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再啟程!
那丫頭,怕是一開始進入風影門根本不是為了去給三長老當什麼謀士!
實際上,目標一開始應該就是殺了風影門掌門,然後打算來一招移花接木。
其實陸師叔得到的消息並不完全,畢竟,就算陸氏在風影門安插了人,但那些人都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今晚事出突然,很多細節風影門內的核心人物都不知道,更逞論那些小人物,知道的也不過是一些明面上發生的事。
但畢竟當初陸師叔是聽了安晨夕安排的扳倒風影門衛氏的計劃,所以才能憑藉現如今得到的一些消息,做出這樣的推測,不得不說這樣的推測已經是八九不離十。
華老聽了那些消息后,又聽了陸師叔的推測,一時間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華老看着床上的安晨夕,才半是驚嘆半是感慨的說道,「這丫頭一向好強,我倒是不知她去風影門竟是為了……唉!也罷,事情都過了,只希望這丫頭這次也能安然無恙。」
陸師叔也點頭應道,「具體情況,等這丫頭醒了再問問吧。」
且不說陸師叔和華老得到了風影門內變的消息,另一邊,風影門內。
在安晨夕走後,三長老帶着一眾人便趕向了案發現場,見證風影門掌門的確死亡,三長老等人這才問起事情原由,那執事弟子一口咬定有人假扮成王坤殺害了風影門掌門等人。
說起來,說這話的執事弟子是衛氏的人,也正是那個最初發現王坤是假扮的精明弟子,那執事弟子是衛氏的人,也知道,風影門掌門已死,若是這個時候王坤也完了,那麼衛氏內部就徹底亂了,所以,便一口咬定有人假扮成王坤殺害風影門掌門等人。
聽了那執事弟子的話,三長老等人哪裏不知道他打得什麼主意,當場就反駁了回去,事情到了這一步,三長老自然也知道了殺害風影門掌門等人肯定不是王坤,但想着那位前輩費了這麼多心思才弄死風影門掌門,可不能因為那執事弟子的話而壞了後面的計劃。
所以,三長老愣是憑着現場沒有反抗痕迹等等為由,說作案者是熟人,然後用了三寸不爛之舌,生生將風影門掌門的死潑在了王坤身上,同時,又言王坤其實一直對風影門掌門都有不忠之心云云,還當眾拿出了王坤殺害衛蕁的證據。
三長老這個時候甩出王坤殺害衛蕁的證據,無疑是佐證了王坤的不忠,當然,三長老在說這些時,還是問及了那執事弟子為什麼一口咬定王坤是人假扮的,那執事弟子看到王坤殺害衛蕁的視頻,當即心就亂了,這才將自己發現的蛛絲馬跡說了出來。
三長老聽着,一邊安撫著眾人,另一邊卻是悄悄讓宮寒領了人去那處關押了西晨的暗室。
三長老何其精明,連執事弟子都能發現的一些蛛絲馬跡,自然也知道,必定是那位前輩使了金蟬脫殼之術出了暗室,假扮成王坤,殺了風影門掌門等人,而如今,那暗室裏面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真正的王坤,在衛氏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必須先把王坤放出來。
宮寒得了三長老的暗中指令,立馬悄無聲息的去了暗室,將真正的王坤放了,這個時候,王坤身上的幻術早就失效,不過依然昏迷不醒,宮寒將王坤帶出來后,宮寒發現衛氏的人已經開始出動尋找殺害風影門掌門等人的人。
宮寒腦子不算笨,又得了三長老指示,趁風影門內局勢混亂,宮寒將王坤先藏了起來,今晚發生這樣的事,王坤還不能被衛氏的人抓住,得等王坤自己醒來,發現局勢不對,形勢所迫之下,不得不叛出衛氏一脈,如此,才算將這一系列計劃真正施展開。
在混亂局面之下,三長老一派迅速站出來,穩住了局勢,同時,趁此機會或拔或收了少部分衛氏的人,待到衛氏一脈的人反應過來時,已經失了先機。
當然,要完全瓦解衛氏的勢力,這還只是第一步,只不過三長老一派先邁出的這一步,已經是贏了一半。
一朝勢變,群龍無首,這樣一個夜晚,註定是一個不眠夜,亦是有人歡喜有人愁,風影門這邊發生的驚變很快傳到了其他門派。
一時間,各大門派對於風影門內發生的劇變皆做出了種種猜測,猜測最多的是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殺了風影門掌門這樣的築基後期修士,這個突發事件讓道門中的上位者震驚的同時,還多了些警惕,能一舉殺了風影門掌門,那人的修為得有多高!
就算是少數幾個知道安晨夕計劃的人,此時對於安晨夕能殺了風影門掌門也是表現出不同的反應。
三長老等人一直以為安晨夕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所以對於安晨夕能殺了風影門掌門並沒有太多驚訝,通過這件事,三長老等人更加確信了安晨夕實力非凡不能惹,對安晨夕也是更加敬畏,不敢生異心。
而同樣知道安晨夕計劃的華老等人卻是極為震驚,畢竟,華老等人並不知道安晨夕有修為,在他們的認知里,安晨夕只是擁有聖火體質,就算聖火體質難得,但也從來沒有任何文獻有記載,僅憑聖火體質就能殺了築基後期的修士,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
然而,不管得到風影門掌門被殺的消息時,其他門派的上位者有多麼震驚多麼費解多麼不可思議,卻依然一致的保持了靜觀其變的態度,與此同時,那些上位者們也覺得一定要好好調查一下風影門這一起突生事故,畢竟,那殺了風影門掌門的神秘高人,實在讓人忌憚。
邱長天是在次日凌晨得到消息的,得到風影門掌門已死,不僅如此,連帶着他準備安排進風影門的幾個無極宗弟子,甚至他器重的大弟子朱義勇都齊齊喪命,邱長天震怒得當場摔了屋中好些古董器具。
「查!給我好好查!查不出結果,你們統統給我祭魔池!都是些沒用的廢物!」邱長天對跪在地上的弟子咬牙切齒的怒道。
邱長天的後方,那魔修依然好整以暇的端坐在上位,聽到邱長天的怒言后,他俯視了一眼跪地的弟子們,目光閃爍,露出了幾分精光。
且不說安晨夕這一舉動在道門中掀起了驚天駭浪,次日,安晨夕醒來后,不可避免被陸師叔和華老問及昨晚發生的事。
安晨夕也沒隱瞞,這次雖然出現了一點波折,但總算事情還算順利,不僅解決了風影門掌門,連順帶解決了邱長天的大弟子和幾個無極宗的精英,也算是可喜可賀了。
聽到安晨夕這次瞞着他們居然去做了這麼危險的事,陸師叔和華老聽的是心驚肉跳,對安晨夕自然是有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兩人輪流在安晨夕耳邊又是嘆息又是擔憂再三叮囑讓她以後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云云,說的安晨夕都有些招架不住。
安晨夕知道華老和陸師叔是擔心她,這個時候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聽着,最後一再安撫保證,陸師叔和華老才放過她。
安撫了陸師叔和華老后,安晨夕第一時間是給風影門三長老去一個電話,去電話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是告訴三長老她已經離開了風影門,明確的跟三長老表明,風影門掌門是她殺的,後續的事情,讓三長老自己去完成,事成后,記得履行承諾。
第二,也是為了警告三長老,她風影門掌門都能殺,三長老若是不聽話,同樣也能宰了他這個不聽話的人。
與此同時,安晨夕也給宮寒去了一個電話,言語中表明讓他扶持劉大壯,並說劉大壯也算是可造之材,現如今,安晨夕才完成了一件轟動道門的事,對於安晨夕的話,宮寒自然不會有疑。
安晨夕還不露痕迹的拿到了劉大壯的手機號碼,拿到號碼的第一時間,安晨夕又給劉大壯去了電話,說明她是誰后,安晨夕跟劉大壯說明了一些風影門當下的情況並言明她暫時有事,離開了風影門,又從話語里透露了恩威並施之意,讓劉大壯安分的在風影門學技能法術,若有需要時,會聯繫他云云。
處理了這些後續事宜,安晨夕又問了陸師叔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陸宅,陸師叔也沒隱瞞,直言是陸子然帶她回來的,還告訴了安晨夕,陸子然已經知道了她女扮男裝的事,不過目前還不知道安晨夕的真實身份。
聽罷,安晨夕只是暗自思量道,陸子然知道她是女子已經成定局,後期她自己盡量注意不要暴露身份,不過這次若不是陸子然及時出現,她也的確是凶多吉少,於情於理,也應該親自向陸子然道謝,另外,她還欠了陸子然一個人情。
想着,安晨夕忍不住扶額,什麼都好欠,但這人情欠了不好還啊!
本打算親自向陸子然道謝,不想陸子然當天一大早就走了,說是有通告,安晨夕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陸子然。
而前一天安晨夕到陸家,陸宅除了陸師叔,其他都不知道,當天陸子璇要上課,怕陸子璇知道安晨夕來了,纏着安晨夕,所以陸師叔和陸子然都沒有告訴陸子璇安晨夕在陸宅,倒也給了安晨夕幾分清靜。
本來安晨夕也要去上課,不過陸師叔和華老都念及她剛經歷了一劫,加上又受了傷,便讓她先修養幾天,同時給學校去了電話請假。
安晨夕也應了下來,學校的課程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難度,接下來安心的修養一段時間也好。
當天下午的時候,陸師叔親自送安晨夕和華老回了丹宗。
接下來一段時間過的還算平靜,期間,每隔幾天,風影門三長老和宮寒都會給她彙報風影門門內的情況,事情也的確如她計劃的在發展。
王坤醒來后,得知了他殺害衛蕁的事情暴露,甚至還被扣了一個大逆不道弒殺師父的罪名,這個時候的王坤哪還坐得住,當即就聯合他收攏的勢力,反叛了衛氏。
王坤這一反叛,原本就失了風影門掌門這個主心骨的衛氏瞬間就成了一盤散沙,衛氏內鬥,三長老一派自然成了最大的獲利者,對於三張老一派來說,徹底瓦解衛氏不過是時間問題,只是到底是將衛氏的人收為己用還是剷除,還得琢磨琢磨。
……
這天,安晨夕如常放學,回道丹宗,發現好些日子沒見的靳雲梟來了。
現在,安晨夕也知道,一般靳雲梟出現,多半都是有事,見靳雲梟似乎正在跟華老談什麼事,安晨夕很識趣的準備離開。
這時,華老卻叫住了她,「安丫頭,你先別走。」
安晨夕回身,問道,「師父,怎麼了?」
「這些日子學業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
華老點頭,「你偶爾會耽誤上課的時間,為師擔心你學業跟不上。」
「師父放心,偶爾耽誤不要緊,學校的課程,我跟得上。」說着,安晨夕心念一動,師父怎麼會突然問起她學業的事,又說道耽誤時間,難道師父有什麼事讓她去做?
這個念頭剛起,便聽華老又道,「是這樣的,安丫頭,你師兄家裏出了點事,可能需要你耽誤幾天,跟他去一趟澳城。」
「師兄家裏出了事?出了什麼事?」安晨夕目光看向靳雲梟,驚訝道。
「你師兄的父親病危……」華老說着,面上嘆息,看向靳雲梟也帶了些擔憂。
聞言,安晨夕蹙了蹙眉。
而靳雲梟在華老說道自己父親病危時,依然是一副淡漠的面癱臉。
「本來這事應該為師去,不過這段時間老先生的病情不妙,為師暫時不能離開京城,我已經把你這兩天的病人分派給了你的師兄們,你靳師兄家裏的情況特殊,那些小子性子敦厚,應變能力也不如你,為師思來想去,還是讓你去最合適。」華老說道。
華老又看向靳雲梟,道,「安丫頭如今的醫術已經能獨當一面,梟兒,若是你父親不放心,你大可以告訴他,依安丫頭的醫術,如今已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讓他放心,為他續命一年半載是沒問題的。」
華老這話信息量很大,很顯然,靳雲梟的父親一開始應該的確是想讓華老去給他就診,畢竟華老在醫學界的地位崇高,而且,靳家現任家主也是一方人物,又是病危時刻,自然是對其他人都不放心,只對醫學界的泰斗人物才放心。
也是為了讓靳家家主放心,華老才說了這一番話,但安晨夕卻覺得受之有愧,若單單是論醫術,安晨夕自覺還是差了華老一截,之所以能次次解決疑難雜症,不過是因為仗着她身懷仙氣罷了。
「師父,您這是折煞我啊!」安晨夕汗顏,嘀咕道。
「這話安丫頭可不能當着其他人說,你是我華濟世的親傳弟子,本就有實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可妄自菲薄,讓人看輕了!」
「師父,我知道。」
華老轉而又對靳雲梟說道,「梟兒,你回頭把靳家的情況同安丫頭說說,這丫頭機靈著呢,知道怎麼應付你那些族人。」
「師父,我不會讓師妹受委屈。」靳雲梟終於開了口,語氣依然冰冷,卻帶着堅定。
「為師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不過你這性子……罷了,你們兩個孩子都是有主意的,屆時,你們自行看着決定吧。」
想了想,華老還是同安晨夕囑咐道,「安丫頭,靳家關係複雜,雖說你靳師兄已經被靳家家主定為繼承人,但靳家家大業大,靳家家主子女眾多,並非都是忠厚良善,世家裏面的勾心鬥角很陰暗,為達目的,也是不折手段,你到了靳家,萬事小心。」
華老當着靳雲梟的面,將這一番話直接說了出來,最主要的目的,是告知安晨夕,靳家如今並不太平,畢竟靳家家主病危,靳雲梟的兄弟姐妹又多,此時都是蠢蠢欲動,讓安晨夕心裏多一份警惕。
安晨夕點頭應下,華老又對安晨夕囑咐了幾句,並對靳雲梟也囑咐了幾句,然後定下當晚便出發趕往澳城,因為次日剛好是周末,選在周末出發,能少耽誤兩天上課的時間。
當天晚上,安晨夕同靳雲梟一起,坐上了趕往澳城的私人飛機,在飛機上時,靳雲梟遞給安晨夕一個平板電腦,裏面有一份十分詳盡的資料,上面記錄的全是靳家如今的成員以及現下的一些情況。
既然會在靳家待幾天,而且還是給靳家家主治病,難免會遇到靳家的人,所以安晨夕並沒有拒絕看那一份資料。
凌晨一點多,抵達澳城,一行人沒做停歇的趕往靳家。
本以為今晚就會直接住進靳家,然而,在快到靳家時,靳雲梟突然讓司機停車,轉頭對安晨夕道,「今晚你住酒店。」
安晨夕眨巴了兩下眼,並沒有多問,點了點頭。
酒店就在靳家附近,是一家五星級酒店,靳雲梟親自將安晨夕安頓好后,才離開。
離開之際,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靳雲梟突然回身跟安晨夕說道,「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今晚我先回去安排。」
安晨夕目光微深,一時對靳雲梟的話露出幾分思量,看來靳家,真的不太平啊!
……
上午十點多的時候,靳雲梟果然如約再次來到酒店,彼時的安晨夕已經醒了有好一會兒,梳洗完畢,正看着窗外的繁華都市景緻發獃。
「吃早餐了嗎?」靳雲梟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她吃飯沒有這樣的小事。
安晨夕略有些驚訝的看了眼靳雲梟,心想,這位一向惜字如金的靳師兄這兩天對她說的話還有點多啊,好像從上次在王倩倩生日宴會上相遇之後,靳師兄對她的態度就有點奇怪了。
不過靳雲梟沒有說破在天宮的唐突事件,以及在王倩倩生日宴會上的事,安晨夕也不會傻到自己主動提起,所以,雖然有些奇怪,安晨夕還是如常應對。
「吃過了,靳師兄呢,吃了嗎?」安晨夕也客客氣氣的問道。
「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靳雲梟回道,冷漠的語氣,讓人感覺,兩人不是在聊天,好像是在談判。
這感覺讓安晨夕有些汗顏,所以,下意識的又放柔了語氣,「師兄,你這習慣不好,不吃早餐會對身體不好,長期以往會造成動脈硬化,造成一系列的消化系統疾病和慢性病,生出疲勞、倦怠、反應遲鈍、精神不振、腦力無法集中等不良反應,師兄,你那些族人我看了,都不是善茬,你要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有精力體力魄力將靳家牢牢掌握在自己掌中!」
這一席話讓靳雲梟目光有一瞬深邃,「你在關心我?」
安晨夕一愣,倒是沒想到靳雲梟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一時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見安晨夕沒回答,靳雲梟繼續執著的看着她,「你在關心我?」
他又問了一遍,這讓安晨夕心裏閃過一絲異樣,還有一絲窘迫,無奈,靳雲梟的目光太認真,還有些咄咄逼人,似乎安晨夕不回答,他就會一直問下去。
安晨夕默了一會兒,「你是我師兄,關心是應該的。」
這句話說的很中庸,對於兩人的身份來說,也很合適,不過靳雲梟聞言,卻是目光又深了幾分,隱隱的,瞳孔深處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一閃而過。
「走吧。」靳雲梟轉身,率先舉步。
安晨夕沒再出聲,跟了上去。
本以為靳雲梟會直接帶走她去靳家,不想,靳雲梟竟帶着她去了酒店的餐廳。
他……這是要去吃早餐?
他真的有聽進去她說的話!
安晨夕心裏又閃過一絲驚訝,她似乎明白了一絲什麼,靳師兄,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難相處呢,他看似冰冷無情,其實也需要人關心呢!
生在那樣的豪門世家,親情太少,更多的是利益和算計,又有誰會真正關心他呢,也難怪他養成如今冰冷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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