點遠,只有一個聲控燈在外面,就是你剛進去沒多久,就會「啪」的一聲熄了,周圍一片漆黑,還是那種沒有隔板擋開的蹲坑,很長。

鹿森有夜起的習慣,每當那個時候,她就會把楊婷叫起來陪她一起去,有時候覺得挺對不起她的,因為很多次她發現楊婷都是閉着眼睛被她拉着朝着廁所奔去。

如果楊婷實在不想去了,鹿森只能自己憋著。有一次她嘗試了一下自己去,結果在回來的路上碰到有個男生就在去廁所的路上旁邊的地里方便,當場尷尬的只想將自己蒙起來。好在天比較黑,並不能看清對方的長相,否則以後要是在校園裏碰到了豈不是尷尬死。

冬天的時候,學校打熱水的話要等下晚自習,然後大家提着水瓶去食堂的廚房裏,兩口大鍋,滿滿的熱水,大家自己拿着鐵勺子往水瓶里裝水,地上很滑,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安全隱患真的很大。

第二學期的時候學校搞衛生檢查,宿舍開始打分,有一次鹿森因為有事要回宿舍一趟,剛好看見隔壁宿舍的寢室長從宿舍里抱出來一床被子,然後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鹿森認識那個寢室長,隔壁班的太妹,是個混混,長得挺蘿莉的,跟性格完全不符合。

後來就看到那個女生哭喊著追了出來,旁邊還站着三個女生。她跑到垃圾桶那想把自己的被子抱出來,被那個太妹拉住了,隨後還掌摑了她幾下。

鹿森看傻了,獃獃地站在不遠處,直到太妹對她叫了一聲,「看什麼看,也想被打嗎?」那是鹿森第一次嘗試到腿軟的感覺,嚇得她趕緊回了教室,她糾結了很久,也沒敢帶老師過去。

對,她很慫,再說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同情別人,自己還不是一樣天天被坐在前面的男生欺負。後來她才知道,那就是所謂的「校園暴力」。

學熬出了頭,鹿森考上了縣裏最好的初中,當然,住校仍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離家更遠了,除了充食堂的飯卡錢,她每個星期的生活費漲到了二十,但是來回坐車要花掉十六。

初中對宿舍衛生的檢查比學的時候要嚴的多,變態到像是部隊一般。而且那時候宿舍每被扣一分,班主任會找到你,罵到你懷疑人生,次數多了,直接給你轟出去,讓你的家長過來陪讀。也能諒解,扣的那都是她們的獎金。

鹿森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她是一班的,所以宿

舍也是那個樓層第一個,公共衛生剛好從她們宿舍開始。

也就是她們早上起來后不僅要打掃好自己宿舍的衛生,還要搞廁所,洗漱池,走廊和樓梯的。地要拖,水池、牆壁、扶手要擦。一開始變態的學校還規定打掃公共衛生的也不許早讀遲到,後來發現不現實,允許遲到十分鐘。

鹿森不幸地當了寢室長,有一次,晚上宿舍有人講話被宿管逮到扣了兩分,平常扣一分班主任都要死要活,兩分還不得要了他的命。

結果很明顯,鹿森被叫出去罵了十幾分鐘,眼淚水都被罵出來了,當然,哭是因為委屈,她自己又沒講話,然後知道是誰講話還不能說,只能低着頭,任由班主任劈頭蓋臉地批評她。

初中食堂的飯菜很貴,鹿森早上打了一個菜,吃一半,放到抽屜里,中午買份米飯後繼續吃。當然,絕不是只有她一人這麼做,那一桌上有好幾個。有一次中午,校長過來巡視,大概是想看看大家中午的伙食,當看到她們吃早上剩的菜后,忍不住問道:「這些菜不是已經涼了嗎?」

沒有人回答她,幾個人只顧悶頭吃飯,不敢抬頭看一眼,同時,也覺得很丟人。見她們沒反應,校長也不再說什麼,徑自離開了。

後來食堂的菜便宜了五毛,鹿森一直覺得是那天校長看到她們吃剩菜後進行的改革,然而對她們這種家境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用。早晚仍舊吃不起菜,不過後來中午都捨得打個熱菜吃了。

初中的食堂雖比學的好一點,但是菜還是一層不變。早上永遠都是豆腐和豆芽,中午也永遠都是那幾樣。所以那時候鹿森覺得很辛苦,學習很辛苦,住宿很辛苦,吃飯也很辛苦,感覺就沒有什麼是不辛苦的。

班級里有個富家女,脾氣壞到爆的那種,沒有人願意和她坐同桌。班主任將她安排給了鹿森,天天受盡對方的凌辱。

鹿森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因為她說話的時候不心噴出了口水,她的同桌就立馬在她的臉上吐了口水。就因為她的作業不願意給同桌抄,就在她轉身撿東西的時候,她同桌用胳膊肘狠狠地搗了她的頭一下,然後「嘭」的一聲撞到了後面的桌子上。

事後也只是嬉皮笑臉地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鹿森後來去找了班主任,要求換座位,結果班主任只跟她說了一句話,「要是連你都不能忍受她,就沒人能忍受她了。」

現在回想起來這些事,鹿森都好想哭,以前受過的罪太多了,窮日子過多了,讓她無比珍惜現在的生活。

高中的時候學校的食宿好了很多,因為臨近高考,學校主要抓成績,不會去在乎其他的那些無關緊要的事。那時候,鹿森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冬天的時候防止自己賴床,都是鬧鈴一響,直接跳到地上,然後開始穿衣服。

晚自習要上到九點半,到了高三的時候延遲到十點二十。中午的時候還有午自習,也就是每天除了睡覺的那幾個時,其他時間都在學習。

宿舍里的人都很瘋狂,下了晚自習后回宿舍還要用手電筒照着一直學到夜裏一兩點。那時候覺得要是考不上大學,都對不起自己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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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粗神經:南小姐pick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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